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一唱一和的兩人
每次看著二狗煉丹，葉晴都會化身為小迷妹。
這一次也不例外。
只見葉晴現在兩邊臉頰泛著羞紅，一雙眼中滿是崇拜的小星星，一眨不眨地仔細查看著二狗的一舉一動，彷彿二狗現在就地打滾在她眼中也是十分迷人一樣。
二狗發現了葉晴的神色，只覺得她十分可愛，又忽然想到了什麼，便悄然分了一些心思，一邊控制爐火，一邊轉頭看著葉晴。
然後他伸手去捏著葉晴的溫暖臉頰，嬉笑道：「我的好徒兒，看到為師煉丹，你就變成這副可愛模樣，二狗我好想親一親你的臉蛋！」
葉晴被二狗從那崇拜情緒中驚醒，便意味深長地睜大雙眼仔細地打量了二狗一番。
二狗剛想朝葉晴眨一眨眼睛，葉晴便已心領神會，開始了表演。
只見她臉頰的紅暈稍微褪去，便是有些羞澀地伸手去打落臉上二狗的手，又伸手去戳著二狗，裝作氣鼓鼓地嗔怒道：「傻狗子，你想死嗎！」
二狗絲毫不在意葉晴的威脅，便是像往常一樣，抓著葉晴的嫩白手腕，然後將她的溫潤掌心貼在自己的臉頰上，再緩緩閉上眼睛，仔細感受著葉晴掌心的溫度，一副十分享受的模樣。
現在並不是兩人獨處，還有一個不相識的柳老和萬珠兒在一旁觀看，所以二狗這樣尋常的舉動此刻只能讓葉晴感到十分羞澀。
只見葉晴玉頸通紅，嬌嫩的耳朵都泛著紅暈，急忙從二狗的臉頰之上抽回自己的手掌，又握拳狠狠地敲在二狗的身上，才又好氣又好笑地對二狗罵道：「傻狗子，你就不能分一下場合嗎？！」
「分場合？」二狗睜開雙眼，對葉晴壞笑著明知故問道，「不是都一樣嗎？」
「哪裡一樣？！」葉晴沒好氣地嬌呼道，「現在又不止我們兩個人！」
「哈哈哈，原來是這樣啊！」二狗大笑道，「但是那又怎樣？」
只見二狗此刻已是大張開雙臂，作勢就要撲到葉晴身上，卻被葉晴靈巧地躲開了。
……
兩人這一副打鬧嬉戲的場景，落在此刻仍是在控制著萬珠兒的柳老眼中，只能化為越來越濃重的驚嘆，甚至震撼。
柳老已經在煉丹之道上耕耘多年，雖然天資並不如秦朗那般算是出眾，但也已是經驗老道，達到煉製他分內丹藥行雲流水的地步。
要知道，按照正常的煉丹師來說，煉製一枚丹藥一般都有不小的壞丹率。
比如提煉的時候做的不夠好，差了一些火候；比如凝丹的時候魂力稍微分散了一些，導致凝丹差了一絲。
這些，都會造成這次丹藥煉製失敗。
如果是尋常的煉丹師，笑笑也便重頭再來了，畢竟他們已經習以為常。
但是柳老卻並不這樣想。
他數十年來對自己的要求都是極其嚴格。
每一次煉丹失敗，他都會仔細地回想——究竟是哪一步失敗，哪一步做得不夠好。
然後他便將這次錯誤總結出來，仔細地記在腦海之中。
接著在第二次煉丹的時候，他就會儘力去將先前犯過的錯誤改正，儘力爭取這一次就能成丹。
可以說，柳老是個極其努力的普通煉丹師，雖然達不到天資後輩秦朗的高度，卻能用歲月將他自己的煉丹術打磨到極致。
就這樣，直到近些年，柳老的煉丹之術已是爐火純青。
他已經可以做到，每一枚二品丹藥，他都能一次完美成丹。
這對於煉丹師來說已是極其難得，就連秦朗去煉製二品丹藥的時候，也不能保證能完美地一次成丹。
但是就算是這樣，柳老他也自問做不到像現在二狗一樣，一邊煉製丹藥，一邊跟他人嬉笑打鬧。
尤其是他看到二狗的丹心爐之中，每一株藥材仍是在二狗的魂力控制下，被不同溫度的爐火有條不紊地分別煅燒、提煉，他心中的震撼更是無以復加。
這是怎樣精妙雄厚的魂力才能做到這一步？！
這是怎樣的自信才能如此雲淡風輕地分神煉丹？！
何況他那爐子裡邊煉製的還是三品丹藥？
其容易失敗程度更是比二品丹藥高出好幾截，已是不可同日而語。
柳老極力地控制著心中的震撼，面上努力裝作冷冷的模樣，對二狗努力平靜地問道：「二狗……你平時就是這樣煉丹的？」
聽到柳老的問話，二狗暫時放過面色羞紅的葉晴，看向他，撓了撓頭，一副疑惑不解的模樣問道：「是啊，怎麼了？」
「沒怎麼……」柳老深情複雜，卻還是心有不甘地問道，「秦朗是這樣教你煉丹的？」
「沒有。」二狗搖了搖頭，「那老頭非常不負責任，帶二狗我入門便不再管二狗我了，這都是二狗我自己摸索的。」
二狗說的這些話，一半是真的一半是假的。
秦朗帶著二狗入門之後，的確不再管過二狗了，這是真話。
但這卻是因為二狗煉什麼丹都是一次成丹，更是能煉製龍紋丹藥，比秦朗還要強許多，秦朗如何還能再教二狗什麼？
但是就算如此，秦朗還是去死對頭萬家拍賣會裡邊，給二狗拍了一個好爐子丹心爐，好讓二狗能更得心應手地煉丹，不可謂不負責。
所以二狗說秦朗非常不負責，便是假話。
柳老此刻忽然發覺，他居然能有些理解那他一直羨慕嫉妒恨的秦朗小子的苦衷——這個徒弟根本不用教，自己就能上天了！
這樣的感受雖然讓柳老覺得略有些怪異，不過他面上還是裝作平靜的模樣，對二狗點頭說道：「好，……你這煉丹風格雖然如此不拘小節……不是煉丹大道……但是只要能成丹……便是好的煉丹師。」
其實柳老神色的微妙變化，二狗和葉晴早已是看在眼裡。
因為他們之所以要這般胡鬧，便是要做戲給這柳老看，好讓這柳老被二狗的煉丹之術所折服。
二狗此刻心中已是爽歪歪，卻還是裝著先前的模樣對柳老說道：「柳老頭，說實話二狗我的確不知什麼是煉丹大道，如果二狗我早日遇到柳老你，說不定能拜你為師，才能入了真正的大道。」
就連葉晴聽得這話，心中也為柳老鳴不平——乖乖，你一個能心分多用、隨意就能維持火候的天才三品煉丹師，居然向我這二品老頭子討教什麼是煉丹的大道，這不是折煞老頭我了嗎？！
只見葉晴差點憋不住要笑，便是將那些情緒強行轉化為怒意，狠狠地咬了咬二狗的肩，才鬆開笑罵道：「傻狗子，你煉個丹都不正緊，還敢問什麼大道！」
「再怎麼不正緊，二狗我也是你的師傅，葉姐姐。」二狗轉身試圖抓住葉晴，又被葉晴靈巧地躲開，便只好笑眯眯地說道，「為師就喜歡這樣煉丹，以後也要教你這樣煉丹，葉姐姐你跑不掉的！」
「你去死，傻狗子！」葉晴再次狠狠地瞪了二狗一眼，怒罵道，「別再廢話了，快看看你那破爐子裡邊，是不是將那藥材燒焦了！」
「遵命，美女徒弟葉姐姐大人！」二狗快速偷襲了一番葉晴的嫩白臉頰，才裝作肅然起敬的模樣，轉身重新開始認真煉丹。
爐內一切如常。
柳老此刻後背已是流了一絲冷汗——還好二狗被這個叫做葉姐姐的小姑娘轉移了注意力，不然二狗真要問下去，老頭我的那些微末小道如何敢真的說出來，恐怕會貽笑大方了！
而一直被柳老控制的萬珠兒，將二狗和葉晴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裡。
二狗和葉晴這樣自然而然地就能嬉鬧在一起，他們的每一個眼神，都能讓對方心領神會。
而且這兩人卻並不覺得對方這樣做不好。
就算是葉晴一直在笑罵二狗，萬珠兒也能看出來，葉晴不過是口是心非，她心中其實還是接受了二狗的這樣胡鬧。
這種男女之間親密無間的狀態，便是所謂的感情嗎？
萬珠兒忽然感到有些惘然。
萬珠兒從小就不相信這所謂的感情，更是對那些一直不懷好意的男人心生厭惡之意。
但是這個二狗，雖然也被她自己的美貌所折服，卻跟別的男人不太一樣。
他好像並沒有其他男人一般討厭，他喜歡便是喜歡，不喜歡便是不喜歡。
就像他想要將萬珠兒這樣的美人捧在掌心，對於他自己來說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雖然有葉晴阻撓，但是二狗的本性仍是沒有受到太多壓制，反而更是能坦蕩地在葉晴面前，對她萬珠兒數次表示心中的喜愛。
萬珠兒忽然想起年幼時，她母親尚在的那幾年，曾經向她教過的一些聖人的話，其中有一句的前半段她早已記不得了，只記得最後三個字——思無邪。
葉晴忽然有些明白二狗跟別的男人不一樣在何處，因為他的確思無邪——他只是一個純粹地喜愛美人的二狗，卻並不像別的男人一樣想要徹底佔有這個美人。
可能因為他就是二狗吧。
他也只是一個二狗。
萬珠兒幽幽地想到，同時心中再次出現了一縷莫名的情緒。
接著她就有些惱火地將那莫名情緒按捺下去，略微深呼吸了一口氣，才終於將她本來就掩蓋得極好的神色微微變化，恢復為真正的平靜。
就在此時，萬珠兒忽然感到柳老那一直扣押著自己雙腕的左手在微微顫抖，同時他那一直扼住自己喉嚨右爪之上的靈氣也略微停滯了一剎那，讓萬珠兒有了片刻逃脫的可能。
不過柳老片刻之後就重新將右爪覆滿靈氣，同時左手又重新用上力氣扣著萬珠兒的一雙玉潤手腕，只是他的呼吸還是略有些紊亂，顯然他的心情此刻難以平靜。
這一切只是因為，二狗的丹心爐之中，出現了三頭幽藍色的龍。
二狗要開始煉製龍紋丹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