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秦王一怒,浮屍千里。
他臉上的任何錶情,息怒嗔痴,都只表達一個意思:怒!
這樣的言語,方才小蘇氏也提到過了。
可穆念久並不覺得軒轅澈是一個這樣殘暴的人。
相反,穆念久覺得,軒轅澈笑起來的時候,和他一臉嚴肅的時候有巨大的反萌差。
尤其是那兩個深深的酒窩兒,更是讓穆念久心情大好。
「當真是膽小如鼠。」
穆念久笑著對小蘇氏吐槽,卻看見小蘇氏也是一臉膽戰心驚的模樣。
瞬間就無語了。
轉頭對著軒轅澈道:「我覺得殿下還是嚴肅一點比較好。」
軒轅澈目光灼灼的看著穆念久,不認同的道:「本王瞧著,你方才分明很喜歡。」
穆念久很不習慣軒轅澈這過分熾熱的目光,轉過頭去,淡淡的道:「秦親王殿下事務繁忙,沒時間在這裡逗留。你們,去廚房拎一桶水,把人潑醒。這三月的天兒,也還是很冷的。記住了,灶膛裡面添一把柴,把水燒的熱熱的,免得凍著耿嬤嬤了。」
穆念久這一番話說的是人情味兒很濃的,可看著那凌厲的眼神,就讓人心生膽顫:這小小年紀,手段如此狠毒。
倒是配不上做太子妃。
和這秦親王的喜怒無常,殘忍嗜殺,倒是般配得很。
穆念久自然管不了下人的腹誹。
轉頭安慰著小蘇氏:「母親放心,殿下不像是外人形容的那般的。殿下其實是……很好的人。」
穆念久的評價,讓軒轅澈心情大好。
可卻讓小蘇氏更加難過了。
當真是為難了穆念久了。
委身給了軒轅澈,還不得不各方面為他的名聲著想。
自家這樣好的久久啊……哎……都是命!
小蘇氏是一個很看得開的人,很快就恢復了正常,張羅著給軒轅澈泡茶了。
軒轅澈看了看面前的糙茶,幾乎看不見什麼茶葉,只有少的可憐的幾根茶梗子。
看得出來,還是精心炮製了的。
不然那幾根茶梗子,還真的變不了湯色。
皺了皺眉。
穆念久面不改色的喝了一口,淡淡的道:「鄉下地方,只有糙茶,殿下若是喝不慣……」
「甚好!」
軒轅澈直接將穆念久喝過的茶杯拿了過去,輕輕的抿了一口:「很不錯,本王很喜歡。」
穆念久的臉蹭的紅了起來,惱怒的瞪了軒轅澈一眼,飛快的搶過軒轅澈面前的那杯茶,迅速的喝了一口,壓制住了心頭想要將軒轅澈扔出去的衝動。
水很快被拎過來了,還冒著熱氣。
「潑上去!」
穆念久一聲令下,滾燙的水就被潑到了耿婆子的身上。
耿婆子嗷嗷叫著就彈了起來。
睜開眼睛就看見穆念久坐在面前,指著穆念久破口大罵:「你這個賤……」
啪啪啪!
耿婆子的話還沒說完,穆念久就出手,好幾個巴掌狠狠的扇在了耿婆子臉上。
「目無尊卑,以下犯上。哪怕你是大伯家裡的婆子,秦親王殿下面前,也應有尊卑規矩才是。」
穆念久這含了冰渣子一樣的聲音,讓耿婆子整個人瑟瑟發抖了起來,噗通跪在了地上:「秦親王殿下息怒。小人怒極攻心,口不擇言……」
軒轅澈淡淡的道:「是誰報案,說這漫花山莊出了人命案子?」
穆念久淡淡起身:「啟稟殿下,是我報案的。」
「嗯,來人,勘察現場。」
「是!」
方才給耿婆子巴掌的那個侍衛飛快的站了出來。
在路過耿婆子身邊的時候,故意看了耿婆子一眼。
耿婆子瑟縮了一下,下意識的摸上自己腫脹的臉頰……
疼的狠狠的抽了抽。
摸不得碰不得,疼得要命!
還當場就掉了好幾顆牙齒。
都怪穆念久和小蘇氏,這一次,一定要讓這一對母女付出代價!
穆念久殺人,證據確鑿,看她還有什麼資格抵賴!
很快,青酒就走了出來,朗聲道:「啟稟殿下,院子里一共有八具屍體,都是死於瓷器割裂。其中七具屍體在房間里,一具屍體在院子里。看時間,已經死了接近兩個時辰了。」
「嗯,死者是什麼身份?」
「衣衫襤褸,臭氣熏天,目測是無家可歸的乞丐。」
賴婆子這個時候也是顧不上許多了,忙磕頭道:「秦親王殿下,乞丐也是人。穆念久罔顧國法,殺人理應償命。」
小蘇氏氣的渾身發抖:「賴嬤嬤,事情的來龍去脈都還不清楚。你就這樣誣陷我們家久久殺人,是不是太武斷了!」
穆念久皺眉,伸手扣住了小蘇氏的手腕兒,沉聲道:「母親。」
小蘇氏回握住穆念久的手,想要安慰穆念久。
「母親,那些人都是我殺的。」
「久久!你……」
小蘇氏著急得不得了,她何嘗不知道人都是穆念久殺的。
不過她是想要想辦法替穆念久開脫。
她一個未出閣的女子,即便是有太子妃的身份,也已經和秦親王殿下有了肌膚之親,可若當真是背上了這殺人的罪名……
賴婆子臉色猙獰,笑得一臉得意猖狂:「殿下聽見嗎?她親自承認自己殺人了!按照我大渝律法,殺人是要償命的!皇子犯法和庶民同罪,即便她是我們鎮國公府四房的嫡出的小姐,那也是要償命的!」
賴婆子這一番話說的是又快又狠。
軒轅澈眉頭皺了皺,下意識的看著穆念久。
這個女人,剛才不讓自己出手,說是要自己解決。
她所謂的解決方式,就是給自己身上弄這麼多髒水嗎?
軒轅澈多半能猜到那些乞丐是來做什麼的。
可也知道,那些隱秘若是暴出來,小蘇氏和穆念久就徹底的被毀了!
如今這個殺人償命的局面,怎麼看,都是一個必死之局!
軒轅澈上前一步,在穆念久耳畔低聲道:「還是交給本王來吧。」
穆念久嘲諷冷笑:「怎麼?殿下就這麼看不起我?我說了,殿下只需要站在公平公正的角度來裁決就可以了。」
賴婆子獰笑道:「殺人償命,證據確鑿。我看你還要如何抵賴?」
穆念久淡淡的道:「你想多了,我沒有要抵賴的意思,這些人,就是我殺的。之所以殺了他們,那是因為他們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