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測試根骨

「什麼？還要交二兩銀子報名費？」一個胖胖的中年人大叫。

「吵吵什麼？」報名處坐着兩個人，其中一人不耐煩地說。

他們都是穿着錦鍛一樣的華麗服裝，在俗世中，只有鄉紳老財才能穿得起的衣物。但其實他們也就是鶴伴宗的雜役人員，負責統計前來報名的人員資料。不過看氣度風貌，比俗世的鄉紳老財還要勝過幾分。

「兒子，咱們不考了。反正你也考不中。咱回去，趁你二伯的車隊還沒離開。」

中年胖子拉着身邊一個八九歲男孩的手，不管不顧地轉身離去。也不管男孩想要掙扎出去，因為用力，臉都憋得通紅。

「你在這裏不要走動，等我考完回來」。齊小白叮囑道。

他原本打算讓小荷在黃四娘家裏等待，可是小荷非要跟着一起給他加油。其實她也是想看看熱鬧。於是，齊小白又趕着他那劣馬破車出來。

齊小白來到報名處，交上二兩銀子。

「姓名？」

「齊小白。」

「年齡？」

「15。」

負責記錄的人員抬起頭，端詳了幾眼，齊小白明顯比周圍的報考人員高了半頭，身材也健壯得多，他冷笑一聲：「虛報了幾歲？」

「呃。」齊小白想不到一下子就被看穿了，感覺很是尷尬，當時就不知道怎麼回答才好。他本來就已經超齡了，但想到這個時代，應該不會有測骨齡那種的技術，就想混混過去算了。他為人又不擅撒謊，被人點破之後，立刻就露出破綻。

「進去吧，就當花二兩銀子開開眼界。」沒想到那人卻撇了撇嘴，揮了揮手，示意齊小白趕緊進去。

齊小白剛走了幾步，那人又回過頭來大聲對他說：「你這樣的，肯定考不上。我們鶴伴宗還缺幾個雜役，看你儀錶堂堂，不如來投奔我。吃香的喝辣的，還不用像那些仙童一樣受苦受累地修行，豈不是好？」

齊小白友好地沖那人笑了笑，便隨着人群往裏走了。

那人順手就在齊小白在履歷上在年齡那一欄畫上叉。

這次鶴伴宗一共出動了差不多一百名雜役，負責此次的仙童招收。把兩千多來報考的生員，每十人為一組，由真正的鶴伴山弟子來考核。此時已經到了下午，考核已經過了大半，聽說通過的人員也才十五人，通過率令人髮指。

不一時，湊足了十個人，一起在涼棚下等待。

看着十個人，大多數都是十一二歲以下的，最小的看上去只有六七歲，像齊小白這個年齡的，一個都沒有。最大的那個少年，看上去也不會超過15歲。

「又來一個老棒子。」

「哎，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都多大了，都不屬於童子了，還來參加仙童的考核嗎？」

「說不定人家有錢勒，就像那位大哥一樣。」

接說七八歲的小孩，這應該是天真浪漫的年齡，想不到說話，諷刺起人來，也一個個小嘴非常厲害。

那名年齡最大的一個，看上去有15歲的黑臉少年，湊過來說：「別理這些小屁孩。你也是來見識見識的？哎，也就是我早出生了這麼幾年，否則輪得到他們嘲笑？真是的，鶴伴宗為什麼不每年招一次呢？哪怕是像考狀元那樣，三年一科，也可以啊。實在太不公平了。」

「不要妄議宗門。」有一名雜役弟子出來警告的。

黑臉少年馬上噤聲。

齊小白於是問道：「你多大了？」

「十五。」

「按說十五歲，也還算少年啊，而且力氣智慧見識，都要比這些小屁孩兒厲害的多，說不定就能考上呢。」

「不可能的。同樣一份考題，10歲的兒童能拿到8分，像我連5分都拿不到。筋骨已經長全了，太硬了。」黑臉少年說。

這時候，輪到自己這一組人進場了，兩人停止了談話。

在雜役的頤指氣使之下，驅趕到一處大大的圍帳里。這些雜役囂張得很，推推攮攮，一個十一二歲的小胖子走路不及，差點兒被一名雜役推倒，恰好撞到了齊小白身上。

這小胖子一看身上的衣服就是一個富家公子哥。他卻不敢對推他的雜役發脾氣，倒把火撒到了秦小白身上。

「你走路不長眼啊，往哪兒碰呢。」

「你在說什麼？」齊小白愣了一下，這小子腦子沒病吧，明明是你撞的我呀。

「說的就是你！看你年齡也不小了，都應該成家了，怎麼有臉來參加仙童的活動？你是送禮走後門進來的吧，老伯！」這小胖子還越說越來勁了。

齊小白搖了搖頭，斜了他一眼，沒理他。

「喂，老棒子，怎麼不敢接話了？怕了吧。」

齊小白眉頭一皺，突然伸出右手，揪著小胖子的后脖領子，就把他滴溜起來了。一個18歲的成年人，而且經過了幾個月的鍛煉，對上一個十一二歲的少年，豈不是手到擒來？

「你說什麼？我耳朵不太好使沒聽清。再給我說一遍來。」齊小白盯着他的眼睛，認真的問。

「沒有沒有，大哥有話好好說，你先把我放下來。」嚇得這小胖子臉色都變了。

「慫。」齊小白把他丟在一旁。

其餘的少年也一個個的噤若寒蟬。他們才反應過來，年齡大對於考仙童是一個非常不利的因素，但打架恰恰相反啊。

雜役笑嘻嘻的看着兩個人發生衝突，只管看熱鬧，也不插手。

那少年卻再也不敢說話了，縮了起來。

齊小白一進去，立刻就被一人吸引了目光。

這就是正式的仙門弟子！

那人年齡看上去比齊小白還小，身上穿得非常樸素，一件粗布麻衣，用一條帶子把頭髮簡單的束起來，腳上穿的還是草鞋。卻是氣質不凡，飄飄然有出塵之氣，由不得別人不把目光注視到他身上。對比之下，那些雜役雖然身上穿的衣物更華貴，兩者卻完全沒有對比性，清濁之意立辨。

麻衣弟子看到十名考生到齊，朗聲說道：「各位考生，首先考核第一項，根骨。」

「下面我會為你們演示一套動作，然後你們照做，只有三次機會，你們看好了。」

話剛說完，麻衣弟子就拉開架勢，手眼身法步，眼花繚亂的耍了一套武技，前後有8個動作，最後一個收式，筆直的站在當場，卓然而立。

齊小白立時瞪大了雙眼，試圖用最短的時間把這套動作印在腦子裏。

唉。

他遺撼地搖了搖頭。壓根兒就記不住。這是一套全身的動作，看上去只有8個動作，但手法，步伐，身形，眼神，各有不同的變化。就算其中的一個動作，想要像模像樣的模仿下來都是很難的一件事情。何況是八個動作同時模仿呢。

「太難了，師兄。」

「就是啊，我都沒太看清楚。」

「能不能換個簡單一點的呀。」

「師兄，剛剛那個手勢是怎麼做的？」

這些應試的少年也都炸了鍋，他們大多數也沒有記住，只有兩三個人若有所思，在拚命回憶動作，併當場就試練起來了。

黑臉少年原本就抱着一個見識一番的想法，反而從容的緊，他壓根就沒想通過。

要是拿手機錄下來就好了。

齊小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