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突然的親切
「你去哪了?」我有氣無力地靠在美人椅上,側身手支著頭,臉色蒼白地同剛回來的精靈豆說話。
「你……不舒服?」也許是我的臉色太難看,引得精靈豆過來探我額頭。
我推開他覆上我額頭的手,仰躺著看他,越看越是陌生。
「要不要去醫院?」他還是關心起來沒完沒了的樣子,可我怎麼瞧怎麼噁心。
「你還沒回答我……」
像是哄小孩子似的語氣,精靈豆彎腰抱起我放在懷裡,「自然是去給我的應惜賺錢買好吃的去咯。」
我無意識地手擺弄著他的領帶問他,「我那麼好騙?」
「你又來?」他聽出我話里的火藥氣,不禁有些不耐煩,但還是壓制著不肯發作。
「今天介雲出院了。」我自顧自的說著。
「又是她?你到底有完沒完?」精靈豆把我丟回椅子上,氣呼呼地去倒水喝。
「不是你接她出院的?」我委屈的質問使他更加煩躁。
「她又不是我老婆,她出不出院關我什麼事?」
之前滿心都是要問的話,及至到了近前,反倒被他一句話堵得說不出來,我憋屈了半天才吐出一句,「聽護士說是個小個子男的接他出院的。」
」你看我個子小嗎?「精靈豆瞪起眼來問我,「你到底還是去醫院看她去了?」
記起他對我的警告,我心虛地低下頭,「你少轉移話題。」
「今天上午開會,中午和顧老一起吃的飯,下午又去現場看了看,然後就回來讓你像犯人一樣審。」精靈豆一口氣說完,懶得再看我,坐在椅子上手指嗑噠嗑噠地敲著桌面,眼望窗外發獃。
「那是誰接她出院的?」我不死心的繼續討伐,心裡認定了他就是在抵賴。
「我哪知道。」沉默片刻精靈豆才甩我一句。
僵持的局面,我找不到突破口,他也用沉默來與我對峙。
「換上衣服,今天有飯局。」精靈豆終於讓步,來到我面前,滿臉無可奈何。
「我沒心情。」我繼續賭氣。
「今天是老張高升,我們都要去慶賀,人家都帶著老婆,難道我不帶?」
豆子眼裡滿是壓抑著的不耐煩,我看得心冷,追問不出個所以然,還鬧了個不痛快,我訥訥地不肯起身。
「哪個老張?高升?高升到哪裡?」最近接觸的張姓人物有點多,我一時鬧不清楚。
」李太的老公。「精靈豆答,拉住我的手把我拽起。
我懷疑自己的耳朵出問了題,「他不是因為我……聽說工作調動后他很不順心的,怎麼?」
「哎呀,你哪那麼多問題,出了門再說吧。」他就差叫我姑奶奶了。
我被突然轉變的狀況吸引,把介雲的事拋諸腦後,只管配合著化妝更衣,心裡不住琢磨著,精靈豆是用了什麼魔法,把僵死的關係給救活的。
「好了沒?」精靈豆一遍遍的追,不停抬起腕錶來看。
「好了……」我一疊聲地回著,手裡忙個不停。
終於穿戴整齊,精靈豆長出口氣來,「真是惹不起你,等完事了我幫你問是誰接介雲出院的。」
看他信誓旦旦的樣子,給我的感覺他就是被污衊的竇娥一般,「不用你打聽,難道我不會問介雲嗎?」我挽起他的手到,「別說這些了,不是快要來不及了嗎?走吧。」
我和精靈豆趕到酒店時,李太正站在門口迎賓,一見到我倆高興地連聲道歡迎。
踩高蹺似的踩著高跟鞋,中年婦女特有的微胖身材圍裹在錦緞旗袍內,高盤的髮髻下紅潤的圓臉上,一對霧蒙蒙的杏眼彎成兩道縫地笑著道,「高總,應太,快請進,老張都等了你們好久了。」
高強的豆子臉笑得擠在了一起,使得豆子鼻更加突出,同樣笑到合不攏嘴的謝著,「多謝嫂子,恭喜嫂子。」鬧得好像是李太新婚似的喜慶。
進去酒店,看來主人並不打算大肆鋪張,僅在偏廳擺了四張桌子,請了些至親好友前來慶賀。
「高總!」坐在主位的老張一見到進到偏廳的高強,立即熱情的高叫,「快過來,哥兒幾個都等你好久了。」
高強不住地道歉,「不好意思,久等了……」
「是不是夫人太迷人,把高總的腿給絆住了?」旁邊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我向那人看去,居然是李太的弟弟,我從前的老總-李總。
我滿腦子問號,他不是恨透了我,也因為高強一杯羹也不分給他而極度記恨我倆嗎?什麼時候和高強這麼親熱了?居然到了可以隨便開玩笑的地步。
高強抽回手臂示意我隨便活動,自己則去到老張身旁坐下,倆人肩碰肩親密無間地聊著。
我忽聽女眷席上有人在喊我,我瞧過去,見正有個女人在揚手熱情地向我打招呼,「應太,快,過來坐。」
我定睛看去,是張太……
咄咄逼人的話言猶在耳,何時又同我如此熱絡的?我徹底懵了,「快去吧,好姐妹叫你,你只顧愣著做什麼?」
迎過賓客,李太回來一起入席,見我還傻愣著,笑推著我去到張太旁邊坐下,她也跟著坐在了旁邊。
「應惜呀,上次我問你的事別放在心上,她不規矩哪裡怨得到你,都是我多心……白天我特意派人把她接了出來,讓她休息幾天,告訴她以後還回原來的公司工作,人年輕時都會犯些錯誤,以後不犯就是了。」
張太的一席話把我給搞糊塗了,她在為介雲的錯買單嗎?
「哦,我今天去醫院看她,聽說是被人接出院了,原來是張太安排的?」我做恍然大悟樣,壓制下問清緣由的衝動。
「是呀,一個女孩子在外面打拚也不容易。」好似后槽牙疼的說完話,張太猛吞下一口酒,旁邊的李太裝聾作啞,繼續為張太添杯。
我既不能說謝謝這類的話,又不能去勸解臉色不好的張太,尷尬的境地讓我坐立難安。
「應太,吃菜。」李太很會盡主人的職責,總是不住地夾菜敬酒倒是化解了些我同張太的難堪。
一頓飯局下來,我如坐針氈,總是一副要落跑的樣子,突然,我只感覺脖子上一緊,被一條粗壯的手臂圈住,酒氣從臭烘烘的嘴裡噴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