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小玉在做什麼？！」福澤諭吉將最後一個湯端出來，看著坐在地毯上剪了一地白紙的小玉，再看看事不關己，打遊戲的亂步，將湯放在桌子上，然後走到小玉身邊跪坐下來問道。

「沒什麼，看到白紙的時候，我突然有種感覺，覺得我可能會點什麼東西，例如剪小紙人，讓它們『活』過來什麼的，現在看來……果然是我想多了啊。」對著手心剛剛剪好的小紙人吹了口氣，小紙人輕飄飄的飛起落下，和它的兄弟們一樣，一動不動，小玉嘆了口氣，放下剪刀，「大叔我餓了，可以吃飯了嗎？！」

「可以了。」將小玉抱起，至於地上的碎紙……等吃完飯再收拾吧。

「多謝款待，大叔再見。」吃完飯，小玉乾脆的選擇告辭，她和他們畢竟是非親非故，能蹭一頓飯，讓她可以梳洗一下那都是福澤諭吉人好，可要是一直這麼白吃白喝……

雖然她看起來只是個兩三歲的小娃娃，可小玉知道，她不是，具體多大她不記得了，但是呢，她絕對不是普普通通的兩三歲小娃娃，所以，白吃白喝什麼的……算了吧。

看著小姑娘一溜煙兒的跑的沒影，福澤諭吉伸出的手緩緩放下，她一個小姑娘，能去哪兒？！去那個黑心醫生哪兒嗎？！

「大叔放心吧，她絕對不會有事的，有事的，應該是打她壞主意的人。」亂步打了個哈欠，拉著福澤諭吉進屋，可放下手……「大叔，你什麼時候掃地了？！」他記得……客廳里那散落一地的碎紙，他們追著小玉出來的時候……沒有？！地板是乾淨的！

「嗯？！我沒……」福澤諭吉相信亂步，既然他這麼說，或許，小玉身邊有什麼人保護她也說不定，不過……以防萬一，等亂步睡著后，去找找她，確保她真的無事才好，關上房門，一轉頭，看著乾乾淨淨的客廳，福澤諭吉亦是一愣。

「嘩啦……」一聲，有什麼東西摔碎了，福澤諭吉立即沖向廚房……

…………

「毛球……你有錢嗎？！不要寶石不要金子不要古董或綾羅綢緞什麼，就錢！大叔付賬時的那種錢，你有嗎？！」將最後一塊紅寶石放在福澤諭吉原本放保養刀劍工具的地方，就當是她買了那套工具了，可是……那也是毛球給她的『存款』，如果毛球真的什麼都有，那……

毛球:……

木有木有，主人給的有金銀珠寶、綾羅綢緞、寶石玉器、美酒陳釀……啥都有，就是沒有現在這個時代人類用的貨幣。

「……」毛球一動不動的裝死，就當自己是個么得感情的玩偶，小玉嘴角抽了抽，無奈嘆息，也不問它了，抱著它走在霓虹燈閃爍的街道上，現在，她該愁的，是今晚睡哪兒？！

「喲，小姑娘……」身後響起一道輕佻的聲音，小玉淡紫色的眼睛有那麼一瞬間變成了暗紫色，轉瞬即逝，回頭……

身後空空如也……

「聽錯了嗎？！」左右看看，路上行人也沒什麼不對的啊，「唔，果然是聽錯了啊。」

啊，想到了，從診所出來的時候，好像聽見什麼『鐳缽街』『貧民窟』啥玩意兒的，嗯……她現在一毛錢都么有，她也是貧民（超大聲）！！！

決定了，去鐳缽街安營紮寨……呸！安家落戶！

「叔叔叔叔，鐳缽街怎麼走呀？！哥哥說去找他朋友玩，現在都沒回家，媽媽讓我去叫他回家吃飯。」無中生哥、無中生媽，她可真是個小機靈鬼兒～

「嗯？！哦，就在那邊一直走到有個巨坑那就是了，不過那裡挺遠的，還特別亂，小朋友，要不你回家讓家裡大人去找你哥哥吧。」胖乎乎的大叔看到眨巴著眼睛，仰頭看著他的小玉，心裡一軟，連聲音都不由放輕了。

「好的哦，謝謝叔叔～」小玉乖乖的『聽從』建議，奉送一個甜美純真的笑容，轉身跑開，臉上的笑容瞬間落下。

呵，人類。

一身黑衣的少年站在黑暗的巷子里，看著跑遠了的小姑娘，縱身一躍，輕盈的跳上房頂，從房頂跟著那小姑娘，巷子里，兩個瘦巴巴的男人倒在地上，眼裡的貪婪與恐懼交織在一起，永遠定格。

月兒高懸，繁星點點，小玉抱著毛球有氣無力的走在河堤上，「球球……我jiojio疼，我肚肚餓。」小玉委屈，小玉想哭，為什麼毛球球不能變大載著她走呢？

毛球:……么得感情的玩偶……

「嗯？！那……是不是個人……啊？！」小玉蹲下，捶捶腿，順便看了眼四周，結果就看到河裡飄了個人型物體……

小玉抽抽嘴角，嘆了口氣，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嗯，她不救了！

起身，小玉就當沒看見，繼續走，八過……

摸摸心口，有什麼不讓她走，撇撇嘴，小玉轉身從台階下了河堤，看著在河中央順水漂流的人，抬手，一道金色的光鞭出現在指尖，小玉一甩光鞭，光鞭牢牢的纏住了那人的腳踝，然後……猛然一拽，在半空中狠甩幾次小玉這才收了光鞭，那人『pia』一下摔在地上。

「么西么西，還活著嗎？！」從毛球爪爪里搶了小樹枝，小玉蹲在臉朝下趴著的少年身邊，用小樹枝戳了戳他纏著繃帶的手臂。

「你再多甩一會兒我就真的死了。」撐著草地，黑髮少年爬起，然後坐在地上，鳶色的眼睛暗沉無光，仿若深淵。

小樹枝掉落在地上少年挑眉，看著這個把他從河裡……『撈』起來，甩風車似的狠甩的小……孩兒？！「什麼呀，是森……喂喂喂。」

太宰治話沒說完，就被小玉撲倒在地，腦袋磕在地上，得虧是青草地。

「阿……」微涼的液體落在繃帶上，剛從河裡出來，繃帶本就是濕的，可太宰治卻覺得自己能感受到那眼淚的重量一樣，微弱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太宰治沒在意，伸手抓著小玉的后衣領子打算把人抓起來扔了。

「阿修……」太宰治身體一僵，瞳孔一縮，一道寒光閃過，太宰治抱著小玉就地一滾。

「魂淡！！」一道風從頭頂刮過，銀白的高光倒飛出去。

「你這傢伙……想死嗎？！」

轟——

平地驟然出現一個坑，身上籠罩著紅光的橘發少年站在坑中央，將太宰治和小玉護在身後，而少年對面，則是身穿黑衣，雙眸如血，手持太刀的少年。

「呀嘞呀嘞，這可真是……嚇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