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竇氏病逝（2）

「嗯，也好。」建成把腳步收回來，他們張羅著兩個弟弟一起吃飯，今天兩個孩子出奇地安靜，誰也沒有說話，這一頓飯吃得很是壓抑。

韻琴把菜夾到碗裏，她愣了許久都沒有將菜放入口中。

李氏三兄弟一直看着她，建成離她最近，忍不住輕輕碰了碰她的胳膊：「琴兒，琴兒？」

「我吃飽了，我先回房了你們慢慢吃。」韻琴掩飾著自己的情緒，逃難般地離開了飯桌，朝着自己所住的別院跑去。

建成急忙放下手中的筷子，他把手放在世民的肩膀上着急地對他說：「照顧好弟弟吃飯。」說完便匆匆追着韻琴的腳步回到自己別院。

韻琴回到自己的別院后，從房中抽出寶劍，走到院子裏開始練劍，就連建成站在院子門口她都沒有發發現。

韻琴舞劍舞兩個時辰，建成就一直站在那裏看着她，直到她累得坐到地下，再也站不起來。

韻琴坐在地上，眼中不斷地有淚水落下，她也不去擦拭，默默地任由淚水泛濫。

建成走到韻琴身邊，輕撫着她的肩膀，安慰着她：「琴兒，不要這樣。」

「建成，我第一次感覺到死亡離我這麼近，也是第一次聞到了這樣的味道，我從來沒有如此真切的感受死亡，這一次是第一次。」韻琴的聲音很輕，輕的近乎空靈，空靈的背後是她猶如萬箭穿心的痛。

建成不知道用什麼樣的語言去安慰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自己。躺在床上隨時即將失去的是他的生身之母，是給了她生命的人，可是現在，縱然是華佗在世，也無力回天。

「我真是汗顏，自己空有一身醫術，卻不能幫母親延續生命……」說到這裏，韻琴已經說不下去了，她趴到建成的懷裏無聲哭了起來。

韻琴就這樣哭了又半個時辰，建成才扶起她兩個人才回到房間。

這時，府里的家丁過來稟報：「大少爺，少奶奶，夫人去世了，老爺讓您二位過去。」

韻琴和建成聽到這個消息，兩個人感覺自己的心臟驟停了幾秒，韻琴緩過神來，沖着家丁擺擺手。

建成和韻琴兩個人以最快的速度趕到竇氏的別院。

李淵握起竇氏逐漸變冷，逐漸僵硬的手，將她的手在自己臉上摩挲著，彷彿這樣，竇氏依然能夠感受到他的體溫。

「說好了我們一起慢慢變老的，說好了你要一直陪我的，現在你把我一個人留在這裏，你讓我往後的日子要怎麼過。」李淵的聲音帶着抱怨，帶着對妻子的濃濃的愛意。

建成搖晃着走到竇氏的床邊，有些恐懼的探了探母親的鼻息。竇氏早已停止了的呼吸讓建成真正的意識到他的母親已經永遠離開他了。

這一刻，建成的臉上一滴眼淚都沒有，他只是像個孩子一樣撲到母親的床前，搖晃着母親的身體，彷彿這樣竇氏就能夠活過來。

世民和元吉都跑了過來，元吉年幼，完全不懂得死亡的意義，只是嘴裏不停地喊著：「我要母親，我要母親。」

世民站在那裏，彷彿入定了一樣，過了良久，他才跪在地上，忍不住痛哭。

韻琴緩緩地走到竇氏的身邊，雙腿跪下，輕輕地說道：「母親，對不起，是琴兒對不起你，是琴兒醫術不精。」韻琴說到這裏，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琴兒，不怪你，不怪你。」李淵拍了拍韻琴的肩膀，而後走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