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初識意識體
金叔朝她爽朗一笑，「見到我，是不是很奇怪？」
對著這麼真實的金叔，寧珮槿有些不確定，「這是......夢吧。」
「哈哈，是，也不是。」
寧珮槿沒有接話，等著金叔繼續說。
金叔也習慣了她這總是強裝處變不驚的性子，繼續說道：「本該早就告訴你的，奈何當時我的意識體本就虛弱，根本沒辦法侵入你的意識，只好分出一部分意識，留在你的身上。」
寧珮槿：「......」
金叔...在說什麼？
「現在你能見到我，說明你已經去過白山了。」
寧珮槿點頭。
金叔咳了一聲，正色道：「接下來我要說的話可能會有些顛覆你的認知，至於你信不信......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說完停下來看著寧珮槿。
寧珮槿繼續點頭，「你說。」
「你和我都不屬於這個世界，因為一些原因，我們以意識體的方式進入這個世界，意識體在沒有主題營養供給的情況下，不能飄蕩太久，否則就會消散......」
所以這是一個披著科技表皮的玄幻世界？
「於是，我找了一個將死之人，將意識體侵入他的體內。」
「又帶著你的意識體找到你現在的這具身體，這具身體當時只有兩歲，腦內有個腫瘤，即便做手術也只有百分之二十的希望存活下去。」
「我和這具身體的父母簽了協議，我將你帶走治療，條件是在你七歲之前，他們不能見你。」
「作為交換，如果我不能將你治好，金叔這具身體名下公司的股份就全部轉給他們。為了讓他們信服，我把他們安排到了公司去工作。後來的你應該都知道了。」
寧珮槿似懂非懂地聽金說說完，「為什麼在七歲之前不能見我？」
意識到自己說漏了什麼，金叔的表情有些僵硬，「這個......我...我幫你治療是用意識體幫你修復身體，不動一針一刀的，他們如果知道了可不是什麼好事。」
頓了頓，又補充道：「而且，我意識體在那之前本就消耗了大半，五年能把你這身體修復好已經很不錯了。」
其實他是不想讓寧珮槿對寧父寧母產生過多感情，畢竟她遲早要離開的。
到時候如果被感情左右豈不是得不償失，所以即便後來寧父寧母把她接回家，他又在公司給他們找了許多「事情」做，以至於他們沒有時間陪寧珮槿。
當然，他是不可能把這些告訴寧珮槿的。
寧珮槿倒也沒有懷疑什麼，繼續問：「那身體原主人的意識呢？」
金叔耐心回答：「金叔這具身體原本就是將死之人，意識被痛苦摧殘得及其薄弱，等我的意識體進入不久，他的意識就消散了。而你身體里的原意識被我暫時封了。」
寧珮槿：「可我為什麼沒有了之前的記憶？」
金叔：「這個啊，我也不太清楚，你的意識體在進入這具身體之前，明明什麼都記得，可進入身體之後，就直接成了白痴。」
寧珮槿：「......」
金叔摸了摸鼻尖，在來到這個世界之前，這個方法誰也沒有試驗過，所以他也不知道會有什麼副作用。
再說，明明他先試了，沒什麼大礙，可寧珮槿卻記憶全失，搞得他現在還要跟她講解這麼多，他也很心累的好不好，「可能是這具身體當時只有兩歲，腦部沒有完全發育，所以你的意識被同化了吧。」
寧珮槿沉思了一會兒，又問：「我昏迷了七天，是不是和你有什麼關係？」
金叔又心虛地眨眼，「我的一絲意識要留在你體內，如果你意識清醒，會對我造成傷害，所以......」
說完，金叔又想起什麼，神色凝重地說道：「這次的車禍不是意外。」
寧母本要叫女兒去吃晚飯，進門卻看到女兒睡得正香，又悄悄退回去關了房門，沒再喊她。
等寧珮槿醒來時，天已大亮了。
想起昨晚的夢，她臉都沒來得及洗，就把從金叔房間里拿來的書找出來，打開放到桌上。
金叔說他用了十年的時間找材料，做成這本書，金叔的意識體就寄存在這本書里，這本書可以保證金叔的意識體不會消散。
車禍之前，金叔在這本書里用意識錄入了鍛煉意識體的方法。
現在寧珮槿的腦袋裡留有一絲金叔的意識，她可以通過這縷意識的指引，將自己的意識侵入書中，這樣她就可以讀取到金叔留下的信息了。
她現在最主要的任務，就是鍛煉自己的意識體。
金叔口中的那個人，將意識體侵入到貨車司機的身體中，設計了這場車禍。
金叔和那個人的意識體搏鬥，雖然熟練度佔了上風，將貨車司機腦部神經盡數摧毀，導致那個人意識體虛弱，好讓金叔有機會將意識強制趕出司機的身體。
但這番爭鬥，金叔不僅要對付那人，還要分出意識保護寧珮槿和周圍的其他人，導致他自己的意識體也受到了重創。
這種情況下，他保住自己的腦部已經算是萬幸了，沒能保住身體在金叔意料之中。
受到重創的意識體已經分不出精力來修復身體了，金叔只能將身體拋棄。
現在要擔心的是那個人，保不準那傢伙哪天又捲土重來，而且也不確定那個人是否有同夥。
他們現在對對方的情況一無所知，只知道，來者不善。
寧珮槿神色專註，打開手中的書，認真地盯著看。
然而她盯得眼睛都直了，也沒感覺到任何異樣。
不甘心地又看了一會兒，依舊沒有變化。
許久，揉了揉被金色紙業閃得發酸眼睛，寧珮槿氣餒地把書放下。
算了，還是先洗臉吃飯吧。
她匆匆洗漱，跑下樓狼吞虎咽地吃飯，吃完又急忙跑回房抱著書研究起來。
寧母看著女兒急匆匆的身影，一臉莫名其妙。
寧珮槿回房后，繼續用力看書，然而她研究了大半天也沒研究出個所以然。
頗為無力的她將頭重重地砸在書上。
金叔啊金叔，說好的引導我呢？該不是你的意識睡著了吧？
內心還沒吐槽完，寧珮槿就覺得眼前一花，便陷入混沌之中。
「萬物皆我，我皆萬物。」混沌中傳來一個聲音，寧珮槿聽出，那是金叔的聲音。
。。。所以所謂的引導就是要頭貼著書？
聲音繼續響起：「你在這裡感受到了什麼？」
寧珮槿環顧四周，什麼都看不清，灰黑色的煙霧充斥著周圍，她遲疑了一下，回答：「渾濁。」
「不要用眼睛看，用你的意識去感受。」
聞言，寧珮槿閉上眼睛，靜靜地感受四周。
金叔的聲音在一旁指導，「從現在，你要了解，你的身體，只是意識用來感知世界的載體，意識體需要營養供給，只能藉助載體來獲取能力量。」
「但載體只有五感，具有局限性，不能充分地將意識體的能力發揮出來，意識體沒有形狀，沒有顏色，沒有氣味。它可以大到如宇宙一般，也可以小到如原子、分子甚至量子。」
「現在，你感受到了什麼？」
寧珮槿覺得自己已經很認真的在感受了，然而閉上眼睛的她，除了漆黑什麼都看不到，更別說感受到什麼了。
金叔的聲音停止后，周圍變得極其安靜，安靜到連自己的呼吸聲都聽不見。
等等，為什麼呼吸聲聽不見？
寧珮槿睜開眼睛，眼前卻依舊漆黑一片。
怎麼回事？
寧珮槿打算四處走走，發現自己像癱瘓了一樣，感覺不到四肢。
現在，她覺得整個世界似乎只剩下了自己，而自己卻像個石頭，看不見，聽不見，不會動，也不會說話。
就在她恐慌時，金叔的聲音突然腦海里響起「把自己想象成空氣，無孔不入，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束縛你、阻擋你。」
為什麼還能聽到金叔的聲音？
等等......好像不是聽到的，金叔的聲音，是直接到了腦海里。
讓她想想......
如果沒猜錯的話，她現在應該在金叔的書里，那麼她的身體不應該也在這裡。
所以，之前她所感覺到的身體，是自己的意識幻想出來的？
現在，身體沒有了，只剩下了她的意識。既然意識幻想出來的身體都能說話，可以看清四周，那麼意識本身一定也能做到。
認識到這點，寧珮槿開始重新感受四周。
過了許久，她捕捉到一個及其細小的聲音，像是什麼東西在碰撞。
她尋著聲音，想要靠攏過去。
慢慢的，聲音越來越清晰。
寧珮槿感覺到，自己似乎把聲源包裹了起來，她能感受到輕微的振動。
接著，她就看到兩個金色的物體，以她的視角來看，物體有半個人那般大，形狀不規則，表面還有毛刺一般的東西，它們不停的碰撞又分開，循環往複。
聲音就是它們發出的。
這是什麼東西？
思考間，碰撞的聲音越來越大，寧珮槿看到金色物體不停地增多，最後形成兩堵看不到邊際的金色牆壁，依舊在碰撞。
寧珮槿有些慌了，這這這聲音太大了吧？有種直擊靈魂的感覺。
「你怎麼跑這兒來了，回來。」
話音剛落，寧珮槿就覺得自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扯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