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同窗

到了南山腳下，衛歌便下了車。

衛顧把車上的兩個大包裹拿了下來。

「兒子，自己照顧好自己，該吃吃，該喝喝，別怕花錢。別餓壞了身子，到時候可就是花更多錢了。你看看你，這麼瘦……」一到分別的時候，李氏就免不了啰嗦一番。

「知道了，知道了，娘。」衛歌乖乖的答應著。

「還有，要給家裡寫信。」李氏又叮囑道。

「好，好，好。」衛歌知道只有乖乖答應著，不然他可別想按時到學院了。

「五天寫一次。」李氏都開始提要求。

「……」衛歌有些頭疼了，「娘，你又不認字。」

「怎麼了？娘不認字，還不會叫你村長爺爺念給我們聽啊？每次就寫那麼四個字，我和你爹就是不會認字也會認那四個字了。再說了，桃花不是跟你學認字了嗎？她雖然不會說話，可是她用手比劃比劃，我們也看得懂不是？」李氏發現，讓桃花認字還是有許多好處的。

「桃花，你在家多練練字，你那字……」衛歌機智的將話題轉到了桃花身上，這樣李氏便不會再同他嘮叨了。

桃花這些日子總和衛歌一起寫字。發現他其實沒有一開始見到的那般冷淡。心情不錯時，他還是很不正經的。例如，現在，他就是故意的。露出一副欲言又止，好似她的字寫的真的慘不忍睹似的。

桃花撇了撇嘴，歪過頭，不想理他。

「回來我可要考你的。到時候，你要是答不上來，我可要罰你的。」衛歌見她這幅模樣，更有意要逗逗她了。

桃花繼續撇著頭，不理他。

「我……」

「衛歌！」

衛歌還打算說些什麼，被突然的呼喚打斷了，轉向發聲處。桃花也將目光投向來人。

只見一個看起來十三四的少年，身後還跟著一個挑著行李的人。年紀小的正是叫衛歌的人。他穿著一身綾羅，個子不高，身形略胖，看樣子便是個有錢人家的少爺。而身後那位看起來也差不多大的少年，一身布衣，模樣很是平凡。

「周清清。」衛歌看到來人，原來是自己的同窗好友。

「說了多少遍了，叫我周清。」胖子周清清聽到衛歌這般叫他，馬上板著面孔糾正道。他平生最不喜人家叫他周清清了，和小姑娘一樣的名字，所以總要人叫他周清。

還不待衛歌說話，周清清便看到了衛家兩口子。

「衛歌，這是你爹娘嗎？」

「是。」衛歌回答道。

「伯父，伯母好。」周清清乖巧的問了好。「我是衛歌的同窗，我叫周清。」

「好好好。我家衛歌在書院里多虧你照顧了。」李氏笑著說道。

客套了兩句后，周清注意到了在一旁不說話的桃花。便問衛歌道:「這是你妹妹？」周清清可從來沒聽衛歌提過他還有個妹妹啊。

「不是。」衛歌只給了個否定答案，便打算上山。

「伯父，伯母，我們上山了。」周清清急忙和衛家兩口子道了聲別，便去追衛歌了。

「等等我，你還沒說呢。」周清清一邊往山上的階梯跑去，一邊喊道。

衛歌停下腳步，目光緊緊盯著那遠去牛車上的一小隻，平靜得答道:「小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