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苦心

「姑娘，畫取來了……」

碧澗抱著畫一進來便感覺到氣氛不同尋常，只敢低聲開口。

顧箏一言不語，轉身跑了出去。碧澗剛要跟上，便聽她留了一句：「不許跟過來」

碧澗愣愣站在原地，又想起懷裡這副畫來，忙道：「二老爺，這是姑娘親手畫的丹青，恭賀二老爺升遷之喜的」

說完便把畫放下，追了出去。

雲氏從屏風後走出來，嗔怪的瞥了眼葉邛，「你這話也太狠了些，箏姐兒還小，咱們慢慢教就是了」

「婦人之仁」葉邛轉頭看了雲氏一眼，又嘆了口氣道：「這孩子太要強，容易吃虧啊！」

「兒孫自有兒孫福，你瞎擔憂什麼？放心吧！我今兒見了蕭大少爺，他不似傳言那般，是個有禮教又聰慧的好孩子」

雲氏拿著桌上的話，又笑了笑，「咱們箏姐兒的丹青竟然這般出色了，你要不要看上一眼？」

葉邛扭過頭，冷聲道：「不看不看，這個混賬若真有孝心，今日就不該那般頂嘴」

「那二爺您先氣著，我去看看庭哥兒，他這幾日上學也不知與京城裡的那些公子們處得如何」

雲氏語氣也淡了下來，小心收好丹青便拿著走了。

「你把那丹青留下，帶走它做甚？」葉邛攔住她。

「嘴硬心軟」雲氏笑了笑，把丹青給他，這才離開。

再說顧箏。

一路回了院子，關了門也不許碧澗進來，獨自躺在軟榻上閉目養神。

葉邛的心思顧箏清楚，只是，她是顧箏，不是葉落箏，憑她的本事，那些人又怎能欺負得了她呢？

要練習規矩禮儀，又要忙著查找當年的蛛絲馬跡，而葉邛忙著上任之事。

整個京城都沉浸在年關將近的喜慶又忙碌中。

除夕夜，葉家人都圍繞在葉老太太的正堂內守歲，幾個兄妹無聊便玩起了行酒令。

直到鐘聲響起，三個姑娘都喝得醉醺醺，葉老太太笑罵了一聲，吩咐著侍女扶著她們回去歇息。

一碗醒酒湯下腹，顧箏的酒醒了不少，她趴在窗前，涼風習習，將剩下的酒也吹得差不多了。

「姑娘，奴婢去備水，伺候您沐浴更衣」

顧箏點頭，又開口吩咐道：「一會兒你幫我去趟母親那兒，看看她睡下沒有」

「姑娘，您……是想去看看二老爺吧？」

顧箏垂著眸子，輕聲道：「方才我聽父親有些咳嗽了，今兒是除夕夜，父親定不會請大夫」

碧澗看出她的心思，輕聲勸道：「姑娘，您既然這般擔心二老爺，為何不親自去瞧瞧？您已經許久……沒有同二老爺說過話了，就不要再嘔氣了」

「我何時同父親嘔氣了？只不過……」只不過，她並非真正的葉落箏，又有什麼資格嘔氣？

「罷了！你去備碗雪梨湯，隨我去趟母親那兒吧！」

就當替葉落箏盡孝了。

「是，二老爺知道了姑娘的孝心定會很高興的」碧澗歡喜應道。

到了院落，卻不見葉邛夫婦身影，一問才知，葉大爺突發病疾，二爺與二太太都去大爺的院子。

因為是除夕，還未驚動其他人，顧箏派了人去瞧瞧情況，自己在這院子等消息。

「四姑娘」

說話的是平日伺候雲氏的方嬤嬤，她朝顧箏笑了笑，「姑娘若是無聊便去二老爺的書房看看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