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瀟瀟的虛影

川海沒有聽尤利西斯的勸告「咕咚咕咚」一口將其吞下，只感覺喉嚨一陣灼熱的感覺，然後川海倒在沙發上，任憑尤利西斯怎麼捏她的臉就是不醒。

「睡著了？有點快。」尤利西斯從川海的手中接過杯子，在那裡端倪，最後還是將杯子倒滿然後一口吞下，感受到酒精在自己體內產生的熱量，有那麼一瞬間相信自己和川海一樣。

川海身上不再是冷冰冰的，還是回暖了，隨後手腳也開始不老實了。因為酒精的緣故，川海想尤利西斯那邊挪去，最後當然是一把抱住他，吸收著他身上的涼氣。

「這到底是開心還是不開心？」尤利西斯輕輕撫摸著川海的脊骨，任由她在自己懷裡造次。

今天，川海的尾巴也很乖，只是緊緊的纏住了尤利西斯的手腕。

早就想捏川海耳朵的尤利西斯今天可是一點都沒有保留，輕輕的揉著她的軟骨，臉上儘是滿意的微笑。

「其實做我的伴，也沒有必要那麼厲害。真想快點帶你回家。」

距離計劃的時間越來越近，尤利西斯的心裡也冒出來煩躁的感覺。

最近的川海好像一點都沒有想笑的意思。

真討厭。

一副冷冰冰的樣子，真煩人。

邊想邊將川海樓緊。

再漫長的黑暗之中，川海看不到一點的光芒，此時此刻她的內心就如同這片黑暗一般黯淡無光。興許是呆在這裡夠久，川海才會淡忘那曾經的記憶，只不過當白天的面具揭開，露出的依舊是赤裸裸的黑暗。

或許我不代表希望，但是我代表的是毀滅，是死亡。

只要我繼續活下去，那麼無數的爭鬥就會因我而起。

我現在一點都搞不懂，心中的那一抹悲傷到底是愧疚還是痛苦？

這個夢境很長很長！比起之前的要長好久。

有點不想起來。

好像一直睡下去。

耳朵後面有一陣冰涼，時不時的提醒自己這只是一個夢，雖然沒有盡頭，但都是假的。

沒有風聲，沒有蟲鳴，連空氣都是靜止的，時間都是停滯的。

我在這個空間里漂泊了多久？

好像忘記了。

腦海中逐漸的回憶起自己曾經已經丟掉的記憶。川海已經分不清那到底是夢還是現實，全都是似曾相識的記憶。

「哇，那個小孩好臟呀！媽媽我不要變成那樣！」

「好了，我們離她遠一點。」

之後的自己學會了與別人相處一定要將自己收拾的乾乾淨淨的。

「你看！這傢伙好傻！」

「是呀。怎麼會有這麼笨的人。」

似乎討好別人是我的必修課，時不時扮演小丑的角色，生活中也增添了不少的光彩。

「現在的小孩，連一塊橡皮都沒有。」

「是哦，她用手指擦呢！」

好像我一直都是一個小丑，一個將自己認為是小丑的人。

好吧，現在反思一下，自己確實是一個不怎麼成功的鹹魚。不過也是的，小時候野慣了，突然變得正經實在是有些不大習慣。

不過稍稍想想，我到現在都不知道玖夜到底是代表著自己哪些記憶，當初沒問清楚，自己也就隨安之，不過她說瀟瀟是童年，難道就是我剛才想到的那些？

「屁咧！我明明是幸福快樂的代表。」川海抬頭就看到瀟瀟抱著一個玩偶的腦袋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那我怎麼不記得那些回憶？」

「你記性那麼差，昨天吃什麼還記得嗎？」

「不記得。」川海聞言搖了搖頭，呆萌的看著瀟瀟。

「哼！你的精神力太不穩定了，我都能感受到。」瀟瀟飄到川海的身邊坐好，晃著腦袋瞧著川海。

「這裡到底是夢還是精神世界，為什麼我能遇見你？」川海托腮看向前方無盡的黑暗，感到一會有。以前的玖夜曾經講過，她只會存在於川海的精神空間中。

「夢可不是單純虛構的世界，裡面還是干預到了精神世界。」在川海沒有注意的地方，瀟瀟的手臂變得有些虛幻，但是眨眼間又恢復了正常。

「是嗎？那麼你知道玖夜有我沒有的記憶是什麼？」

「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繼承的是你所有的童年以及一些負面情緒。」說著，瀟瀟手指一點，周圍的黑暗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大片大片無邊的星空。

「這樣？那麼我剩下的精神力什麼時候能回來？」

「我消失的時候。」

「你也要走？」

「當然，不過只是回歸。你知道嗎？我等著這一天等了很久很久了。」

「抱歉，當初——」

「沒事，我們都是一個人而已。」

川海昏睡的時候，尤利西斯已經將軍裝穿好了，他理著袖子，仔細的將衣服的每一個細節搭理完畢。他轉過身看向睡熟的川海，將窗帘拉緊，給她在掖掖被角，然後盯著她的臉看了好一會兒。

「我來的不是時候？」莫伊賽斯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房間里，淡紫色的眼睛看了看川海，又看了看尤利西斯，嘴上掛起得逞的笑容，「給個吻如何？」

「滾！」尤利西斯沒好氣的看向莫伊賽斯，今天的舅舅為何出奇的欠揍。

「哎呀呀，別那麼絕情。你不等這傢伙醒了再走？我可是聽說，人類都是視覺動物，如果你擁有完美的外表，那麼她的目光就會為你停留！」莫伊賽斯帶著招牌微笑，看向冷漠的尤利西斯。

真的是長大了，這個氣場和姐姐簡直如出一轍，只可惜那兩人已經隕落，不然一定從姐姐那裡獲得許可權，打斷這傢伙的腿。

「沒必要，她一定會傷心的。對…那個情感數據是傷心。」尤利西斯垂著眼帘，細細的給自己戴上手套。

「記住了，一定不能太認真。我們的主角可還在休息，為她拖點時間，然後讓瑞好好撲騰撲騰。」

「我知道，她真的安全？」尤利西斯停下動作，一雙淡紫色的瞳孔直溜溜的盯著莫伊賽斯。

「不知道，因為瑞是不穩定的因素，不過這個敵人還是要交給川海去解決的，畢竟有一個詞叫做成全。」尤利西斯的力量，莫伊賽斯從來都沒有懷疑過，不對，甚至可以說每一個外來者在這片宇宙中全無敵手！

「這是一心紅說的？」

「是。我們要成全人家，畢竟她一直在嘗試人工胚胎。只不過我們的基因得高傲可不喜歡人工胚胎。」

「我知道，我要送她回去。」說著，將床上的川海抱了起來，越過莫伊賽斯，低聲道「如果遇到他，怎麼辦？」

「以死之人，不必理會！」

「你不後悔？」

「本來就是帶不走的失敗品。」

「你，在傷心！」

「沒有。」

「我能感覺到，川海已經將那種感覺教給我了。」

「那不是教，是感染。天使不可能學會情感。」

「你會了。」

【開啟蟲洞。】

【蟲洞開啟，輸入坐標。

坐標輸入完畢，成功連接。】

「希望你不要後悔。」說完，尤利西斯抬腳走了進去。

過了良久，房間里已經沒有川海的氣息，尤利西斯的味道也淡去，此刻一滴眼淚從莫伊賽斯的眼角劃過，他伸手接住這一滴眼淚，臉上的笑容略有一絲苦澀。

莫伊賽斯先是一愣，想著天使的淚腺不是已經退化了嗎？

「我早就後悔了，只是命運的安排。」

傷心？

莫伊賽斯早就有了，只不過不願意承認，如果伊凡永遠的睡去，他可能不會出現這樣的情緒，但是瑞告訴他，伊凡還活著。

我的伴侶怎麼可能會成為前方的擋箭牌？

他本該死亡——

——死亡——

身側捏緊的拳頭漸漸鬆了，他拉開窗帘看向湛藍色的天空，依戀的叫出那個夢寐以求的名字「伊凡。」

這一天，莉莉婭和阿爾修斯迎來了短暫的分別，只是莉莉婭一直拉著阿爾修斯的袖子不想他離去，她知道要打仗了，她也知道阿爾修斯要去打仗。

但是她就是害怕，連阿爾修斯和姐姐一樣遠離了自己。

姐姐生日的那天，她發現姐姐的身邊已經不需要自己了，因為一個人一直都在姐姐的身邊。

就像媽媽所說的，女孩子長大了是要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

「你一定會回來的！對嗎？」墨綠色的眼睛里藏著淚花，稍有不慎就會流下來。

「當然，我一定會回來，畢竟還要照顧你一個六歲大的小屁孩！」阿爾修斯摸著莉莉婭的腦袋回答道。

「姐姐說我已經十七八歲了，已經是大小孩了！」莉莉婭賭氣的抓著阿爾修斯的袖口，就是不鬆手。

「我一定會回來的。」說著，就從空間中將唐納德讓他轉交的玩偶遞給了莉莉婭，本想著讓她安靜一下，但是莉莉婭在看到玩偶的一瞬間鬆手了，臉色一下子變白，慢慢的握著那個玩偶。

「再見。」聲音低的就像是幼崽的哀嚎。

「等我回來再鬧！」

「好。」

莉莉婭握著玩偶的手忍不住顫抖，別人不知道這個玩偶代表著什麼，但是她知道。

唐納德死了。

自己的爸爸死了。

而且媽媽也不在了。

怎麼會這樣？

明明大家都約定好了，一起環遊星際的，為什麼，為什麼要食言。

「爸爸！媽媽！莉莉婭想你們。」莉莉婭蜷縮在角落裡，低聲的哭泣著。

此時的莉莉婭既害怕又無助，她雖然知道這個時候的自己更是不能哭鼻子，但是就是忍不住。

道理她都懂，但是就是不知道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