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天倫

到了賈母的院子里，只見賈母方才起身不久，此時，正閑閑地端坐在哪裡，看著鴛鴦與琥珀等人，將早已做好的早膳一一地擺放到桌上。見黛玉扶著春纖的手，冉冉地走了過去，喜得滿面笑容：「玉兒，還沒用早飯吧？快過來咱們祖孫倆一起吃飯！今天有一早就熬好的粳米粥，還有你最愛吃的南邊小菜和胭脂鵝脯！」黛玉嫣然一笑，隨即點了點頭，緩緩地走了過去，輕輕地坐在她的身邊。「今天怎麼是春纖丫頭？紫鵑呢？！」賈母見跟在黛玉身邊的人不是紫鵑或者雪雁，不由得詫異地問道。

「紫鵑和雪雁在屋子裡收拾東西，今日天色好，我讓她們把屋子裡的書好好地收拾一下，全都搬到院子里晒晒太陽，省得以後長了霉！」黛玉笑道。「原來是這樣！」賈母笑著點了點頭。「春纖跟著你已經有兩年了吧？！」她笑道。「差一個月就兩年了！」黛玉點了點頭。「春纖是北靜太妃送給你的，自然是要比紫鵑雪雁盡責一些！」賈母笑道。「盡責？盡淘氣還差不多！」黛玉噗呲一聲，掩口笑道。

祖孫倆說說笑笑，不經意間，鴛鴦等人已經將早飯全都擺到了桌上，當真是葷素皆有，滿桌飄香。祖孫倆便暫且將話題歇下，準備舉篤用飯，正其樂融融的時候，只見探春也攜了丫鬟的手，快步向這邊走了過來。「喲！今兒是什麼好日子啊？你們都是約好了的？！」賈母樂得滿臉紅光。

「老太太這話應該問林姐姐呢，本來我是想到林姐姐哪裡蹭早飯的，誰知我去晚了，只好順路到老太太這裡來討吃的！」見黛玉早先一步到了，探春心裡微微一動，林姐姐的動作可真夠迅速的。「來得正好，這滿桌子的吃的，我跟你林姐姐也用不了這麼多，你來得正是時候！」賈母高興得滿臉的皺紋都少了許多。鴛鴦見狀，連忙讓人替探春添了副碗筷來，笑道：「不知等會兒還有沒有人來，若是再有人來，豈不是正好湊了一桌！」只兩句話，倒是逗得賈母更加開懷了不少。

「這個鴛鴦，素日里就跟鳳姐兒走得較近，日子久了，也學得跟她一般貧嘴了！」眾人聞言，不由得俱都掩口偷笑。一時間用完早飯，黛玉探春兩人便都留了下來，伴在賈母身邊說笑解悶。而探春見今日陪著黛玉的並不是紫鵑或者雪雁，而是素日里不大露面的春纖，心裡便有了幾分答案。

當日在瀟湘館里，她第一次見到春纖的時候，心裡就好奇過春纖的來處。她知道，春纖並不是黛玉打家裡帶過來的，而且也不是老太太這邊的，當時，她也好奇地問過黛玉。那時候，黛玉什麼也沒說，只是悄悄地指了指北邊，她心裡頓時有了幾分恍然。昨天晚上，鳳姐等人還沒到她哪裡的時候，她就已經收到消息，知道王善保家的拿了黛玉的東西。王善保家的自然是沒那個膽子，敢打紫鵑與雪雁的主意，如此一來，就唯獨只剩下一個春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