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9
她差點因心梗加車禍當場去世。
一路近乎飄著把車開回了家。
還被瑪麗安逮了個正著。
幸好「作案工具」已經提前被她放進了後備箱。
進門的時候，媽媽沒有說什麼，很有可能是暴風雨前的平靜。
赫爾伽在洗完澡，往臉上抹完藥膏后，把自己摔進自己那張kingsize大床。她的一舉一動表現都更平時一樣，然而內心絕不像表面一樣從容淡定。
卡倫一家竟然是吸血鬼？
敢情，她不是胎穿而是穿書！
簡直，說不清哪個給她帶來的震動更大一點。
暮光之城，她記得這個由小說改編成的系列電影，由好萊塢當紅小花主演，吸血鬼、人類女孩和狼人各種糾葛的愛情故事，連續推出了五部，票房居高不下，一度讓電影出品公司賺得瓢滿缽滿。
她竟然到現在才發現女主角在她眼前晃了好幾天？
赫爾伽忿忿地撓頭。
難道真像系統說的她有時笨得不是一星半點？？？呵呵，怎麼可能。
這種可能性不存在的。
她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彈起來。
得了，事情還沒到最壞的一步。
如果按電影的危險程度來算，暮光之城根本不能算是恐怖片。假如把一個普通人丟進電影，統計她/他的生還率，按災難級別分為個人級、鄉鎮級、城市級、州級、洲級和「球沒救了自求多福吧」的地獄級，這電影根本連最低級都算不上，堪稱歲月靜好。
她模糊記得這個片里的主角團都是素食吸血鬼，以吸動物血為生，而以人血為食的吸血鬼數量和人類的整體數量一比，簡直可以不提。電影到最後對打的吸血鬼人數還沒熱血高校青少年大戰鬥毆的人多。也就是說，普通人遇到一個吸血鬼然後被她/他殺死的幾率可能還不如車禍的幾率大。
然後，這個片里對穿越人士非常不友好的bug存在，會讀心術的男主角愛德華·卡倫本人，還沒有發現她已經發現他們是吸血鬼的事實。也就是說，只要她現在跑路，就不可能因為被讀心，進而去觸碰吸血鬼世界「不能讓普通人知道吸血鬼身份」的鐵律，招致被殺的隱患。
她理清思路的同時，已經飛快地開始收拾行李。
跑路，轉學，天一亮她就去投奔她老爸。
但是等一下，她媽怎麼辦？還有外婆……
她停下塞行李箱的手，很想對柯特妮女士不斷對她打手勢示意她開電視的行為視而不見。
用遙控器調好台後，她繼續思考人生。
卡倫家都是素食吸血鬼，屬於人類親善派。愛麗絲今晚的態度也不像對她有惡意。
即便被知道了她知道他們是吸血鬼，很可能也不會對她怎麼樣。問題是，她記得吸血鬼世界有什麼類似皇室還是什麼的反派（具體劇情她實在記不清了），喜歡欺負男女主，逼著女主變成吸血鬼。
那個組織頭目好像也有讀心的技能。也就是說，萬一他讀了某個卡倫的心，而卡倫家的人知道她知道他們是吸血鬼，她就會頃刻間爆雷。
到時，薄皮脆血如她，真是想怎麼死怎麼死。
關鍵還是在愛德華這個讀心bug身上，她頭疼地想，如果能確定這傢伙能每每看到她都會暈過去就好了。
那樣什麼也不會暴露，她很安全，她的家人也會很安全，什麼事都不會改變。
當然，她還是要想主意加速爸媽複合，最好全家火速搬回紐約。
如果能測試一下就好了……
應該弄清愛德華·卡倫為什麼會暈倒。
她拉緊窗帘，謹慎地向外看了看，記得原片愛德華有到貝拉房間盯著她睡覺的習慣。愛麗絲今晚很有可能跟蹤了她，說不定這家人現在仍在監視她。
翻出馬克筆，她在紙上寫下句子，然後敲了敲已經看起電影的外婆。
【周圍還有吸血鬼嗎？】
在被說擋電視之前，她一點也沒有想翻白眼，吐槽完全沒被自家人關心人身安全。
「那些孩子不會惹什麼麻煩，」柯特妮女士坐在按摩椅上，試圖用意念享受按摩，「都很有禮貌，不像現在的年輕人。」
赫爾伽很想鄭重提醒她，她和吸血鬼的年紀比誰才是孩子。
得出沒有人在監視她們的結論后，她立刻把寫了字的紙撕碎，扔進垃圾桶毀屍滅跡。
但是柯特妮女士也不清楚為什麼愛德華·卡倫會突然暈倒。
赫爾伽在房間里走圈。
不對啊。
「那你為什麼提起他們的時候支支吾吾的，不事先就告訴我愛麗絲在那兒。」
外婆臉上有一瞬僵硬，她坐正了身體，「讓我告訴你一些事，親愛的。」
赫爾伽在床邊坐下。
「像你外祖父和我，我們這些，已經離開你們的世界的人們，也有一套行為準則。嚴格來說，我們和卡倫家族都屬於超自然世界的一部分，我不應該向你透露這個世界的秘密。」
「你說得好像還有人在看管著你們，」她完全沒明白這裡面的邏輯，「難不成還有地獄之王不成？撒旦？真的？」
好吧，從柯特妮女士的驚恐臉中，她明白了些東西……
不要慌，既然狼人、吸血鬼和鬼都有了，惡魔、地獄什麼的都很正常，都很正常。
正常個屁啊，為什麼她去過那麼多恐怖片一次惡魔都沒有碰到過。
只有一次，她接觸過一個非常沉悶的宗教懸疑片，主角還是個神神叨叨的神父，沒人信他那套審判日人間將墮入地獄的說辭。那人見了她就想往她身上潑聖水……
但那一次也只到摧毀邪教徒的計劃就為止了，找出關鍵性道具，摧毀惡魔統治人間的浮雕，就結束了。連審判日是否真得存在都不能確定。
她從來沒正面對過惡魔，或是親眼見過地獄。
這麼說惡魔真得存在？
柯特妮女士在胸前畫了個十字后，拒絕再多透露。
忘記了，她外婆是個虔誠的天主教徒……
收拾出一套備用的衣物和洗漱物品，赫爾伽把行李箱放進衣櫃。有備無患，她算是看出來了，這世界一點不比她去過的那些世界雷少。
她要不要和原先一樣，準備個生存急救包出來。
首先，明天她該去趟墓地……
房門被敲了敲，赫爾伽迅速把電視調成靜音。
瑪麗安進來。
赫爾伽飛快地看了一眼自己外婆。
顯然她最近頻繁偷酒的行為已經讓瑪麗安起了疑，她這個過敏症就像在臉上貼了「我又喝酒了」，之後還得請假不去上學。再遲鈍的家長也會察覺不對。
好在她媽只是單純以為她還在因為轉學的事生氣，有抵觸上學的情緒。赫爾伽不得不跟她再三解釋，她沒有在學校里過得不順。
她只是有潛在的生命危險:P
無論怎麼算，「上學」都會是她未來三天內最不想聽到的辭彙。想想萬一愛德華下次見面萬一沒暈呢？
在第二天打給凱文的電話里，她不得不自打臉。
「爸爸，我考慮還是回紐約念書。」她在心底默默流淚，電話里語氣卻還得保持雀躍。
結果，她爸也以為她出了什麼事，非要回家來看看她。
行吧，她能試圖來一次全家出國游嗎，兩三年，最好能一次讓劇情跑完的那種。
她照樣是戴著口罩、帽子出門，打著維護墓地的旗號找來工人。
沃蘭德家族是當地望族，有一塊家族墓地並不奇怪，以祖母的棺材被蟲蛀了為理由，為了讓柯特妮女士入土為安，不再折騰她，她買了新的棺材。
兩位女士死後作伴，祖母大人可千萬不要來打她。
說來，她還沒見過奶奶。
凱文說她的祖父母在她出生前就過世了，家裡只有他們的照片。
她把帶來的花放下。
負責施工掘墳的工人停了活兒，招呼她過去。
赫爾伽看了一眼墓碑。
難怪施工的人剛才看她的眼光那麼不對，三秒后她對著那片空墳腦袋一片放空。早知道，她就不說什麼蟲蛀了，有蟲能把棺材整個蛀沒，憑空消失的嗎？
她不慌真的，都是小case，頂著工人們懷疑的眼神，她淡定指揮著新棺材下葬。一會兒多包幾個大紅包，冷靜冷靜……
外婆下葬變奶奶，虧她剛才還真情實感地難過了一絲絲，繼外祖父母森林失蹤多年後被通靈孫女發現埋屍樹下后，她祖母這邊更絕，墳直接是假的。
赫爾伽實在無心去探究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安置好外婆，她心力交瘁地回到家，剛除下手套，還沒坐下，露西就告訴她有訪客上門。
愛麗絲·卡倫大駕光臨。
露西上了茶和茶點，赫爾伽沒有阻止，她清楚吸血鬼不吃這些。食譜問題，普通食物對他們完全沒有吸引力。
她自己端起杯子喝了點東西，揣摩著愛麗絲是不是為了愛德華·卡倫暈厥的事而來。
或許是昨晚連挖墳這樣的事都被看見了，赫爾伽索性也不再裝模作樣，開門見山直接地問了。
「你是為了你哥哥來的？」
但是出乎她預料的是，愛麗絲搖了搖她好看的腦袋，「我想請你幫貝拉一個忙。」
她的語氣通情達理，態度親切和善，說話條理清晰，能很輕鬆地讓人明白她的意思。然而，赫爾伽隨時有逃離這場茶話會的衝動。
被人點破能通靈尷尬是一回事，被分享秘密則是另外一回事。愛麗絲把她具有預知才能的事告訴了她，用以交代整個過程，期間赫爾伽在聽到她把這個秘密說出來地一瞬間，一度以為她也要把吸血鬼的身份自爆出來，面如死灰。
還好她沒那麼做。
至於通靈，她一定是昨晚看到她在和「空氣」交談，才作出的猜測。
愛麗絲把幾個人的照片給她看，赫爾伽收在手裡，不出意外地發現正是「邁克·牛頓」「凱蒂的男友埃里克」「傑西卡」和「勞倫」這幾個倒霉蛋。
「一周前，我『看到』貝拉在和他們使用通靈板的時候，被鬼魂拖下地獄。」
毫無疑問，作為原著女主的好朋友，愛麗絲·卡倫，甚至卡倫一家之所以搬走又搬回來的原因，正是想挽救伊莎貝拉·斯旺的命運。
這幾個倒霉蛋已經因為亂用通靈板召喚凱蒂的鬼魂，被某些東西纏上了。
赫爾伽想了半天才想起這個時候應該是愛德華還在糾結要不要和貝拉在一起的階段。
「我只能試試。」她做這種事情從不敢打包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