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石宗禮的春天

第205章 石宗禮的春天

「大周武王,捉拿倭賊首領老津頭,閑雜人等速速迴避!」

街面上呼啦啦跑來一隊士兵,領頭的戎裝將軍大喊一聲,封鎖了整條街。

大周武王破城后,行之有度,治下嚴謹,並無亂城之像,治安比大梁時好了很多,百姓們心中已接受了新朝。

此刻聽到茶莊是倭賊藏身處,紛紛吃驚不已!劉掌柜瞪着老津頭!真是人不可貌相,這老烏龜藏的深啊,街坊們無一人懷疑!

可,誰是武王呢?那戎裝將軍分明說是武王擒拿老津頭。難道——

劉掌柜看去,咦,書生臉上的鬍子呢?去了鬍子的書生,露出俊逸非凡的一張臉,難道他就是武王?!

堂內百姓已嚇得鑽了桌底。老津頭在桌子上健步如飛,書生顧及腳下百姓,不敢出掌,只在後緊緊追逐。

這老烏龜,表裏不一,街坊鄰居的,實在可怕!劉掌柜看老津頭奔自己來了,不及多想,抓起一把雞爪就扔出去!

老津頭躲閃間,書生已一把掐住他脖頸,下了下頜骨,脫其雙臂之臼,足尖踢向膝窩,老津頭撲通跪下去。

家奴立刻捉住,綁縛。

書生彈了彈衣袖,很是嫌惡的擦擦手,忽地扯掉外袍,揚手扔掉,露出裏面玄青色暗紋長袍,立刻有家奴出來,摘掉他頭上書生儒冠,捧出一頂紫金冠!

劉掌柜心跳到了嗓子眼,他,他,他就是,就是——

「末將叩見武王千歲!」戎裝將跪地高呼,士兵們緊接着山呼千歲!百姓們紛紛跪拜叩頭。

紫金冠端正的戴好,林曦走出來,手一揚:「眾位請起!今日捉拿倭寇,多有攪擾,各司屬官,需盡職盡責,安民情,定民心,做好善後事宜。」

眾官同百姓一起,拚命磕頭,俯首聽命。

林曦同鷹衛押著活捉的幾個東島人,回府衙而去。

「天啊,武王竟然是這般模樣,莫不是天神下凡?」

「武王如此年輕,卻老成穩重,氣魄雄偉,國之大幸啊……」

官員們同百姓紛紛感嘆!

自此,武王風采傳遍金都!

......

金都府衙,深夜。

林曦回到房中。

蝶衣靠在軟榻上等他,等到睡着,聽到他進門,立刻醒來,跳起:「你回來了。」

林曦靠近暖爐,驅除身上寒氣,才走到蝶衣身旁,抱抱她,說:「不要熬這麼久等我,你瘦了很多。」

蝶衣微笑着走進他,伸出雙臂圈住他的蜂腰,偎依在他胸膛,說:「想着你要來,等多久都有意義,我一個人待着,有什麼意思呢。」

貪戀一刻他身上的味道,揚起臉來,說道:」我去給你弄點吃的。」

林曦按住她說:「讓他們弄就好。」

小廝不多時擺了些宵夜和茶點。林曦拉着蝶衣一起坐下,二人一同飲用了些。

用飯完畢,林曦沐浴后,二人相擁躺着。

「什麼都不要想,閉上眼睛,睡覺。」蝶衣簡短的「命令」道。

「是。」林曦柔聲說,「有娘子在身旁,為夫睡的安穩。」

黑夜裏,林曦的眼神熠熠含情。

冷酷時,她冷血無情;柔軟時,她又最是有情。

此次又快又順利的抓到倭奴頭子的隱身之處,多虧了薛芒的主動供述,只因他感念放走薛仁之恩。如此,對薛皇后也有個交代了。得此賢妻,是天助我。

相愛,是兩個人的開始,相知,才能走的更長遠。筆者再次強調三觀合的重要性!

倭奴隱衛頭子被抓,但軍隊勢力在東南沿海還有殘餘。只是戰線太長,不是追擊的最佳時機。

至此時,林曦佔領金都兩月余,整飭治安,整肅軍隊,共接收降兵二十餘萬人,銷毀所有煙膏,下嚴令,再有接觸東島人,收買製造煙膏者,殺無赦。金都社會穩定,民心安然。

尤世通及其族人被全部斬殺!此舉引起轟動。再加上殺無赦的嚴令,百姓們始知煙膏害人,深惡賊寇!

時光已至次年二月。

林曦留下公建武守城,送別蔡公豐州軍,帶着蝶衣返回汝州。

一大早,石宗禮就得知蝶衣要回來,高興的飛奔回府,跑到後院大喊大叫:「爹,娘,姐姐要回來了,姐姐要回來了!」

梅氏喜出望外,連聲道:「太好了,太好了!」就地轉了幾個圈,喃喃道:「得弄點什麼好吃的呢?」

石宗禮興奮地說:「姐姐太厲害,聽說王爺此次能迅速攻佔梁都,都虧了姐姐呢!」神情間自豪無比。

梅氏自然非常高興,她的蝶兒什麼時候令人失望過,總是有驚人之舉。

汝州城外的官道上,墨色沉香木大馬車,無聲的前行。

蝶衣掀開車簾,高興的往外張望,愉悅之情,溢於言表。

「哇,迎春花都開了!」看到馬車一側,開在路邊一簇簇的小黃花,她驚嘆道。

林曦借她視線看去,點頭道:「嗯,迎春花,好名字!」

蝶衣趴在車窗框上,咧著嘴看這看那。

林曦淡淡笑着看着她。

距馬車幾丈遠的一個草坑裏,貓著一個老乞丐,他的眼神跟隨遠去馬車的影子,露出極其欣慰的神色。

汝州城中門大開,迎接武王歸來!

蝶衣同父母家人,歡聚一堂,別提心裏多幸福了。

夜晚,林曦摟着蝶衣安眠,蝶衣抬眼看看閉着眼睛的林曦,欲言又止。

「想說什麼?」頭頂傳來磁性的聲音。

「你沒睡?那個,其實,是有個事,熱蘇其格一個人在鄧州,她還小,或許,或許——」蝶衣囁嚅道。

林曦聽她問起熱蘇其格,遂抬起她的小臉,捏一捏,說:「有話就說,幹嘛吞吞吐吐?」

蝶衣說:「或許可以接她過來,一起住一段時間。」

林曦訝異片刻,頓覺心中一暖,她肯為我改變了,遂點頭:「我的蝶兒心地善良,為夫是知道的。我讓百裏帶她去府衙住。」

蝶衣嗯了一聲,他的人和他的心都在我這裏,我不該吝嗇對熱蘇其格的照顧,一個女孩孤身在中原,沒有親人,挺可憐。

見蝶衣似在沉思,林曦問:「心裏還有事?」

蝶衣臉紅了,彷彿鼓足了勇氣,才說:「那個,她,我不想你見她......」

林曦啞然,這份霸道,果然並沒消退,「好,好,好,我不見她。」

蝶衣又小心說:「那個王玲兒,你還記得么?」

林曦心想,我是回答記得還是不記得?

「不記得,金都的人?」他毅然說道。

這個女孩子,他是記得的,多少有些貞烈,引起了他的注意。

「噢,是王宇的女兒,她有個好母親,我答應她母親,給她找個出路。」蝶衣說。

林曦垂目看着蝶衣道:「想給她什麼出路?」

「嗯......我答應她母親,去求玉妃娘娘收在門下。」蝶衣察言觀色的說。

林曦看她小心謹慎的看自己臉色,想笑又憋住,說:「可以去試試。」

蝶衣犯難了:「皇上不准我入京都啊。」

林曦故意逗她,「那怎麼辦呢?」蝶衣臉皺成一團。

「哈哈,逗你呢,這件事,交給我吧。」林曦親了親她的鼻尖說。

「呼——我就知道你最厲害,哈——」蝶衣恭維道。

「哈哈哈——」

深夜裏,兩人的笑聲傳了很遠。

......

熱蘇其格幾日後到了汝州,住進府衙後院。

「後院一個鬼影都沒有。」她百無聊賴地在院子走來走去。

「還是草原好!」

要是能騎馬也行啊。咦,楚蝶衣都能出入軍營騎馬,我也行。

這一日,林曦正在府衙處理公務,屬下稟告熱蘇其格求見。

百里奶奶站在門口皺眉。

「百里,進來一下。」林曦自屋內喚一聲。

百里奶奶趕緊躬身進了屋:「主子。」垂首應道。

「嗯,去接待下熱蘇其格,有什麼要求,盡量滿足。」林曦頭也沒抬,只顧埋首卷宗。

「是。」百里奶奶微垂雙目,眼底有了笑容。

楚小王妃的位子,妥妥的了。

百里奶奶迎出來,看熱蘇其格正在門房左右徘徊。

「見過公主殿下。」她躬身施禮。

「你是誰?」熱蘇其格凝眉看着。

「老奴是武王的奴才,王爺公務繁忙,無暇分身,囑託老奴照顧公主,公主有何吩咐?」

熱蘇其格聽她說是林曦專門派來侍候她的奴才,點點頭,道:「我不去打擾他,就是憋屈的厲害,再這樣下去,我就瘋了,你帶我,去軍營騎馬!」

百里奶奶遲疑了,「這……」

軍營哪是玩樂的地方?再說她的身份,到底是敵國公主,誰知道會不會……

見百里奶奶遲疑,熱蘇其格皺眉道:「怎麼?!林曦不同意?」

「有什麼要求盡量滿足……」百里奶奶想起林曦的話。

躬身道:「非是武王不同意,是軍營重地,非娛樂之所,公主若想騎馬,老奴帶你去原野。」

熱蘇其格竟沒反駁她喚她公主而不是王妃,只是參詳她的話,片刻后表示同意:「好!去野外也行。不過,我要楚蝶衣陪我!」

百里奶奶無奈,只好著人去請蝶衣。

也好,主母該知道怎麼接待她,總比王爺直接接待的好。

小廝奔去新府邸稟告。

蝶衣正和母親,還有弟弟石宗禮在家和面,作餡,包餃子。

石宗禮知道蝶衣回來,自軍營請幾天假,天天圍在姐姐身邊轉悠。

「小石頭,現在也是男子漢了,姐姐以後得靠你嘍。」蝶衣抓起擀麵杖,邊擀麵皮邊說道。

石宗禮蹲在旁邊,拖着腦袋,看梅氏巧手將餃子皮拈花似的,就成了一個元寶餃子。

聽蝶衣說自己,再次翻了個白眼,「姐姐,我說過多少次,我是個男人了,不要再叫我小石頭了!」

蝶衣忙說道:「好好好,知道,知道了。」說完瞅著石宗禮笑。

石宗禮一看,這哪是認真的表情?真是氣人,老把人當小孩。

待我找個機會,展現下男人魅力。

正此時,小廝稟告:「百里奶奶說北漠公主要去騎馬,請求王妃一起跟着。」

「啥?騎個馬還得姐姐陪着?!姐姐可是堂堂大國王妃,豈容她呼來喝去的使喚?」石宗禮站起身,氣憤說道。

蝶衣笑道:「沒關係,我去吧。」

石宗禮大手一揮:「姐姐,就在家安坐,待弟弟去會會這個公主。」

不待蝶衣說什麼,昂首走出去,與小廝一起馳往府衙。

「是誰大膽要我姐姐作陪?!」石宗禮一到府衙門房就喊一嗓子。

熱蘇其格正等得沒了耐心,就見一英俊的少年男人,走入眼帘。

她不由嘴角微笑,站起來,揚聲道:「是我!」

石宗禮看去,她巧笑倩兮的站在不遠處,眼神爍爍的看着自己。

不由激靈靈打個寒顫,走近熱蘇其格,俯身問道:「你那什麼眼神?!」

少年靠的很近,陽剛氣息撲面而來。

熱蘇其格盯着石宗禮,看到他眼睛裏。

他雖沒有林曦的無雙容顏,然而他眼裏只有一個我。

熱蘇其格笑了。

女孩麵皮白凈,紅唇露齒,活潑而青春,只盯着自己深深看着。

石宗禮微一怔,皺着眉頭,直起腰,不滿的嘟囔一句:「你要騎馬?事真多,跟我來吧。」

說完,背着手,挺胸抬頭,往府衙外而去。

熱蘇其格亦步亦趨的跟着,出奇的乖巧。

百里奶奶笑眯眯牽來馬,令小廝左右相護,又囑咐石宗禮不要離城門太遠。

石宗禮在前,翻身上馬,回頭看,熱蘇其格只顧盯着自己看,嘴角帶笑,就是不上馬。

他擰著眉頭道:「別告訴我你不會騎馬。」

熱蘇其格搖搖頭,說:「我不會上馬。」

「什麼?!」石宗禮翻了白眼。

無奈跳下馬來,來到熱蘇其格面前,兩腿扎個馬步,雙掌成拖,說道:「踩着我的手,一蹬就上去了!」

「噢,噢。」熱蘇其格偷笑,繡花鞋踩他大手上,輕輕一擺身,即上了馬。

他的手臂真有力量。熱蘇其格偷偷紅了臉。

「真是麻煩。」石宗禮嘟囔一句,復飛身上馬,當先縱馬緩緩出城。

到了城外,一眼望去不到邊的原野。石宗禮很酷的來了一句:「仔細著點,別踩了農田,開始吧!」

說罷,縱馬平治起來!

熱蘇其格興緻很好,緊趕着在後追逐。

初春正好,時光正早。

馬兒疾馳而過,耳邊風聲呼嘯,石宗禮也覺甚是暢快,不由張開雙臂,擦著風速,嗷嗷吼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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