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楔子

有一神,自稱為神女,與一個自稱是她「弟弟」的少年居為仙界之上的煙雨湖。三界之大,無奇不有,皆為她的掌握之中。

煙雨湖,天空,永遠定格在深藍色,永夜。湖中央有一小島,島不大,島上有一棋盤與兩個人。

神女身穿紫紗神羽裙,能清晰看見的鎖骨,紅唇艷彩,發上鑲嵌著冠簪,雙指輕輕捻起一枚棋子,壓在棋盤上,紅唇微動:「弟弟,你又輸了。」

無名瞧了瞧棋盤,些許無奈:「姐姐,我已經陪你下了四千多場棋了,我可贏過一回?」

神女紅唇微微一笑,眼睛中,帶滿了無限光彩,也帶滿了世間人人所求的自由。

雙雙起身,望向天空,數道綠色條痕出現在天空,它們散發著光芒,偶爾望向繁星,天空中有隻紅色的星星。

無名頭一次見到紅色的星星,面帶燦爛的笑容,太激動了:「姐姐,姐姐,那是什麼?」

眼看繁星成流星,劃過煙雨湖,那個方向,是去往仙界的,神女認得此星:「煞神轉入輪迴,此為紅煞神,上古神界三大神明之一。」

上古神界,上古魔界皆在九千萬年前消失,如今的仙界便是神界後人,妖界,便為魔界之後人,於九千萬年前的兩界消失,說法有很多種,有的仙子說:「神魔大戰,兩界皆敗,同歸於盡。」

也有的仙子道:「世上從未存過神魔兩界。」

每當神女無名下煙雨湖,去往仙界,聽見這番對話,總會哈哈大笑,一群最多也就六十萬歲的神仙,竟在此議論九千萬年前的事,在九千萬年前,還未有仙界,代替仙界的是神界。或許如今加上冥界,人仙妖四界,只有他們倆才知道神界魔消失的原因了吧。

掌握三界,將三界視為玩物,偶爾製造一些戰亂,讓三界恐慌,偶爾收回一些人的生命,偶爾化為別人的樣子,捉弄他人。早已成為了常事。

……

幾百年後,煙雨湖上,出現了三個人,她叫白銀,一棵桂花樹所化成的仙。白銀說,神女是她的主人。

神女雖為神女,卻從未體會過愛情為何滋味,只知愛情十有九悲。從開天闢地,世分四界,萬界之靈組成了她與無名,便一直和無名在一起,也不知道過去了多少萬億年了,卻只當無名為弟,從不知何為愛情,更從未體驗過。

白銀自離開煙雨湖也沒有再回去過,一離便是百年之久,她早已與一位散仙在人界絕塵崖下私定了終生。

漫天雪花飛舞,一片靈活潔白的雪花飛到了絕塵崖下。能清晰的看見那位散仙蘇子繹的臉,這便是九千萬年前,上古神界的紅煞神,三大神明之一,雖有著紅煞神的皮囊,也有得紅煞神的性格,卻沒有紅煞神的記憶了。

成親之日,她的想象中,會有八隻迎親仙鶴,三隻迎親仙喜鵲,還有一個駕在仙劍上的男子來娶她,她想象中的成親是風光無限,全仙界人人皆知的。

不過也沒關係,能夠嫁給自己心悅之人,即使沒有那麼多流程如何?卻好像漸漸的變成了自己安慰自己的一個理由。

雙雙身穿紅袍。

神女與無名發現有些日子沒看見白銀了,便用神鏡來看,白銀身穿深綠色嫁衣,她要嫁人了。

神女與無名從未體會過愛情,自然不知它有多美好。可卻在他們的眼中,只有悲,只有負心。

神女與無名下了煙雨湖,去了人界,那裡還在放著煙花,美麗的煙花在空中綻放,好似沒有空隙,像給暗沉沉的天空綉上五顏六色的花,是多麼的美好啊!在他們心中,卻也只有悲與哀。

一揮袖,拆下七崖間相間的燈。

飛下崖,漂浮在半空,白銀跪下:「神女,我與子繹是真心相愛。」

這個紅煞星,蘇子繹鏡就是那個紅煞神轉世,這樣還更不可以在一起了。

九千萬年前,神女便見得紅煞神,曾經,上古神界的紅煞神便是負心神,玩弄女子暫且不說,虐待女子更是常事。

神女一揮袖袍,一道紫雷劈下,此雷高至煙雨湖,低至冥界,豎跨兩界。

神女大怒。眼看紫雷向蘇子繹劈去,白銀跑向蘇子繹為蘇子繹擋下了紫雷。

「白銀。」神女也想不到白銀會如此。

白銀化為了無數片花瓣,消失在了空中,化為了空氣,散在了每個角落。三千萬年後方可轉一世。

蘇子繹紅煞之力爆發,奪走神女與無名的神力與長生不老容顏不老之力,將神女與無名打入三界,必須歷經二十六個生世,三千萬年的輪迴才可回煙雨湖。

……

……

……

二千九百萬年過去了。

仙界,仙族,有一女子。

名為蘇玖玖。

九月的黃昏依然那麼美,帶著淡淡的憂鬱。

一位姑娘站在妖界仙界分界處,對面,有一男子,身穿深藍衣袍,他的眼神中,帶滿了冷漠:「你回去吧,我想得之物已到手。」

蘇玖玖有些累了,更多的,卻是深情,愛,與傷心,舉高衣袖,擦了擦眼眶中快流出的淚水:「三個月,我們一起在蘇府相處了三個月,最終還是徒勞。」

「哈,哈哈。」在笑,好像是在笑自己傻,愛上一個妖,沒有感情的妖。

「啪,啪啪啪。」碎了,曾經他送的她的琳琅玉碎了,見她紅唇開口,道出:「今後,各自安好,不復相見。」

她走了,沒有猶豫,步伐中只有無力。

……

絕望,思念,被利用,被逼婚。

三月已去,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幾日後,便要嫁給自己不愛的人了,這樣有何意義?和死,有什麼區別?

要死,那便死吧。若真的死後沒有半分痛苦,沒有今生的傷,那便死吧。

她似乎很想開始新的一世,願新的一世中,不會再出現他的身影,也願,能幸福,下一生,能簡單的活著,能和尋常仙一樣,普通。

看見後院梅花樹下有一把劍,毫不猶豫的走了過去,見她拿起楓汐劍,架的頸脖外,沒有半分猶豫,一劍一劃一條痕,倒下了,血流在土地上。

若下生,記憶中,會沒有他,死又何妨?

清瀾又何時沒愛她?自始至終,只是她沒有發現罷了,為了出妖界,與她在一起,甚至還想過娶她。

長跪殘魔殿三月。顏面,在妖界早已丟盡了。

待出妖界,還是晚了一步。

推開蘇府的大門,看見的,卻只有梅花樹下的屍體,若再早來一刻,或許,她便不會死。

見他走向蘇玖玖,鮮紅的花瓣落在蘇玖玖的臉頰,些許傷心,「玖……玖玖。」

為她長跪殘魔殿三月,如今,她卻死了。

清瀾有些不想相信現實,卻又不得不相信現實。她死了,死了,不可能再活過來了。

清瀾拿起劍,穿心,她死了,自己活下來又有何意義?

最終還是以悲結尾。二十四世了,可有一世不是以悲結的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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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雨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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