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父慈子孝

第4章 父慈子孝

「就這個事兒?」

皇上挑眉,語調微揚。

沈顏聞言眉頭一跳,聽這意思,是還有其他事?罷了,虱子多了不咬,有其他事現在也顧不上,先把這件事弄弄清楚再說。

沈顏咬咬牙,繼續道,「那玉佩是母后留給兒臣的唯一遺物,兒臣弄丟了玉佩便是不孝,是對母后的大不敬。請父皇責罰。」

「難得你有這份心。」皇上聞言略感欣慰,「行了,起來吧。不必難過,玉佩朕已經幫你找回來了。」

「真的?」沈顏聞言「驚喜」不已,嚯的直起身子,看向自己和藹可親的父皇陛下。

「朕就知道你丟了玉佩定然心急,特地過來送還給你的。」皇上笑着從袖袋裏掏出玉佩,拿在手中揚了揚。

沈顏見狀立馬爬起來,上前去恭敬接過,「多謝父皇。」

「你這孩子,什麼時候這麼懂禮數了。」皇上笑盈盈一副慈父模樣,「這回可要收好了,莫再丟了。」

「兒臣謹記。」

「以後也多仔細著些,莫再毛毛躁躁丟三落四的。」皇上的視線四外亂瞄,看哪哪都不滿意的數落,「你這東宮管理的也是愈發鬆懈了……」

「是是是……」

沈顏連連應和,你是皇上,你說什麼都對。

「……這玉佩是朕從一個小太監手裏拿回來的。」皇上說着,視線落到沈顏臉上,雙目幽邃。

沈顏臉上笑容一僵。

後頸那股嗖嗖冷風又來了,吹的沈顏一個激靈又一個激靈。

這是……認出來了?

就在沈顏絞盡腦漿思忖對策時,皇上的視線在白呈和沈顏之間打了個彎,話鋒一轉,繼續說道,「朕打了那小太監三十板子,算是小懲大誡。人畢竟是你東宮的,偷了主子東西該怎麼處置,最終還要你自己定奪……」皇上悠悠的說。

還好還好,他沒認出自己。

沈顏聞言暗暗鬆了一口氣,攥了攥着手心兒里的玉佩,悲嘆一聲,哦~她可憐的屁股蛋,就這麼含冤被揍了三十大板。

心裏想着,沈顏面上不敢耽擱,恭敬應了聲,「父皇教訓的是,兒臣謹遵父皇教誨。」

「你啊,終於懂點事了。」皇上聞聲一臉慈愛的看着她,不住點頭。

沈顏也不知該回些什麼,索性不說話,便只跟着笑。

房間里儼然一派父慈子孝的和諧場景,可不知為何,沈顏卻覺得皇上的笑假的很,以至於她激靈靈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和諧之後,皇上不再說話,只一口口酌著溫茶。沈顏也不知該說些什麼,一時間空氣寂寂,場面一度十分尷尬。

就在沈顏不知所措時,自皇上進來后便一直充當背景板的白呈終於從背景裏面走了出來。

「陛下,您派人傳話說得了一副殘局要與微臣分享,現在玉佩已經完璧歸趙了,咱們是不是該……」

這是要走?

沈顏暗叫好人。

然而皇上那屁股似在椅子上扎了根,絲毫沒有挪開的跡象。

「嗯~對。」皇上聞言放下茶盞,像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看了白呈一眼,然後將視線轉到沈顏身上,「朕聽說老九最近剛得了一副白玉棋,稀罕的很,一直想來瞧瞧一直沒機會,今兒剛好趕上了。」

皇上說着,幽邃雙目對上沈顏亂瞟的眼,「老九,願不願意把你那白玉棋拿出來給朕和白愛卿試弄兩把啊?」

聽語調是在問詢,可沈顏敢拒絕嗎?

她敢嗎?

她當然不敢。

這皇上根本就沒想走。

沈顏心裏罵了句mmp,嘴上招呼了聲,「小北子,將白玉棋取來!」

「那微臣便借陛下的光,開開眼。」白呈聞言,剛剛往前挪了一點的身子一沉又坐了回去。

「白愛卿此言差矣,不是你借朕的光,是朕借了你的光了。」皇上連連搖頭,「今兒也就是有你在,老九才二話不說把白玉棋拿出來了。」

皇上說着,意味深長的看了沈顏一眼。沈顏眉頭狠狠跳了跳,什麼意思?她怎麼覺得皇上話裏有話呢?

「父皇說笑了,一副棋子而已,父皇若是喜歡兒臣送給父皇便是了。」沈顏及時表著孝心。

不論原主和白呈是什麼關係,身為太子與當朝將軍走的太近都是當權者的大忌。

這皇上不過五十上下的年歲,正是猜忌多疑的時候,她可不想剛過來便惹上一身官司。

沈顏疲於應付皇上,沒有注意到她話音落下,一旁白呈看她的眼神多了幾分思量。

眼前這個懂分寸、知進退的人可還是那個張揚跋扈,只顧貪歡享樂的太子殿下?

……

慕北動作很麻利,很快便將棋盤棋子拿了來。

沈顏拖着傷痕纍纍的后丘肌不能坐,索性一直站着。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一直看白呈和皇上下到了第五盤,沈顏的腦子已經開始當機。

四盤棋盤盤平局,是什麼樣的力量支撐他們開始第五盤的?是愛嗎?是責任嗎?

不,是皇上單純想整她。

沈顏覺得皇上根本就是知道自己是那個被打的小太監的,所以才故意賴在這裏折騰自己。

就是不知道這皇帝陛下前腳拿了玉佩,後腳便又給他送回來是個什麼意思。

終於,在第五壺茶水倒干,在白呈不著痕迹的讓了皇上六顆子之後,皇上終於以一子優勢險勝白呈。

「陛下棋技高超,臣自愧弗如。」白呈吹着螺旋彩虹屁,吹的皇上心情大好。

「哈哈哈,白愛卿謙虛了。」皇上大笑着站起身來,「天色不早了,咱們也該走了~」

沈顏暗暗鬆了口氣,這兩座大佛終於要走了。

沈顏挪著僵直的腿將二人送到門口,恭恭敬敬道了聲,「父皇慢走。」

「嗯~你不一起嗎?」

「一起?」

「宮宴馬上就開始了,一起過去吧。」皇上回頭,盛情邀請。

沈顏站在原地,如遭雷擊。

「啊?」

還有個勞什子宮宴?沈顏心裏狂奔過一萬隻羊駝mmp,剛想找借口搪塞,那邊皇上卻話音一轉,「算了,你還是梳洗一下再去吧。」

皇上瞧着她的臉,皺了皺眉,有些嫌棄,然後招呼著白呈,一行人浩浩蕩蕩的走了。

「梳洗?」沈顏怔在原地,不明所以,忽然想起自己還沒看過這幅身體長什麼樣子呢。

「拿鏡子來!」沈顏招呼了聲。

少頃,鏡子拿來了。

沈顏看到鏡中自己,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

鏡中人細看依稀還能看出原貌來,和自己前世生的基本沒差,只是……那飛揚的眉,艷紅的唇,慘白的臉是怎麼回事?這不就是白日裏她看到的太監妝面?

方才她就是頂着這張太監臉和尊敬的父皇陛下父慈子孝探討丟玉佩問題的?

皇上沒把她拖出去打死算是照顧自己是他親生的了。

沈顏啪的一下把鏡子扣倒,也終於明白了白呈和她說的那個裝是什麼意思了,那根本不是什麼裝,是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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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宮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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