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疑惑

第306章 疑惑

花椒在喝完一碗葯后,趙氏來了。

看花椒躺床上,面頰潮紅,頗是心疼。

「好好地,你怎麼會中了葯?」瞧眼那盆還泡著冰塊的冷水,趙氏便覺得冷。

這大冷的天。

可花椒,卻還不時要用那水捂臉。

「這事是誰做的?」才送完賓客,趙氏尚還不知道具體的事。

花椒看一眼碧喜,示意她說。

於是,碧喜流利地將花椒所說的又與趙氏說了一遍。

趙氏擰起眉,「所以,還是與那兩人有關係?」

「夫人好生審問一番他們,大約應該能知道了。」聲音有些低,花椒覺得微有些無力。

趙氏想到那兩人,便忍不住發怒。

「那姑爺呢?」趙氏又問文雲婧。

「在屋裡鎖著。」文雲婧道,「剛才喂的葯。還昏迷著,沒甚事。」

趙氏恨咬了牙,后才道,「椒椒,你好好休息,稍晚點再過來看你。婧兒,你就留在這,仔細放心身子。」

文雲婧點頭。

「夫人,定要好好審審他們。」見著趙氏離開,花椒不忘提醒。

趙氏來得快,走得也快,問清了緣由,便打算去小屋裡。

「夫人,這會兒,還是別去的好。」趙媽媽開口勸道,「便是去,那也問不出什麼來。」

趙氏詫異看向趙媽媽,「何意?」

「夫人,您忘了,那是什麼葯?」趙媽媽一臉無奈,「笑春風,藥性極烈,堪稱媚葯中的極品。如今那小屋裡,正是一男一女……」

剩下的話不言而喻,都不用想,也可知那戰況如何。

「老奴已著人去守著了,等那裡面消停,再來通報。」趙媽媽說道。

其實這會,即便無人守,那人也不會丟。這個時候,正是戰況焦灼之時,怕都是無人能將他們分開。

趙氏耳根子有些紅,而想到這本是沖著她姑爺來的,那羞恥也變成了熊熊怒火。

竟然敢欺到她閨女身上,找死。

「這幕後之人,顯然是沖著大姑娘來的,可大姑娘會得罪什麼人?」趙媽媽低語道,「何家規矩重,姑爺也是極守規矩之人,身邊並無甚鶯鶯燕燕……」

趙媽媽實在想不明白。

「難道,就是阿鐺那小蹄子的主意?」趙媽媽猜測道。

阿鐺覬覦姑爺,想爬床,而即設計地這一出?

「不對。」趙氏搖頭,「笑春風可不是隨手可得,一瓶市價都不菲,她一奴婢,去哪買?買得起?」

「更重要的,這事還牽上的二姑娘。若椒椒是無意撞破,那也應該將她打暈,而非等著她進去發現,再出手。這番做法,明顯地就是咱將她拖下水……」

趙媽媽一愣,驚大眼,「夫人的意思,那人這是一箭雙鵰之計?毀了二姑娘的名聲,再刺激大姑娘。」

「再破壞我們大房與椒椒的關係。」趙氏冷下眼,「若這事當真發生,公爺必然震怒,且照著公爺疼寵椒椒的態度,兩個女兒,他定是向著椒椒,我,婧兒的親娘,自然是護著婧兒,而行哥兒……」

行哥兒顯然地與花椒要更親密,即便文雲婧是他親姐,但這事上,他要麼兩難,但更大的程度,定也是向著花椒。

如此……

趙媽媽驚起一身冷汗。

「好狠毒的心思!」趙媽媽咬牙切齒。

趙氏打小便是她看著,再加上她早年喪女,那真是將趙氏當親閨女看。對文雲婧,文啟行也是一片赤誠。

乍然聞此,想到這事可能的後果,她如何能不怒?

「究竟是誰,竟然這般惡毒!」趙媽媽想不明白。

文國公府相比京都其他府邸,算是簡單幹凈的。一整個大府,主子也就才這麼幾個,腌臢事也少。

而對外,趙氏向來為善,文正陽又是陛下近臣深得榮寵。府里的公子姑娘們,也不曾得罪外人……

趙媽媽想不明白。

趙氏垂著眼皮,突然撩開,看向芙蕖院方向。

「夫人,您是懷疑?」趙氏的動作驚到趙媽媽,「不會吧?這些年來,她一直還算本分的……」

除了依舊趾高氣昂,時常會幸災樂禍,口無遮攔,沒甚好話。

但比起從前,確實安分了不少。

趙氏轉過身,朝自己院里去,半晌道,「誰知道呢?」

到扶風堂外,卻見荷姨娘帶著金媽媽,正在院門口。

見著趙氏,人便懶洋洋福禮,「哎喲,夫人回來了?這是去哪了?賓客不要走了么?」

「我去哪,還需向你報告?」趙氏仔細打量荷姨娘,冷冷出聲。

荷姨娘一挑眉,「瞧夫人說的,妾身不是問問么?」

趙氏冷轉過目光,便院里去,荷姨娘絲毫不客氣,緊隨其後。

「聽說後頭小園裡出了見腌臢事?」荷姨娘一臉八卦,「夫人剛是去管他們了?」

趙氏沒搭理,顧自走著,荷姨娘也不在意,「聽院里的小丫頭瞧了熱鬧回來說,大姑娘身邊的大丫鬟,叫甚來著?哦,阿鐺,偷摸摸與男人私會,可是當真?」

「嘖嘖,怎會有這等賤婢,下賤又無恥,真是丟盡國公府的臉。府里正半二姑娘的大事,她卻藉此行齷齪之事,真是噁心又丟人!」

「嘖嘖嘖,夫人的眼光了不甚好好啊,給大姑娘挑這般的丫鬟,可真是丟盡府里的臉……」

荷姨娘絲毫不遮攔,亦步亦趨,跟在趙氏身後,嘲笑譏諷之色不變。

「姨娘可說完了?若說完了,那請回吧,夫人累了一上晌,得歇會了。」趙媽媽擋住荷姨娘繼續要往裡的步子,道。

趙氏直往屋裡去,愣沒搭理荷姨娘一聲。

見進不得屋裡,荷姨娘也不在意,勾勾嘴角,冷哼一聲才離開。

趙氏在屋裡看著荷姨娘離去的背影,耷拉下嘴角。

這一出,倒是與從前一樣,只是,是真是假,她總能扒了你這張皮,瞧仔細。

這會,趙氏看荷姨娘,是怎麼看怎麼可疑,甚至就確定。

無甚緣由證據,只是她下意識地懷疑。

與此同時,文正陽在書房內,也在琢磨這事。

「去看了?」石墨進來,文正陽問道。

「是。」石墨微低下頭,想到那場面,即便不曾親眼所見,可那聲音,也忍不住讓他面紅耳赤。

咳,雖然他也去過花樓,男女之事並不生疏,但是這光天化日的,還是有點……

「藥性很烈。」石墨言簡意賅。

這話,文正陽自然是懂。

「那裡可有人看著?」文正陽又問道。

「夫人著人看著的。」石墨回道,「我已命她們裡面消停了,第一時間來報。」

文正陽點點頭,「椒椒那如何?」

「屬下文問了碧喜,說二姑娘精神還可,吃過葯,似乎好多了。但姑爺那,看不出什麼好轉,依舊昏迷著,婆子隔小半個時辰便給姑爺頗一桶溫水,說是老太醫吩咐的。」

文正陽點頭,片息道,「你去查查,可還有什麼痕迹。」

石墨應聲而去,屋裡只剩得文正陽一人。半闔著眼,似是平靜,跑放在案上緊握起的拳,暴露出他內心底的憤怒。

幸得沒出什麼事,不然…….

背後之人他自然不會放過,而何謹,他也不會讓他好過。

文正陽有片息猶豫,之後是不是得找個法子教訓一頓何謹。

堂堂一男子,卻還能中這種伎倆,當真是沒用!

百草屋,躺在地上,渾身濕淋淋的何謹尚不知他已被自己丈人給記恨上了。

「姑娘,連姑娘她們已送走了。」碧喜重新回來,瞧著閉目養神的花椒,道。

半靠在床圍欄上,青絲垂落,額際脖間,因用水擦,而緊貼著幾縷碎發,配上潮紅的面孔,微張的紅唇,滿身溢出一股子媚意。

碧喜瞧著,心下忍不住讚歎,人間好絕色。

花椒動動眼皮子,沒說話,這會,她覺得體內不似先前那般難受了,只是熱得緊,且還無力。

花椒覺得,這大約是最後的藥效了,她應該是快扛過去了。

「二公子三公子前來找姑娘了,不過奴婢說姑娘睡了,將他們哄走了。」碧喜又道。

半晌,花椒微點下頭。

「那那兩個人,有被審了嗎?」花椒動動唇,道。

「還不曾。聽說,葯勁兒還沒過呢!」說到這個,碧喜也覺得有些臉紅,「夫人著婆子在那守著了。」

「嗯。」那就好。

花椒鬆口氣,覺得照自己恢復的情況,應該能直接參与審問。

到時非得找出究竟是誰在背後操控。

相較於趙氏文雲婧認為的,花椒更覺得這事恐怕還是沖她來的。

這七年來,倒也有碰到過幾次小打小鬧,但都被她躲了去。

每次瞧著,似乎都只是偶爾,碰巧,但花椒卻不覺得。

哪怕每次都跟一隻討厭的蚊子一般,繞著她,趁機來咬上兩口,不痛不癢,但也耐不住她嫌煩。

非得找機會拍死這蚊子不可。

那萬一又跳出來搗亂呢?

花椒猛睜開眼,「碧喜,你去找阿谷過來。」

「啊?」碧喜驚訝花椒突然的命令,但很快又應下,「是。」

花椒沒等多久,碧喜便來了。因為花椒如此模樣不便於待外男,因此放下了帳簾,阿谷遠現在門口處。

「姑娘,您找我?」阿穀道。

「嗯。」花椒輕應聲,從鼻間發出的聲音,細弱,帶著尾音,似羽毛搔過耳畔。

「阿谷,麻煩你去後頭小園那的小屋外守著。」花椒出聲道。

軟軟的少女音色,大約因為媚葯之故,而顯些許沙啞誘惑,聽得阿谷頭皮直麻,恨不得捂上耳朵。

姑娘果然不是從前那個小不點了,已經長大能說親了。

阿谷心下感嘆,可惜他還是個光棍呢。

「你在那守著,莫讓人發現,看看會不會有人去。」花椒道。

阿谷迴轉心神,「姑娘的意思是?」

「我可還沒忘躲在背後的那影子呢!」花椒打著哈欠,不甚清晰道。

阿谷帶著花椒的命令離開,花椒翻一個身,與碧喜道,「我自個兒歇會,你出去外面守著,別讓人來打擾。」

碧喜有些不大放心。

「放心吧,我好多了,就想安靜地歇會。」

待碧喜離開,花椒便進了空間,霹靂與槐籽跳上來,嘰喳出聲。

「主子,您沒事吧?」槐籽如今已能出人言,較於七年前,進了一大階。

照霹靂所言,草木能產生意識,到口出人言,是一個質的飛躍,很不容易。

有些起了靈智的草木迷迷濛蒙上百數千年都不一定能出人言。

所以槐籽能如此,還是多虧這空間。

「沒事。」花椒搖搖頭,一到這空間內,她覺得自己明顯又鬆快許多。

所以,其實若她早早地進空間,大約都不用再受那般苦頭了。

「我去湖水裡泡泡。」說罷,花椒往河邊。

話才落,人便到了湖邊,花椒徑直坐下去。

隨著花椒沉入,湖面起了波盪,湖水粼粼,湖面栽植的佛蓮亦微微搖晃起來。

花椒閉上眼,什麼感受水包裹著身體,柔軟微涼。體內的熱氣瞬間平復下來,而隨著她運轉氣息,很快消散。

鼻尖是淡淡的花香,那是滿山的雪蓮花的味道。

七年的時間,那個不算陡的山坡,幾乎布滿了雪蓮花,凈白的花朵,純潔而神聖。

尤其在湖岸邊花椒栽植的曼珠沙華盛開時,熱烈的紅與純凈的白,恰似烈火與冰雪,那場面,極衝擊視覺。

然而,這些,只有她一人欣賞。

花椒栽湖水中泡著一直到聞得外頭碧喜的敲門聲才起來。

下一息,渾身濕漉漉的出現在床上,花椒忙起來到地上。

「進來。」

碧喜拎著食盒,見到花椒渾身濕透的模樣,驚得急忙將食盒放下。

「姑娘,你怎麼了?」

「沒事,我自己潑的。」花椒面色不改,「你講乾衣裳找來,我換了,還有床褥,一道換乾淨的。」

碧喜顧不上細想,順著花椒說的做,又招來紅歡換床褥。

一切弄好,花椒神清氣爽地坐桌前吃晚食。

晚食是一碗清湯麵,因為考慮花椒不舒服,趙氏吩咐廚房專門另做的,還有一碗血燕。

「姑娘,你沒事了?」碧喜瞧花椒精神不錯,樂道。

「嗯,睡著出了一大身汗,這會舒服多了。」花椒笑道,算做解釋。

主子恢復,做奴婢的自然高興,碧喜樂呵呵地將換下的衣裳拿出去。

只是……

抱著濕噠噠的衣裳,碧喜滿臉疑惑。

姑娘出汗,也不能將衣裳汗濕得跟水裡撈起來一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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偽古代農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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