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

那些最有名氣的稀世珍寶，往往伴隨的不是幸運，而是持有者悲慘的命運。

手中這條項鏈給赫爾伽的感覺太過熟悉，在之前一同出現的總是系統的機械音。提示她已經接觸到某個片子的關鍵人物或物品。

赫爾伽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回來第一天就遇到這種狀況。

不過她既然回來了，就不想再將自己的命運置於危險的陰影里。

偏粉的指甲掐進手掌，隨著收緊，鏤空的銀質小球表面浮出一縷黑氣。

「啪嗒」應聲裂開，裡面刺鼻的填充物只剩下粉末。

赫爾佳面無表情地看著那些粉末隨水流沖走。

她這個人上輩子其實很佛系，結果到了這輩子因為一場高燒把胎穿和上輩子的事全都忘了，再加上父親偏寵，性格才變得驕縱起來。等她好不容易想起胎穿這回事，又遇上穿越。

人在死亡面前，總是特別實誠。穿進恐怖片以前，她恢復記憶后的那段時間經常精神錯亂，兩種性格互掐，有時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被鬼附身了。結果遇到喪屍、小丑、電鋸殺人魔、大章魚等一堆亂七八糟的怪物后，飛快治沒了她的胡思亂想，將精神分裂的苗頭掐滅在了對死亡的恐懼里。

現在，她所求的也只是平靜的生活。

第二天

敲門聲把赫爾伽叫醒，她睡覺時喜歡將走廊的燈打開，把門留一條縫。

是她媽媽。

瑪麗安和凱文離婚後，一直在福克斯住。去年她選上了鎮長，變得非常忙碌。

赫爾伽有點詫異她會叫她起床，主要是平常她起床的這個點瑪麗安一般在吃早飯，等她下樓，忙碌的鎮長大人應該已經離開家了。

因為離婚一事，母女倆有隔閡，吵過架仍沒有化解，交流漸漸就少了。之前的她這輩子一直是被父母寵愛長大的，無法接受父母毫無理由乍然離婚，因此積下許多怨懟。

赫爾伽洗漱完下樓吃早餐，發現瑪麗安在餐桌旁，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進一步肯定確實有哪裡不對。

「有什麼事嗎，媽媽？」

她抬手倒了一杯橙汁。恐怖片里大多數時候有凱厄斯在，即便遇到末世這種情況，她也沒缺過物資。

她也不喜歡委屈自己。

瑪麗安沒有拒絕赫爾伽遞過來的杯子。她這段時間其實一直在觀察自己女兒，自從赫爾伽從紐約搬回來生了一病後，對她的態度就跟從前判若兩人。一方面她很樂見跟女兒關係有所緩和，另一方面她也察覺到赫爾伽情緒上的異常，覺得她可能還在為紐約時學校里發生的事耿耿於懷。她開口前斟酌了下語氣，

「寶貝，你昨晚睡得好嗎？」

「很好啊。」

赫爾伽愣了一下，沒分清這只是一句平常的問候，還是有別的意思。

她想起和系統「回家」的約定，雖然被坑了沒有達成，此時面對瑪麗安關切的眼神卻難免有些心虛。她媽媽要是知道她為了另一個媽打算拋家走人……

「媽媽，你要不要黃油？」她的語調一下子上揚了好幾分，甜甜的，還有一絲諂媚的味道。白皙的手指已放在了裝黃油的碟子邊，習慣了在凱厄斯那混蛋身邊充任狗腿子，覺察不妙立刻用言語和行動撲救是基本技能。

瑪麗安女士開車上班的路上仍然被她這轉進如風的態度弄得迷迷糊糊的。

送走老媽后，赫爾伽先是鬆了一口氣，接著找保姆詢問昨晚家裡有什麼異常。

她本來沒期待得到什麼答案，從很小時候她就知道如果是瑪麗安不想說的，別人是一個字也別想套出來。

沃蘭德家的人一個比一個倔強，她媽媽是這樣，她爸爸也是這樣，雖然她爸爸表面多了層儒雅，少了一層尖銳。

如果她之前腦子沒有被怒氣影響，她應該早能判斷出，想從瑪麗安那裡得知她和凱文離婚的真相是不現實的。

綜上，她不覺得露西會知道鎮長女士今早異常的原因。

她只是想碰碰運氣。

所以從露西那裡聽到答案后，她著實呆了一會兒。

什麼情況，她昨晚睡著後有說夢話來著？

赫爾伽覺得匪夷所思。

她昨晚確實因為睡眠質量不佳有做夢，而且夢裡打了一晚上的怪。以至於現在精神還有點疲憊。

但是她不可能說夢話啊。

絕不可能。

她沒這種習慣。

她記得有很多次，為了防止怪物突襲，凱厄斯和她都是在酒店同一房間過夜。當然是不同床的那種。

以他的耳力，如果她說夢話……

她竟然沒有被丟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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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大利沃特拉城

一天前，失蹤近一個月的凱厄斯終於回了沃爾圖裡。

「親愛的弟弟，你來啦！」阿羅站在議會廳中央，面上帶笑，但和往常一樣，笑意並沒有進到眼睛里去。

時間對於沃爾圖裡家族來說，是最不值錢的東西之一。吸血鬼擁有近乎永恆的生命，所以他們有無盡時間處理生命中那些小事。

而對他們這些在荷馬時代之前就存在的人來說，漫長的時間裡可稱之為大事的事情實在不多。

凱厄斯沒有理他，在昨天回來后被讀了整整兩年的記憶后，他甚至這輩子都不想再同阿羅說一個字。

儘管阿羅本人反覆讚美那是一場「偉大的探險」，多交流有助於家族內部的團結。

阿羅沒有為凱厄斯不搭理他而直接坐下的行為感到不滿，事實上他心情甚至比他表現出來得還要好，所以根本無心計較這種小事。

凱厄斯的臉色比進來前還難看。

阿羅當然清楚這是怎麼回事，他讓簡在凱厄斯在到議會廳之前就報告了那女孩失蹤的事。

此時，他笑了笑，口中是安撫的語氣，「或許，我們之所以找不到，是因為那女孩根本不在這個世界。」

室內的氣壓無端又低了三分。

在椅子上一直默默充當背景板的馬庫斯都看了過來。

凱厄斯修長的手垂在椅背上，眼神幽暗。

「她是你想找的那種人，阿羅，」他皺了皺眉，「除非你不想擁有她的能力。」

「當然，當然，」阿羅毫不吝嗇地給予了肯定，之後聲音卻變得很輕，「但我想無論我們怎麼找，美國都沒有一個叫『哥譚』的城市。」

除非他們到漫畫中去找。

和某些電影中描述的不同，血族不需要睡眠，也從不睡眠，作為不眠一族、清醒一族，也就是說他們天天都得極限熬夜。

而熬夜，不僅會損傷認知功能，在熬夜后大腦對情感的感知能力還會下降。

也就是說，活的越久的吸血鬼，他們對情感的感知越弱，對周圍的人事越漠不關心。像沃爾圖裡，作為存在最久的吸血鬼家族之一，他們的三位長老一個比一個冷酷。

因為冷酷，也就不會覺得事情好笑。

除了今天。

阿羅回想起凱厄斯記憶里，那女孩熱切地跟他弟弟交待自家信息，恨不能掏心掏肺把家族歷史背一遍的模樣，就忍不住想笑。

誰能想到他弟弟這樣的人，會被區區一個小謊言騙住。

他竟然從沒懷疑過她口中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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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羅看出來女主是晃點他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