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武藝與武技
武宗內院練武場上，白髮白須的老者何戰傲骨直立，何戰身穿白色銀邊衣袍，仙風道骨。皮膚略黑的少年站在何戰的身邊，少年名為胡進，何戰的大弟子。另外兩位少年正在交手切磋，稍大點的是二師兄武仁，小一點的是三師弟宣明。
十四五歲的少年，以成年人的想法，比武也只是小打小鬧，其實不然。古代有十三歲出師上戰場，就已經驍勇善戰所向披靡，一戰成名封為小將。作為武功天下第一的武師何戰的弟子，武仁和宣明雖然沒有獲得絕學，若是沒有練過武的普通成年人，七八個絕對沾不了身，若是手中有兵器騎上戰馬，一樣可以大殺四方無可匹敵。
拳腳交接的聲音低沉入耳，觀戰的胡進露出了滿意的笑容，武仁平常雖然弔兒郎當的，在胡進和宣明的監督下，沒有機會偷奸耍滑，一時間和宣明斗的不相上下，在他們拜師之前，武仁可不是宣明的對手，幾招就被打的抱頭鼠竄了。
「停下吧，我認輸。」
不管是拳腳功夫，還是器械，武仁沒有宣明的怪才悟性，練武之上的差距還是非常明顯的，武仁雖然有堅毅的心志，這是師兄弟之間的比試，招數上被壓制便是輸了，不可能拚命鬥狠。
「二師兄有長進，承讓了。」宣明並沒有嘲諷武仁，武仁雖然是武痴，其實很會偷懶精明古怪的，若沒有宣明和胡進的激勵，功夫上一定更菜。
「武仁以後要更加刻苦，練武如逆水行舟，不進自退。」何戰並沒有表現出高興還是憤怒，他對三個徒弟是很滿意的。
「弟子謹遵教誨。」
武仁退下，胡進走到宣明的對面，看似是車輪戰，其實並沒有什麼公平不公平的，武術競技體力是一方面，主要的是武術技法，如何出奇致勝一招制敵。況且耐力對於師兄弟三人來說不是問題，每天三個小時的馬步出拳，爬山健身等多種耐力體力訓練，十四歲的身板都長得非常結實。
「宣明，還是你先出招。」胡進不禁想起了第一次與宣明交手時的情景，類似於這副樣子，那時候的宣明就已經表現出天不怕地不怕鬥志昂揚的模樣。
「大師兄，對你我可不會手下留情的。」
宣明整個人如同炮彈一般沖向胡進，雙拳雙腿靈活出招，下盤襠部腋下，陰損招數不勝枚舉，對付胡進，宣明必須拿出全身解數，若不用壓箱底的本領，宣明根本沒有機會與胡進交手切磋。
胡進作為武術天才，無論反應能力和敏捷的身手，都無可挑剔，幾分鐘就已經交手十幾招，各自都有著優勢。又是幾分鐘后，胡進用肩膀和肘擊將宣明擊倒在地。同時宣明的右腳尖，在胡進的要穴處停了下來，若是繼續一寸，胡進也會猝不及防的失手。
「你們停下吧，招數上算胡進略勝一籌。」何戰滿意的說。
「是，師父。」
胡進和宣明停手，其實可以算戰平，只不過師父他老人家怎麼說有他的理由，宣明不好反駁，畢竟宣明出的可都是狠辣招數，傷殘狠辣是不允許用在競技之上的。
何戰說：「你們三個的表現，我都很滿意，如今是到了給你們傳武的時候。」
「太好了！」武仁歡呼到，基本功打了這麼多年，終於到了真正學習武技的時候。說實話，師父何戰年紀已經快八旬了，真擔心他哪天就沒有機會把一身絕學給帶走了。
「師父，我們都已經等不及了呢。」胡進心中激動不已，習武的願望就是能夠有所建樹，若只是庸庸碌碌的修鍊基本功和普通拳術，怎麼能成為像師父一樣，高手中的高手。
「弟子洗耳恭聽。」宣明尊敬的行禮說。
何戰捋著鬍鬚對三個求知若渴的少年說：「我這裡有武學兩大類，每一個大類又分為前兩個部分。簡單的說是武藝和武技。」
「武藝和武技難道不同嗎？」胡進不明所以的問，練武十幾年，知道練武習武，武術功夫，從未聽過武藝和武技，胡進的父母也不曾給胡進說過，又或許他們也不懂。
武仁和宣明露出認真的模樣，想要聽聽師父說的見解。胡進解釋說：
「武學博大精深，並沒有終點，不進則退，說好聽點，武術是強身健體之術，說難聽點，功夫乃是殺人技。」
「武藝是雜耍之人行走江湖，賣藝賺取盤纏的表演藝術，講究強身健體和可觀藝術性。」
「武技是古今強者於戰場廝殺總結出的實用技法，如今已到熱核武器時代，武技本應該失傳，只不過，我等武道傳人，切不可丟棄先人總結出的智慧法門。」
何戰說的不假，熱核武器時代讓武法練體已到末武時代，末武時代不是危言聳聽，曾經一位舉重兩百六十公斤的大力士被一個十歲的孩子戰勝了，十歲的孩子舉起了一千公斤的重物，只因為他穿了一套早期的外骨骼服裝。武術也沒有逃過科技的威脅，各種先進武器早已經讓拳腳功夫變成了小丑演戲。
其實何戰並沒有說一件事，那件事足以讓三位少年趨之若鶩。
「習我武藝者，可博得耀眼的名聲成為武術宗師，名揚四海廣收高徒，眾人慕名敬仰。」
「習我武技者，入百萬軍中取敵將首級，如探囊取物，身處千萬軍馬之中如無人之境，殺伐果斷無人能敵，修成者，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
何戰介紹完問：「想要學什麼，你們可以自己做決定。」
胡進、武仁、宣明各自思索，每日習武讀書，偶爾看看手機與智能網路，師兄弟三人在智力上與普通青年沒有多少區別，反而更加理性和沉穩。
「師父，武技戾氣太重，我習武的目的是，可以習得高深武藝名揚四海，不能辱沒了師父的名聲。」胡進明確的說，武技動不動就殺人放火的，胡進不能接受那種理念和意志。
何戰微笑點頭，胡進說的很清楚，習武為揚名立萬遠播四海，是很崇高的意志，接著說：「宣明，你呢？」
「師父，您說我等傳武之人不能丟棄了先人的智慧，既然大師兄要學武藝，那我就學武技吧，我本就喜歡更加直接的招數。」宣明本意如此，不過是些客套話。
「嗯，好。」何戰問武仁：「武仁，你如何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