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遊學

第二天，沈虞生差人找梅公公，準備把薄緣樓的事一多。

梅公公很快就來到了沈虞生府上，進門就先調侃道:「我倒是不像皇后的貼身太監，倒是像你的貼身太監了。」

沈虞生笑著回答:「話可不能亂說啊。」

梅公公坐下，喝了一口茶，問道:「說吧，找我什麼事？」

沈虞生把薄緣樓一事托盤而出，梅公公倒是顯得有這意外，又問道:「你怎麼看出來的，那邊妖氣極其隱蔽，若不是最近申完成任務回到龍淵，怕也發現不了。」

沈虞生汗顏，這哪裡是他發現的，但是又不能說出書靈，只能敷衍道:「前次被襲擊以後，我發現自己對妖氣的告知變得敏感了。」

梅公公點了點頭算是認可了這種說話。

沈虞生鬆了一口氣，還好梅公公沒有再問，不然自己也不知道怎麼說了。

「那你們既然早就知道，是準備放長線釣大魚？」沈虞生一邊說一邊給梅公公滿上茶。

梅公公突然表情古怪的看著沈虞生，說道:「本來是這樣的，不過突然出了意外，薄緣樓已經查封了。」

沈虞生面露震驚，奇怪道:「什麼時候的事？」

「就今早，大理寺的人已經介入，你不用再擔心了，這畢竟是龍淵城。」

沈虞生點頭應允，梅公公又說道:「那個馬仲已經查清楚，經歷比較曲折，你自己看看。」

梅公公從衣袖中拿出一個紙袋子放在桌上，沈虞生想了想，說道:「算了，當初只是一時興起，擅自調查朋友不是什麼好事，以後若是他想說，我自然會知道。」

梅公公不確定問道:「那我就把他的檔案帶走了？」

沈虞生點頭，梅公公收回紙袋，二人閑坐一會，沈虞生準備去國子監，梅公公也要離開。

梅公公出門以前突然想到什麼，轉頭說道:「以後少去煙柳之地。」

沈虞生猛地咳嗽兩聲，尷尬道:「我是去辦正事，妖氣，妖氣懂吧。」

梅公公搖頭上車，沈虞生也出了門。

國子監門口，沈虞生遇到了洛珏，只是洛珏此時不知道為什麼面戴黑紗。

沈虞生上前打招呼，洛珏回頭支吾不清道:「角上吼。」

沈虞生疑惑，這是什麼語言？仔細一看，黑紗下洛珏面龐青腫，沈虞生問道:「你這是怎麼了？被打了？」

洛珏狠狠搖頭，然後回到:「回去太黑，摔了。」

沈虞生感嘆洛珏這也太傻了，嘴上卻不想再刺激這個可憐孩子，兩個人相約進了國子監。

國子監特意劃分了一片區域給武生修行，明面上都是國子監祭酒管理，實際上武生們還是聽二皇子洛珹的。

沈虞生和洛珏正要分開，沈虞生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他問道:「你們那邊法訣多不，打架強一點，暴力一點的，最好好看一點的。」

洛珏疑惑道:「你那天用那個法訣不挺好的？」

「別提了，一次性的東西。」

洛珏想了想，回道:「法訣功法都是由二哥從自己的小武庫里翻出來了，我也不知道有沒有你合適的，不如我帶你去二哥的武庫里找一找？」

「不太好吧。」沈虞生嘴上這麼說，其實已經迫不及待。

洛珏說道:「走吧，沒事。」

兩人很快來到了武庫中，說是武庫，其實就是個小書房。

洛珏介紹道:「這裡面的都是一些觀己境的功法，識人境的功法稀少珍貴，也不會隨意的擺在這裡。」

沈虞生點頭，開始翻看。

洛珏看了看專門翻閱的沈虞生，告辭道:「我先出去盯著點武生，今天二哥有事沒來，我怕他們惹了麻煩，如果你覺得這裡的法訣不太行，等結束以後我問問二哥能不能帶你去他的私人武庫里瞅瞅。」

沈虞生感謝一聲，洛珏也退了出去。

沈虞生開始一本本翻找，但都不太滿意，法訣要麼感覺弱，要麼感覺招式丑了，一上午居然沒幾本能看的，只找到了一本身法，驚鴻掠影。

沈虞生頗為無奈，書靈那邊白嫖不到，這邊也找不到，只能看看可不可以去洛珹的私人武庫了。

沈虞生又想，要是家裡給我修行就好了，何必為了一本功法在這裡發愁，不過這也就想一想，如果現在被家裡知道了自己修行的事，怕是明天老爺子就能趕過來揍人了。

沈虞生拿著驚鴻掠影準備離開，書靈卻是突然發聲。

「第三排書架，第二層不是有本叫什麼蠻象訣的，你去拿上。」

沈虞生不解道:「那不就是本粗略的煉體功法，拿那個幹什麼？」

書靈不耐煩道:「愛拿不拿，吃虧的不是我。」然後就消失了。

沈虞生想了想，還是把那個蠻象訣給帶上了。

跟洛珏告別一聲以後，沈虞生直接離開國子監，回家了。

回到家中，沈虞生拿出蠻象訣，幾番確定，的確就是一本煉體的粗略功法。

書靈道:「你是真的笨，你摸著封面沒感覺前後不一樣厚，用靈氣捻一下書封面。」

沈虞生聽言照辦，居然真從封面上捻出一夜黑色紙張。

書靈感嘆道:「居然還真是它。」

沈虞生疑惑道:「這是什麼？」

「九歌，一種祭祀用的歌曲。」

「祭祀的歌，這有什麼用？」

書靈解釋道:「對於別人沒有用，但是你有我，我是誰，我是黃帝內經啊。」

沈虞生無語道:「說重點。」

書靈說道:「這九歌看似是祭祀用的歌曲，但是只用配合上我這掌握的法訣，就能召喚出相應的遠古神祗，用來進行戰鬥。」

沈虞生挑眉，好奇道:「這麼說，這九歌很猛咯？」

書靈回道:「超猛的，好不好。」

「快教我，快教我。」沈虞生懇求道。

書靈直接把沈虞生拉進了黃帝內經的小空間，對著沈虞生說道:「你先注入靈氣，看看我們這裡得到的是九歌的哪一篇。」

沈虞生聽言照辦，靈氣流入書頁，黑色紙張逐漸浮現出四個金色字元，東皇太一。

「快，把注入的靈氣吸收。」沈虞生聽見書靈這麼說道，趕忙把靈氣又從黑色紙張上收回。

金色字元居然也隨著靈氣一起回到了沈虞生體內，最後在後頸處凝結成一個神秘字元。

沈虞生手中，黑色紙張燃燒起來，沈虞生將紙張丟出，紙張沒有落下，就這樣懸浮於半空中，火焰最後組成了一幅地圖。

沈虞生看著地圖下角的小字念道:「山海關。」

火焰消失不見，彷彿黑色紙張從未出現過。

書靈自言自語道:「怪不得找不到，原來被帶去山海關了。」

沈虞生沒有聽到書靈的話語，他興奮的對書靈說道:「該教我怎麼運用了。」

「你倒是運氣好，東皇太一若論戰鬥，應該是九歌里最為強勢的，你看好我接下來怎麼結印，我教一次。」書靈說完雙手開始快速變化，沈虞生緊緊頂住，不敢錯過一絲一毫。

等到書靈結印完成，他對著沈虞生示意道:「來吧，試試看，讓我看看白帝世子的含金量。」

沈虞生沒有說話，閉眼回憶一番，然後也開始照葫蘆畫瓢結印起來。

書靈看得嘖嘖稱奇，沒想到沈虞生真就一教就會。

隨著沈虞生結印接近尾聲，沈虞生身上散發出一種玄妙且古老恢弘的氣勢，隨著最後一個印法結束，沈虞生後頸的字元光芒一閃，整個空間開始震蕩，一個虛影出現在沈虞生上方。

虛影長發及腰，身穿紫金雲袍，頭頂龍角，兩條黑龍纏繞於衣袖之上，手中則是握有一柄長弓，弓身刻有兩個並不清晰的字。

過了一會兒，沈虞生癱軟在地，虛影也隨著消失，沈虞生大口喘著粗氣，剛才一瞬間，他感覺自己整個人被掏空了，六個氣海中此時已經沒有一點靈氣，就連聚靈陣的運轉都開始滯塞。

書靈說道:「不錯，顯的狀態下居然能堅持一炷香，看來盛神五龍法你練的不錯。」

沈虞生說不出話。

書靈又說道:「再教你一手，以後將字元力量融入十二舍之中，而不是激發出來，這樣就可以進入隱，以你現在的能力足夠撐過三息，用來拚命，足夠了。」

沈虞生依舊說不出話。

書靈搖了搖頭，說道:「白帝世子，的確不是很行。」說著把沈虞生丟出了黃帝內經空間。

直到半個時辰以後，沈虞生才勉強起身，心裡則感嘆這九歌強勢，暗自開心。

接下來的日子就比較平淡，沈虞生早上聽監正講課，下午則是跟著洛珏學習一下劍術，晚上呢就修鍊一下盛神五龍法。

一個月很快過去了，沈虞生五舍中的靈氣已經從遊絲變成了飛絮一般大小。

這天大早，沈虞生再次被宣入宮。

大殿上，皇帝的氣色明顯更不如前，他咳嗽幾聲，虛弱道:「一月時間已經過了，陳公公宣旨吧。」

「封大皇子洛璞為大宣太子，即日遷往東宮。」意料之中的答案。

接下來又是一堆日常的瑣事，百官對罵，沈虞生樂得看戲，也倒不覺得無趣。

等到早朝結束，沈虞生與洛珏洛珹三人結伴回到了國子監。

沈虞生跟洛珹已經許久沒見，跟洛珏倒是一直私混在一起，今天三人一起回國子監，是為了遊學的事。

洛珹絲毫沒有因為太子人選的事而生氣，看來已經坦然接受了這件事。

三人回到國子監，眾武生、監生已經全部等待在了這。

監生那邊已經由吳祭酒分成了兩隊，武生這邊則是交給了洛珹。

洛珹思慮一番，讓洛珏跟著沈虞生那邊，自己則是跟另一邊，雖然洛珏修行不太行，但有沈虞生應該問題不大。

等到洛珹分配結束準備離開，洛珏突然假裝咳嗽幾聲。

洛珹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本來他已經忘了，洛珏剛才咳嗽應該就是為了提醒他。

洛珹滿臉彆扭跟沈虞生道:「沈兄，是這樣的，我的姐姐呆在宮裡久了，這次也想趁機出去透透風，希望沈兄能夠幫忙路上照顧一下。」

沈虞生疑惑道:「既然是你的姐姐，為什麼不跟你一起？」

洛珹一時語塞，洛珏趕忙補充道:「我姐一直討厭我哥舞槍弄棍的，嫌棄他太暴力，所以不想跟他一起。」

洛珹眼睛瞪圓，指著洛珏說道:「你！你！」然後甩袖離開。

洛珏摸頭傻笑，沈虞生以為是洛珹被戳到痛處，還讓洛珏以後說話不要太直。

「對了，你姐叫什麼？」沈虞生好奇問道。

洛珏答道:「慶寧公主，洛青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