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如果輸贏可以靠境界判定
接二連三的事實擺在谷一川面前，讓他重新認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本來安於平靜的他，不想摻和那麼多事，他只想飛升成仙，至於其他，對他來說都是小事。
可是，就是這些小事影響了他，讓他不得不面對。
右冥長老已經是泯魔中境，相當於修行者的破海中境，而谷一川才劍魂上境，和上次面對他一樣，依然沒有戰勝他的把握。
再說，谷一川現在還沒了木劍，七星劍法也少了一劍，威力會大大減弱，比上次的勝算更小。
手上有什麼牌都非常明了，誰握了谷一川手上的牌都不會繼續打下去。
「出來吧！」右冥長老說道。
宣妙滅不知他在說誰，疑惑地四周看了看。
右冥長老又說道：「我不知道你在哪裡，但是這個冥炎權杖已經感應到了，我知道你在。」
宣妙滅更加疑惑，自己已經是無識境，在人類世界應該沒有感知不到的人，他到底在說誰？
正當宣妙滅憋足了勁，打開靈海極力搜索時，谷一川從透明中出現，像空氣凝結而成。
宣妙滅震驚到無以復加，他明明才劍魂上境，怎麼做到的？
谷一川只是餘光掃了宣妙滅一眼，更沒有注意到她身後那兩位師妹的表情，直接對右冥長老說道：「你竟然是右使者？」
右使者的名字不被大部分人知道。在玄冥界域，大部分修行者知道幽冥宗除了傳說中的存在，就靠兩位長老，一位是左幽長老，另一位是右冥長老。
傳說中的存在已經數百年未出現過，不知道是死了還是遁入魔境？無人知道。
而左幽長老和右冥長老是真實的存在，他們不僅代表幽冥宗，更是對外實力的象徵，這點整個玄冥界域都知道，但是很少有人知道他倆還是特殊的使者，左幽長老是左使者，右冥長老是右使者。
在幽冥宗有一塊神墓，裡面埋葬著特殊的存在，誰都不知道裡面是誰？有沒有名字，長什麼模樣，都無人知道，哪怕是白世勛也不知道，在大鐘寺的所有經文里都沒有記載，而那兩位就是那裡的使者。
這個身份，就那位傳說的存在也要敬畏。
這個時候，谷一川直接叫出右冥長老另一個身份，他不禁有些詫異，隨後又撇嘴一笑，說道：「傳說中飛升過的人會看到很多不一樣的東西，你到底看到了些什麼？」
谷一川說道：「我不會說，你也永遠不會知道，因為修魔者無法飛升。」
「哈哈……」右冥長老大笑起來，笑聲平談無奇，可在谷一川耳里聽到了殺意。
與此同時，那根一直豎在旁邊的冥炎權杖閃爍更頻繁了。
巨大的陰雲籠罩過來，黑暗如奔騰的流水涌過來，空間開始旋轉，天昏地暗，彷彿一切都要覆滅。
谷一川閉上眼睛。
當他睜開時，一切都消失了。
陰雲是假的，黑暗是假的，天旋地轉也是假的，所有的威脅都是假象，只為引起谷一川的攻擊。
可惜，谷一川什麼都沒動。
那些假象都是冥炎權杖發起的，如果被攻擊者發動進攻，那所有的力量將會被權杖吸收，從而壯大自己。
如果被攻擊者不停攻擊，那他很快會別吸干，從而變成一具乾屍。
谷一川確定攻擊不是右冥長老發出的，他現在忙著從容墨琳身體里抽劍，根本顧不上，那麼那些攻擊只可能是冥炎權杖發出的。
谷一川知道冥炎權杖的特點是給予修魔者補給，並沒有攻擊性，那隻能說明所有的攻擊都是假的。
他閉眼就是對它的最佳回應。
「谷一川，看樣子我真是小看了你。」右冥長老說道。
宣妙滅看得雲里霧裡，剛才發生了什麼？我只看到師兄閉眼又睜眼，誰能告訴我剛才發生了什麼？
她感覺被當成了空氣，這種感覺很不好，誰都不願意被當成空氣，何況她還是那麼優秀。
谷一川說道：「我也沒想到是你，早知是你，就應該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殺了你。」
「哈哈……」右冥長老又大笑起來，說道：「這句話應該是我對你說才對。」
「當初讓你來人類世界是我的主意，希望有個人看著容墨琳成長，直到劍體成熟，還以為你境界歸零後會安分守己，想不到惹出那麼多事，那時就應該殺了你。」
谷一川說道：「那我豈不是應該謝謝你？」
右冥長老冷哼一聲，說道：「你這是表達感謝的態度？」
劍身已經從容墨琳頭頂出來一半，再過一會，就可以完全出來，到那時容墨琳就毫無價值。
五把小劍同時逼向右冥長老，谷一川說道：「告訴我，之後容墨琳會不會死？」
右冥長老說道：「這個我不知道，就看她造化，但是我知道你現在攻擊我，她會立即死。」
「廢話。」谷一川近乎咆哮道。
他很少動怒，這次是個例外。
右冥長老說道：「半仙也會動怒？我還以為你一直是冰臉一塊。」
谷一川冷靜一下，說道：「好，我現在留你一條命。」
宣妙滅眨了眨眼睛，仍舊看不懂，聽不懂，明明一個是劍魂上境，一個已入泯魔中境，兩者稱不上天壤之別吧，但至少也是大江與河流的差別，根本不能放在一個尺度上比較。
可是，谷一川說出的話怎麼如此硬氣？並且右冥長老一點反駁都沒有？
難道是我眼瞎耳盲嗎？
宣妙滅從沒見過這樣的對話，更無法察覺背後到底蘊藏著怎樣的力量對決。
她實在忍不住，問道：「谷師兄，你確定你打的過他？」
她知道這麼幼稚的問題不應該穿插在如此命懸一線的對話中，但是她畢竟還小，見過的世面小，無法理解右冥長老的境界，更沒有見過谷一川見過的世界。
最終，好奇戰勝了理智，她還是把心中的問題問了出來。
可是，不曾想到，谷一川的回答讓她刻骨銘心，以致成了她今後一生的座右銘。
谷一川說道：「如果輸贏可以靠境界判定，那還需要劍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