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群邪兵犯幻波池十九

第301章 群邪兵犯幻波池十九

就在眾人互相勸勉之時,忽聽林寒傳聲告警,說東南方遙空中已發現妖雲,令眾留意。

聽聞敵人已至,眾人當即商議起對敵之策。

最後決定由萬珍、李文衍、秦寒萼、司徒平等四人當先應敵。申若蘭、石奇、趙燕兒、木雞、林秋水左右埋伏。嚴人英、李英瓊、火無害三個法力較高的隱去寶光身形,在旁策應。其餘人等則和癩姑一起退守幻波池。

議定之後,又聽林寒傳聲報警,說:「妖雲本在天邊出現,不知何故,停了一停。同時西南角上又有一道青光電馳飛去,光不甚強,又細又短,飛行絕快,又沒有一點聲息,也看不出是何路數,晃眼迎上妖人,青光忽隱。隔了一會,又由原路飛回。妖雲也已發動,比方才來勢要快得多,已離寶城山頂不遠,快要越山而過,請眾戒備。」

語聲才住,隱聞遙空呼嘯破空之聲,相隔數百里的寶城山上空已有雲光閃動。

秦寒萼想起李英瓊入門才得幾時,如今反倒後來居上,到了緊要關頭,自己還須靠她寶光防護,雖然同門至好,李英瓊義氣熱心,人又極好,畢竟相形見絀,不是意思。不禁一時興起,對司徒平道:「你我夫妻明明修道年限更長,不想如今反被瓊妹後來居上,關鍵時刻,反要靠她保護,著實讓人著惱。我看妖人新至,還未摸清狀況。不若趁著妖人立足未穩,你我用彌塵幡飛上前去,用白眉針傷他幾個,也顯己能。」

司徒平不知秦寒萼只是因心中感慨,一時興起,說過就算,還以為她真有此打算,不禁大驚失色,連忙婉言勸阻。

秦寒萼對司徒平雖極情深,但因生性好高,喜歡丈夫樣樣順從,平日挾制已慣,見他不與同心,好生不快,把幾句戲言變成固執,非要依她不可。

無如夫妻情愛太深,從無違言,秦寒萼又愛鬧個小性,平日順從已慣。不願使其掃興,只得勉強應諾。

秦寒萼見丈夫委曲應諾,暗中好笑,誤認丈夫畏難怕死,以為彌塵幡可以防身,竟欲嚇他一跳,故意說道:「既是這樣,我們何必守在這裡?人家還當我們膽小怕死,想借慧光逃命,不敢離開瓊妹呢。前面已現妖雲,快些隨我迎上前去,用白眉針亂打一陣,傷得一個是一個。只管放心,真要不行,再逃回來,也來得及,並非真箇趕去送死,要你這樣膽小作什?」

司徒平聞言,也被激動,並未告知別人,徑把遁光連在一起,猛然朝前衝去。

萬珍、李文衍先前雖覺癩姑、李英瓊之言全是好心,事後想道:「自己入門在先,如今反落人後。易靜乃一真大師衣缽傳人,修道年歲和本身功力比誰都高,不必說了。便是癩姑也在屠龍師太門下多年,兼有仙、佛兩家之長,法力甚高,屈居其下,也還將就。惟獨本門三英個個年輕,入門不久,偏都後來居上。雖然為人甚好,各有因緣,又不可與命爭,自己在為先進師姐,到了事急之時,還要靠他們保護才能免難,相形之下,豈不難堪?無如這兩人熱心義氣,全出真誠,盛情又不可卻。只有在敵人快到以前搶先迎上,和方才一樣,雖然後來打敗,多少總先佔他一點上風,免被別的同門輕視。」主意打好,便自走向正面待敵。本來就想搶先,一見秦寒萼、司徒平突朝妖雲迎去,雙方不約而同,各縱遁光急起直追。

嚴人英、李英瓊等人見萬、李、秦、司徒四人突然向敵人飛去,不禁大驚。耳旁又聽林寒三次傳聲,說:「妖人共分兩起飛來,為數共有八九十人之多,聲勢浩大。飛近寶城山,忽將遁光收起,各在一片暗紫色的妖雲擁護之下急飛而至,相隔已只一二百里,諸位同門當已看出。司徒師弟夫婦如何單獨上前?已命庄師弟持了靈符前往接應,是否無害,尚且難料,望李師妹速往救護。」

李英瓊天性義俠,不等說完,便暗運玄功電馳追去。剛到半途,秦寒萼、司徒平已同在彌塵幡彩雲籠罩之下,急退下來。最奇的是不往回飛,卻朝東北角飛去,晃眼無蹤,敵人也未交手,心中驚疑,忙用傳聲問是何故。

秦寒萼傳聲遙答:「有人受家母之託,喚我們前去,少時就回。」晃眼語聲已遠,更無迴音。

李英瓊知她功力較差,本門傳聲至多只在百里之內。同時瞥見萬、李二人已與妖人動手,恐有疏失,正待趕去,忽聽癩姑傳聲疾呼:「瓊妹千萬不可離開原處。萬師妹受傷難免,但無大害,庄師弟足能將其救回。」

李英瓊聞言,只得退回原處。迎頭正遇火無害似因自己走開,欲往接應,剛剛飛起。

火無害平日相貌本是粉裝玉琢,再把身外紅影一收,除那炯炯雙瞳精芒電射與人不同而外,直和一個玉娃娃相似。這時想是看出強敵厲害,忽化成一個猴形小火人,周身籠著一層紅光,飛時銀色光芒紛紛亂爆,其亮如電,看去猛惡已極。

李英瓊連忙將他攔住,笑問:「火賢侄,為何這等形態?」

火無害躬身答道:「今日來敵有弟子昔年一個對頭在內,這廝邪法甚高,煉就一身邪毒之氣。當弟子未脫困以前,約了兩個同黨,曾往月兒島火海打死老虎,陰謀未成,反倒受傷而去,其心可誅。弟子恨他不過,決計先將他除去,以挫妖人銳氣。可惜師父不在,否則只用離合神圭、南明離火劍合力夾攻,便可永除後患,免留世上,為害無窮。」

李英瓊遙望前面,萬珍、李文衍已全受傷大敗,忽然一片金霞閃過,人便無蹤。敵人得勝之後,不知何故反倒慢了下來。妖雲剛一過崖,人了依還嶺的邊界,忽把來勢放緩,離地只一兩丈高下,幾乎與地面相接,彷彿一片雲潮,上面站著八九十個奇形怪狀的左道妖邪,迎面擁到。

為首二人,一老一少,相貌均頗清秀。老的獨坐在丈許方圓,形似風車的法寶之上,神態尤為安詳。如非事前得知,決想不到那是雙凶中最厲害的一個。另一道裝少年,中等身材,更是神氣。另有一片紫色濃煙將下半身擁住,自膝以下,全看不真。

李英瓊雖未見過,但知雙凶前為師祖長眉真人所敗,一個斷去一足,一個把雙腿斷去尺許,均成殘廢。老的斷一足,坐在五葉颶母車上,還不避人。另一個年少的最是淫兇狠毒,性喜修飾,不願被人看見,常年均用紫色濃煙擁護著下半身子,一望而知。便問火無害:「你那對頭是誰?」

火無害答道:「雙凶身旁的三個紅衣妖人,兩高一矮。可惜弟子方才性情太暴,剛發現仇人在內,便著了急,不知原形被他看見沒有。弟子入門日子不多,這三個妖孽遠居遼海,輕易不往中土走動,也許還想不到仇人在此。只要不被發現,上來便可除去,至不濟也要殺他一兩個。」

李英瓊笑說:「回時見你三人想往前面動手,你癩師伯正用傳聲催我回來,心想此時應敵越穩越好,你又具有專長,法力甚高,最好再停片時,出其不意,突出奇兵,占他一點上風,不應先動。為此暗用慧光,將你三人一起隱去,也許三個紅衣妖人還未看見你呢。」

火無害道:「我正奇怪,這三個妖孽如知弟子在此,縱令人多勢盛,他知弟子和他仇深恨重,又有太陽真火煉成之寶,必定膽怯,不會這樣神色自如,若無其事。師伯將弟子等身形隱去,事前竟無知覺,這麼高法力,敵人任多厲害,只憑師伯一人也休想如願了。看來殺他容易。雙凶已然狂做自大,他師徒與人對敵,照例不肯吃虧,但同來妖人哪怕是他多年好友,被人殺死,卻不相干。師伯放心,容弟子變回原來相貌,上前答話如何?」

李英瓊見群邪一到依還嶺,便把妖雲放緩,似想虛張聲勢,故作從容,先向自己這面尋人發話神氣。雖然方才萬、秦等四人冒失出手,兩逃兩敗,仍然若無其事,神情甚做。自己不便出戰,正面四人敵未入境,就先迎去,吃了大虧,似此趾高氣昂,目中無人之狀,看了有氣。本就打算命人上前,同樣故作不知,向其喝問來意。但因先前四人一敗,挫了銳氣,去的人如又是一照面便被敵人打敗,豈不難堪?再要吃虧受傷,更是冤枉。必須功力甚高,進可以戰,退可以守,不致受傷,才可勝任。無如兩旁的人多還不如萬珍,如何去得?正想不起何人去好,眼看群邪在雙凶率領之下,隨著那片暗紫色的妖雲緩緩擁來,離身已僅三數里路。雙凶中年老的一個坐在風車上面,指點本山靈景和那些琪花瑤草,靈峰翠壁,彼此說笑。

老的一個說:「此山風景靈秀,幻波池又經聖姑多年布置,聞說內里金庭玉柱,萬戶千門,仙景無邊,美不勝收。可命人少時向敵人曉諭,如肯降服,將內中藏珍毒龍丸連同仙府全數獻上,便可從寬發落。如其不知厲害,螳臂擋車,還想抗拒,此山景物靈秀,毀去也太可惜,你們動手時務要留意,免我師徒入居之時,又須費事重修。」眾妖人同聲附和。

斷腿的一個並說:「峨眉門下十九年輕美秀,最好生擒她幾個,不要全數殺死。」聽這口氣,十分志得意滿,彷彿依還嶺連同幻波池仙府,均他囊中之物,對於敵人也是生殺由心,並有邪念。

李英瓊不禁勾動起剛烈疾惡之性,正想:「雙凶本人雖然此時不宜激怒,同來這班妖黨卻無關係,何不暗用紫郢劍給他一個下馬威?」

想到這裡,待要出手,一聽火無害自告奮勇,暗笑:「眼前放著兩個適當人選,怎未想起?」

忙答:「你願前去,果然是好,但是小勝即歸,不可戀戰,以防牽動大局。」

火無害大喜應命,當即回復原樣,仍是個膚如玉雪的俊美幼童,飛出慧光之外,現出身形,也不用什麼遁光,飛步往前跑去。

雙凶同了群邪本由妖窟起身,懷著必勝之念而來,行至中途,忽見前面現出一座仙山,定睛一看,正是依還嶺。方覺先前曾有同黨來此與敵惡鬥,並還傷了兩個門人,就算來的人全數傷亡,自己得信立即趕來,飛行甚速,為時不久,怎的山上全無動靜?也未見有敵人?心念才動,忽聽一聲雷震,二三十個少年男女各指劍光、寶光,突然殺來,聲勢甚盛。雙凶兇橫強做,人最陰險,便動手時節也是滿面笑容,神態安詳。照例上來必有一番話說,非要對方發難才肯出手,以顯他的氣派。無如這伙敵人來勢萬分神速,心念才動,突然出現,數十百道劍光、寶光電射而來,簡直措手不及,法寶、飛劍又都具有極強威力,一言不發,四面夾攻。群邪己因事出倉猝,紛紛向前迎敵。為了保持身分,並想查看敵人深淺,只由群邪和眾妖徒上前對敵,本人在後面觀戰。

雙凶見鬥了一陣,雙方相持不下,無論是何邪法、異寶,敵人均無懼色,一個也未受傷。自己這面,也是如此。最奇的是,有時明明要佔上風,情勢忽變,不是敵人法寶威力加強,便是忽然隱去,始終相持,打個平手。越看越怪,猛想起:「這條路雖有數百年不曾走過,記得相隔尚遠,中途還有好些地方未見經過,如何到得這麼快?」

想起方才正在互相談論,要將敵人中的美女行法攝回山去,彷彿聞到一絲旃檀香味,跟著依還嶺突在前面出現。暗想:「敵人未見,這班少年男女便已飛來,憑自己的法力,前面如有高山,千里之外看去均如咫尺,不會這樣突如其來。聞說敵人師長雖然閉門,但有幾個著名的僧尼散仙,受有乃師之託,隨時相助。看此情勢,分明入了佛家幻景,為大小族檀佛法所迷。」

相對一說,立時警覺起來。正待親自上前試他一下,又是一陣旋檀香風過處,連依還嶺帶敵人全數失蹤。

雙凶邪法雖高,人卻陰沉持重,無故不肯炫弄。飛得極高,遙望前面,碧空萬里,華日當空,晴輝四澈,白雲雷雨均在足下。一眼望過去,空蕩蕩的,無邊無際,哪有一點山形人影。知道所飛之處,高出雲上,多高的山也在下面,斷無對面迎來之理,越料受了佛法禁制無疑。

群邪正在惡鬥,敵人忽全不見,變了一片晴空,雖然驚奇,尚還不知厲害。雙凶這一驚卻非小可,暗忖:「前鋒失利,全軍覆沒,可見敵人不是易與。如今人還未到,又有這等現象,兆頭大是不妙。」

繼一想:「彼此積仇甚深,昔年仇人又有預言,說自己即便脫困,也只有限時日運氣。日前脫困出來,如若安分守己,斂跡隱藏,等過些年把防禦天劫之寶煉成,再打復仇主意,或者無事,即已發難,便無退理。」同時想到,那些藏珍、毒龍丸如能到手,多厲害的天劫也可避過。

互一商議,覺著勢成騎虎,已是有進無退。何況三百年來苦修,已將煉成不死之身,除卻專能消滅元神的前古至寶歸化神音和佛門中一盞心燈而外,只有天劫能使自己形神皆滅。天劫預算還早,余者均非所畏。即便這些賊尼、賊和尚幫助敵人和自己為難,憑自己的法力,本身決能保全,至多把這些同黨葬送。因為事前設想周密,門人均以元神出斗,也許連門人都不至於傷折。方才那些幻影並未近身來敵,可見對方法力尚難奈何自己,怕他做甚?只奇怪敵人並不出現,剛一看破,幻象立隱,不知是何用意?反正不到黃河心不甘,不現出真箇敗象決不後退,到了萬分危急再逃也來得及,何必如此膽怯?

雙凶貪念一生,重又想起前仇,勾動殺機。一面喝止眾人,說前有強敵,已被識破,只須聽命而行,決不妨事,應敵之際,卻須沉穩,一面率眾前飛。

雙凶本以為幻景已被識破,不再上當。誰知先前是到得太快,這次卻是相反,飛了好一陣,終不見到,老是天風浩浩,碧空無垠,一片晴蒼,毫無跡象,重又心疑起來。回顧群邪面上,多帶驚奇之容。方想開口,忽聽遠遠傳來一聲佛號,急忙戒備。可隔了一會,卻無動靜。注視前側面,發現寶城山已在前面,忙飛過去。

剛到依還嶺前,忽見兩個少年男女同縱遁光飛來,正命群邪暫緩動手,問明再說,不知何故,忽駕彩雲飛去,看出彩雲來歷,暗忖:「天狐的彌塵幡怎也落在敵人手內?不戰而退,又不往原路飛回,是何原故?」心念才動,又有兩個長身玉立的道裝少女飛來。

群邪中巨洪師徒三人最是淫凶,好色如命。群邪多怕雙凶淫威,反臉成仇,毫無情面。獨他邪法最高,又是昔年死黨,不敢與之相抗。知其命出必行,不等開口,忙先說道:「此次我師徒三人隨二位道兄效勞,藏珍,毒龍九俱都不想分潤,峨眉門下不少美女,只請容我生擒兩個回山快樂。待我試她一試。」說罷,不俟答言,當先飛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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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山之我是嚴人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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