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1 章 關東大賽7
所謂比賽，有勝者，就必然有敗者。
相比起立海的其樂融融和觀眾們的熱鬧非凡，六角的休息區多少還是有些壓抑沉默，即使賽前就做好了失敗的心理準備，真正結局到來的那一刻也令人氣餒，但他們仍然露出了笑容迎接出戰歸來的選手——只是修行精神力的若木輕易便察覺了氛圍中的不協調。
「抱歉，」若木脫口而出，如果是還未經過這場比賽的他的話，恐怕只會為沒有贏下比賽的結果而道歉，但現在他的內心飽受煎熬，為自己不夠努力和不夠重視，輸的感覺竟是如此難受，以至於這聲道歉不足以承載他全部的自責。「如果我早點——」
還未等若木說完，四方「哇」的一聲，一臉驚異的表情向周圍人確認：「剛才是若木在說話是吧？是若木吧是若木吧？我沒聽錯吧！」
周圍人面色凝重地點點頭，相當自然地接過部長誇張的表演，除了什麼沒聽錯、就是那個若木、剛才的確是若木之類的附和外，還有人繞著若木轉了幾圈后義正言辭地報告說沒發現若木身上有柯南的揚聲器。
饒是滿腔酸澀的若木此刻也覺得內心複雜，一臉麻木地詢問戲精隊友到底在幹什麼才讓這齣戲劇結束。四方咳嗽兩聲，擺出一張無比嚴肅的臉按住若木的肩膀，一副對方罹患重病的沉重語氣說：「若木，你難道沒發現——
「你竟然不用『小生"自稱了嗎？」
眾人緊跟著瘋狂點頭，面露擔心。
若木、若木選擇沉默，他就不該痴想隊友能給出什麼正常答案。他忍了又忍，最後還是握緊拳頭給一直湊在面前左看右看的腦袋一個栗子，「請適可而止吧四方部長，只是一個稱呼罷了不需要大驚小怪！」
四方抱著頭連呼幾個痛字，誇張表演惹得周圍人都鬨笑出聲，空氣中的几絲壓抑都被這笑聲驅散，連四方自己都不由勾起嘴角。輸的感覺的確很難受，但和同伴在一起的溫馨卻能溫暖整個胸腔。
「嘿，這個稱呼我覺得挺好的。」四方終於停止他的表演，一把勾住若木的肩膀往人群中一拽，「大家快來招呼我們征戰歸來的勇士吧！」
眾人振臂高呼，無需溝通便默契地把若木團團圍住壓在最下面。若木感受著來自同伴愛的重量，不由想起當初師父說他加入網球部時也是這群傢伙把他壓在最下面的經歷，明明是同樣一件事心情卻截然不同。他透過縫隙看見站在不遠處笑著圍觀的師父，他想此刻的他已經能夠挺起胸膛對師父說他找到了自己所缺失的東西了。
笑鬧過後，眾人整理整理形象和老爹打了聲招呼就重新走進球場列隊，在沒有比賽的壓力下，六角的諸位便完全解放本性，社交牛逼症的他們根本不在乎立海對外的「高冷」印象，隔著球網便開始和立海隊員聯絡感情，其中尤以易炸的真田和面癱的藍井「受害」最深——其他人都在看戲。
「千葉市六角中學vs神奈川立海大附中的關東大賽決賽就此結束，立海大附中以三勝零敗獲得勝利，雙方敬禮！」
「多謝指教！」
裁判話音剛落，全場便響起雷鳴般的掌聲，兩支隊伍在結束行禮后也轉身向觀眾席致意，熱烈的歡呼聲為這場比賽畫上圓滿的句號。
但是關東大賽還未結束。
「為什麼頒獎儀式要在下午啊？」站在集合地點樹蔭下的仁王一臉無法忍受，「刷刷地頒完刷刷地走人不是很好嗎？讓冠軍隊伍忍受太陽暴晒這算哪門子道理啊？」
「這裡只有你一個討厭曬太陽哦仁王。好了，張嘴。」丸井表示不要擅自給他們這群陽光少年打上標籤，看在仁王一副晒乾閑魚的模樣勉為其難地分出一顆糖果投喂，「幸村比賽的時候你還挺興奮的，怎麼出來就不行了？」
仁王把嘴裡的糖果從右邊含到左邊又含回右邊，只含糊答了個piyo。可丸井好歹也和仁王同班相處這麼久，多少還是能猜到對方的心思便建議仁王無聊的話跟著真田他們去看冰帝的比賽。
當立海收拾好東西時，冰帝和山吹的單打三比賽正在進行，故隊伍基本分為了兩大隊：以柳和真田帶隊的季軍爭奪賽觀光組和以毛利前輩為首的自由活動組，而丸井三人在網球公園裡逛了一圈后便回到集中點等人。
在頂著大太陽去看不是很感興趣的比賽和在樹蔭下悠閑等待幸村之間，仁王果斷選擇了後者並吐槽道：「到現在都沒結束比賽，冰帝也太弱了吧。」
「連正選都還沒當上口氣就這麼大。」正在旁邊和池上商量後勤的坂口一聽見自家後輩說出如此狂妄的話語，頓時把筆記本敲在仁王頭上，「你這話私底下說說無所謂，但如果被他們學校人聽到你是想被打嗎？」
「我說的明明就是事實。」仁王揪揪髮梢，挑起眉毛鄭重說明，「而且前輩也太小看我了，打架我可不會輸哦piyo。」
「耍貧嘴。」坂口再次賞賜仁王一個筆記本——可惜仁王一個閃身直接躲到了同樣溜達回來的毛利背後。
「姆姆姆？」
「毛利你給我把嘴裡的東西咽下去再說話。」
毛利兩三口把剛買來的熱狗咽下去，開口道：「你們已經無聊到玩打地鼠了嗎？」
「才不是！」坂口嘆了口氣，等桑原簡單闡述完前因後果后吩咐道：「好了，毛利你是前輩好好說說仁王他們，不能——」
「我覺得小仁王沒說錯啊，把比賽拖到現在不就是他們兩所學校實力不行的證明嗎？」毛利眨巴著無辜的貓貓眼，歪頭和丸井桑原兩人確認道：「對吧小丸井、小胡狼？」
丸井雙手放在腦後，露出爽朗的笑容說：「坂口前輩，雖然平常仁王和毛利前輩不做人但這次我站他們哦！
狂妄後輩又添一人。坂口把目光投向桑·最後的良心·原臉上，卻收穫了混血後輩一枚有些尷尬卻沒有動搖的微笑，「抱歉我也支持文太他們。」
完了，立海的後輩已經沒救了。坂口無奈撫額，回想起以前遇到過的骯髒手段還是選擇語重心長地搶救道：「不要表現得這麼狂傲，山吹和冰帝都是關東強校，比一個上午是很正常的事。」
「可是幸村——」
「那是幸村他們太規格外了。」在一旁欣賞完他們對話的池上插話進來，無奈又驕傲地點點丸井額頭：「不要拿他們的標準來對待其他學校。」
坂口心裡一喜覺得有同伴了：池上說得好！趕緊多說幾句讓這群笨蛋清醒過來這樣我就原諒你站在一旁看戲了！
「要不然其他學校就太可憐了。」
……果然能和梶原那個笨蛋玩到一起的也是笨蛋！！坂口在心裡深深地嘆了口氣，決定好好給這群天真的傢伙們科普：「媒體最喜歡的就是煽風點火，雖然網球比賽只是選手間的勝負，但場外能影響選手的因素也不少。我們立海本就在風口浪尖上。」見池上準備反駁坂口瞪了他一眼說：「池上你應該最清楚那些東西有多能殺人。」
池上訕訕地摸了摸鼻子，當初因為那些宵小借自己受傷而在場外唱衰立海時他可是差點干出鬥毆的事情，要不是有前輩壓著他可就要成千古罪人了。
「所、以、說！」坂口嚴肅著臉提醒道：「你們平常在部里怎麼說我都不管，但是在外面多少都要注意，潛規則也是規則！」
即使知道坂口出發點是好的，丸井等人也仍然皺起眉頭，毛利更是直接反駁道：「遷就他們太麻煩了吧，他們實力弱又不是讓我們遵守這些潛規則的理由。」
仁王更是嗤笑一聲，「他們跟不上王者的步伐是他們自己的問題，實力太強從來不是錯。」
「既然是『潛"規則，那麼遵不遵守也和正式比賽無關，對吧胡狼？」丸井揚起眉毛，好像完全沒把這些放在心上，站在他身旁的桑原點頭耿直地補充道：「我們是網球選手，要遵守的有且只有網球比賽的規則。」
坂口的心情無比複雜，有生氣有無奈有不滿，卻也有興奮、自豪和期待。四人身上那意氣風華的少年傲氣耀眼得讓坂口恍惚一瞬，曾幾何時自己也是這樣的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年，可現在卻學會了妥協，到底是什麼改變了他？藲夿尛裞網
「好了好了別生氣了。」池上拍拍他的肩膀輕聲說道，他側頭望去，看見的是池上眼中的欣慰和期待，聽見的是他輕聲的感慨：「接下來都是他們的時代了。」
時代。坂口咀嚼著這個詞重新看向面前的四個少年郎，一個時代即將過去，一個時代又即將到來，這是不可阻擋也不可逆反的河流。於是他咽下早已打好腹稿的幾多規勸，最終化為一句調侃：「毛利還好說，你們仨都還沒當上正選呢就一副天下無敵的樣子，就不怕萬一沒當上正選嗎？」
「怎麼可能？我可是天才耶！」
「我一定能當上正選的。」
「pupina。」
坂口見三個人一副你是在說笑嗎這個笑話好無聊哦的表情看著自己，開始懷疑自己是否真的說了什麼奇怪的話——個鬼了啊！他提出的明明是合情合理的假設，別看準正選離正選只有一個字的差別，可在強者聚集的立海里直到畢業都是准正選的大有人在，現在的小孩哪來的勇氣這麼傲啊？
微弓著背的仁王貌似看懂了坂口臉上的糾結表情，眯起眼睛讓人看不清眼神，笑道：「就憑我們是未來的正選呀piyo。」
「前輩，幸村他們都已經要征戰全國了，」比起仁王不著調的回答。丸井則爽快得多，他將雙手放在腦後感慨道：「我們也不能落後太多啊！」
「我和文太之前和幸村說過要成為隊里的王牌雙打。」桑原不愧於他老實人的本質，攥緊手裡的網球包堅毅地說：「不管要挑戰誰我都要成為正選。」
剛剛還堅定站在仁王那邊的毛利卻一個激靈，嚴肅地表示他們是沒法從自己手上奪去正選位置而且比賽超麻煩所以找其他人去，惹得丸井和仁王兩人立馬說下一次正選比賽就要把毛利拉下去，而桑原見怪不怪地開始勸架，場面逐漸往混亂的方向走去。
坂口、坂口覺得剛才認為下一個時代值得期待的自己簡直是大傻瓜。
就在幾人打打鬧鬧間，一道稚嫩的童音突然出現：「文太哥哥，胡狼哥哥，你們是在打架么？」
被點到的兩人下意識低頭望去，入目的是擁有和他們部長相似的紫色捲髮和眼眸的可愛女童以及後方不遠處的真田和柳。
還未深思真田和柳怎麼從隔壁球場回來的丸井立刻就認出了女童是誰——幸村妹妹幸村裡美！迎接著真田死亡凝視的丸井迅速鬆開扯著毛利領子的手改為輕柔一拍，笑容燦爛地解釋道：「里美醬文太哥哥只是在幫這位紅毛哥哥整理衣服呢，才不是打架呢。」
毛利剛想大喊戳破這個剛還跳起來扯他臉蛋的壞後輩偽裝出來的假象就被胡狼迅速捂住嘴巴，剛想掙扎便被對方一句小聲的這是幸村妹妹的解釋給鎮住——難怪他第一眼覺得這個小妹妹好有既視感！被真田看見無所謂，如果被幸村知道他們在妹妹眼前打架的話——毛利和一旁同樣聽見介紹的仁王一同打了個冷顫，立刻偽裝出一副其樂融融的假象並連身應和。
笑話，部里的誰不知道幸村是個妹控啊！他可是個妹妹給自己畫了一幅畫都會邀請所有人鑒賞的傢伙啊！
「嗯？」里美歪頭眨著宛如琉璃的紫色眼瞳，懵懂的模樣宛如天使般純潔，拖長的奶音像是雲朵般柔軟，「哥哥們關係真好呢~」
啊，好可愛~
仁王等人終於明白體會到幸村妹控的心情了，並由衷地在心裡感嘆自己的姐姐/弟弟怎麼就這麼不可愛。
池·隱藏妹控·上靠著對自家妹妹的愛抵抗住了里美的aoe攻擊，輕咳幾聲蹲下，溫柔一笑，「那個，里美醬對吧？你哥哥還沒過來，你要和我們一起等他嗎？」
「里美也要一起等！」里美手指點在臉頰上想了想，然後大力點點頭，伸出雙手比劃了一個長度道：「哥哥還有這麼——快就出來了！我想哥哥第一個見到里美！」
眾人被裡美的童言惹笑，扔開之前的話題開始逗弄、啊不，是招待起她，親和力滿分的里美很快就和眾人有說有笑，甚至逗得毛利都把她抱了起來放在自己的手臂上，哪怕被真田狠狠瞪了一眼也沒有放下。
聊天中眾人提到今天的比賽，壞心眼的仁王直接問她覺得誰的表現最好，而里美也不負擁有和幸村相同血脈的妹妹身份，眯起眼睛搖搖腦袋，綁在頭上的蝴蝶結隨著她的動作翩翩起舞，真摯地回答：「雖然哥哥是最棒的，不過毛利哥哥、柳哥哥、還有藍發大哥哥和黑髮大哥哥的比賽都很精彩哦！那個，哥哥是怎麼說的來著？」幸村妹妹沉吟一會，模仿著幸村的口吻複述道：「我們立海大的勝利毫無死角。」
眾人不由在腦海中為這道軟糯中帶著奶味的聲音配上幸村霸氣十足的表情，紛紛笑了出來，正想繼續逗她模仿更多時便聽到她開心道：「哥哥拿到冠軍就不用熬夜了吧！」
熬夜？
所有人面色一頓，在關東決賽來臨前的那一周和往日比起來確是有些不一樣：梶原偶爾會望著部室發獃，藍井會在角度對球拍說話，毛利練習賽時說話頻率增加，大谷會莫名大笑起來，島田的毒舌範圍不再限於搭檔，柳會頻繁翻開筆記查看，真田臉色之嚴肅用部里的話來說是又「成熟」了十歲，哪怕是不用上場的人也和平常狀態多少不同。
可在因關東決賽臨近而日益緊張的社團氛圍中，唯有幸村表現一如往常，一針見血地指導社員，有條不紊地進行訓練，一絲不苟地完成部長工作，就連日常也依舊是溫和地和眾人說說笑笑，彷彿關東決賽對他來說就像是早餐一般稀疏平常，甚至還會用調侃來緩和他們生出的浮躁。
不管內心有多麼緊張多麼不安，只要抬起頭來看見走在最前方幸村那沉穩堅定的背影，他們那些令人焦躁的情緒便會一掃而空。某種程度上來說，多虧了幸村他們才得以用最好的狀態迎接今天的比賽。
——因為有幸村在，所以什麼也不用怕。
這種無意間產生的想法在不知不覺間便深深刻印在他們心裡，就像無形的支柱一般撐住他們的心房。
可他們現在卻聽到了什麼？熬夜？那個作息規律會親切提醒他們保持充足睡眠的幸村竟然會熬夜？
「是哦，里美之前半夜醒過來上廁所的時候看見哥哥房間還是亮的哦。」彷彿看穿了眾人的疑惑，里美用燦爛的笑容給予他們證明。
所有人的臉色都不好看了，能夠讓幸村熬夜的原因怎麼想都是因為關東決賽，最重要的是他們之中竟然沒有一個人發現幸村熬夜！
就在他們想進一步詢問時，後方一道清越的聲音打斷了他們：「里美？」
辨認出來是哥哥聲音的里美立刻從毛利身上下來，幾個小步便跑到幸村面前抱住他的腿：「哥哥！哥哥！我來看比賽了哦！是不是大驚喜！」
幸村輕笑一聲，彎腰抱起里美點點她的鼻子說：「哥哥我第一眼就從觀眾席上看到里美了，你來這裡和媽媽說過了嗎？」
「嗯嗯，媽媽說有真田哥哥和蓮二哥哥她很放心，等下就過來接我。」
「那就好。」幸村點點頭，這才轉頭看向面色各異的眾人好奇問道：「你們怎麼都拉著臉？真田模仿遊戲嗎？」
真田壓在差點脫口而出的口頭禪，直白地說：「幸村，你前段時間熬夜了吧。」
幸村愣了一下，好笑地瞥了一眼自家妹妹，得到對方一個吐著舌頭的可愛表情就想通了事情經過，然後不僅光明磊落地承認熬夜一事甚至反客為主讓大家猜猜他熬夜是做了什麼。
見到幸村如此坦蕩，眾人不由自我懷疑起來，幸村真的是那種因為外界壓力或者臨近比賽而緊張焦慮的人嗎？再次細細回想這段時間幸村的表現，唯一稱得上異常的只有突然宣稱想上場的那次會議——與其說是焦慮，不如說是興奮才比較適合？難道說熬夜是因為興奮過頭睡不著？
「精市，你熬夜寫全國大賽集中訓練菜單的可能性是94％。」就在眾人懷疑自己時，一向信奉數據的柳給出了答案，而眾人還未反應過來幸村便點頭承認：「不愧是蓮二，順便一提我已經完成了哦，大家就安心期待吧。」
訓練菜單四字一出，眾人腦袋裡啥想法也沒有了。雖然說訓練菜單一般都是由幸村和柳兩人設計，但一般是幸村出大方向柳來安排具體內容，但少數幾次由幸村親自操刀的訓練都只能用四個字來形容：「脫胎換骨」——而且是雙重意義上的「脫胎換骨」。
君不見一向最能堅持訓練的真田臉都僵了嘛！
真田、真田表示不就是訓練嗎，來多少他都不怕，咳嗽兩聲勸道：「即使這樣也不能熬夜。」雖然隱藏的顫音暴露讓這句話降低了威嚴。
「我明白的。」幸村微笑著應下卻看不出究竟有沒有放在心裡，輕描淡寫道：「既然都已經做了，那就請大家不要辜負我這段時間的努力哦。」
被幸村操練這麼久眾人都已經能夠讀懂幸村微笑下面的威脅了。
丸井在心裡輕輕鬆了口氣，望向幾位正選的眼眸流露出几絲憐憫，剛在慶幸自己還只是個准正選並不需要遭此折磨時就看見幸村投過來的眼神，聽他悠悠地補上一句：「放心吧文太，我當然不會忘記你們的。」
幸村的笑容是那樣燦爛，燦爛到丸井的心都拔涼拔涼的，可一想到這是幸村單獨為他安排的訓練心情又詭異地好了起來，甚至開始暢想經過特別訓練的他能夠拳打毛利腳踢毛利拿到他正選位置的高光時刻。
剛才慶幸不用參與的人是誰？反正不是他丸井文太。
似乎是終於欣賞夠眾人臉上精彩的表情，幸村輕笑一聲才把話題揭了過去，恰逢此時其餘人也逐漸回來，秉著有福同享有難同擔的濃濃同伴愛，他們不約而同地將剛才得知的重磅消息隱藏下去，甚至還扯開話題聊起暑假要去哪裡玩。
就讓剩下的人保留著美好的幻想吧，他們並沒有很想看這些人臨到頭的崩潰表情呢。
說笑間人終於到齊，里美也被幸村媽媽接了回去，眾人便啟程前往預定好的餐館用餐休整，分散的時候還不以為然，可聚在一起后決賽剛結束時的興奮勁又重新回到他們身上，連酷暑的熱風都壓不住。
就是他們這樣一隻隊伍拿到了團體網球關東賽區的最高榮耀啊！
今天絕對是值得紀念的一天。偷偷側頭看著幸村勾起的嘴角的丸井如此想到，比賽順利，隊友給力，部室里的獎盃即將再添一座，怎麼想都是完美的一天。於是他不自覺哼出了小曲，將內心好似忽略了什麼的疑惑歸為錯覺拋諸腦後。
他已經等不及看見他們的部長站在領獎台捧起冠軍獎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