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生與死
那眼睛裡面明明什麼都沒有，只是白茫茫一片。
可是樊星暉總感覺這眼睛在看著它。
「我有一個問題。」
眼睛里突然傳出了一道溫柔的女聲。
樊星暉朝後退了好幾步。
這眼睛實在是詭異，他離眼睛太近，總有一種很詭異的感覺。
「一個生命和一萬個生命，哪一個比較重要一些？」
那聲音又問道。
聽到這個問題，樊星暉想了幾秒，開口回答道「那要看那一個生命是誰，還有那一萬個生命是誰。」
說到這裡，樊星暉停頓了一下。
他等了幾秒，這眼睛里沒有傳出聲音，樊星暉繼續說道。
「如果那生命是我在乎的生命，那一萬個生命是和我沒關係的生命，那這一個就比一萬個重要。」
樊星暉剛說完這話，那眼睛里溫柔女聲又說道「那那一個和那一萬個，都是你在乎的呢？你只能選一邊，另一邊的會全部死，你要選哪一邊？」
「我不選誰活下去，我選第三個人死。。」樊星暉冷聲說道。
「沒有第三個人。」眼睛里那溫柔的女聲又響起。
「有第三個，那用他們來給我做選擇的人，就是第三個人，我選他死。」樊星暉淡淡的說道。
眼睛安靜了幾秒，又說了句「你感覺你能做得到嗎？」
「你又怎麼知道我做不到？」樊星暉反問道。
眼睛又沉默了幾秒，繼續說道「如果第三個是神呢？你感覺你能殺的了神嗎？」
樊星暉淡淡的點點頭。
「既然他們能變成神，我就能變成神，到時候我變成了神，肯定會殺了他。」樊星暉平靜的說道。
「可是神是不會死的。」眼睛又說道。
「那我就讓他生不如死！我要永遠的折磨他！」樊星暉冷聲道。
「呵呵。」眼睛里突然傳出了一陣笑聲。
「你真的很有趣，但是我告訴你，這世界上除了十大神，不會再出現神了，而你永遠不可能是神的對手，你只是一個螻蟻。」那溫柔的女聲淡淡的說道。
樊星暉看著那眼睛，突然開口說道「我是螻蟻，也要做能弒神的螻蟻。」
眼睛徹底安靜了下來。
過了十幾秒，一道白光從眼睛里射出，在樊星暉還沒反應過來之前，就射進了他的身體里。
樊星暉有些緊張的探查身體里的情況，但他沒能感應出什麼。
「別擔心，我沒有給你不好的東西，這就當是我給你的見面禮，還希望以後見面的時候，你能做到你說的話吧。」眼睛里的女聲響起，然後整個空間都瞬間崩壞了。
樊星暉有些摸不著頭腦，那女聲說出的話都莫名其妙的。
不過讓他高興地是，他又過了一關。
這樣他就離離開這裡更進一步了。
白色徹底消失，四周變成了無盡的黑暗。
樊星暉站在黑暗之中。
這黑暗把他的視線擋住。
他什麼都看不到。
而在這空氣中，也有著一股怪異的靈氣進到了他的身體里。
這股怪異的靈氣進入到他的身體里以後，樊星暉感覺全身都有一種陰冷的感覺。
這感覺和之前在眼睛那裡吸收的靈氣剛剛相反。
「桀桀……」
一道笑聲在樊星暉的耳邊響起，把樊星暉嚇了一跳。
「誰？」
樊星暉大叫一句，給自己打氣。
「別害怕。」
一道有些尖銳男聲在樊星暉耳邊響起。
那聲音離樊星暉很近。
樊星暉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可惜這黑暗遮擋住他的眼睛，讓他什麼都看不到。
「我聞到你身上有生命的味道。」
那聲音繼續說道。
樊星暉沒有說話，他根本聽不懂這聲音在說什麼，所以連回應都沒法回應。
「還有死亡的的味道，你居然敢吃陰陽果，你真的很有膽識。」
那聲音笑嘻嘻的說道。
聽到這，樊星暉驚訝了。
他沒想到除了白玉他們三個，居然還有人知道他吃了陰陽果。
「別驚訝，我問你個問題吧。」
那聲音繼續說道。
樊星暉撇撇嘴，心裡念叨一句「怎都是找我問問題的？」嘴上說道「那你問吧。」
「你覺得是活著好，還是死了好？」
那聲音淡淡的說道。
聽到這個問題，樊星暉想都沒想就說道「肯定是活著好啊。」
這個問題絕大多數生命都會回答這個答案吧。
「那活著有什麼好的？」
那聲音又問道。
這次樊星暉還是沒怎麼想就開口說道「活著的好處太多了，可以春天賞花紅柳綠，夏天看疾風驟雨，秋天瞧大雁南去，冬天望風雪平寂。」
「可以想吃什麼吃什麼，想喝什麼喝什麼。」
「可以去看自己想見的人，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可以哭，可以笑，可以……」
樊星暉說了很多活著可以做的事情。
最後他說道「所以啊，只要活著，能做的事情就太多了。」
那聲音一直安靜的聽樊星暉的話，等到樊星暉說完，他才開口說道「那你知道死是什麼嗎？」
「死？」樊星暉低喃一句。
死是什麼？
他倒真的不知道。
雖然他也算是死了一次，從人類變成了貓，但是他不知道死是什麼。
所以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最後樊星暉終於憋出了一句話。
「死了就什麼都沒了，所以死是虛無。」
這是樊星暉在一本書上看到的話。
那聲音聽到了樊星暉的話，突然笑了起來。
「呵呵，虛無嗎？」
「好像也對。」
那聲音說了兩句，沉默幾秒以後又說道「我再問你一個問題，如果我告訴你，死了其實和活著一樣，你還可以想做什麼做什麼，並且還沒有肉體的限制，你能更加自由，能做到的事情會更多，那你會選擇活著還是選擇死去？」
那聲音說完，就等著樊星暉的答案。
這次樊星暉想了很久，才輕聲說道「我還是選擇活著。」
「為什麼？」那聲音問了一句。
「我也不知道。」樊星暉搖了搖頭。
「可能等我死了，我才能回答你為什麼。」他又說了句。
「哈哈哈……」那聲音狂笑起來。
黑暗中，樊星暉感覺有東西進到了他的身體里。
「我期待我們的第三次見面，你真的很和我的胃口。」那聲音說完，四周的黑暗也開始崩塌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