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做衣服
來人很顯然也看到了他們。步伐一轉沖着他們走來。白色裙子很是精緻地貼合在她的身上，一步一步搖曳生姿，無處不散發出一種大家閨秀的優雅高冷范兒。
她走到兩人面前，站定，壓迫感十足：「嗨？好久不見啊，寒宸，肆函。」
看到她，穆肆函瞬間明白那兩列車隊到底是誰的了。不由得有些無語。
「呵，焦小姐好大的氣派，真是走到哪都是焦點啊，這麼大排場，呵呵。」不屑的諷刺從穆肆函薄唇間溢出，她雙手環胸，有些不爽地看着焦顏，完全無視她彷彿閃閃發光的氣勢。
「這算什麼，有人排場比我還大呢。即使我排場再大，姜師傅也不給我做衣服。排場，不過是面子罷了。」焦顏微微笑了笑。
「哦，原來還有比你排場大的啊，小人孤陋寡聞還真沒見過。」
「那是你見識少。」焦顏撇撇嘴，忍住給穆肆函一對白眼的衝動。
「我是見識少，所以我也沒見過比你臉皮厚的。」穆肆函真的沒見過這麼臉皮厚的，之前都鬧得那麼僵了，她還有臉出來，還敢過來搭話。
「寒宸，你也來找姜師傅做衣服？」焦顏彷彿沒聽見穆肆函的話，話鋒一轉，向顧寒宸問道。
「恩。」顧寒宸輕輕點了點頭。
「怎麼，你也是？」看着兩人有聊起來的趨勢，穆肆函微微有些吃醋。她接過話茬問焦顏道。
「對啊，不過吃了閉門羹。你們可要小心哦，說不定你們也會吃閉門羹。」焦顏眨眨眼，帶着幾分俏皮地說。
「焦小姐不用擔心，我們有預約。」顧寒宸禮貌而生疏地回答。
聞言，焦顏臉色一變，目光不著痕迹地在穆肆函身上掠過，眼睛裏藏着滿滿的嫉妒。怎麼所有好東西都讓這個女人搶走了！即使嫉妒要把她撕成碎片，焦顏也端著優雅的架子慢慢道：
「哦，那你們去吧，我先走了。」說完，焦顏輕笑一聲，帶着身後一隊保鏢，開着一隊豪車就走了。
沒了那一隊豪車，筒子樓前頓時顯得空蕩蕩的。
一陣風吹過，輕輕吹起穆肆函鬢邊的幾縷碎發。穆肆函眯了眯眼，心裏越發好奇。最後焦顏看她那一眼她看到了。不過她沒在意，焦顏這樣大小姐她還真的沒放在眼裏。她在意的是筒子樓里的人，到底什麼本事。
她看着眼前破破爛爛的筒子樓，輕輕搖頭，扯了扯顧寒宸的袖子，問道：「怎麼了，還去不去做衣服了？」
顧寒宸點了點頭，拉着穆肆函進了筒子樓。
進了筒子樓，就是狹窄逼仄的樓梯，從樓道口斜斜照進來的陽光里能看到飛舞的揚塵。穆肆函皺了皺眉，跟着顧寒宸身後爬樓梯。
爬了一會兒，顧寒宸在一個破舊的木板門前站定，伸出那雙手指修長骨節分明的手，屈起手指敲了敲門。
——沒人應答。穆肆函眉頭皺的更深了，顧寒宸卻只是往後輕輕退了一步。
又過了半分鐘，門緩緩打開。「吱呀——」略微刺耳的聲音響起，穆肆函抬頭，看着開門的男人。
男人大概五十多歲，頭髮已經花白，臉上帶着一副金絲圓眼鏡，目光沉沉，面無表情。身上穿着很正常的家居服，半袖上衣加長褲。普普通通的，看起來沒什麼特別。
本來以為會朝兩人打個招呼，沒想到男人直接轉身進屋，都不搭理兩人。被忽視的感覺很不好，讓穆肆函有些微慍。剛想抬腳跟進去，卻被顧寒宸拉住，輕輕帶她走了進去。
剛進門，穆肆函就被拽了過去。男人動作乾淨利索地給她測好了尺寸，然後丟下一句「下午五點過來拿，慢走不送。」就回屋了。
整個過程，不到三分鐘。乾脆利落到讓穆肆函有些生氣。
本來以為多麼厲害一人物，能讓焦顏過來巴巴地上趕着，結果看起來普普通通，讓她有一種被騙了的感覺。這還不算，直接忽略了自己和顧寒宸，他是真不知道他倆的身份還是自己有能耐可以無視自己的身份？
穆肆函剛想質問一下那個不搭理人的老東西，但是顧寒宸直接拉着她出了門，回到了樓下。
「喂喂喂你幹嘛！你拽疼我了！」穆肆函輕聲叫嚷着被顧寒宸拉下樓。穆肆函沒注意到的是，顧寒宸的嘴角在穆肆函看不到的地方輕輕上挑了一下。
直到兩人出了筒子樓，上了車，穆肆函才有時間問出內心的疑惑：
「剛才那個老東西是誰？」
「他叫姜……」
顧寒宸剛要回答，他的手機響了。輕快的電話鈴聲在安靜的車子裏很是明顯。
顧寒宸拿出手機，接了電話，隨後就開始和電話里的人談上了。穆肆函有些泄氣地扭過頭，看着窗子發獃。
打完電話，顧寒宸語氣帶着幾分嚴肅，吩咐司機說：「現在回顧宅，把夫人送回去。」
「是——」
「那你幹嘛去？」兩道聲音同時想起。一個是司機諾諾地答應聲，一個是穆肆函有些不爽地問話。
「我現在有個重要的會議必須馬上到場，所以送你回去之後我要去公司。」顧寒宸抬手捏了捏眉頭。
「那怎麼行！」穆肆函不同意。
「你別鬧騰，我這真的有事，你要幹什麼叫管家給你安排車，卡隨便你刷人隨便你用，別耽誤我正事。」
「我怎麼耽誤你了？我的事不是正事？」穆肆函很不爽地反問。
車子裏的空氣彷彿帶着火藥味。
「穆肆函，我現在真的沒心情和你玩過家家的小遊戲。你要鬧騰，昨天你也應該鬧騰夠了。」顧寒宸語氣冷硬。這個女人怎麼這麼麻煩。
「我們還沒去民政局離婚！你讓我一個人回家？你在開玩笑！」穆肆函語氣也很不爽。但顧寒宸沒再搭理她，直接吩咐司機回家。
「我不回家！司機你要是敢把車開回家，你信不信我現在就解僱你！別忘了顧家我也有股份！」
這句話彷彿提醒了她似的，她馬上說道：「我也去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