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9 章 年年有魚

第 119 章 年年有魚

才兩個月的小貓咪叫聲稚嫩且響亮,謝蠻手指悄悄它的腦殼,也不管它聽不聽的懂,「噓,不許再叫啦!」

叫聲稍歇,謝蠻小心翼翼得推開院門,門板轉軸處發生磨損的嘎吱聲,聲音不大,仍舊讓謝蠻慌的不行,懷揣著小貓咪閃進院子,靠在門板上心口直跳。

福寶的情緒也被帶動起來,她倒是不害怕,不過有樣學樣的跟著謝蠻拍著小胸脯,做出鬆了口氣的樣子。

正屋的門開著,用把椅子抵住防止被風吹的關上,裡面一片安靜,從門口的位置看不清屋子裡的人,謝蠻鬆了口氣,拉著福寶輕手輕腳的往自己屋子裡跑。

「喵嗚~」

小奶貓被顛的不舒服,奶聲奶氣的叫了幾聲。

「噓!!」福寶食指比在唇間,興奮的大噓了一聲,她剛才看謝蠻這樣覺得好玩,此刻腦袋都湊在了謝蠻臂彎里,兩雙圓溜溜的大眼互相對視。

「喵嗚!」小奶貓興奮的打了個招呼。

「喵~」福寶也學著喵喵叫。

「……」謝蠻面無表情,內心崩潰。

去她的房間要穿過正屋前的過道,此刻過道才走到一半,停在正屋的窗前,結果一人貓就開始給她搗亂,福寶沒注意,謝蠻卻聽見了,早在福寶那聲大噓時,屋子裡就傳來了輕咳聲。

在窗戶被推開前,謝蠻把小貓咪藏到身後,試圖做最後的掙扎。

『嘩』的一聲,拉拴響聲過後窗戶推開,謝蠻對上那張蒼老的面龐,勉強擠出來一個笑容,「阿婆……」

在她身後沉迷於逗貓的福寶身體也猛然一震,期期艾艾的躲在謝蠻身後露出來一個腦袋,白皙的小臉上有些慌亂。

兩人誰都沒注意露出在謝蠻腰際的那條毛尾巴還在不安分的甩動。

「怎麼回來的這麼晚?」阿婆裝作沒看見一樣,不動聲色的問道。她平時不苟言笑,又不吃謝蠻的撒嬌和福寶的痴纏這一套,說變臉就拿竹條,謝蠻和福寶吃了幾頓竹筍炒肉后心裡總是有些怕怕的。

尤其是福寶,從她胳肢窩探出來的小腦袋又縮了回去。

謝蠻輕咳一聲,穩住陣腳信口胡說,「還不是那許醫生,聊完病情我都要走了,她非要拉著我喝茶……」

說著撩起眼皮子看了眼天色,「要不是我說還要回去做午飯,她都不肯放我回去……」

她說話的語速故意拖的很慢,手背在身後把貓轉移到福寶手中后,若無其事一樣按住福寶的身子往前一推,「嘉嘉路上摔了一跤先去屋子換衣服,阿婆你不是說要教我燉山藥嘛,走吧走吧,我們現在就去廚房。」

她伸手還想搖搖阿婆的胳膊撒嬌轉移注意力,不想老太太眼帶戲謔的看著她,「怎麼,嘉嘉摔著了?」

「嗯嗯。」謝蠻猛力點頭,掩飾道,「不嚴重,壓根就沒受傷,就是把衣服弄髒了,走吧,咱們先去做飯。」

「哼,咱們還是先看看那隻貓吧?」

「!!!」謝蠻一懵,看著阿婆慢慢板起來的臉趕緊描補,「什麼貓……沒有貓,貓叫是剛剛……剛剛我沒事叫的……」

「行了。」阿婆一抬手,「你自己看……」

順著阿婆手指過去的方向,福寶姿勢別彆扭往謝蠻的房間跑,之所以彆扭是因為她學著謝蠻剛剛的樣子雙手背在身後,掌心中托著一隻黑白色的貓咪,動作神似掩耳盜鈴,以為自己看不見別人也看不見。

謝蠻一口老血差點吐出來。

這個傻狍子謹記謝蠻不能讓阿婆發現的話,已經用了全部的實力在隱藏了,可惜……藏了個寂寞。

小奶貓讓阿婆看了個一清二楚。

甚至迎著阿婆的目光,仰起頭,「喵嗚~」

阿婆:「綿綿你又學貓叫了?」

謝蠻:「……」shutup!傻貓閉嘴。

屋內李婉停了手裡刺繡的活,看著謝蠻突然跨下去的臉輕輕一笑。

鬱悶的吐口氣,謝蠻把沾了血跡的手伸出去,祈求道,「阿婆,它太小了,還受了傷,你別趕它走,我們先照顧它一段時間吧……」

阿婆一愣,「我什麼時候說要趕它走,你要有錢你養就養了,也吃不了幾口飯。倒是你,養只貓藏著掖著,我還以為什麼大事呢?」

「你不是不讓我養嘛。」謝蠻小聲嘟囔。

「我什麼時候不讓你……噢,你說小時候的事啊。」阿婆都給氣笑了,她招招手,「讓你媽跟你說為什麼小時候不讓你養……」

李皖淺淺一笑,臉上帶了一絲懷念,訓道,「綿綿,別老氣你阿婆……」

謝蠻:「……我也沒氣她啊,我怕她生氣都躲著走了。」

「你看看,還是這個脾氣,說一句你就要頂一句。」阿婆沒好氣道。

李皖趕緊解釋,「你小時候身體不好,多虧你阿婆沒日沒夜的盯著你,後來不知道你從哪抱過來一隻貓,才養了幾天就又是發燒又是起疹子,阿婆沒辦法才把貓送走了……後來你貓毛過敏的這個毛病好了,也沒提要養貓的事,我們還以為你都忘了呢。」

原來是這個原因……謝蠻眨眨眼,心虛的看來看去。

原主的記憶里就記得養貓時挨的那頓揍了,那時候一向站在她這邊的爸爸都難得袖手旁觀,她雖然不知道原因,但那是人生中少有的幾頓打之一,所以記憶深刻。

不過現在看阿婆的這個意思是鬆口同意養了,謝蠻忙道,「那我們就養它吧,你看福寶,她那麼喜歡,要是不養她肯定會哭的。」

阿婆瞅了她一眼,冷淡道,「你想養就養,我反正不會管它。」

話音才落下,房間方向突出傳來一聲尖叫,就見福寶抱著貓從房間里沖了出來,「蠻蠻,有血,好多血,小貓受傷了……」

謝蠻眉頭一皺,小心的把它的右後腿抬起來一看,腿根處接近肚子的地方,鮮血濡濕了黑色的毛髮,慢慢的往外滲。

救下它的時候謝蠻只發現有幾處小傷口在滲血,並沒有注意到這處隱秘的傷口,她小心的伸手碰了碰那處毛髮,被撫摸的部位不自覺的抽了抽,見她看過來小奶貓碧綠色的雙瞳看著她,揚起脖子,「喵嗚~」

它最多只有兩個月大,叫聲稚嫩,眼睛有些耷拉下來,一聲聲的叫著,只是沒有了剛救時的精神頭。

謝蠻心疼的要命,一根手指輕撫它頭頂的絨發,對著傷口吹了吹,「乖哦,姐姐馬上給你處理傷口,很快就不疼了。」

一轉頭,「阿婆……」

這裡唯一能救小傢伙的,只有阿婆了。

迎著謝蠻希冀的目光,老人家被看的稍有些不自在,剛要說話,袖子一沉。福寶似乎也察覺到了,一隻手攥的緊緊的,眼圈急的都有些發紅,「阿婆……」

「我以後都聽話,你幫幫它。」

反正離吃午飯的時候還早,閑著也是閑著,阿婆給自己找了個理由便著手準備給小奶貓看傷。

小傢伙被放在不要的舊衣服上拖著一條受傷的腿爬來爬去,不時抬起頭喵喵叫一聲,阿婆提著自己的醫藥箱從屋裡出來,戴起老花鏡后一雙手在貓咪身上摸了一遍,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貓難受的翻滾著小身子,聲音尖銳帶著痛意。

一聲聲叫的幾個人都有些心焦,福寶緊張攥起拳頭,大眼睛看著小貓心疼的不行,嘴裡不停說著輕點輕點。

謝蠻穿書前養過一隻貓作伴,對貓這種生物還算是了解,貓咪的耐痛程度很高,如果不是在受到威脅或是疼痛難忍的狀態下,它們是不會叫的這麼慘烈的。

所以,它一定很疼。

她有些不忍的別開視線,臉頰貼在李皖背上,只敢時不時掃上一眼,比起福寶要更加不如。

小貓咪被揉搓了一圈,大概確定了傷口位置和骨骼受傷后,阿婆抬眼一掃,看著沒出息躲在後面的謝蠻,指揮著福寶和李皖按住小貓的四肢,就著明亮的日光開始剃毛。

傷口處的毛髮不利於觀察傷口,而且由於毛髮中得夾雜物極有可能造成二次感染。

毛毛才剃了一小塊,疼痛驚恐下的小貓掙扎的愈發強烈,小小的身體一扭一扭的爆發出的力道竟然差點讓福寶按不住。

阿婆畢竟不是獸醫,沒有動物用量麻醉和鎮定。而且才出生不久的小貓咪因為沒有抗藥性,是存在很大的幾率麻醉過後醒不過來,要剃毛和手術,只能選擇在清醒的狀態下。

而清醒掙扎著的小貓咪毫無疑問,會增加手術的難度。

「要乖哦,很快就會好了。」李皖點點額前那塊白毛哄了一句。

謝蠻也有些忍不住,不過她可沒她媽那麼溫柔,猛的探出頭『嗷嗚』的凶小貓一聲,「乖乖的!不許動!」

「喵嗚~」受到驚嚇瞳孔迅速放大的小貓咪不甘示弱,扯開嗓子也凶了回去。

軟硬兼施,都毫無效果。

「造孽啊。」艱難的把毛剃乾淨后,阿婆嘆了口氣。

在這小東西的後腿,一根釘子盡數扎了進去,不知道有多深,只能看見在模糊著血痂的皮肉出露出的一截鐵釘。

如果不是毛髮剃乾淨了,謝蠻根本都沒有發現。

「怎麼會扎進去釘子?」謝蠻湊上去看了一眼,桃花眼燃起一簇火苗,瞬間陰謀論,咬牙切齒道,「肯定是那群孩子乾的,等著我找他們去!」

「回來!」阿婆喝了一聲。

「瞎想什麼!這釘子肯定是從哪摔下去才扎進去的……去,再打盆熱水過來。」

好在釘子扎進去的地方貼近皮肉不至於傷到內臟,以阿婆在戰場上一把手術刀就能剜齣子彈的手術水平,不過幾分鐘的功夫,釘子就被利索的拔了出來。斷做半截的釘子上面還帶著點紅銹,拖著淡淡的血跡被扔在衣服上。

阿婆眉頭一皺,「感染的可能性很大。」

兩個小姑娘都抿唇不說話,李皖輕拍福寶的腦袋,「我看這小傢伙命大,應該不會有事的。」

阿婆嗯了一聲,臉上沒什麼神色波動,她早年在戰場上看慣了生死,大量的戰士從擔架上抬到手術床就咽了氣,更別提要結婚的對象還是死在自己面前。

還活著就搭把手救一救,撐不下去死了也沒什麼辦法。

想是這麼想,但一撩眼皮看著那雙有些泛紅的桃花眼阿婆還是心疼,小傢伙持續不斷的喵嗚聲逐漸變弱,手上動作又快了幾分,傷口處的腐肉剜去,做了簡單的消毒后撒上藥粉,到最後用紗布包紮起來,幾人都出了一聲汗。

小奶貓虛弱的躺在舊衣服堆里,虛弱的喵喵叫,聲音雖然沒有了之前的高亢,但卻比之前讓人安心多了。

「以後你就是我家的貓了,唔,給你起什麼名字好呢……」

謝蠻懶散的趴在李皖肩頭,一手摸福寶,一隻手還不安分的戳小奶貓,長長的辮子垂下一晃一晃的,小傻貓忍不住的咪嗚一聲,毛爪子艱難的伸出來想掏玩。

真好,謝蠻微微偏頭對著收拾醫藥箱的阿婆露齒一笑。

……………

哪怕救了只小貓咪也沒能抵消阿婆想把謝蠻兩人培養成家務全能的決心,中午,謝蠻和福寶兩人擠在廚房裡一個洗菜一個切菜,倒是李皖搬了條板凳在廚房門口擼貓,愜意的看著兩個小丫頭拌嘴。

要說廚房炒菜這事,真是多一個人都不行。聽話如福寶,一看見謝蠻炒菜,渾身上下都是意見。

福寶:「這個肉要先煮一煮再切,不能直接下鍋炒。」

謝蠻:「可以的,等我下鍋炒的時候加蔥椒算味道也差不多。」

福寶:「不行不行,奶奶不是這麼炒的。」

謝蠻:「我媽媽就是這麼炒的。」

福寶:「這麼炒不好吃!」

謝蠻:「這麼炒好吃!」

福寶:「誒呀,這個快熟了要沿鍋放水的,放水之後再放鹽。」

謝蠻:「……哪有這樣炒菜。」

福寶:「你做的不對,我來我來……這個肉你切太厚了,這麼大一塊都不好炒熟……哎呀,鹽,快把鹽給我……」

謝蠻:「那還不是你說想吃梅菜扣肉我才切這麼厚的,切一半你說你想吃小炒肉了……」

福寶:「明明是你說梅菜扣肉太難做了,我才說小炒肉的。」

「……」李皖看的忍不住笑。

陽光正烈,阿婆抱了被子出來曬,幾床被子搭滿了院子的竹竿,拍了拍,陽光下塵埃飛舞,一回頭見李皖臉色紅潤精神頭還不錯的樣子也笑了,「這鐵皮石斛倒真是個好東西,才吃了幾天你這狀態看著就好了不少。」

「是嗎。」李皖一怔,下意識摸了摸臉,「我倒是沒什麼感覺。」

廚房裡乒乓的聲音不絕,阿婆進去看了一眼,教了好幾天了,做飯雖然還是手忙腳亂的樣子,但至少能入口了。沒再多說什麼,她從廚房出來,順手拿了一把空心菜,在長板凳的另一端坐下擇菜。

小奶貓身子盤成一團呼呼大睡,李皖手上輕摸著,突然道,「您說……小陸是幹嘛去了,要兩個月這麼久。」

這個小陸,當然指的是陸裕。

阿婆搖了搖頭,李皖心思重,許多事喜歡悶在心裡不愛說出來,從衚衕里搬出來到現在,她每天看著謝蠻來回醫院去照顧別人家的老人,哪怕是知道這個老人在鄉下給了女兒不少照顧心裡也難免不痛快。

尤其還是外她心底里其實是不認可陸裕的情況下。

她性格如此,內里上溫柔如水又帶著堅冰般的執拗。她不反對女兒與陸裕的交往已經是有些勉強,卻恰好在這關頭陸裕突然離去,連個理由都給不出來。

只是陸裕有心,臨走前調配了不少珍貴的藥材給她調養身體,吃人嘴軟,李皖心底愈發糾結。

這這話不好對女兒說,連憋了幾天,李皖像是找到了出口,「您知道的,張家一直盯著呢,綿綿的婚事我聽說他們還沒有死心,眼下咱們這老的老小的小,我就怕到時候出事……」

「走之前我就問過那小子,安全問題你就放心吧。這院子,盯著的人不止有張家,他們還不敢動手。」阿婆笑了笑,拍拍她的手,「那小子年紀不大,辦事倒是周全。」

想了想,怕她心思再重鬧出什麼病,又道,「你以為讓咱們過來真是要照顧這兩個小丫頭呢,他是怕離綿綿太遠了,到時候出事顧不上咱們……他早就安排好了,你看這院子,這幾間屋子來的時候他就布置好了,哪像是要走前一天才知道消息的人。」

「可蠻蠻說……」李皖一臉不可置信,女兒跟她說陸裕走的匆忙,怕她和福寶兩頭跑顧不過來才厚著臉皮來接人的。

阿婆搖頭,「你看著吧,這小子心眼多著呢。」

話落一頓,「綿綿這丫頭命好,找了個什麼都安排周全的,你這身子還沒養好,別老操心這些事。」

「哪能不操心,謝致就給我留了這一個女兒……」說著,她像是想起了什麼,「這幾天都是她們倆做飯,陸家老太太還帶著病,就她們倆那手藝……那老太太吃什麼?」

廚房裡的菜香愈發濃郁,阿婆笑了笑,沒回答這個問題,指指屋子,「謝致還在的時候我就不讓他慣著蠻蠻,一個女孩子哪能什麼都不會……你看現在,教了幾天馬馬虎虎有個樣子了吧?」

說起這事,李皖也有些心虛,視線來回飄蕩。

要論起寵女兒,謝家夫婦倆個人都功不可沒,單說謝蠻下鄉后衣服不想洗就扔的習慣,李皖聽了還覺得女兒真聰明。

她一虛,阿婆也想起來謝家夫婦這個毛病了,一眼掃過去嘖了一聲。

年近四十,李皖的臉皮經不住這麼看,小小聲為自己辯解了幾句,「……女孩得富養,嬌氣點也沒什麼。」

說著說,愈發覺得自己有理,聲音都大了起來,「像這些都是小事,不會就不會吧,以後僱人干就行。」

口氣大的不行。

阿婆輕飄飄的掃了她一眼,溫婉恬靜的女人一雙桃花眼藏著和謝蠻幾乎一樣的神采,理不直氣挺狀。

嘆了口氣,大的這個是定型了,小的這個趁還年輕,還能再教教。有些事,你可以不做,卻不能不會。

「媽,吃飯啦……」

謝蠻端著熱氣騰騰的菜出來,一探腦袋,「阿婆也在啊……快去洗洗手,準備吃飯。」

福寶捧著一摞碗筷跟在後面,長袖捲起擼的老高,露出一截雪白還帶著水珠的小臂,到堂屋裡一當下碗筷,整個人就蹭到了李皖身邊,開始擼貓,嘴裡還念念有詞。

「嘿,小貓咪,你剛剛有沒有想我呀?你想我的話就喵一聲……」

「嗯嗚……」小奶貓躺在臨時貓窩裡哼唧了一聲。

福寶更加興奮了,被謝蠻拖去洗手還頻頻回頭。

「蠻蠻蠻蠻,我想到給小貓咪叫什麼名字了?」

「嗯?叫什麼?」謝蠻眉頭一揚。

「叫年年。」

「為什麼?」她還以為會叫什麼小黑小白。

「貓不是愛吃魚嗎?」福寶認真道,「所以叫年年,年年有魚。」

她回頭指著小貓咪,「你要好好活下去哦,活下去才會有魚吃。」

「喵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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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端築美人[穿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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