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第 3 章

「子言,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你不是和唐雪柔好好的嗎?怎麼突然……」

海潮是工科生,學校就在許子言大學旁邊,聽他沒頭沒腦說了那麼一句不著四六的話,下課之後就匆匆來到兩個人常見面的一間蛋糕房,果然許子言早就點好東西坐在那裏等他。就是那個背影看起來有些——一言難盡,就像霜打了的茄子,蔫兒了吧唧。

「不會是我和你哥的原因吧,不該呀,按道理這事兒也不傳染呀。」

海潮把背包隨意放在桌子上,端起面前的冰檸檬一飲而盡。瞅著許子言還是悶悶不樂,伸出一隻大手狠狠蹂.躪了兩把他軟趴趴的頭髮。

「打起精神來兄弟,不就是喜歡男人了嗎,有什麼大不了的。」

海潮和許子言不一樣,他從小就知道自己和別人不一樣,在別的小孩兒還哭鬧着纏着父母要玩具的時候,他就已經纏上了許笠——許子言堂哥,哥哥長哥哥短跟在人家屁股後面,時不時索個小香吻,硬是把許笠這個小麵攤從小培養成了自己的二十四孝好老攻。

兩家的關係從父親那輩兒起就很不錯,又是自小在眼前兒長大的孩子,兩家人接受起來也是水到渠成,兩人已於今年年初領證,考慮到兩人年紀還小,婚禮暫且也沒有大辦,只是兩家親近的親屬定了幾桌,算是全了個禮數,等日後他們兩個想要大辦的時候在張羅。

「海潮,我被綠了。」

囁喏半天,許子言還是說出了口,先前面對唐雪柔時沒有那麼大的反應,自己一個人獃著的時候也沒這麼大反應,但是見到家裏人之後,許子言只覺得哪哪都委屈,眼圈一下子紅了,淚光粼粼。

其實他心底里還是在意的吧,他是真的在用心對待唐雪柔,會為了一句簡短的問候反覆琢磨,會為了一場約會興奮到半夜,會因為她的一顰一簇竊喜半天……可是種種換來的卻是一頂綠油油的帽子。

「啥?」

「唐雪柔綠了你?」

許子言三言兩語將那天發生的事情告訴了海潮,海潮眉毛都差點兒燒着了,揚言要去找唐雪柔麻煩。

和許家兄弟白白凈凈一副正經好人家孩子的模樣不同,海潮骨子裏帶着一副痞氣,尤其是右半邊眉毛被生生從中間截去一小塊兒,看起來更是冷硬。一頭扎手的短髮,配上一身破洞牛仔套裝,頗有幾分江湖習氣。

「算了,反正知道的也不算太晚,分手了就好了,現在唐雪柔巴不得我去找她麻煩,到時候鬧得人盡皆知,我不是更沒面子。」

回想起那天唐雪柔接近瘋癲的行徑,許子言覺得這種女人還是敬而遠之為妙,還是學長好……

學長?

許子言吃蛋糕的動作突然頓了一下,這已經是他今天第幾次不由自主想起學長來着?許子言耳根開始慢慢充血……

「你不是最喜歡這家的榴槤千層嗎?怎麼不點兒那個。」

呵呵……五星級酒店一夜遊已經榨乾了他一個學期的娛樂支出費用,他現在窮到要吃土。

「……吃膩了。」

海潮狐疑的打量著許子言,憑他對許子言的了解,這小東西這幅樣子,一定有事兒瞞着他才對。再聯繫一下那通沒頭沒尾的電話,大概也猜到了個七七八八,真準備調侃他兩句,突然被窗外一道熟悉的身影吸引了注意。

腦筋里一根兒弦兒突然繃緊了一下,艱難的吞了口口水,指指外面,對許子言說道,「子言,我記得你剛才說那個男人好像是叫江陽?不會是外面那個吧?」

「我隱約聽見唐雪柔叫他江陽來着。」

許子言順着海潮指著的方向看去,正好看到那個倚在一輛豪車上笑的前仰後合的男人,不是江陽又是誰?江陽看起來很高興的樣子,和車裏的人沒說兩句,跑去買了些什麼,又跑了回來,上車離開了,整個過程沒有超過三分鐘的樣子。

不過讓許子言好奇的是,海潮怎麼會認識江陽?

「你認識他?」

海潮點點頭,語重心長的說道,「子言,你要堅持住啊。」

哈?

海潮又叫了一杯冰檸檬,順帶點了許子言最喜歡吃的榴槤千層,一臉便秘的表情看着許子言。

「海潮不要這麼看着我,心裏毛毛的,有什麼話你就說啊,吞吞吐吐的幹嘛。」舀起一大勺鬆鬆軟軟的榴槤千層,滿足的塞進嘴裏,許子言有些搞不明白為什麼海潮會是這副表情。

海潮斷眉挑了挑,肌肉勻稱的蜜色手臂把玩着手裏玻璃杯子,沉吟了一下之後說道,「你還是先說吧,我怕我說完你就沒胃口了。」

許子言白了他一眼,一副『你在開什麼玩笑』的表情。

「你也知道我和你哥沒有在外面租房子,恩愛的話肯定要在酒店,我們兩個不止一次碰到過他,而且每次……嗯……」海潮斟酌了一下用詞,接着說道,「和他在一起的人都一樣,男女老少,高矮胖瘦包羅萬象。我問過酒店的服務員,他們告訴我,江陽在酒店包年了一間房間,褲帶松的很,只要給錢,誰都可以……所以……」

「所以?」果真如海潮所說,許子言吃不下去了,難道唐雪柔就為了這麼一個玩意兒綠了他?

「所以你頭上的這頂帽子,簡直是綠到發光,綠到人發慌。不過你先別急,應該這樣想,同樣是帽子,你就比別人家鮮亮,質量就比別家高,是不是覺得賺到?」

「嫂子,一點兒都不好笑。」

每當許子言叫他『嫂子』,就是要向他哥告狀的節奏,海潮輕咳兩下,正經起來,許笠雖然縱容他作,可拾掇起他來也是絲毫不含糊,他收了聲,不再調侃一臉苦瓜樣的許子言。

「你不是在哄我吧?」天爺呀!誰能告訴他最近為什麼老是碰到這些天方夜譚一樣的事情呢?

「當時你哥也在場。」得!沒跑兒了。

「海潮,你說唐雪柔知道他的事情嗎?」許子言把剩下的半塊榴槤千層戳成了一堆爛泥,有些吶吶的開口。

海潮冷哼一聲,還對他綠了許子言的事情耿耿於懷,「我看八成知道,沒準還是她自己主動找上門的呢,她肯定是嫌你這款純情小男生滿足不了她,才找了一輛公共汽車。」

「海潮……」這都什麼跟什麼嘛,還公共汽車……不過不得不說確實蠻貼切的。

許子言皺着眉頭久久未語,像是在思索什麼事情,而後輕聲徵求海潮的意見,「你說我要不要提醒一下唐雪柔,他這麼亂來,沒準身上不幹凈哎。」

海潮橫他一眼,「咱們家可不興有什麼聖母白蓮花啊,她劈你腿的時候可沒提前吱一聲啊。而且你如果現在告訴她的話,她多半兒還會覺得你不安好心,見不得人家好,反過來呲你一頓。」

「也對,都是她自己選的,活該自己受着吧,」許子言肉疼的買了單,一邊拉着海潮往外走一邊說道,「我哥今天是不是在打比賽?現在過去還來得及嗎?反正今兒的課都翹掉一多半兒了,小爺兒今兒要瀟灑一把。」

「等我看看。」海潮掏出手機,手機殼兒上印着的是兩個人在海邊兒的照片,他哥破天荒的笑着。「走的快點兒還能趕上最後一場。」

「哎?差點忘了正事,總不能是因為被唐雪柔戴了頂帽子,你就對廣大婦女同志失去了信心了吧?你不是一直自詡直男嗎,是不是後面還發生了什麼。嗯?」雖然會錯過自家老攻一場籃球賽,不過到底是自家男人,每天見着兒,海潮也不着急了,跟着許子言慢悠悠往過晃悠。

說起來,他還是比較好奇自家這個小奶弟到底經歷了什麼。

「這麼多人怎麼好意思說?」路上行人匆匆,車水馬龍,許子言麵皮薄,還真不好意思在大街上說這些。

還真有情況?

海潮眼睛都快冒綠光了,自家這個小奶弟,從小都是乖乖巧巧,規規矩矩,難道?

「海潮你去哪?不去看我哥打球了?」許子言有些疑惑?這不是去他們學校的方向吧?

「附近新開了一家日料店,據說很高級,我請你吃日料。」海潮叫了一輛計程車,一馬當先坐了進去,許子言只能跟上,不過他還是挂念著汗流浹背的自家大哥。

「那我哥呢?要不咱們叫他一起?」

「不用,你哥這次籃球賽規格不小,他們準備了好久,不管輸贏估計都會出去喝一杯,不用管他。」在八卦面前,老攻暫且靠邊兒站。

……

「這分明是逼婚吶!」海潮聲線有些高,周圍幾桌客人不時投來不解、混雜着詰責的目光,許子言只能尷尬的賠著笑臉。

「你能不能小聲點兒!」用鰻魚壽司塞住海潮的大嘴巴,許子言泄憤似的吃着一疊疊精巧別緻的壽司,注意力沒一會兒便被嘴裏的鮮美吸引住了。

這家雖然是貴了點兒,不過味道着實不錯,本着狠宰他一頓的想法,許子言正津津有味的看着菜單,旁邊突然傳來了一道熟悉卻不和諧的聲線。

「還真是何處不相逢,你說咱們這到底是什麼緣分?」

唐!雪!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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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高冷學長先婚後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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