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水木清華，婉兮清揚

孫岳隨岳老三沿着山側河谷，奔行到山崖下面時候，已經過了小半個時辰。崖底已經有一些人開始尋徑向山崖攀爬。岳老三隨手抓過一人，向他問道；「你們在幹什麼，上面是什麼人？」

那人被岳老三抓在手裏，想要掙脫，卻無法撼動絲毫。周圍那人的同夥想要上來想要幫忙，被岳老三一隻巴掌一個個隨手扇飛。另一隻手上不禁加了點力氣，被岳老三抓到手上那人掙脫不開，卻是憋的滿臉通紅。

周圍的同夥，圍在一起，卻在不敢再上前。

岳老三正不耐煩間，又從後面過來一個使劍的漢子，分開周圍的人，也不近前，向岳老三抱拳道：「不知尊駕為何對我們出手？可是在下的夥伴得罪了尊駕么？」

岳老三見有人過來說話，隨手就將手上的人扔了出去，卻是接連砸倒幾人，也不知有幾個筋段骨折的，一地呻吟。

「他們沒有得罪我，老子是南海鱷神，武功天下第······那個·······，你們在這裏追人么？誰在山崖上面？」

那人見岳老三隨手就將一個大漢扔出老遠，自己幾個同夥都接不下來，還被砸倒，知道這人武功高強。面色微變，心理猶豫；自己出門在外，遠來大理辦事，還是不要節外生枝，再惹出禍事來。於是向岳老三道：「尊駕好深的功夫，不敢欺瞞尊駕，山崖上有一男一女，兩個小賊，在下等人為追那女子而來。」

那使劍漢子還想說什麼，岳老三不耐煩道：你們這麼多人追一女子，太不要臉，不是英雄好漢所為。」說完，突然出手，扇飛一人後，向山崖躍去，卻是打算登上山崖，看個明白。

孫岳好不容易飛奔過來，還沒來得及喘口氣，便看見岳老三自人群中扇飛一人後，躍向山崖，似要攀爬上去。看見岳老三已經和那些人動過手了，他也不敢在靠過去，便也向山崖奔行而去，打算學着岳老三攀爬上去。

哪想到，還沒靠近山崖，便見山頂上接連墜下幾塊人頭大小的石頭，緊接着墜下三人，都摔的血肉模糊，慘不忍睹。

岳老三一巴掌拍飛一塊砸向他的石頭后，突然躍起數丈，佟然加速，向山頂縱去。縱躍之間，一聲歷嘯，只震得群山鳴響。

孫岳也被驚了一大跳，急行之間內氣一窒，險些摔倒。抬頭看去，但見，岳老三快速向山頂縱去，到得半山腰時山頂有人接連扔下石快，不斷砸向他頭頂。

好個岳老三，在陡峭山壁上，也只是速度稍緩，放聲大笑。攀爬時或直接一掌將砸到頭頂石塊拍開，或如山間靈猴般縱躍躲避，山頂接連擲下數十快石頭，也只是略阻他上躍之勢，卻損不到他毫髮。直到快近山頂之時，山頂之人似乎知道無法在阻擋此人上來，才停止拋擲石塊。

孫岳看着岳老三終於躍上壓頂，見山上不再有石塊落下，這才開始學這岳老三的樣子向崖頂攀爬而去，速度卻比岳老三慢了不知幾籌。需要縱起，橫躍之處，更是有許多地方無法達到岳老三的着腳之處，這才認識體會到岳老三的武功之高強深厚，不可測度。

花了岳老三好幾倍的時間，費勁九牛二虎十三熊的力氣，孫岳才好不容易攀到了山頂。剛剛冒出頭來，卻見的一支短箭「呼」的一聲自頭頂飛過。孫岳手腳登時就是一軟，一個沒抓穩，差點滾落山崖去。往下面看了一眼，見得一顆石子，貼著山崖滾落而下，跌彈碰撞好些時候，才落入崖底的河谷中。想像了下自己換成石子后的情景，不禁后怕不已。

小心翼翼的爬上崖頂，只見岳老三圓睜豆眼，滿臉怒色，卻又束手束腳，瞪着一黑衣女子，的哇哇大叫！那女子身形苗條，面戴黑幕正是那日伏擊孫三霸的黑衣女子。只是此時左臂右腿皆有傷口，用黑巾簡單包紮，肩背處確是隱隱有血跡滲出，手撫傷口，有些站立不穩！

原來岳老三上來崖頂后，見得木婉清裝束，想起孫岳和他說的被黑衣蒙面女子打傷的事情。於是便問木婉清道，是否認得小煞神孫三霸？

木婉清那日在鎮子裏被孫三霸糾纏，很是厭惡，待出了鎮子后見他依舊跟來，便對他下了狠手，以為他已經被自己打死了。此時聽得岳老三問起，也不否認。

岳老三聽得她承認，便想則要給孫岳出口氣回來，便出言嚇唬他二人，之後更是讓木婉清揭開面幕，要看他容貌。

木婉清說出自己在師傅面前發的誓以後，岳老三依舊不理，便忍不住向岳老三出手，向岳老三射出袖箭。哪想到岳老三功力高深，射向下腹的三隻袖箭直接被彈開；便又朝胸口臉面射出三箭，胸口二箭依舊被彈開，射向臉部的一直短箭確實被岳老三伸手彈開，給孫岳打了個招呼，把孫岳嚇了個亡魂皆冒！

此時岳老三正要動手，卻被段譽一通忽悠，類乎什麼白馬非馬，堅實非石之類，一頓亂辨，給繞了進去;動手就壞了不殺無還手之力的人的規矩，就是烏龜兒子王八蛋；不動手自己氣不過，改規矩也會做烏龜兒子王八蛋，左右為難，跳腳不已！見得孫岳跟來，頓時大喜道：「徒兒，快過來，幫師傅殺了兩個小鬼,這樣師傅我就不會做烏龜兒子王八蛋了，哈哈!"

岳老三一言之後，馬上引得二人都朝孫岳看來。段譽張了張嘴，正要想什麼說辭，木婉清卻突然驚聲道：「是你，你沒死！」

「咳，咳···」孫岳看了看眼前三人，一大兩小，二男一女，孫岳咳嗽了兩聲道：「這位木姑娘，好久不見！」緊接着向岳老三道:「弟子拜見師傅！」

「徒兒，這便是打傷你那女子吧，正好，你在跟她比劃比劃，打贏了她把他面幕揭下來，看看她長什麼樣子!要是在大輸了，丟老子的臉，老子就親手宰了你！」岳老三卻是沒理會二人，狠聲向孫岳道。

孫岳見他面目猙獰，眼神兇惡，像是認真的，不禁在心裏叫苦；不會吧，孫三霸不就是被這女子打傷一次么，怎麼這岳老三反應這麼大？不會是因為葉二娘的事情心理一直在憋著吧！嘴裏卻趕緊應道：「是，師傅，弟子遵命！這就動手。」木婉清啊木姑娘，為了我的小命，恩，捎帶着也為了看看你是不是真的美到天龍第一美女的地步，在下只好動手了，恩，淡定，要淡定！

木婉清見那登徒子準備動手，自己此時卻無力還手，必無幸理，心裏凄苦，不禁流淚；見得身旁的段譽前行兩步，一副想要和孫岳說道的樣子，心裏一暖，心想便是選他做丈夫也不是不可以；於是伸手一拉，止住他說話，低聲道：「段譽，你過來！」

將段譽拉到身旁，木婉清轉頭向他，背脊向著南海鱷神，低聲道：「你是世上第一個見到我容貌的男子！」緩緩拉開了面幕。

待岳老三說完，便準備動手的孫岳這時確是從另一方向也走到了近旁，剛好位於段譽斜後方，確實突然一震，摒住了呼吸！

眼前所見，如新月清暈，如花樹堆雪，一張臉秀麗絕俗，只是過於蒼白，沒有半點血色，想是她長時間面幕蒙臉之故，兩片薄薄的嘴唇，也是血色極淡。孫岳但覺他楚楚可憐，嬌柔婉轉，惹人愛憐，一時間竟然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