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被莫名擺了一道。
「麻衣公子，馮時。你好，我是NPC張天龍。」
調出了系統，馮時也是進入了一片獨特的空間之內。
此地是個白光充斥的世界，連腳下的土地，也都是光白之色。
十分乾淨通透。除了那說話之人，再無其他任何一物。
「張天龍？NPC?什麼意思？」看着眼前那個身高有自己一半的小麻子臉馮時問道。
「你可以理解為，我是你的助手。不過我也是真實存在的人。穿越到你這，幫你理解系統。幫你使用積分。幫你...。」
未等那張天龍解釋完，馮時連忙開口：「那個，先給我換十兩金子。」
「額...老弟，咱能別這麼世俗嗎？金錢乃身外之物，你可以換很多。了解敵人，了解系統。也或者說升級一下我的功能，這對於你...。」
「換錢。十兩黃金。」
「...靠，村比。給給給！！！」
瞧見馮時那個財迷的樣子張天龍直接從馮時的賬戶裏邊兌換了十兩黃金給他。他做NPC任務也不是頭一天了。若不是他給了這小子一個奇葩系統，他連戰鬥的資格都沒有！！！
這種沒武功的財迷...估計沒幾場就失敗了...。
把金子扔到了馮時的手裏，整片世界突然漆黑下來，好似關燈一樣。
眨眼間，馮時又回到了柴房…。
他居然被自己的NPC給踢了出來...。
不過...馮時一點懊惱都沒有！
因為在他的手上，拿着明晃晃的兩個金元寶！
捧著金元寶用牙在上面十分小心的留下了牙印，馮時立刻拎着元寶跑出了柴房...。
這種好事，他自然要第一時間告訴無歡姐。
無歡所住，是郡守府的西院。至於北地正院，她一直留給了馮時。
馮家破敗於四年之前。年邁的父母相繼病逝帶來的是郡守府的樹倒猢猻散。
馮公子的大手大腳，自然是留不下任何財務。今天賣個古董明天賣個絲綢。日子也算過得。只不過身上的綾羅綢緞，漸漸變成了粗布麻衣。美味珍秀也換了粗茶淡飯。
下人一個個離去，最終只有無歡在此。馮時也曾經問過她為什麼留在這，他已經不是那個洛陽郡一擲千金的馮公子了。
無歡的回答很簡單。
她只是想安靜平穩的生活。馮公子不是壞人。這對她來說，就是一件幸運的事兒了...。
一路跑向了西院，看着無歡姐正在侍弄野花，馮時立刻跑了過去，攤開了雙手說道：「瞧瞧這是什麼！」
「你不是劈...。」話到一半，目光下沉。瞧見那明晃晃的金元寶，無歡驚呼捂嘴。連忙拉着馮時跑進了自己的閨房。
「...你是去劈人了？屍體在哪？」臉上掛着擔憂，無歡急忙問道。
「呸呸呸！是我自己的法子弄來的！！！」
「得了吧...你一個敗家公子哥，能有什麼法子！」
「嘿嘿，你別管了。一會去趟西街給你置辦些得體的衣裳。」把金子拍在桌子上，馮時很是得意。
看見馮時此舉，無歡倒是神情突然一黯。
十兩金子，是夠她買幾身衣服的。不過這只是燃煤之急一時之美啊～。
馮公子如今已經十七，沒有任何自理能力。到了十八，再湊不足金錢布施行善，就沒辦法遞交繼承郡守位的公文上去。
郡守之位，可繼承。不過要未成年的子嗣，且品行端正，父母雙亡，方可特例培養。就是送上去公文，還要看上邊的意見。
畢竟郡守之子辦事會更方便。但人家同意與否，是另一回事。
可如今的馮公子...十兩金就這般歡喜...想當初，無歡便是她千金請來的。而她也是大名鼎鼎花月樓剛上場的第一手歌舞。
第一場演出，就被這位豪門少爺請了家。
當初，無歡自己的香爐，便是少說百金的珍惜物件。十兩...十兩能做什麼啊...。
這幾天，花月樓的生意紅火了。那邊送來修補的衣裳，樣式越來越珍貴，送來修補的數量也少了許多。
王媽媽最近也勸她回去了...無歡的年紀將將十九，不愁沒的生意做...畢竟她的嗓子唱的曲兒，無人可比。
「馮時啊。這十兩金子你先拿着。明天拿五兩去給書院的張院長送份保證金。換個書院擦地的工作吧。」整理好了神情，無歡看着馮時笑着。臉上還有不少的輕鬆之色。
「哎~！不用，那張院長是個麻煩人。擦地的工作我也做不好，暫且這樣吧。」沒有答應無歡的話，馮時灰頭土臉的跑了出去。金子，是留在了這裏。
回到北邊後院，劈好柴火，看着府內的炊煙已經飄向了湛藍的天幕，馮時簡單的洗洗臉。離開了郡守府。
該是去花月樓拿衣服了。無歡的修補手藝高超。一件衣服可得二錢銀子。這是他們的主要經濟來源。至於去書院擦地...
做不得。
沒有什麼理由。是死倔也好，是活該吃苦也好。馮時就是做不得。他心中很清楚。他只能是在那上課的人，絕不是擦地的下人。
當然了，無歡希望他去那，自然是勤工，繼而簡學。不過也是做不來。沒有為什麼。
馮公子，就是這樣的秉性。寧可餓死，絕不彎腰。不論對錯。這恐怕，也是無歡能留在此地的原因之一吧。
所以，無歡彎著腰，侍奉了他四年...。
洛陽郡有東西二主街。南北四條主巷，輔以街道小巷。
東西二街雖然不大，但主做買賣經營，熱鬧非凡。縱然是夜幕降臨街上也是人流不息。南北的四條主巷就差了不少。若非是主巷路上鋪設了不少青石板，寬度夠并行兩輛馬車的，跟街道小巷子結構上也沒啥大區別。
自打郡守四年前不在了，無人繼位，洛陽郡相對貧困落後了不少。不過這反倒是讓東西二街，越發的突顯繁華。
尤其是東街上的花月樓。更是遠近幾個郡城聞名。這裏的表演，吹拉彈唱，詩酒舞畫，特色雜技，要什麼有什麼吶！
馮時來到花月樓前邊的時候，夜幕已然漆黑。在花月樓門口，可以看到不少富家子弟結伴前行，不少過路商人樓上高歌。這對於如今的馮時，是極為遙遠的。
就那麼幾步距離，正門是進不去的。
在前面瞧了幾眼之後，看了看花月樓的側門，馮時灰溜溜的跑了過去。
「郭公，我是來拿衣服的。」人還沒進去，馮時便是瞧見了門口喝茶的郭公。很是客氣的說道。
郭公負責花月樓的安全問題，手底下一號人，震懾四方。
一見馮時，郭公一改往日的刻薄嘴臉說道：「喲，這不是馮公子。裏邊坐會兒。」
「郭公，這不可~」
「來來來~」
根本沒嫌棄馮時的衣服破爛。也不管他推阻，拉着他硬是進去。
「來人吶，給馮公子換裝洗漱~~~」一聲吆喝，當即便是有幾個下人跑了過來，拉着馮時去了主樓後邊的別院。
這突然的一幕，可是給馮時搞愣住了。
唉？
這郭公吃錯藥了？情況不對啊...難道是…無歡跟我開的一個玩笑？
畢竟她跟花月樓的人是舊相識了...。
嗯，可能是這樣。
心中掛着疑慮，馮時半推半就的便是入了別院之中...。
見此，郭公嘴角閃過一絲冷笑。馮公子在此，他家那邊去的人，也該是回來了。
...在郡守府內，馮時出發的半個時辰后，無歡正在廚房的灶前忙活着。這幾天去郡外的野山坡摘了不少野菜，正好給這白粥添添味道。
「閨女啊...這是什麼破地兒啊...。」廚房之外，突然傳來了一道極為嫌棄的聲音。
「王媽...您怎麼來了...馮時他...。」轉過身來，無歡突然有些驚慌。怎麼是花月樓的王媽？
雖然時隔四年，不過王媽倒是越來越年輕了，頭髮依舊那麼黑亮，臉上沒有一絲皺紋。看起來，就像是豪門的闊太太。
不過，王媽是個十分狠辣的女人。她要做的事情，沒人能阻攔。眼前，她的身後更是跟着十幾位下人。
「無歡啊...若不是媽媽這需要人了，也不會來打擾你。該跟媽媽走了。」
「媽媽...您放了無歡吧...。」
『噗通』一聲。無歡突然跪在了地上求饒。只是面對王媽來說，這沒有任何用處。她做這行見的太多了。
「行啦，閨女，快起來。媽媽看着心疼。來人哪。帶她回去~~」
面對王媽的強勢，無歡沒有任何的反抗。因為一切都是徒勞的。反抗，結果也是一樣。只是等她來到花月樓的時候，王媽先是帶她到別院看了看正在泡澡的馮時。
「從這月起，花月樓每月付給馮公子十兩黃金。米五袋。免費聽曲一次。」看着別院的私人澡堂子，王媽對着身旁的人開口隨意說着。
對於馮時的安排。王媽是故意說給無歡聽的。在她看來，那個紈絝公子是不會拒絕的。也無法拒絕。
只是這十兩金子一出，聽的無歡是一愣。眼眶瞬間紅潤...。
她自然不信馮時會轉賣了她。但是...他不應該再沾染上這些人啊！！！她躲都來不及啊...從他們手裏，怎麼可能弄來錢啊！！
馮時啊馮時...到底是我無歡註定孤苦。還是你對我而言，生不逢時...。
你是傻子嗎？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無歡看着馮時微醺在澡堂子中的背影說道：「王媽...每月五十兩黃金。柴米不限。還要幫他修繕郡守府。」
心裏一橫，想到馮時的未來，無歡有了決定。
「哦？...你敢跟我講條件？」
「當然！因為我是花月樓...第一的花魁。無人可比。」此話一出，一股子莫名的淡然突然從無歡的身上散出。
似乎那個天上的星星，又回來了...。
只是，她的眼神比四年前，變得更加深沉冷漠。
眼底，更是有着深深的絕望。
…對此，馮時全然不知。
就不知道他的公子夢，要做到什麼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