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視若無物

眾位長老沉默不語，妖族的想法，他們哪裡能猜到。

余憲突然一拍額頭：「有了！」

接著，他朝著桌面一揮手，眾人只見一道金色的令旗懸浮桌上。

「天下潮？！」長老們驚呼。

余憲點頭，道：「諸位可曾記得半年前中州突然發布的天下潮令？」

「宗主當時接令時，我等全都在場，自然是記得，只是這與此事有何干係？」看著桌面上的金色令旗，大長老有些疑惑。

余憲搖了搖頭，神色恭敬的看著天下潮的子令：「其實天下潮不光只有一道指令！」

「什麼？！」長老們一驚，同時發出一道低呼。

「沒錯，這天下潮每次發布指令從來都是兩道，一道明令一道暗令！」余憲道。

大長老明白了宗主的意思，眼中閃過一絲亮光：「宗主的意思是說，斷芒前輩今夜前來是因為天下潮的另一道指令？」

二長老也很快反應過來：「斷芒前輩曾詢問柳小子的去向，那豈不是說天下潮的暗令事關柳小子？」

余憲無奈道：「想來確實如此，只可惜我們皓月宗的實力太過弱小，還不足以接觸暗令，否則也不會有這麼多麻煩了！」

沒人理會余憲的自擾，長老們全部都被駭的不輕，二長老一雙鳳目圓睜，驚呼道：「能夠讓中州學院發布天下潮暗令，更有妖皇親自指派的妖帥前來尋找，柳小子到底是什麼身份？」

所有人心中都有這個疑問，要知道若無大事，天下潮是絕對不會隨意發動的，一旦發動，便能牽扯到整個天下，也就是說如今天下所有強大的正道勢力，皆在暗中尋找柳風辰，起初柳風辰還在皓月宗時，他們便看出柳風辰十分不凡，可遠遠料想不到他還有此等本領。

正當所有人還在感慨之際，門外突然響起一名弟子的聲音。

「宗主，那位妖族前輩回來了，此刻正在外門的廣場上等您。」

眾人神色一緊，余憲連忙將天下潮子令收起，略顯緊張的對旁人說道：「諸位，隨我一同前去，切記不可在前輩面前胡言亂語！」

長老們點頭應是，跟在余憲後方一起出瞭望月樓，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向著外門廣場趕去。

此時東方的天邊已經開始亮起，月亮也早已消失不見。

剛到廣場便看到一個背上帶著一雙銀色翅膀的男子正與一名弟子纏鬥在一起，雙方你來我往，打得好不熱鬧。

大長老忍不住沉聲道：「這個弟子是誰？簡直太放肆了！」

余憲也眉頭微皺，努力看向遠處的廣場，當他看清那名弟子的面容后，臉色頗為古怪道：「大長老，那人好像是武修啊！」

「什麼？！」大長老一聲驚呼，額頭上的冷汗都下來了，連忙擦了擦眼睛，仔細一看，還真是武修，當即連連怪叫：「快停手！快停手！哎呦！」

重傷未愈再加上方寸大亂的大長老，因為著急也沒顧得上看路，被廣場大門那半米高的門檻給絆了一跤，摔了個狗啃泥。

來不及注重形象，在周圍弟子一道道驚訝的目光中，大長老連忙爬起身，再次朝廣場上的武修喊道：「小兔崽子，豈敢對前輩無禮！還不快給我住手！」

廣場上的武修正打得上頭，根本不理會大長老的呼喊，揮動手中的長槍，一次次朝著斷芒砸去，而斷芒也不回擊，只用背後的雙翼格擋武修砸來的長槍，腳下紋絲不動，兩隻手背負身後，臉上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氣的武修吱哇亂叫。

遲遲趕來的大長老張開手臂，一把將武修抱住，將已經上頭的武修死死地扼制，訓斥道：「小兔崽子竟然敢對斷芒前輩不敬，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還不快給前輩道歉！」

斷芒擺了擺手，毫不在意道：「無妨無妨，剛才是我見這小子眼中戰意濃烈，想試試他的身手，現在看來，還算不錯！」說著，身後的雙翼化作幾道銀狐消散。

大長老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連忙對斷芒俯身拱手：「拙孫不知天高地厚，讓前輩見笑了！」

余憲等人也來到近前，紛紛對斷芒行禮。

斷芒隨手扔給余憲幾個包裹，余憲連忙伸手接住，仔細一看居然是幾個儲物袋，心中有些不解，然後就聽斷芒開口道：「從玄陰宗那幾個老傢伙屍體里找到的，全是低級貨色，送你們了！」

余憲心頭一顫，手上的儲物袋似有千斤重，戰戰兢兢道：「那玄陰宗？」

「滅了，全宗上下修鍊邪功，死不足惜！」說這話時，斷芒的神情十分從容，覆滅玄陰宗對他來說就像是搗毀一個螞蟻窩一樣簡單。

聽在余憲等人耳中，卻有些讓人遍體生寒。

知道斷芒看不上玄陰宗的東西，余憲也不矯情，再次謝過一聲，便在一道道羨慕的目光中將幾個儲物袋揣進了懷裡。

「我想你們也猜到我是來做什麼的了，不知柳風辰那小子現在在哪？」斷芒問道。

余憲朝四周看了看，恭聲道：「前輩可否隨我等進寒閣一談？」

斷芒揮了揮手，打出一道靈力屏障，將眾人都籠罩其中，道：「時間緊迫，就在這裡說吧！」

「是！」余憲恭聲應道。

然後他便將柳風辰在皓月宗內的事迹大體的跟斷芒講了一遍，斷芒之前也從未見過柳風辰，當聽到柳風辰的種種事迹之後，他也開始對柳風辰起了興趣，只是當他聽說柳風辰已經離開皓月宗時，神色也是難看了下來。

「柳小子什麼時候走的？」斷芒皺眉問道。

「已有兩個多月！」

「你們可知他所走的路線？」

「當時晚輩給他繪了一份地圖，如果晚輩所料不錯，他應該是往東北的方向走了！」

斷芒閉上眼在腦海中思量了片刻，隨後喃喃自語道：「柳小子難道是想走通天河？如果是的話，那就好辦了！」

說完，從懷中拿出一面銅鏡，彈指打出一道靈力，然後就見銅鏡中出現另一個男子的面孔。

斷芒對銅鏡里的男子問道：「嘯月，你現在可是還在通天河附近？」

銅鏡里的男子如同活了一般，開口道：「沒有，我現在在一個人族的宗門裡，可有柳小子的消息了？」

斷芒點頭道：「我來晚了一步，他已經啟程回中州了，我們現在立刻去通天河接應，應該能堵到他！」

對方應聲：「好，我天黑前就能趕到！」

將銅鏡收起，斷芒看了余憲等人一眼，最後目光停留在武修身上，笑道：「小子，想不想隨我去中州學院？雖然你的根骨不算上等，可你一身的戰意卻有些難得，留在這恐怕不會有太大的成就，不如去中州深造一下，如何？」

武修當即大喜，隨後又有些猶豫的看了大長老一眼，大長老氣的一拍他的後腦勺：「臭小子，還不快謝過前輩！」

武修連忙對斷芒彎腰拜謝，以前柳風辰走時，他就想一起離去，可是他知道自己的爺爺想讓他留下來守護宗門，雖然心中很是憧憬，但宗門還需要他，實在走不了。

大長老也知道武修的心裡所想，經過昨晚玄陰宗一事，他知道在這裡，武修確實難以有多大的成就，就算以後突破至武王，遇到玄陰宗這樣的勢力，還不是照樣無法抵擋，無非是多搭上一條性命而已，與其如此，還不如趁早讓他去中州深造，修得一身通天本領再回來守護宗門。

而且此刻也是機會難得，不說柳風辰在中州學院的地位，就光是妖皇麾下十大妖帥之一的斷芒，他的分量在中州學院絕對夠重，有他們在，武修即使根骨不佳，也絕對可以進入學院。

斷芒朝眾人點了點頭，然後搖身變成一隻碩大的銀色鵬鳥，讓武修跳到他身上，正當他欲振翅起飛時，廣場外突然傳來一聲呼喊。

「等一下！」

尋聲望去，是余詩妍正快速邁步朝他們跑來，神色略顯焦急，走近一看，眼圈有些微紅，看上去像是剛哭過。

余詩妍先是對斷芒欠身行禮，然後鼓起勇氣，道：「懇請前輩也捎帶上詩妍！」

二長老和余憲同時一驚，連忙呵斥道：「詩妍不得無禮，前輩哪能是你想請便請的！快回去！」

對二人的呵斥充耳不聞，余詩妍執著的看著斷芒，斷芒也有些好奇的側頭看向她：「小丫頭，你想去做什麼？」

余詩妍俏臉微紅，卻還是大聲說道：「我想去尋他！」

「哦？」斷芒心中的疑惑更盛，這時，在他背上的武修低聲說道：「前輩，她是我師姐，愛戀我大師兄，她說的他指的就是大師兄！」

「你大師兄又是誰？」

「之前宗主沒和您說，我們的大師兄就是柳風辰柳師兄啊，自從大師兄走後，師姐就得了相思病，要不請您也捎帶上她？」

斷芒一樂，哈哈笑道：「美人尋英雄，此等良緣豈能毀在本帥的手裡！小丫頭你也上來吧，本帥帶你去找柳小子！」

余詩妍臉色一喜，欠身行禮道：「多謝前輩成全！」

與武修並排站立在斷芒的背上，余詩妍眼圈通紅，淚水直流，對著下方的二長老等人深深作揖，道：「母親，舅舅，原諒詩妍不孝，以後不能為宗門出力了，如果有機會，我會和他一起回來看你們的！」

二長老嘆了口氣擺了擺手沒有說話，余憲笑道：「去吧，下次回來爭取帶個小風辰回來！」

告完別，斷芒振翅升空，事先在背上用了靈力加持，不然以他的速度，背上的兩人怕是會被甩出去。

看著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天際的兩人一鵬，大長老嘆息道：「要是老夫能年輕個八十歲，我也得拉下老臉求斷芒前輩帶我走！」

聽到此話，眾人不禁莞爾，周圍也傳來不少弟子的竊笑聲，惹得他老臉一紅，但並未斥責。

余憲輕聲道：「天下九成強者出自中州，中州學院乃是天驕的聚集地，希望武修和詩妍能有一番好的造化吧！」

大長老擦了擦眼眶：「等修兒回來，我怕是再也揍不了他嘍。」雙魚河河岸，柳風辰靜靜的看著湍急的河面，雖然眼前的奇異景象不是第一次見，可心裡還是感覺十分震撼。

昨天在百兵閣煉器煉上了癮，不知不覺就煉了一天，昨夜在百兵閣將就了一晚，順便和徐威探討了幾番關於煉器的事宜。

今日天還未亮他便獨自來到了雙魚河，沿著河邊走了將近數里，一直到了天色大亮。

在河邊巡視這麼久，也未見到河裡有其他異常，倒是有一點讓柳風辰有些在意。

先前他問過的人都說這條河裡入之必死，按這個理說，當然是河裡不會有活物存在，可今日一早，柳風辰分明看到有成群的小魚在河裡遊盪覓食，這一發現讓柳風辰有些不解。

既然河裡有活物，那也就是說河水並無危險，而以往那些葬身河底的武者，只怕是被河裡的其他東西給抹殺了。

至於究竟是何種存在抹殺了那些武者，想知道這個就要柳風辰親自下去看看才知道了。

尋了一個僻靜的樹蔭下，柳風辰盤膝坐在地上，神識進入識海，剛一進來，就被眼前的場景驚呆了。

他發現識海里的海水整個的下降了數米深，幾乎近半的海水都消失了。識海里的海水是他的靈力所化，儲存的靈力越多，海水便越深，現在他識海里儲存的靈力僅相當於往常的一半。

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呢，柳風辰就聽到小蓮那賤兮兮的聲音傳了過來。

「呦，柳小子你來啦，快來驗收本大爺今日的修鍊成果！」

尋聲望去，就見小蓮四仰八叉的躺在懸浮半空的玉棺上，模樣十分欠揍。

柳風辰趕了過去，指著下方的識海問道：「這都是你弄得？」

「沒錯，你不是讓我修鍊嘛，我今天已經修鍊了兩個時辰，你的識海差點被我吸幹了，我於心不忍又給你吐出來點！」小蓮起身得意道。

柳風辰被他說得直反胃，什麼叫吐出來點，說得真特么噁心，但他還是強忍著問道：「你為什麼不從外界吸收靈力，幹嘛直接用我的？」

小蓮道：「我用你的跟用外界的有區別嗎？反正你的造化御靈決隨時隨地都在自行運轉，吸收靈力填補你的識海，我又何必多此一舉吸收外界的，再者說，你就不怕我吸收外界的靈力產生異象被外人看到？」

柳風辰一想也是，小蓮用他識海里的靈力修鍊對他也有好處，識海乾涸以後，再由造化御靈決生生不息的吸收外界的靈力作為補充，幾乎相當於他自己也跟著修鍊了，算是兩全其美的好事。

想到這裡，柳風辰問道：「那你覺得以現在的速度，距離你下次成長還要多久？」

小蓮沉吟道：「大概還需要百十來年吧！」

「卧槽！」聽到小蓮的回答，柳風辰幾乎想要吐血，然後頗為無語道：「你可真是我大爺！」

小蓮不悅道：「怎嘛？你以為我和你們這些低級的生靈一樣，隨隨便便就能突破的？要真是那樣，本大爺兩年突破武皇，十年突破武帝，二十年徵得武聖，三十年羽化成仙，還要你小子干屁！」

柳風辰沒有在意小蓮的不羈，可小蓮剛才的話卻讓他一驚，問道：「武聖？那是什麼級別？」

小蓮擺出一副老氣橫秋語氣，道：「嘿，年輕人，不要好高騖遠，老老實實先突破武皇再說吧，大帝對你都遙不可及，更何況聖境！」

柳風辰臉一黑，揚起手，道：「你說不說？」

小蓮急忙跑到一邊，躲開了柳風辰的攻擊範圍，換上一副討好的語氣，諂媚道：「柳大爺您想問什麼？小蓮知無不言！」

柳風辰道：「武者大帝不是武道極致？其上還有境界？」

小蓮沒回答他，而是反問道：「那你覺得遠古時期，你們人族的聖賢都是什麼級別的強者？」

柳風辰不加思索道：「他們當然都是神仙了！」

「那神仙又是什麼級別的強者？」

「這個……」柳風辰不知該如何回答，他上哪知道這些去，要不是如今接觸的多，他還一直認為神仙只是傳說，普通百姓哪能知道世間真有神仙的存在，在他們眼中，神仙只是一種信仰，一種心靈的寄託，往低了說，世間的武者在普通人眼中幾乎和神仙無異，都能飛天遁地，移山填海。

而一些低級的武者同樣也接觸不到那種級別，只有到了武皇，站在世間的頂峰行列，才能看到大山外面的景象。

而那個景象，以柳風辰現在的實力，顯然還是遠遠不夠的。

見柳風辰語塞，小蓮也不再賣關子，道：「其實吧，我對你們這些低級的生靈了解的不是很多，但我知道你們所謂的武者大帝如果放在遠古時期，只能算作是中等偏下的實力，而要再往前追溯到太古時期，武帝級別簡直沒法看，只能算是炮灰般的角色！」

「這些對你來說都太遙遠，你只要知道不光武帝不是修鍊極致，就連我們以前見到的那個魔君殘魂的本體在遠古時期或許還算可以，若是在太古時期，同樣是個弱雞！」

柳風辰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武者大帝被小蓮說成了炮灰般的存在，遠古時期差點滅世的魔君更是被他說成了弱雞，到底是小蓮最近又飄了，還是他柳風辰提不動刀了，太狂妄了吧。

如果小蓮當著一尊武者大帝說出這話，不知道場面該有多麼精彩。

暴汗過後，柳風辰阻止小蓮繼續扯淡，道：「你不用說那麼遙遠的，你只要和我說說武聖是怎麼回事就好了！」

小蓮道：「這有什麼好說的，等你實力到了，自然就能突破武聖境界，還有我要告訴你的是，你可別以為如今的天下沒有武聖的存在，他們雖然避世不出，可不代表沒有！」

從小蓮口中說出的這些驚天秘聞實在太過勁爆，柳風辰不得不停下來消化消化。

武帝之上還有更高的境界，其名為武聖，一尊武者大帝便擁有毀天滅地的力量，那武聖又該多麼強大，這個世界居然還有武聖境界的強者存在，如果是別人說給柳風辰聽，柳風辰絕對會罵對方傻叉，可這是小蓮說的，雖然有時小蓮也不怎麼靠譜，但對於這種事，小蓮實在沒有撒謊的必要，因為即使是武聖級別的強者在他口中同樣也是弱雞。

緩和了好一會兒，柳風辰抹了一把額頭上的細汗，目光看向在玉棺內閉目安神的靈兒身上，心中又湧現出無盡的動力，為了靈兒，他一定要努力再努力，爭取早日尋得冥書，順帶著他也想達到武聖級別，一睹那等境界的風采。

「不說這些了，我還要進這條雙魚河，小蓮你說裡面會有危險嗎？」柳風辰問道。

小蓮嗤笑一聲：「咋了？你怕了？」

柳風辰乾咳一聲，道：「靈兒現在在我的識海里，我當然不想讓她跟著我一起去冒險了！」

「切，怕死就直說……」小蓮不屑的諷刺了一句，可隨後又想起什麼，怒聲道：「合著我就可以跟著你去冒險？」

……

半晌以後，柳風辰的神識回到肉身，然後又在心裡念了一句：「小蓮，記得盯緊一點！」

「啰哩叭嗦，要下就快點，不過我們要按事先說好的，有寶物平分，你可不能賴賬！」

「你也別嘰嘰歪歪的，誰賴賬誰是狗！」

不忿的回了小蓮一句，柳風辰定了定神，目光環視四周發現並未有人，直接飛到雙魚河中央兩道流向交匯的位置，撐起一道護體靈力，一頭扎進河裡。

因為柳風辰是在中央位置下的河，一進到水裡，柳風辰便感覺身上傳來兩股方向不同的力道衝擊在身上，在水中骨碌碌打了幾個轉，駭的他連忙游向一邊，避開中央的位置。

河水比較清澈，可見度有十幾米左右，雖然有護體靈氣將河水撐開，可還是有一絲絲寒氣扑打在柳風辰的身上，被寒氣一激，他也不禁打了一個冷顫，心知在河底不能久待，得速戰速決。

身體快速下沉有數十米，很快便到了河底，柳風辰踩在底下的細沙上，快速環顧四周，發現沒什麼危險，而且讓他驚喜的是，在這下面，神識的力量可以動用，並沒有出現阻礙。

和小蓮知會一聲，兩人將神識全部擴散出去，柳風辰主要負責前方，小蓮負責後方，將柳風辰的周圍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守護著。

在河底走了將近幾里遠，一點異常都沒發現，柳風辰又換了另一邊返回，同樣是毫無所獲，這條雙魚河除了分成兩道不同的流向，好像並沒有其他異常。

當柳風辰再次回到起始點的時候，剛好遇到一條青魚游到他的身邊，本來這一幕很正常，柳風辰也沒當回事，可識海中的小蓮卻發出一聲尖叫。

「這條魚有問題！」

柳風辰身形急速暴退，身前帶起一連串的水泡，最後停留在距離剛才那條青魚十多米遠的地方駐足，因為再遠一些，他就有些看不清青魚的樣貌了。

雖然柳風辰剛才的動作很大，但是那條青魚卻絲毫沒被影響，還在那慢慢悠悠的游著，也正因如此，柳風辰突然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一般魚類在身邊的水流有異動時，肯定會因為受到驚嚇而遠遠地逃開，可是這條青魚未免也太淡定了點，柳風辰在它身邊弄出那麼大的動靜，它還能視若無物，難道這條魚的感官有問題？

當然不是，柳風辰警惕的看了一會兒后，終於讓他發現了一絲端倪，掌中運起一道靈力以防不測，腳下慢慢朝那條青魚走去。

當他走到離青魚不到兩米時，看到魚的樣貌，頓時倒吸一口涼氣，頭皮都跟著有些發麻。

他發現眼前的這條青魚居然是一條死魚，魚的眼珠都已經腐爛成了兩個窟窿，用神識探查一番后，發現青魚的內部早就成了空殼，只剩下一個空架子和一副皮囊。

但詭異的是，這條魚卻像是活魚一般遊動，尾巴和魚鰭都在左右搖擺，嘴裡竟然不時的吐出幾個氣泡。

就在柳風辰感覺場面有些驚悚的同時，小蓮又開口道：「柳小子，你看身後！」

柳風辰轉身看去，眼前的一幕簡直顛覆了他的認知，腳底竄出一道涼氣直衝天靈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