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白府六小姐

第2章 白府六小姐

東周國京都,東京。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鎮遠侯白毅,辜負聖恩,密謀造反,查其罪證確鑿。今,削去爵位,抄家賜死,白府家眷皆貶為奴籍……」

東京鎮遠侯府,早已是哭聲震天。

正所謂伴君如伴虎,一道聖旨,決定着侯府上下的生與死。鎮遠侯府歷來忠烈,誰也不信白毅將軍會真的謀反,可在這太平盛世里,又有幾人真正能懂狡兔死走狗烹鳥盡弓藏的道理?

承聖43年除夕,「飛鷹軍」數名將士冒着大雪,夜以繼日趕路,送回一具屍體。

「侯爺——」

「爹爹——」

「將軍——」

藺夫人突聞噩耗,傷心過度之下哭昏過去。

白家的四位公子年長者今年十八,最年幼的才六歲,慌亂之下也只會跟着哭。府里奴僕聞聽主子獲罪,忠心些的還能靜觀其變,心思活絡些的無不尋思著各謀生路。

昔日榮光無限的侯府,哭的哭,逃的逃,偷的偷,搶的搶,傷的傷,落水的落水……一夜之間全亂了套。

「不好了,不好了!」

「六小姐落水了!快來人啊!」

「救命——」

「快!快去救六妹妹。」

寒冬刺骨,年僅十歲的小女孩,拚命在湖水中掙扎,卻因為不識水性而漸漸沉了下去。

「蘭兒……蘭兒……不要睡……不要睡……」

虛空中,隱約浮現一中年男子身形,眉目容貌如畫,慈祥而急切地看過來。

爹爹?是您嗎?是您在呼喚女兒嗎?府里下人門都說爹爹被皇帝伯伯降罪,爹爹死了,這一定不是真的!一定不是!爹爹!爹爹您在哪裏?您怎麼還不回家?女兒想爹爹……

「蘭兒……我的寶貝女兒……你聽爹爹說,千萬不要睡,睡著了你會死的,死了就再也不能見到你的娘親。爹爹臨走前教給你的功法,你可還記得?」

「蘭兒,照着爹爹教你的功法做。你一定要活下去!爹爹只要你活着……切記!切記!」那男子在虛空中,甚是欣慰地笑了笑。虛空中的幻影,漸漸淡的宛如透明,最終消失不見。

倏地,一道白光自高空中射下,悄無聲息隱入白玉蘭眉心。

湖中的寒水,頓時宛如沸騰了般,層層疊疊翻滾起來,冒起一圈又一圈水泡。

白玉蘭,恰在水中央。

湖邊無論是下水來救的僕人,亦或是聞聲趕來的主子們,無一不被這奇異的景象震懾,一個個僵在原地目瞪口呆。

「姐!六姐姐!」

白府幼子白玉龍的聲聲急呼,方令眾人如夢初醒。於是,在眾人合力之下,總算是將已昏死的六小姐給撈了上來。

承聖44年正月十五,蘭苑閨閣內。

十歲的小女孩昏迷了數日,她身上蓋着厚厚的棉被,耳邊隱隱聽到誰的哭泣聲,整個人燒得昏昏沉沉,手腳好似失去了知覺般,完全使不上力。

夢境中……

她,乃天族萬千寵愛集一身的天帝之女,拜鳳族折顏上神為師,可惜師父為了保護神界,與魔族夜魅同歸於盡。後來,她為了尋找師父的元神私自下凡間,成了西夏國公主,因兩國聯姻,嫁給了南楚國太子,卻被人設計而死……

究竟哪個是她?

天帝之女……還是……昭陽公主溫瑜?

誰來解釋一下?

她是誰?

她在哪兒?

她為什麼會在這裏?

蘭苑外的庭院,皚皚白雪,入目儘是白茫茫一片。整個白府被白雪籠罩,也被那一道降罪詔書的陰霾籠罩……

「站住!不許牽走!福祿!那是爹爹最喜愛的馬!你不能把它帶走,放手!快放手!」白玉龍死命抱着福祿的大腿,奈何人小力氣也小,福祿一把就將他推倒在雪地。

「你爹已經是個死人!這馬留着也沒用,活着的人才重要。這匹馬我要拿去賣掉換些銀兩,才好養活我的一家老小。小少爺,你還是看清現實吧!」

「不!不行!」

「讓開!」

一大一小,兩人拉拉扯扯推攘之間,也不知福祿用力太猛,亦或是雪地太滑,兩個人重重摔倒在地。等福祿罵罵咧咧爬起來時,猛地看見雪地上已是一片血紅之色。

「小、小少爺?哎呀媽呀!死人啦!」

福祿當場嚇得連滾帶爬要逃,順手還不忘牽走那匹寶馬名駒。一回頭,才發現不知何時身後多了一個人。

十歲女孩,似雪般的皮膚,一雙黑葡萄般的大眼睛亮得驚人。她眨巴着眼睛,不諳世事的模樣,彷彿並不知道發生了何事。單薄的小身板裹着棉被,連腳上的鞋子也穿反了。

「六六六……六小姐……」

福祿做賊心虛,聲音都在打顫,但隨即一想,對方只是個十歲女童,沒什麼可怕,立時給自己壯了壯膽子,牽着那匹寶馬,轉身便逃。他十分自信,以他的腳力,一個才十歲的小女孩鐵定追不上。

厚厚的雪地里,留下一排凌亂的腳印。

眨眼間,他已跑出很遠,眼看着就要出了這處庭院,遠走高飛。慌亂逃跑之中,他還回頭看了一眼。

十歲女童正蹲在白府小公子身旁,沒有高聲呼救,也沒有回頭看他,似乎不知他逃跑的企圖,也似乎沒打算追上來興師問罪。

福祿暗暗鬆了口氣,疑惑:該不會是落水,病傻了吧?

而後……

在福祿一隻腳即將跨出這處庭院的同時,他的後腦勺上倏地砸過來一物,攜帶着呼呼風聲,立時砸的他猛然朝前一撲,極其狼狽地摔了個狗吃屎,連舌頭都被咬破了。

咯吱!咯吱!

身後有人踏雪而來,那不疾不徐的腳步聲,落入福祿耳中,卻像是催命符。

他剛要爬起來,卻恍然發現身邊雪地上正安安靜靜躺着一隻小巧的繡花鞋。

回身一望,那光着一隻白嫩玉足,正踏雪而來之人,不是白府六小姐,又是何人?

福祿立時驚出滿身冷汗,抬手摸向後腦勺,感到一陣火辣辣的疼。

一看,滿手的血。

這這……柔柔弱弱的白府六小姐,何時變得這麼兇殘?

福祿滿眼驚恐,寶馬名駒也顧不得了,轉身便要逃走,卻發現,那隻白嫩小腳丫赫然已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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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宮闈:王妃太暴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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