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第106章

入目的一片紅讓柳夕晨有點頭暈眼乏。

總覺得周邊的一切壓抑著自己。

忍不住想要去掀開蓋頭。

卻被一雙溫熱的手給緊緊抓住。

「別掀,我要親自掀!」

嘶啞的聲音讓柳夕晨一愣。

差點忘了這馬車裏還有一人。

柳夕晨有點不好意思的將手縮回衣袖裏。

之間蓋頭拿開之後依舊是一片的紅。

愣神之間一個黑影迎來,嘴上一陣濕熱。

柳夕晨本能的躲閃開。

卻被牢牢抓住動彈不得。

「就讓我這樣抱着你!」

齊淮笙嘶啞著嗓音。

柳夕晨放軟身子盡量讓自己看起來沒那麼緊張。

莫名的覺得這個懷抱讓她有點貪戀。

忍不住的想要抬起雙手去環住那個抱着她的人。

一個劇烈的晃動。

柳夕晨被緊緊的抱着離開了馬車。

「來了嗎?」

只聽齊淮笙發出一聲似乎帶着點星峰的聲音。

四面而來的劍如雨落下。

「啊啊,你個狗太子,自己要冒這樣的險帶上我幹嘛!」

只聽二丫帶着哭腔大喊著。

「你閉嘴!」

「你看這陣勢,我過不了多久真能永遠閉嘴了。!」

二丫幾乎絕望的看着四面而來如雨落下的密箭,還有四面八方的黑衣人,這人多的比這迎親隊伍還多,一看就是要命葬於此的架勢。

柳夕晨緊緊的抓住齊淮笙的衣服。

「我在!」

輕輕的兩個人雖然嘶啞難聽卻給了柳夕晨莫名的安心。

直覺後背一涼來不及反應。

「滾」!

白鈺初冰冷的一個字長劍擋住了長劍襲來的黑衣人,抬腳就將人一腳踢開。

柳夕晨隨着聲音轉過身,那個熟悉的身影,雖然看不清樣貌。

「平陽王眼裏有情人的時候還要注意好危險!」

說吧白鈺初消失在了柳夕晨的注視中。

「你這樣看着別的男人讓有點惱怒!」

齊淮笙抱着柳夕晨的手微微縮緊。

「然後呢?」

柳夕晨一雙眼神毫不畏懼的與齊淮笙對上。

雖然看不清,卻能感受那微微的怒氣。

她不確定自己對眼前這個男人是什麼的感覺,但是聽念善說的,他們應該是有問題的,但是她應該是自願的,她不了解別人但是了解自己。

感覺身子猛烈的撞擊。

齊淮笙赤手空拳的接下一把利刃的襲來,被來人狠狠的往後壓制。

「子安!」

齊淮笙大喊一聲。

子安從懷裏取出一個指長的東西,內里催發往空中一丟。

一聲凌厲的嘯聲響起。

周圍黑壓壓的黑衣人來不及反應,後面一片人壓上,短刃刺穿他們的身體。

在所有人還在打鬥之中,暗處的人全被解決了。,

餘下的人見此有絕望無力打鬥的,也有奮力一搏的。

齊淮笙冷笑一聲。

打鬥持續了片刻便沒了聲響,空氣中的血腥讓人作嘔。

柳夕晨眉頭微微一皺掩住了鼻頭。

「雅若,你何苦!」

受了傷的芳泠滿眼惋惜的看着譚雅若。

「為何?」

譚雅若失神的看着天空,忽然笑了。

「我也想知道為何,為何他就忽然對我無心了,忽然說過的那些話就成了空想了。為何就那樣的一個女子躲了他的心,現在又取上了新月的公主,這府里那麼多的妃子與我還不夠助他成業?」

旁邊的一眾妃子陷入了沉默。

「所以?所以你聯手齊承繼要毀了淮笙?」

「毀了他?究竟是誰毀了誰?這裏的哪一個不都是被他給毀盡了?」

譚雅若忽然坐起滿目怨恨。

蘇泠垂下頭,這句話她反駁不了,淮笙的做的有些事她這個做母親的干涉不了,無法認同卻也不得不接受。

望了眼院子裏那些曾今無不投出愛慕的眼神如今都變得黯淡甚至是仇恨的目光。

哎,終究是自作孽。

「我一個人雖沒什麼能力,可是我們加起來足夠了!」

譚雅若壓制心底的那份激動。眼中掃過院子裏與她同樣情緒的女子們。

平日裏大家身後都有相對平衡壓制的母家,如今那個新月的公主顯然打破了這個平衡。

當平陽王與新月那邊聯婚的時候大家都紛紛不安了。

尤其在知道那些她說出來的事之後,在知道自己可能沒有利用價值之後開始變的清晰而果決了起來。

也因為齊淮笙遲遲不對岳陽出手而使後面的那群人終歸是坐不住,與其被平陽王拖死不如跟着齊承繼反撲,他日也好在岳陽王面前好說話。

更別說現在的岳陽王已經大病初癒,陳懷王那邊更是大獲全勝也使得原先縮起來的人有了主意和戰隊。

譚雅若深吸一口氣忍住狂笑的衝動。

齊淮笙,我幫你一路走來也能把你一步步打回去。

「我的小娘子,你就不要漏出這樣的表情,等齊淮笙那小子歸來滅了,這府邸以後就是你我的王府了!」

齊承繼從外面走來滿臉邪笑的看着譚雅若。

譚雅若全身一僵,忍住心中的那股噁心淡淡一笑。

「我就說你會是我齊承繼的女兒的,看,早做了我的女人就不用等到現在了!」

手掌輕拂過譚雅若那張絕美的臉上。

「雅若···你!」

蘇泠有點不敢相信譚雅若已經恨到淮笙能做到這個地步。

「我怎麼?好歹他看得上我,不像高高早上到平陽王說到做不到!」

譚雅若眼中的悲恨讓蘇泠又是痛心和氣憤。

「可····,你何苦這樣····」

看了眼齊承繼蘇泠把話又咽了下去。

「不苦。一切都是值得的!」

譚雅若狠狠的握住自己的拳頭,看着敞開的大門滿地鋪到城門口的紅綢,滿目刺痛。

齊淮笙駕着馬車來到了平陽成的邊境。

竺懷幽看着滿身紅衣滿面紅光的齊淮笙深深一笑。

「你說,該怎麼謝!」

齊淮笙挑眉不語。

「之前你謝於我的,我一併還與你!」

「嘖!」

竺懷幽深吸一口氣。

「我好像沒啥討價的地步是嘛!」

「你覺得呢!」

「好吧!」

竺懷幽無奈攤手。

「姐姐!」

不知何時,念善已經跑到了馬車裏。

齊淮笙不耐煩的皺起了眉頭。

「別耽誤本王的時辰!」

「切!」

「姐姐你真好看!」

念善握住柳夕晨的手。

「這一路可有受傷,可勞累?」

念善抓着柳夕晨就前後檢查。

柳夕晨有點無奈的搖搖頭。

「出了點狀況,倒是無大礙!」

「啊~~~你有沒有受到驚嚇!」

「無礙的!」

「淮笙!」

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轎外傳來。

念善身型一僵。

「阿先!」

齊淮笙淡淡的回應一聲。

「你這算是報得如意郎君歸來吧!」

竺懷幽打趣著。

雲裳兒羞紅了臉。

齊懷先淡淡一笑。

「快滾!」

齊淮笙不耐煩的對着念善說道。

「請對我妹妹客氣點!」

柳夕晨皺起眉頭不滿的說着。

「請滾!」

·····

念善黑著臉走了出來。

「怎麼的,我能把你媳婦帶走不成。」

念善小聲嘀咕,想想,也確實上次柳夕晨也是她拐走的。

剛下來就與齊懷先的視線對上。

竺懷幽有點緊張,看到雲裳兒又覺得自己緊張過頭了。

依舊是那看起來溫柔實則清冷道骨子裏的面容。

念善想要當作沒看見,可是人就在跟前顯然有點大過多計較了些。

「好久不見!」

念善淡淡的先開口。

「嗯!」

齊懷先眸子微合看不出任何的情緒。

雲裳兒看了眼念善,臉上的笑意格外的濃厚。

「這平城侯夫人,像是長高了不少,越發的出彩了呢!」

念善扯動着嘴角,不想做回應,討厭齊懷先的那份抵觸已經延續到了他身邊的人,自然而然對雲裳兒也沒什麼好感。

不過確實是佩服她那份執著和敢愛敢恨。

「走吧,臨都那邊也有諸多事務,就不作敘舊了!」

齊懷先轉身離開卻回過身對着齊淮笙說到。

「那城裏面的事能行了吧!」

「去吧,剩下的沒什麼問題了!」

「等等,阿先,既然都在,我就先把話說了,那位怕是等不住了,各位都要小心!」

竺懷幽語重心長眼中沒了往日的那份散漫。

齊懷先和齊淮笙皆是一愣卻還是認真的點頭示意明了。

看着念善不解的看着竺懷幽。竺懷幽深深一笑,將念善攬了過來。

「確實張開了不少呢!」

「你滾!」

「不要!」

「你們都滾!」

齊淮笙黑著臉看着在眼前打鬧的人。

「憑什麼,我姐姐還得不得安全與你拜堂都不曉得,你何來的自信趕我走!」

念善雙手一插往柳夕晨的轎邊一站。

響起方才柳夕晨那略有不滿的語氣齊淮笙憋著一口努力的往下咽。

「你若是迎娶不了珏兒,我們大可以將珏兒帶回新月!」

汐宸淡淡的說着。

念善這才看見在汐宸胳膊下禁錮著一張嘴被捂住的二丫。

整張牙舞抓的散發出求助的眼神看着念善。

「你···你將我姐妹給放開!」

念善對着汐宸弱弱的一吼。

「沒問題啊,你讓她將毀壞的東西全都給我弄回來,我自然放了她!」

汐宸眉頭一挑看着身型一僵不得動彈的二丫。

「我說二丫,你到底幹了啥讓人家這般記恨不放你!」

念善小聲點在二丫耳邊說着。

二丫一臉痛苦。

看了看汐宸又看了看二丫。

「你這樣,我想是她長了翅膀都飛不了,讓她跟我說兩句唄!」

二丫的嘴這才得了空。

「你將耳朵湊過來!」

念善將耳朵湊過去。

耐著性子聽二丫說完后。

念善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然後看了看二丫又看了看汐宸,忍不住的給二丫豎起了大拇指。

「你居然能容忍她活着!」

又佩服的對着汐宸一個鞠躬。

「誒,你是不是我姐妹啊!」

二丫滿臉錯愕。

「細算起來,我也是他的妹妹啊!」

二丫賊賊一笑。

「你,我要是死了,我不會放過你的!」

二丫怒吼。

「放心你死不了,要死早死了!」

念善意味深長的看了看汐宸又看了看二丫。

這一看,看的一個尷尬,一莫名其妙。

「你在這等我打開城門接你!」

齊淮笙一句話落下人已縱身而起落在了高高的城門上,

城門上的人全是滿身是血,城牆走道上躺在地上的滿是屍首。

「辛苦了!」

齊淮笙拍了拍疲憊的向鵜。

「老夫人她···」

「我知道!」

齊淮笙看着平陽城內血腥殘破佈滿屍體的街道,和緊閉大門不探出頭的百姓。

心中一股幽幽的怒火燃氣。

眼神直直的看向城中心的平陽王府。

紅色的長路上慢慢走來一身紅衣的齊淮笙。

譚雅若失神一笑。

曾今那雙眸子裏帶着愛意,如今卻是狠狠的殺意。

「喲,還能一人殺到這裏。不簡單吶。」

齊承繼不得不佩服齊淮笙。

齊淮笙充耳不聞略過齊承繼。

現在譚雅若面前。

院子的女人都是他的妃子。

譚雅若滿眼冷笑和不屑。

「所以你們都打算背棄本王?」

妃子們眼中驚恐卻依舊憤恨。

「背叛?你與我們何曾有過愛意。你讓我們這輩子都當不了母親,你才是最惡毒的人。」

其中一個人顫抖着手狠狠地朝着齊淮笙一指。

齊淮笙冷聲一笑。

「絕子丹,哈哈哈哈,這輩子我都做不了母親,而且一直不知道。你是有多城府。一邊享受着我們母家給予的支持,一邊又將我們用盡不留任何念想。」

妃子們紛紛的垂下頭。

「我就不信了,一個新月公主,齊我們這些人的能力還能讓她進來。」

「所以你們是想要趕走她,還是想要滅了本王?」

齊淮笙甚是好笑的睨了一眼開口指責的那位。

「你們有多少實力,能耐本王如何,本王還是清楚的很。本王跟你們兩條路。要麼自刎於此,要麼拿着休書隱匿於普通人家,您們本家還算是能留個活口。」

所有人一愣。

「你……齊淮笙你好恨的心,我哥哥……」

話未說完一個熟悉的腦袋滾落在她的腳邊。

「啊~~~」

女子忘了自己要說的驚恐的跌坐在地上動彈不得。

「你哥哥就在這,說點什麼吧。」

齊淮笙一腳踩在那血已乾涸的腦袋上,眼中滿是嘲諷。

「你……好歹我們都與你夫妻一場,你說是絕情就絕情!」

另外的妃子顫抖著嗓音說着,關於她的家人她已經不敢想了。齊淮笙不會做沒把握的事,如今站在這裏定然是絕了所有的後患而來。

此時了解齊淮笙的人,跪下兩三,隱忍着悲傷和痛恨。

「我願歸隱而去,求休書自此於王爺天人各一方。」

齊淮笙滿意的挑着眉頭。

「哈哈哈哈哈哈……」

譚雅若瘋了一般的笑了起來。

齊承繼看了看四周心中隱隱不安,提着蘇泠站在了譚雅若身後,一把匕首抵在蘇泠的脖間。

「齊承繼你要去岳陽守着你的老家,而不是在本王平陽府里丟人現眼。」

齊淮笙忽然眼神凌厲起來。

「哈哈哈哈,岳陽?誰要守着那將死之人。我齊承繼也不算太費,起碼你平陽的女人我嘗了個鮮。」

齊承繼邪邪的看了譚雅若一眼。

齊淮笙絲毫不意外的輕笑一聲。

「你……」

譚雅若一愣。

「本王自然知道。」

譚雅若心中的怒火燃燒。

他都知道,卻一步步讓她走向萬劫不復的地步。

「你可曾有一刻的念及你我的過往。」

譚雅若狠狠的說着。

「念及?你覺得呢?」

譚雅若跌坐回椅子上無言以對。

眼中一恨,提着匕首狠狠朝着齊淮笙的胸口刺去。

齊淮笙絲毫不動。

譚雅若難以置信。

「這樣算是還清了一切情份吧。」

齊淮笙淡淡的推開譚雅若。直直的朝着齊承繼走去。

「你別過來。」

蘇泠脖子上的匕首收緊。

蘇泠眉頭一皺。

恨自己武功全無。

齊淮笙緊握拳頭。

「等什麼啊再給他一刀。」

齊承繼有點着急朝着跌坐在地上的譚雅若吼道。

譚雅若失神地看着天空。

忽然一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瘋狂的笑着,提着匕首狠狠的朝着自己的胸口刺去。

這一幕讓齊承繼意料不到。

齊淮笙轉過去看着此時的譚雅若。

眼中有片刻的錯愕。

捉不到那一絲的錯愕,譚雅若微微一愣,隨即心滿意足的笑了。

「看來你也不是對我沒有一絲感情的。」

說完一口血吐了出來。

「我……畢竟從未想過殺你。」

齊淮笙居高臨下地看着譚雅若。

「哈……你說要是沒有柳夕晨的出現該多好。」

齊淮笙偏頭不去看。

「你能再抱抱我嗎?」

譚雅若伸着手無力的朝着齊淮笙而去。

齊淮笙眸子清冷紋絲不動,任由譚雅若抓着自己的長擺直至吐盡最後一絲氣息。

「哈哈哈,齊淮笙你真是狠心又絕情的人啊。」

齊承繼都不得不佩服,看了眼躺在地上的譚雅若心中微微酸澀。

忍不住的笑起來,不知是自嘲還是無奈。

「放了我母親。」

「你讓我平安,你母親自然也平安。」

齊承繼算計的眼神觀察著一切,看來失算了。

忽然心口一疼喉間一熱。

血止不住的往外吐。

「怎……」

怎麼回事,連呼吸都出不來。

匕首用力不穩跌落了下去。

跌坐在地上不停的吐血。

眼中帶着疑惑看着齊淮笙。

「你怕是不知道雅若最擅長的是什麼吧。」

齊淮笙嘲諷一笑。

看了眼死不瞑目的譚雅若皺起來了眉頭。

齊承繼不敢置信的看着已經死掉了了譚雅若,不消片刻也是沒了聲息。

什麼原因什麼理由怕是只能在黃泉路上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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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偷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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