第2章 初聞女兵
第4章初聞女兵
「你小女兒退伍了嗎？還在首都當兵？一個女孩子不容易啊」
當兵！！！女孩子竟然能當兵！林靈的頭腦一陣混亂，難道我聽錯了？
「還沒退啊，現在是啥職業兵的，我也不懂，這丫頭不聽話，就知道瞎折騰！」徐爺爺嘴上說着抱怨的話，臉上卻笑開了花。
原來徐爺爺有三個兒子一個女兒，女兒最小是家裏從小疼寵著長大的，長的貌美如花，初中畢業后竟然瞞着家裏去參軍了！而且竟然選上了，成為了一名女兵。
徐爺爺最初是強烈反對的，然而擰不過女兒，轉眼4年過去了，女兒沒退伍反而升職留在了部隊。
「我這女兒就是不聽話，在首都買煙郵寄過來，郵費都很貴，那點津貼就亂花，還給她媽買了啥膏搽臉……」
徐爺爺後面說啥林靈恍恍惚惚的，一直到重新坐在車後座上路。
女人竟然可以當兵，竟然可以和男人一樣上戰場！這怎麼可能！
如果當年可以的話，會不會那些事情可以避免？
如果我可以帶兵打仗，父親是不是就可以活下去？母親，小弟，那些親人是不是都可以活的好好的？
林靈的左手緊緊抓着自行車後座的鐵柱，林爺爺在奮力的蹬著車，汗水濕透了後背的衣服，炎熱的陽光照在身上林靈身上她卻覺得全身發冷……
「靈兒，你要是男兒身就好了！」這是父親身着甲盔站在殘破的城牆上的喃喃自語……
「都是你，都是你，為什麼是你得到了它！它是你弟弟的！你弟弟的！」這是母親披頭散髮緊抓着她的雙臂搖晃着聲嘶力竭的嘶吼……
「家門不幸，天要亡我李家啊！」這是祖父仰天長嘆的無奈……
「哈哈哈，這一代的白虎竟然認主一個女人！！！」這是敵國將軍輕蔑的嘲笑……
「林家，你們罪大惡極，牝雞司晨，叛國資敵，致使神獸不佑大周，虎門關失守，你們都該死！該死！」這是三皇子對着林家跪了一地的婦孺扭曲的指責……
林靈沉浸在往事中無法自拔，直到林爺爺停車抱她下來，「這個坡太陡，小玲，來，我們走上去」，邊說邊把自行車靠着路邊往上推。
「小玲，想什麼呢？靠邊走，擔心車啊！」林爺爺一隻手扶著車輪頭，一隻手趕緊抓住跑神的林靈，此時，一輛摩托車冒着煙響着嘟嘟聲從林靈身邊衝過。
「你個小伢子，想什麼呢？手還沒好就瞎跑！」林爺爺指揮林靈走在靠田邊的路上，自己推著車在柏油馬路上艱難的護著小孫女，臉上的汗滴落在林靈身上。
林靈從回憶中醒轉，對眼前的老人有着歉意，右手掉在胸前，左手抓住爺爺的褲子邊，專心的用小短腿爬坡。
上了坡，繼續騎車騎了好久，看到馬路由柏油路變成土路，房子都變成了樓房連在一起，樓房的一樓主要是店鋪，路兩邊有很多店鋪將東西擺在店鋪外面、路邊，這就是鎮上。
鎮上的土路此刻塵土飛揚，有不少騎自行車的人來人往，偶爾過去一輛汽車更是帶起一陣熱浪。
林爺爺沒讓林靈下車，囑咐她坐好，別亂動，還哄她等會兒給她買糖吃。
真把我當小孩子了，誰喜歡吃糖！糖能安撫我顛簸疼的小屁股嗎？林靈在心裏嘀咕著，乖乖的坐在車後座。
林爺爺推著車走近了一家掛着牌子上書「幸福商店」店鋪，林靈表示這兒的字真奇怪，缺胳膊少腿，勉強猜是這個。
「林大爺，是您啊，來來來，快坐下歇會兒，喝點水」一位著齊耳短髮的女子從店鋪裏面迎上來，邊說邊要拉過一張木凳子招呼坐。
這是一家雜貨店，店門口用木板架著，圍繞店門口兩邊擺滿了各種顏色的盆桶，還有好多林靈叫不上名字的東西。
一條小道通往店裏，店鋪不大，滿滿的都是各種用紙箱裝的貨，有的貨物是敞開的，能看到花花綠綠的樣子，一張小小的玻璃櫃枱橫在店裏。
「園子，不忙活了啊，我這車停在你這兒啊，我有事馬上走，給我稱一斤餅乾，一斤糖果！」林爺爺說着停好車，抱下林靈，走進店裏。
屋裏沒窗戶，有點暗，充斥着一股奇怪的味道，有汗味，有甜味，有焦香味等。
叫園子的短髮女子看到林靈，「大爺，馬上就好，小玲也來了，吃糖！」將櫃枱邊的一個袋子打開，抓了幾顆黃色紅色綠色包裝的說是糖的東西給林靈。
「小玲，不能接，園子，稱上，你也是批發來的，是靠這個吃飯的！」林爺爺忙拉住林靈，去年小玲一來店裏毫不客氣的要這要那，可不能再這樣慣着。
「沒事，才幾顆糖，我這做姨的還給不起嗎？小玲不是最喜歡這個小龍人奶糖嗎？吃吧！」園子邊說邊硬塞給林靈。
林靈接也不是，不接又不是，只好看着林爺爺，林爺爺心裏嘀咕孫女今天怎麼這麼聽話，看推辭不過，讓林靈接着，想着等會兒多付點錢吧。
林靈只好接過那個說是糖果的東西，小小的一顆，各種顏色都有，林靈拿起一顆黃色的被這兒人稱為塑料紙包裝的，上面畫着一個人臉龍身的小人，上面還寫着「小龍人」。
園子姨麻利的舀起一瓢糖果放到一個紅色的膠袋子裏，拿到玻璃櫃枱上的稱上稱起來，稱是天平狀的，加砝碼稱重，又稱了一斤餅乾，一起包好給林爺爺。
林爺爺接過這個紅色的膠袋子，然後從上衣的口袋裏掏出幾張錢看了下，給了一張。
園子姨找回兩張給林爺爺，林爺爺說少算了，非要園子姨多收下一張。
兩人推拉幾句，林爺爺無奈的收好錢和東西，帶着林靈出了商店，臨走前，林爺爺欲言又止的看了眼園子姨，最終什麼都沒說。
「小玲啊，人啊都會犯錯，人這一輩子能有多長，要珍惜眼前啊，你園子姨，太要強了！」林爺爺一隻手提着袋子，一隻手拉住林靈的左手，感嘆道。
走了會兒路終於到了一棟白牆的兩層小樓前，門口豎着塊牌子「河口鎮衛生所」，樓前左邊劃了塊區域停著好幾輛自行車，甚至還有兩輛摩托車。
旁邊樹蔭下有位大爺坐在小椅子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扇著扇子旁邊有塊斑駁的牌子上寫着白色的彎彎曲曲的幾個字「看車一毛」。
右邊樹蔭下有人推著自行車在自行車頭前綁了個草把子，上面插著冰糖葫蘆，看到林靈忙沖着她吆喝道「冰糖葫蘆，兩毛錢一串哦，又酸又甜！」；
還有一位大叔推著自行車，自行車後座綁着著一個小箱子，上面還蓋着大棉被在吆喝着：「冰棒冰棒，小香冰小香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