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胎的「美好」生活

怪胎的「美好」生活

「怪胎,別睡了,趕緊起來!」

大清早楚若是被人晃醒的,雙手揉了幾下眼睛,這才看清是小果兒那丫頭,她懶懶的甩開又倒回去,「你幹嘛,回去睡覺去。」

「哎呀你還睡,」小果兒氣的掀開被子一把將人拽起來,「時辰不早了,趕緊洗漱好去練功啦!你還睡,趕緊起來!」

「我困!」她就不是個習慣早起的主,從來都要磨磨唧唧磨蹭半天才肯起,如今反正是穿越,天王老子也奈何不得我,「你自己去玩吧啊,讓我再睡會。」

「我說你,待會惹了少宮主生氣可不是咱們倆能擔待的起的,你還不起來,你自己出事就罷了,少宮主讓我照顧你,若是你遲了,連我也得一起受罰的!你趕緊起!」

「安啦,」楚若將被子裹得更緊然後擺擺手,「有什麼事我一力承擔,到時候讓她來找我啊,白白。」

「你!」別看小果兒嗓門大,來百花宮幾年也習了些拳腳,但她十六不到,身形嬌小,楚若比她高大,重點是她只要賴起床三四個人都拉不起來,拉扯了半天小果兒實在無法,跺跺腳出去了。

百花宮的曠地上,無數女弟子已經各自成排有條不紊的練起了武,而她們的少宮主,正立於階梯之上負手而立,俯視着一干弟子,模樣,風華絕代。

南暮雪冷冽的看着下面的一切,並沒有發現那個該同樣出現在此的身影,反而是小果兒那丫頭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以小果兒的級別是還不夠資格直接近少宮主身的,連護法她都見不著幾次,不過昨兒個少宮主吩咐自己照顧那怪胎,若是出了差池可怎麼好,但到了那練武場又唯唯諾諾不敢上前,最後終於是南暮雪給一旁的護法使了個眼色,那護法招招手將小果兒叫了過來。

「參,參見少宮主。」除了昨天這是小果兒第二次近距離見少宮主,她緊張的不行。

「楚若呢。」

小果兒撲通一聲跪了下去,「那個怪胎,她,還在睡覺,我叫不起來,少宮主恕罪,恕罪!」

南暮雪一揚手,「你先下去,忙自己的事去吧。」

「是。」

二護法殷琉璃皺一下眉,「少宮主,那人不明身份,又如此目無規矩,留在百花宮裏實在太危險了,還是將她一劍了結了吧,再不就逐下山去……」

「此事我自有主張,二護法不必再說。」

四位護法都是自小與南暮雪一起長大,年紀相仿情同姐妹,百花宮雖等級森嚴,她們五人關係總近些,殷琉璃盯着對方,「你為什麼非留下她不可,還破格收她做你的弟子,此人到底有什麼過人之處?」要知道南暮雪甚少收徒,那些招募來的弟子都是由其他一等高手傳授武功,或是天賦再高點的便由四位護法教授武藝,能得她親傳的少之又少,多數是一招半式而已,此次怎會如此反常收一個和自己同樣年紀的人來做徒弟,而且直覺少宮主竟對此人如此上心,從來也沒見她會主動親自去關心一個弟子出現與否,而宮主的脾氣……少宮主此番怕是也不好交待吧,這實在匪夷所思,莫說百花宮,這事現在整個江湖都知道了,不過他們卻不知道楚若到底是什麼人,是男是女,只知道那向來神秘的百花宮少宮主收了一個徒弟,僅此而已。

「就當,是我一時興起吧,百花宮,最近有些無聊。」

不得不承認,雖然一起長大,南暮雪的心思,卻是她們四人怎麼也揣摩不透的,她眼裏那麼清澈,可是她的心裏是那麼複雜,而她決定的事,從來是說一不二,明明只是輕描淡寫的語氣,那種與之俱來的威嚴之勢卻讓人不容抗拒,殷琉璃不再多說,換了別的問題,「不去看看你那好徒弟么。」

「不用,」南暮雪無心再視察下面的弟子,向著自己的書房走去,「她自己會來的。」

殷琉璃簡直瞪大了眼,就這樣縱着那傢伙去了?以往那些個遲了片刻或是精神面貌差一點的弟子哪個不是輕則默書重則鞭笞,若超過三次則廢除武功逐出本門,百花宮宮規,實在是嚴的嚇人。

這邊楚若沒了打擾,耳根子清靜的她打算蒙頭大睡一整天,偏偏事與願違,她也不知道睡到了什麼時辰,反正本來睡的正香,身上卻突如其來的疼了起來,很疼很疼,全身上下,四肢,包括心臟,每一處都像刀割一般的痛楚,五臟也是翻江倒海,最後直疼的她哇的吐了一口黑血,連叫救命都沒有力氣,掙扎半天喉頭擠不出一個音節,痛苦的扭曲了雙手,在床上翻滾著,想弄點動靜出來,偏偏這大床上除了枕頭被褥也沒什麼東西,她就這麼在床上一直被痛楚折磨著,又始終暈不過去,就這樣維持了許久,終於她滾到床邊,一把推到了床邊柜上的燈盞,哐啷一下,燈盞落地,發出沉悶的聲響。

屋外傳來腳步聲,不多時小果兒果然推門而入,看到房裏的場景直接嚇了一跳,然後急急忙忙的走過去,「喂,怪胎,你怎麼了,你別嚇我?喂!」

……你妹的,我謝謝你啊,都什麼時候了還叫自己怪胎,楚若心中吐槽,俊俏臉上的五官卻因為疼痛扭曲到不行,「疼……」

「你疼啊?」

廢話,楚若心裏叫苦,這丫頭到底是吃什麼長大的,她拚命的點頭,「疼…………」

小果兒過去為對方探了一下脈搏,百花宮,除了武功,醫術也是超群的,確切的說,是使毒,醫毒不分家,「哦,毒發了而已,沒事的,待會就不疼了,一個時辰以後才會再發作。」

?????沒事????我這叫沒事?????要現在能動,楚若現在第一件事就是拿個平底鍋敲這小丫頭的頭,「你,」她有氣無力的吐了一個字,不過痛苦好像是比之前減輕了些,但也好不到哪去,疼的肚子抽筋冷汗都冒出來了,「我快疼死了!你,你找個人來幫忙啊。」

「這是少宮主給你下的毒啊,從第一次發疼開始這毒便每隔一個時辰開始毒發一次,每次疼半個時辰,疼完就沒事了,疼夠三天你就會七竅流血全身流膿而亡。大驚小怪,宮裏哪個弟子身上不是帶了毒的,只要你乖乖聽話便不會有事。」

「你管這叫沒事???」痛好像越來越輕,應是過去了,楚若掙扎著坐起來,「那瘋女人呢,簡直是個女魔頭,叫她來見我!」

「吃錯藥了吧你!」

楚若剛緩過勁來,這自己還沒實施平底鍋拍小果兒的計劃頭上就被對方狠狠拍了一下,她氣的捂頭,「你們這百花宮都是神經病吧!」

小果兒一臉疑惑,「何謂神經病?」

「不重要,你拍我幹嘛!」

「少宮主是什麼身份,平日裏那些大弟子都見不上她幾面,還叫人家來見你,你以為你是哪根蔥,而且現在是你求人家,還像個大爺一樣的,你不僅是個怪胎,還是個腦子笨的怪胎。」

對啊,好像有點道理哦,不過被拍頭的仇她還惦記着,趁其不備突然伸出兩隻手狠狠捏住對方的臉晃了起來,直把小果兒搖的是七葷八素的,「想不到你這傻丫頭有時候說的話還有點道理,」

「你放開我,你個怪胎,放開我……」

「行行行,我也沒空和你計較,不過以後不準叫我怪胎,我叫楚若,記住了。」

「記住了,放開我!」小果兒沒好氣的吼道,她怕自己下一秒不答應臉就被揉沒了。

「帶我去找那女魔頭吧。」

「你把衣服換了先,這身怪衣服看着彆扭死了。」

楚若白了對方一眼,現代衣服哪怪了,不過也沒多說什麼拿過為自己準備好的衣服去屏風後面換了起來。

換完楚若才發現這男裝看起來倒是和女裝差不多,本來百花宮的衣服就以素凈為主,款式也不似一般女裝繁雜而是一切從簡,一樣的素白,但是女裝更能凸顯勾勒女子身形,男裝倒顯英氣些,只不過她卻不知道她的衣服面料質地同少宮主一般皆為最上乘,是其他弟子所不能比擬的。

「換好了,走吧。」

小果兒反倒愣住,「你穿這身衣服,倒是不錯,就是頭髮太短了,還有你那耳朵怎麼就打了一邊耳洞,你戴的那個耳飾也好奇怪。」楚若那張臉倒真是公認的好看,可惜她從小偏偏喜歡做中性打扮,頭髮也剪的就像個假小子一般短,看起來也很是帥氣。

「少見多怪,」不就是一個鑽石耳釘么,「這是我家鄉的耳飾,很普遍的,再說了我家鄉比我頭髮短的多了去了,你別再啰嗦了,趕緊帶我去。」

……

「少宮主,」阿月推門進屋,「小果兒帶着……」

「我知道了,」南暮雪打斷來人,只是翻着手裏的賬簿,「讓她們回去。」

「是。」

不見?楚若華麗麗的呆愣在門口,按她的想法這蛇蠍女不就是等著自己求見然後好等自己低聲下氣求她一番最後奚落自己一遍么,如今不見,這是鬧哪出呢,她鬧哪出都不重要,重點剛才毒發折騰許久,這百花宮太大,小果兒那丫頭不怎麼來南暮雪這裏硬是又耗費許多時間走過來,馬上又快過一個時辰,又得開始發疼了,那滋味實在是鑽心蝕骨她不想再嘗試一次了,趕緊嬉皮笑臉的討好道,「這位姐姐,勞煩你再進去通報一聲,就說我有重要的事要找蛇……師傅她老人家。」

阿月搖搖頭,「少宮主說不見就是不見,你切莫再待着了,回去吧。」

眼見對方要進去,楚若趕緊在外面大喊,「徒兒有事求見師傅!」

沒有回應,她不死心的趁對方開門瞬間就硬往裏面擠,「師傅!」

阿月和小果兒同時去攔對方,「我說你這人怎麼,沒規沒矩的!」

奈何楚若求葯心切硬是用上吃奶的勁往裏邊鑽,二人一時拿她沒了辦法竟糾纏在了一起沒拉扯幾下,痛苦開始蔓延起來,楚若立刻痛苦的就要往地上跪,嚇得小果兒趕緊去扶她,「怪胎,不是,楚若,又發作了,阿月姐姐,她又毒發了。」

百花宮的弟子,其實為了鉗制,每個弟子都被下了毒,葯,這並不是江湖上唯一一個如此做的門派,只不過這般做的門派名聲都好不到哪去,被視為邪魔外道,尤其百花宮本就行事乖張,更是為江湖所不齒。

而楚若所中的,是最毒最狠的葯也是本門至寶百花蠱,阿月眼見她這樣心有不忍,這毒發作起來的慘狀她也不是第一次見了,只是一般都用在那門派的仇家身上,弟子間很少用,剛入門的弟子根本識不得本門精髓便也不曾使毒,只有她們更精進一步的時候才會下,毒,她也不明白少宮主既收她做了親傳弟子又何必如此提防呢,「你且先看着她,我再去通傳一次。」少宮主救與不救的,全看此人造化了。

「少宮主,」阿月走進去,十分小心翼翼,「楚若她……」

「我都聽見了。」

阿月慌忙跪下去,「是阿月自作主張,我這便讓小果兒帶她走,不敢擾了少宮主。」

「叫兩個弟子抬回去吧。」

「是。」吩咐弟子將人抬走,阿月又進屋去在一旁侍奉著。

「阿月,」

「在,少宮主有何吩咐。」

南暮雪合上賬簿,開始練起了字,「你可是覺得我太過殘忍?」

「不不不,阿月從來沒有這個意思,我只是……」

「好了,你我主僕多年,你的想法我自然是知道的,起來說話吧。」

阿月這才起來,跟着對方多年,她大抵還是能摸到少宮主的脾性的,「阿月只是好奇,您為何?」

「為何這麼對她?」狼毫筆蘸起墨汁,不過好像卻多了些,墨汁不斷從筆頭滴下,南暮雪執起筆對準遠處的一個青花瓷瓶看似隨意甩去,墨汁濺出,卻帶着強勁的內力,怦的聲音,瓷瓶應聲而倒,碎的清脆。「她太散漫了。」

阿月明了,「少宮主是想,挫挫她的銳氣?」

「是,也不是。」

接下來不管楚若怎麼求見或者叫小果兒去求對方,南暮雪那邊高低就是傳來兩個字,不見!她足足被這痛折磨了一日,昏昏漲漲的睡下去馬上就會被疼醒,小果兒給她熬了點葯,沒什麼效果,不過由此可見對方還是人好的,這也算是穿越以後遇到對自己好的人,心裏也有一丟丟的感動,之所以只是一丟丟是因為這丫頭實在大條的厲害,每每總能把自己氣個半死,最後折騰到三更小果兒又給她熬了一副安神葯,反正下的劑量挺大,起碼她是昏睡過去了,期間雖然還是疼但抵不過那濃烈的睡意和著睡死了過去(百花宮的安神葯本就強勁若是她知道小果兒手抖下了十倍的量怕是要氣的吐血)小果兒倒是雙手合十阿彌陀佛念了幾句,也不知道會不會變傻子,我也是看你疼的辛苦,到時候千萬別怪我啊。

天快蒙蒙亮的時候楚若感覺又有人再拉自己胳膊,「我說我的果姐姐,果大姐,當我求你了,我疼了一宿,你讓我再眯會吧。」

動靜果然沒有了,楚若又繼續睡去,看的小果兒一陣來氣,像她這麼心大的人世間怕是沒有的了。

嗯事實是如果不是毒發再次疼醒的話,楚若估計還就真打算不起來了,令她萬萬沒想到的是,南暮雪,那蛇蠍女,竟然不知何時帶着昨天那一大幫人進了自己房裏,此刻正優雅的在品茗。她再次痛的掙扎著扭動卻不能發出任何求救的話,只是期待的看着對方,結果人家愣是不看她這邊,一直足足等她疼夠了時辰,才悠悠的開口,「徒兒還想賴到何時。」

你,妹,的!

………………哈哈哈師傅就是個小蛇蠍真的太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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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饒命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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