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四章番外四他喜歡上的到底是不是女人!

第四百二十四章番外四他喜歡上的到底是不是女人!

百里清如收到一封信。

信上大概訴說了一個少年的煩惱,看的百里清如眉眼彎彎,幾乎笑的喘不上來氣兒。

祁承璟進屋的時候,便看到眼前的女子,捧著一張紙,笑的跟個傻子一般。他當下便搖搖頭,暗道,果然一孕傻三年,這話不假。

如今的百里清如,已經生過兩個孩子,一兒一女,剛巧便湊成了一個好字。

祁承璟走過去,握住她因着再次懷胎,而有些水腫的手,低聲笑道,「什麼事兒讓你這麼開心?」一面說,一面拿過她手中的信紙,掃了一眼。

便是這麼一掃,祁承璟也呆立了一下。

信是祁承乾寫來的,上面諸多字眼,翻來覆去可以用一句話來概括:他喜歡上了一個男人。

「你給哀家滾出去!」

聽完武帝的話,太皇太后頓時氣不打一出來,當下便將自己靠着的軟枕扔出去,砸向了祁承乾。

再看祁承乾,一臉的苦悶像,哪有往日朝堂上叱吒風雲的氣概?

「皇祖母,朕這不是沒了主意,想給您討個主意嗎?你別生氣,當心氣壞了身子!」祁承乾一面說,一面以小碎步向外挪走。這主意沒討到,反而惹得皇祖母發了怒,當真是得不償失。

「你給哀家滾回來!」

太皇太后見他想要開溜,頓時怒喝一聲,成功的止住了祁承乾想要開溜的步伐。

如今已經年過八十的太皇太后,歷經四代皇帝,卻仍舊身板硬朗的端坐慈寧宮內,一聲吼,便足以叫這年輕的武帝抖上一抖。

祁承乾心中嘀嘀咕咕的暗道,方才叫我滾,現在又要滾回來。當真是人老不講理!

只是,這話他只敢在心中腹誹,面上卻還得賠笑道,「皇祖母,孫兒在呢。」

太皇太后斜睨了她一眼,幽幽的問道,「你喜歡的是那家的姑......咳咳,公子啊?」她這輩子經歷過的風浪太多,是以,盛怒之後,很快便平靜了自己的心情,壓着怒氣問道。

若說這皇帝到了適婚年齡了,想領回來一個媳婦也很正常。可不正常的是,他想領回來的那個媳婦,卻是個男人!

試想一下,將來百官朝拜之時,群臣跪下,對着兩個男人說,「皇上萬歲,皇后萬歲!」再試想一下,將來有個男人穿着一身的裙子,走到自己面前,柔弱的一甩手帕,道,「妾身給皇祖母請安!」

當真是成何體統!

太皇太后越想越驚悚,看着祁承乾的眼光也帶出了一抹異樣的神采來。

祁承乾聽到問話,立刻顧左右而言他,「皇祖母,孫兒還要公務要處理,不如這個問題,咱們改日再討論,好不好?」

他說完,立刻便腳底抹油,開溜了。

待得跑了許久,還能聽見慈寧宮裏傳來的咆哮,「你個小混蛋!」

祁承乾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卻又再次愁眉苦臉了起來。他的的確確,是喜歡上了一個男人,卻不是任何一個大臣家的公子,而是——瘦瘦小小,眉清目秀的小侍衛。

他十歲登基,如今已有六年,幼年繼位,身旁雖有百里家等忠臣良將輔佐,然其中艱險,又怎能為外人道?

狩獵之時,他身為皇帝須得一馬當先,卻因身子小,在密林里被摔下馬,是一名叫李唐的小侍衛將自己背了回去,又三天三夜的衣不解帶照顧自己,從上藥到固定腿,都是他一手來。

自此之後二人相識,自己感謝李唐,想要封官,他卻不要,只說要在自己身邊做一名侍衛就夠了。

從此之後,自己身邊,便多了李唐的身影。

后西鳳國見東萊換了皇帝,欺負自己年少,便舉兵來犯。

兩軍交戰,敵國探子行刺,若非李唐以命相護,恐怕他就死在了戰場之上了!

如此六年,他對李唐的感情,在不知不覺間,也從最開始的兄弟手足,變成了如今的男女之愛。

只是,喜歡上一個男人這種事情實在是太過駭人聽聞。他明了自己心意時,也將自己嚇了一跳。他苦悶之下,只得給四嫂寫信,可是過了這些日子,四嫂都沒回自己,他心中惴惴,便來求助皇祖母。

誰料想,又挨了一通的訓斥。

「皇上,您在這裏幹什麼?」

他抬眼望去,便見李唐走了過來。

正是三月的天,有桃花紛紛揚揚而落,恰有風吹過,桃花瓣便由著風兒吹了過去,將李唐的身上都沾滿了花香。

見祁承乾不說話,李唐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忍着笑問道,「皇上可是有什麼煩心事,為何抱着桃花不放呢?」

方才那一陣桃花瓣落下,正是因為,偉大的武帝正在拼了命的晃動桃樹罷了。

祁承乾忙忙的將手鬆開,吶吶道,「沒事沒事,朕,朕在思考!」

他這樣窘迫,李唐自然不會拆穿他,只拱手笑道,「既然如此,屬下就不打擾皇上了。屬下只是來彙報一聲,百里夫人回信了。」

聞言,祁承乾頓時眼中一亮,道,「我這就回去看!」

然而,祁承乾看完信之後,再次禁不住仰天長嘆,求人不如求己,古人誠不我欺!

因為,百里清如的信上,只寫了四個字,「那就上吧!」

上?或者不上?這是問題。該怎麼上?這還是個問題!

在問了身邊的太監小陳子之後,祁承乾決定自己還是要上。俗話說的好,酒壯慫人膽。又有俗話說,酒後吐真言。

不管是哪種,祁承乾都覺得,於自己必定有用!

於是,心血來潮的祁承乾,捧著兩大罐的桃花釀,直奔李唐的屋子裏去了。

「來來來,朕今日心情不好,你來陪朕喝兩杯!」

眼見祁承乾一臉的心事重重,李唐神情一僵,終究還是坐了下來,笑道,「好。」

外間一輪明月高懸,月涼如水灑落大地。

院子裏有男子著一身白衣,手持一柄長劍,醉醺醺的念道,「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消萬古愁!」

李唐看着院落中的男人,忽而便紅了眼眶。

這桃花釀的酒勁兒當真大,他的頭腦都有些昏沉了起來,身子卻不由自主的站起來,用着自己都有些聽不真切的聲音道,「你這個不好,我來!」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凄婉的聲音略帶着幾分的沙啞,散開的長發叫眼前的人更是有幾分的男女莫辯。

李唐的腳步都有些虛浮,這劍到了她的手中,似乎更適合換成一支綢,方能配得上那般凄美的舞步。

祁承乾並沒有醉,可是看着眼前的人,他卻頭一次覺得,自己似乎是有些喝多了。

他猛然將眼前胡亂舞動着的李唐擁入懷中,居高臨下的望着他,道,「你心悅的是誰,他又為何不知?!」

李唐有些醉眼迷離的將他來望,吃吃一笑道,「承乾......」

許是離得近了,李唐的面貌也越發清晰了起來。祁承乾的眼眸猛然放大,眼前的人漸漸與記憶中的人影重合到了一起,直叫他的心都有些如同擂鼓一般。

良久,他方才咽了一口吐沫,試探著喊道,「黎秋棠?」

李唐帶着幾分的茫然,「嗯」了一聲,如貓兒一般懶懶道,「喊我做什麼?」

祁承乾忽然便濕了眼眶,他的世界彷彿剎那間便千樹萬樹梨花開。

翌日。

有陽光透過紗窗照了進來,將屋子內都照的有些暖意融融。

李唐扶著自己有些疼到發脹的頭,昏昏沉沉的坐起來,卻猛然張大了眼。

床上睡着一個男人,赤著上身,趴在床上,一張臉上滿是滿足的笑。

正是祁承乾。

李唐忙的向自己身上望去,這才長出了一口氣,還好還好,她的衣服至少是完整的。念著,她又小心翼翼的起身下床,赤着腳跑到銅鏡前,待得看到臉上沾著的幾處人皮面具還在,這才徹底的放下了心。

祁承乾卻在這時醒了過來,伸了一個懶腰,呢喃道,「渴。」

聞言,李唐被嚇了一大跳,頓時慌亂的回頭,見他還未睜眼,又忙忙的倒了水來,餵給祁承乾。

祁承乾睡眼惺忪的將她來望,眼中是藏不住的笑意,嘴裏卻嘟囔道,「李唐,我做了一個夢。」

李唐將他喝完的水杯接過來,回身放到桌子上,一面隨口問道,「皇上夢到了什麼?」

「朕夢到,你變成了一個女人,說你叫黎......」說到這裏,他忽而停了一停。

李唐的身子僵了一僵。

祁承乾卻又繼續道,「咦,叫黎什麼來着,我忘記了,你說好笑不好笑。」

李唐背對着他,只覺得一顆心都涼了下來。這麼多年,盼着他認出來,卻又怕他認出來。當他真的言笑晏晏的告訴自己,壓根想不起來黎秋棠這個名字的時候,她的心卻又如同墜到萬年冰窟一般,冷的嚇人。

她回身一笑,淡淡道,「不過一個夢罷了,皇上想不起來,就算了。時辰不早了,上朝去吧。」

祁承乾點了點頭,見她這般反應,心中暗自有了一番計較。遂狀做無心道,「唉,是啊,又得上朝了。是了,朕最近,可能便要大婚了。」

李唐微微一愣,只覺得心中再次一沉,卻強笑道,「皇上要娶誰?」

「秦丞相家的小女兒,前些日子你見過的,她來進宮陪過太皇太后一段時日。生的倒是花容月貌,我見猶憐呢。」

祁承乾一面說,一面穿好了衣服,道,「昨夜多謝你陪我飲酒,我先走了。」

直到祁承乾離開許久,李唐方才緩緩的抱着自己坐在了地上。

六年,她在宮中女扮男裝了這麼久,久到都快忘記了自己是誰。年少時的拚命守護,換來如今她守他六年。恩情,是不是也還夠了?

皇帝大婚的日子很快便定了下來,宮中也都換上了一片的紅色。

似乎皇帝的婚事,是宮中人都津津樂道的,每個人都在議論著,未來的皇後娘娘,是多麼的端莊婀娜,是多麼的賢良淑慧。

她甚至也見過那個女子,媚骨天成的秦小姐,跟祁承乾站在一起的時候,多麼的相配!

大婚的前一晚,她將包裹收拾整齊,換上了多年未曾著身的女裝,再次回望了一眼這個住過許久的屋子,終於轉身,決絕的走了出去。

剛打開院子的大門,她卻猛然愣住。

門外站着一個男人,著明黃朝服,手中捧著鳳冠霞帔,正含笑將她來望。

黎秋棠忍住心內的酸澀,也忘記了自己此刻着了一襲的女裝,只沙啞著聲音問道,「皇上此時不去準備婚禮,來這裏做什麼?」

祁承乾不是第一次看她穿女裝,只是當時的記憶太過久遠,遠不及現在看上來的這般明媚鮮艷。

他輕輕一笑,托著鳳冠朝服的手往黎秋棠的面前舉了一舉,滿眼都是柔情蜜意,嘴裏卻略帶委屈的說道,「朕的皇后都要出逃了,我若是現在不把鳳冠霞帔捧來給她穿上,明兒個的封后大典上,我給誰拜堂成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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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弱王爺的傻子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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