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5章 大結局(下)

第495章 大結局(下)

豫王這人,說嫁娶的時候講究禮,那都是在外面,一到了裏頭,喜娘連祝詞都沒說一句就被趕出去了。

「不讓她們說祝詞,難不成要讓我說嗎?我可不會。」沈碧月看着坐在身邊的男人,覺得有些無奈,他平日裏不按常理出牌也就算了,成親這種大日子也這樣,真讓人拿他沒辦法。

「不用你說,我一貫不信那個,我說好,那就是好的。」邵衍覆住她的手,往下壓,遮面的羽扇漸漸移開,露出姑娘精緻絕美的容貌,秀眉如遠山黛色,美目顧盼生輝,挺翹的鼻尖下一抹朱唇,引人忍不住想一親芳澤。

他湊上前蜻蜓點水地在唇上一吻,輕聲說:「你今天真好看。」

她抿唇一笑,眼角彎起,整張臉都生動起來,眉間花鈿點在白皙肌膚上更添媚色,像是經過朝露滋潤的水蜜桃,偏偏抬起眼眸瞧他,那小眼神勾得人心裏痒痒的。

他的手搭上她的肩膀,正打算低頭,被她伸手抵住了唇,「等等。」

她放下羽扇,起身去桌面上取酒,兩盞金杯里裝了醇香凜冽的酒水,她拂袖而過,一顆黑色藥丸落下,遇水消融。

「你不說,我都要忘了。」

邵衍倚在床頭,看她一身華服盛裝地朝他走過來,往他手中塞了酒杯,兩人勾着手臂,舉杯到唇邊,直視着彼此的眼睛喝下。

合巹酒,也是交杯酒,夫妻喝下,便是彼此合二為一。

邵衍拉過她的手,細細摩挲兩下,沈碧月的心裏有點緊張,喜娘叮囑過的話在心裏一閃而過。

「外頭的客人不要緊嗎?」

「小昭,你在緊張嗎?」

兩人同時問出口,沈碧月搖搖頭,「說不緊張,自然是假的,難不成你不緊張?」

邵衍點頭,「緊張,還很高興,你放心,今晚就算是皇兄過來了,也休想讓我拋下王妃獨守空閨。」

沈碧月咬唇笑了一下,她低下頭,「那你幫我拆頭上的東西吧,戴了一整天,要重死了。」

邵衍拉她在銅鏡前坐下,對着鏡子慢條斯理地拆解下她頭上的金冠,以及固定假髻的釵鈿簪子,看他的手法嫻熟,她問:「你以前也替人梳過頭?」

「為了取悅張太后,我什麼事情都嘗試過,連畫眉也學過。」他忽然低頭覆在她耳邊說,「明日幫你畫一個,好不好?」

她微微一笑,「好啊。」

拆下髮髻,長發柔軟地披散在背上,繃緊了快一天的頭皮終於得到舒緩,沈碧月知道邵衍今晚也沒吃什麼東西,便讓他先去吃些,外面的桌上擺了很多糕點零嘴,她則讓菱花去端水過來,洗掉了臉上的妝容。

卸掉妝容,沒了厚重感,水撲上臉頰的時候,感覺整個人都輕鬆舒適起來。

「忙了一整天,去洗洗吧,我讓人備好了水。」邵衍一直在看她洗臉,見她擦過了臉,便開口說道。

「等等,我有東西要給你看。」沈碧月早就吩咐了菱花隨身帶着一個小香囊,好方便帶過來,方才她離開前就留了香囊在桌案上。

香囊打開,從裏頭滑落出一枚牡丹雕紋的玉佩,她拿着玉佩坐到床邊。

邵衍瞅著那玉佩,問:「就看這個?」

「阿衍,你可聽說過鳳凰令?」

邵衍眉頭皺緊,隨即遲疑地點了點頭,「不過是傳聞,難道你想說這個就是鳳凰令?」

她點頭,「鳳凰令的事情是小叔叔告訴我的,原來鳳凰令一直都在阿娘的手裏,她病故后就留給了我,這世上幾乎沒人見過鳳凰令,所以也沒人知道鳳凰令的下落,時烜的事情結束后,我跟輕荷嬤嬤詳細詢問之下,找到了這枚玉佩,當初向小叔叔透露鳳凰令的是玄光鎖的天機子,鳳凰令能號令隱行軍,我與小叔叔談過以後,懷疑玄光鎖應當也是隱行軍的一個分支。」

沈碧月話里的信息量很大,邵衍稍加思索便猜了個大概,關於鳳凰令的事情從未留下文書,而是口口相傳,那麼這世上唯一能知道鳳凰令秘密的也就只有隱行軍了,按著隱行軍的能力,能培養出玄光鎖裏頭的能人異士並不奇怪,因此玄光鎖極有可能屬於隱行軍的分支,甚至他們也在尋找鳳凰令。

邵衍壓下她的手,「今晚是你我的洞房花燭夜,你非拉着我說這些東西?」

沈碧月將玉佩往他手裏一丟,起身就走。

「我先去沐浴了。」

邵衍捏著玉佩,唇角微微彎起,她將鳳凰令這麼毫無保留地交給他,為的就是在必要時能保他一命,皇帝現在不動他,不代表以後都不會動他,可他又何嘗不防備皇帝呢。

親生兄弟尚且互斗,這世上根本沒有白白得來的感情,就連他與沈碧月也一樣。

豫王府的浴池泡起來向來舒服得很,但沈碧月記得今晚是新婚夜,也沒敢泡得太久,很快就起身了,換上菱花早就備好的衣裳,無論肚兜還是裏衣都是用上好的布料做的,摸起來薄若蟬翼,十分透氣,貼著肌膚分外舒服。

回到房裏,剛踏進去,她就被人抱了個滿懷。

「睡覺?」邵衍輕聲問。

嗅到對方身上潮濕的氣味,她問:「你也洗過了?」

「不然呢,你要同我一塊洗嗎?」

沈碧月低頭抿唇一笑,眼裏卻閃過一絲淡淡的緊張,伸手用力在他臂上擰了一下,邵衍低笑着將人抱起來,往床邊走。

後背觸到柔軟被面的那一刻,她的心跳驟如擂鼓,似乎下一刻就會飛出胸膛,她騰的一下坐起來,剛張開嘴就被對方堵了上來。

「別說話,我們睡覺。」

她被親得迷迷糊糊,對方的吻往下游移時,她側過眸,看到帳幔早就被一層層放下,外面的燭光幾乎模糊成一小團黯淡的光點。

「小昭,別分心。」他又纏着親上來,手指靈巧褪去衣衫,感受着少女肌膚的柔軟與馨香。

她伸手攬住他的脖頸,「阿衍。」

邵衍捧着她的臉,在黑暗中親吻她的眼睛,「嗯,我在。」

「我,真的有點緊張,怎麼辦?」

他笑了一聲,「有我幫你,不緊張。」

她想抓回自己的衣服,卻被他拉開手,五指插入她的長發,壓着她融入自己,吻得愈發濃重,從纏綿至激烈,他不去束縛她的手腳,只在她柔軟的起伏里肆意遨遊,手指緊貼她細膩的肌膚,留下處處肆虐的痕迹。

她緊張得手腳發僵,一次次下意識地抱住他的腦袋不讓他往下,但男人的力氣終歸是女人無法比擬的,他終於忍不住禁錮她掙扎的手腳,就像貓咪用爪墊按住瀕死跳動的魚。

屋裏的響起陣陣高跌起伏的動靜,讓外面的人聽了直覺得臉紅心跳。

第二日,邵衍最先醒來,他摟着姑娘在懷裏,可能是折騰得慘了,姑娘蜷縮着手腳,臉上滿是淚痕,身上滿滿青紫的痕迹似乎是在控訴着他昨晚的暴行。

他伸出手指滑過柔嫩肌膚上的那些痕迹,嘴角卻慢慢勾起笑來,她終究屬於他了,從心,到人,全都是他的了。

沈碧月是被身上異樣的感覺給鬧醒的,儘管眼皮重得很,讓她還想接着往下睡,但身上的感覺着實難受,她睜開眼,這才發現這股異樣來自背後。

男人從後邊攬着她,纏綿的吻游移在她光滑的背上,察覺到她醒來的動靜也沒停過動作。

「阿衍。」她別開臉,他的唇便往後滑去。

她主動翻過身去迎合他,感受着來自他激烈的索取,眼裏一閃而過異色,復又消失不見。

大婚後,豫王與豫王妃待在房裏整整三日都不曾出來,只有飯點的時候,菱花才會進去送飯。

每回進去沈碧月都是醒著的,蓋着被子坐在床頭,邵衍就睡在裏頭,黑色的腦袋倚在她腰側,睡得十分安穩,看見菱花進來,她只是輕聲讓她將飯放下,別吵到他睡覺。

菱花看到沈碧月眼下淡淡的青黑色就覺得分外不忍,怎麼主子就跟禽獸一樣把姑娘搞成這副模樣呢,新婚之夜也就算了,之後連着兩天不分晝夜,再這樣下去,主子還沒****,姑娘先得受不住了。

第六天早上,邵衍突然大步出了房門,面色難看得很,對她吩咐:「去叫玄衣過來。」

玄衣來了以後,利落地拿出一枚藥丸就往沈碧月的嘴裏塞,動作熟練得彷彿他早就知道沈碧月會出這樣的事情。

「主子,往後一個月不要再碰王妃了,不然她的身子會受不住的。」

「你們兩個打的什麼算盤,解釋清楚。」邵衍冷著臉,手指卻輕柔地撫過沈碧月蒼白的臉頰,她陷入深深的沉睡,眼下的青黑分外明顯,再往下滑,他轉開視線,不太敢看她身上,都是他弄出來的痕迹,歷經三日的結果,簡直觸目驚心。

那晚洞房過後,他的神志就有些不太清楚,或者說,他的腦袋是明白的,能夠清楚記得那之後發生的每一處細節,卻唯獨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只能憑着本能的快感去索取她,毫無克制,他閉上眼都能想起她忍着疼而蹙起的眉頭。

「主子是不是覺得身體好多了?」

邵衍心頭一動,立馬替自己診脈,以往那些奇怪的脈象都不存在了,與正常人幾乎一樣,只是還要虛弱一些。

看到邵衍的神情,玄衣也鬆了口氣,「恭喜主子寒症已解,主子想要知道什麼,小人都會如實告訴主子,是小人自作主張,求王妃出手,這才解了主子的寒症,小人任憑主子責罰。」

原來玄衣在察覺到沈碧月的血能夠抑制邵衍的寒症複發以後,就研製出了一味新葯,能夠化解邵衍的寒症,只是這一味葯不能給他吃,而是要沈碧月來吃。

兩人的血脈混雜,並配以藥丸的效用進行陰陽交合,就能將寒症引出,並化解,這一過程很容易令兩人的身體出現極度虛弱的狀態,特別是服藥之人,中毒之人對於寒症祛除的過程會極度上癮,神志全失,一個弄不好就很容易使服藥之人猝死。

聽完這些話之後,邵衍沉默了許久,他想起了從時烜手裏解救出她的那時候,看到了她手肘上的傷口,當時就覺得那傷與其他都不同,是自己劃下的,而且不止一道,就像是割了許多日,都不曾令其癒合過。

一股冷意從他的眼裏轉到面上,又從面上轉回眼底,一直到消失不見,眸色逐漸變得陰寒冰冷,「玄衣,你跟了孤這麼多年,怎麼敢瞞着孤做出這種事?」

「只要是為了主子能好起來,小人願認下一切責罰。」

邵衍這回什麼都沒說,玄衣卻自發去刑堂領罰,連着一個月受鞭笞之刑,上了葯后隔天再打,整個後背都爛得不成樣子了。

沈碧月醒來后聽說了,又連着讓他受了七日才跟邵衍開口求情。

當然在享受過整整一個月的噓寒問暖與柔情對待后,她再度被他在床榻上折騰得起不來身,不似洞房之夜的瘋狂,他慢條斯理的動作,似乎就是沖着折磨教訓她去的。

只這一回,她以後就算有事沒事撒個謊,也不敢說些太過嚴重的謊話,省得被他一番折騰,疲累的還是她自己,對方倒是愈發精神抖擻,再也沒有初見的那般蒼白瘦弱。

果然身體好利索的人就是不一般,每回她揉着腰下不來床的時候都會後悔當初那般捨生忘死地替他解毒。

世人一個個翹首以盼豫王成親以後會變成一副什麼模樣,人還沒見到幾次,就聽到府內傳出王妃有孕的消息。

這還不到半年,豫王殿下果然很努力,有些人暗生心思,眼見豫王聖寵不衰,又親近了女色,便生了趁著王妃有孕時勾搭豫王的準備。

結果那些意欲爬床的女人都被光溜溜地從府里丟到了街上,至於那些秋波暗送的世族貴女,第二日上街就被人絆了個狗吃屎,摔傷了臉頰,毀了臉,自然再也不敢出門,想找害她們的人,混入茫茫人海也找不着了。

經過這一遭,再也沒人敢去打豫王的主意,只嘆沈家姑娘好手段,一張臉,一個肚子,就把豫王捆得牢牢的。

沈碧月半倚靠在長榻上,手裏捧著一卷書在看,赤腳抬起,一下子踩在他的心口上,淡淡道:「聽說本王妃很有手段,憑着臉和肚子就將殿下捆牢了,原來殿下只喜歡我的臉和肚裏的孩子。」

裙擺滑落,天氣太熱了,裏頭沒穿裘褲,露出修長滑膩的長腿,邵衍抓住她的小腿,在她膝頭上輕吻一下,輕笑道:「王妃的臉是世上獨一份,肚裏的孩子自然也是獨一份的。」

沈碧月被他逗笑了,望向窗外,歲月靜好,那些曾經刻骨銘心的過往皆被她埋藏在心底,再也記不起,唯有眼前這個男人依舊鮮活。

九個月後,豫王妃產下一女,取名邵瑜,小名明珠。

時隔一年半,豫王妃再度產下雙胞胎兄弟,大的取名邵珒,小名玉團兒,小的取名邵逸,小名寶團兒。

邵瑜六歲那年,豫王與豫王妃突然離開大寧,說是要去雲遊四方,將兩個弟弟留給明珠照顧,三個孩子一齊塞給了剛成婚不久的孟姝幫着帶。

剛經歷過一晚洞房花燭夜,腰腿酸疼的孟姝剛梳洗打扮齊整,準備去給未來婆婆敬茶,就與三個粉雕玉琢的雪糰子撞了個正著,一雙眼睛對上三雙眼睛,分不清誰的更大一些,她勉強扯出一抹微笑,心裏卻直罵小表妹自打有了夫君就開始沒人性了。

就她會生孩子!她不用生孩子的嗎!

瞟到身後走來的新上任夫君杭碩,衣着打扮整齊,面色嚴肅,怎麼都想不出昨晚在床上會像個猛虎一般,她腦子裏突然閃過昨晚上的激烈場面,面上一熱,連忙拍拍臉頰,試圖驅逐腦子裏的奇怪想法。

「表姨姨,你怎麼臉紅了?跟爹爹說過的猴屁股一樣。」剛滿六歲的邵瑜睜著一雙黑葡萄般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著滿臉通紅的孟姝,一邊說還一邊比劃着,「表姨姨知道猴屁股嗎?就是紅紅的蘋果那樣。」

孟姝:「......」

比邵瑜小歲半,長得幾乎一模一樣的兄弟倆也睜著大眼睛好奇地盯着孟姝看,手指咬在嘴裏,看起來特別可愛,特別不忍心......責備他們的童言無忌。

杭碩見孟姝實在對付不過來三個孩子,便主動走過來,一手一個牽起了雙胞胎兄弟,朝她說:「一起去見阿娘吧,她很喜歡小孩的。」

孟姝知道他是為了緩解她的緊張感,心裏像是填了蜜糖,甜滋滋的,不由得也牽起邵瑜的小手,「走,先帶你們去討個糖吃,晚點再去找舅舅。」

她發誓,生得再漂亮都沒用!什麼樣的人,就生出什麼性子的娃,她非得把這三個孩子送出去不可!

「表姨姨,我想找阿娘和爹爹!」

「乖,你們爹娘不要你們了,先找舅舅。」

「有表姨姨在,明珠喜歡錶姨姨。」

杭碩走在後頭,看到孟姝瞬間被軟化的表情,不禁扯出一抹微笑,他與他的小妻子以後生出來的孩子,一定也會很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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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嬌權王撩妃成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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