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六十九章塵埃落定

第兩百六十九章塵埃落定

第兩百六十九章塵埃落定

百鬼禁地被破壞,先前被封印在這裏的那些魔士、魔王都被釋放出去,經過上次的一戰過後,陰間損失慘重,不僅冥王受了很重的傷,主王、魔王或陣亡或被封印於此,逃出去的卻是寥寥無幾,這樣的局面本身不難應付,可是現在百鬼禁地被破壞,陰司前煭留下的陣法都被破壞,百年前以及更淵源長久一些被封印在這裏的魔王都被釋放出去,天下再度陷入無盡的黑暗中,不光是鳳溪市,在外松陽市乃至整個省都陷入到黑暗之中,冥王又一次的出世。

然而跟上一次的相比,現在的修士界人才凋零,只剩下了很少的道統尚還存在,其他的差不多都在上一戰中倒下消隕,或者就是只剩下最後的一口氣吊著,就連先前的陰司都還不如,到了現在還能夠對抗冥王的也只剩下了天師。陰司。地星以及龍虎山。

除此外,就再無其他勢力。

地星已經徹底被毀,地星六子現在都已經趕回到了省城,也就是說,這場大戰的中心也定格在了省城,風暴席捲省城上下的所有地方,將這裏完全封鎖,外省很難破入,冥王這是要一舉將茅山三家全部消滅,此後再以省城最為跳板朝外擴散,被封印在地下八十餘年,他的野心不但沒有減少,反而還在增強。

不過我們這邊也還是有着很強大的一個優勢。

現在熱火。

新時代的熱武器和民國時期相比,差距可以讓民國時期和部落時期相提並論,發生了多少次的天翻地覆,這些熱武包含着極其可怕的能量,爆發出現的熱能直接可以將魔王蒸發,省城的主人依舊是龐家,胖雞作為這邊的軍區,手中更是握著一股強大的武裝力量。

這場大戰,率先以龐家和冥王打響,地星六子也參與了在了裏面,只不過在前期的時候,他們並不能派上用場。

冥王變強了,不知道他用了什麼辦法讓自己恢復了實力,以黑暗入侵了省城武裝中心,將所有的儀器全部破壞,大型武器全部報廢,且在大黑暗天的環境中,戰鬥機也無法起飛,且惡魔的數量還在快速增長,到了後面已經盡數將省城全面佔據,蠱惑著下方的人眾,魔威滔天。

一場硬戰在省城之中拉開了序幕,熱武與冥王之間的相碰撞,雖然少去了那些大型武裝的支撐,可是在軍區裏面,擁兵十萬,且還有着不少的特別行動小組,每一位都身經百戰,視死如歸,在地星六子的帶領下,在省城中和冥王他們抗衡起來,其他不談,方天賦繼承了風星移的一身修為,是第一個參悟茅山秘典的傳人,實力不輸給任何一位主王,甚至是可以和冥王進行短時間的抗衡。

再后沒有多久,天師府的幾位弟子前往了省城,這其中苗英俊也已經參悟到了茅山秘典,實力大為長進,可是依舊無法和冥王想抗衡,再加上百鬼禁地中出現的魔王太多太多了,加起來差不多有上千位,這是一場巨大的風暴,一個足以將省城幾欲毀掉的風暴。

我和葬天女王、莉子迅速的趕往省城,這個時候軍區已經被毀掉,本繁華無比的省城此時在黑暗的籠罩下已經一片廢墟,到處都陣亡的軍人,同樣也有普通居民,隨處可見的都是魔影,然而還可以站起來持續作戰的士兵、部隊卻是在快速減少,省外力量進不來,省內出不去,這似乎成為了一個死局,這樣情況里又不可能投擲核彈,冥王他們肯定是不怕的,在還沒有落下來就可以躲到地下,反之核彈一投,也就意味省城徹底沒有了。

忽然,我在這裏面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是龐藺魚。

此時她正帶着一隻只剩下十三位的特種部隊穿梭於廢墟之中,不斷和殺過來的一眾魔影戰鬥,她槍法出神入化,基本上每一槍都可以帶走一位魔影,可是想要一槍殺死魔士、魔王那就很困難,再加上這些魔王、魔士無一位不是充滿了怨恨,腦海裏面早已經被瘋狂填滿。

她情況很不好,周圍還能夠持續戰鬥的士兵還在減少,再厲害的特種部隊在這樣的戰鬥下,都無力吃消,即便這裏面還有一些不弱的修士,然而依舊改變不了潰勢。

「我先上去與他們一起將冥王當下,任他這樣發狂下去,別說省城,整個省今後都完蛋了。」

葬天女王對我說,「你先將這下面的情況處理一下,我知道這樣讓你上去,你的心也不會平穩。」

我正欲要說些什麼時,葬天女王已經從我身旁離開,此時的方天賦和苗英俊完全抵擋不住冥王的魔威,被他打的節節敗退,兩人狀態很不妙,周圍的魔影跟着增長,再這樣下去的話,即將面臨着落敗的危機。

我心中微微一嘆,最後將目光放在龐藺魚的身上,望着這個每每想起心都會泛起陣陣漣漪的女子,雖然說過不再聯繫不再碰面徹底的一刀兩斷,可真當見到她時,心卻是莫名的有些慌亂。

我想,我這一輩子不管經歷再多事,碰過再多女人,心裏面都永遠把她給放不下。

我的目光似乎是引起了她的注意,在交戰中,龐藺魚忽然朝着我這邊望過來一眼,只是這一眼而已,她動作一頓,再無法維持下去,冷冷出神的望着我。

吼!

也就是這一個空擋時間,測旁殺出來一位魔王,趁著龐藺魚愣神的瞬間朝着龐藺魚殺過去,速度很快,眨眼就來到她的近前,大手抓向她的脖子。

「啊——」龐藺魚猛然驚醒,然而這時候已經晚了,眼裏面閃過一絲遺憾,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那魔王殺過來,遠處的我也注意到了她那邊的情況,在那魔王出現的同時我也跟着而動,若是讓它當着我的面把龐藺魚殺死了的話,那我也可以去死了。

我來到龐藺魚的近前,一掌將那隻魔王拍死,緊跟着我祭出一道源劍,漫天符光掃過四周,將成群結隊衝過來的魔影紛紛斬殺,這裏被我清空。

「這裏危險,已經脫離了兵種可以對付的範圍,後面的就交給我們吧,你帶着你們的人從這裏先撤走,轉移百姓。」我轉過身來,望着面前略顯狼狽的身影,她的身影不斷在我眼眸中重現,反反覆復的衝擊着我的心靈,將我那份好不容易壓制下去的情感挑燃。

「這不只是你們的事情,龐家既然坐鎮省城中,那就要承擔起省城的大小安危,發生這麼大的事情龐家更是責無旁貸,你叫我們在這個時候撤走?怎麼可能!」龐藺魚倔強的將頭抬起,儘管身上很多地方都在淌血,可是骨子裏面的那股不服輸勁卻是上來了。

我剛想要說話,但馬上卻是被上空中傳出來的巨大炸動聲音驚動,我抬頭朝上面望去,冥王的氣勢完全將葬天女王他們三人壓住,且還將方天賦、苗英俊兩人重傷,只剩下了葬天女王一人跟他戰鬥,可是葬天女王也不是冥王的對手,已經呈現出了落敗的趨勢。

我屈指一彈,寫出一道符法將龐藺魚包裹在內,這道法可以承受一位魔王的十次重擊,讓她保命應該沒有太大問題,時間不等人,我無法再繼續在這下面耗下去,朝着空中飛去,同時對她說,「從今天過後,這世上,再無今日所見,我最後再為你們龐家做一件事情!」

看到的越多,明白的也就越多,這個世界需要英雄,但卻不需要太多的英雄,且擁有能力的人越多,世界也就變得更加混亂,這片土地不應該再承受類似這樣的風暴,我絕對不允許他出現第三次。

這一次,我將會以生命的代價將冥王徹底擊殺,不會再給他留有機會!

「冥王,還記得我嗎?」

我大吼,從下面飛去,來到葬天女王的身旁一拳狠狠的朝他打去,我跟他各自退出去了數百米。

「王三德?本王豈會不知道你?你不過是繼承了那人的所有修為而已,你真當你以為你也可以如他那樣將本王鎮壓嗎?」冥王仰天大笑,魔氣洶湧,他的本體化出,獨此一人獨攬天上地下,在這裏大發神威。

「僅僅只是這樣嗎?哈哈——」

我大笑,然後揮手寫法,道道符咒成型,形成一圈圈的光波從我身上飛出去,同樣也帶走了我的打量氣血,讓我跟着受創,不過這些符咒飛出去后在身旁便是自我燃燒起來,每燃燒一道,下面那些從百鬼禁地裏面跑出來的魔影。魔士就會跟着自燃,最後當我身旁的符咒都燃燒殆盡后,百鬼禁地裏面逃出來的上千位魔王、魔士跟着全亡,無一倖免。

「你——」冥王震驚的看着我,臉色一變。

「這些人全部都是被我以陰法鎮壓,在他們的體內都留有獨特的陰法印記,這些你都忘記了嗎?」我在笑,不過我的情況卻是非常的不客觀,如此一來我也算是完全舍卻了我的壽命,殊死進行一搏!

「是你?是你!百年前的那個人是你!這怎麼可能,你不是已經死了嗎?難道是重生轉世?不會的,那人死後是直接魂飛魄散,沒有進入輪迴!」

冥王怒吼,眼睜睜的看着手下的魔王身亡,眼裏充滿了憤怒,「王三德,就算你能將他們全部殺死那又如何?以你現在的樣子,你認為你能夠對抗我嗎?」

「天下氣脈已經被你斬斷,現在的你又燃燒自身氣血精元,這最後你也只剩下了一口氣吊著,現在的你,又能怎樣?」

「是這樣嗎?」

我大手一拍空間,一旁聖德法杖從葬天女王手中飛來,在我的頭頂飛旋,折射下來大量的能量,只不過這已經無法滿足到我,我大手抓在它身上,瘋狂的將它催動,在我的操控下,聖德法杖裏面爆發出兩股無比磅礴的發光,將冥王震退出去數百丈外。

這兩股法光並沒有攻擊冥王,而是飛到方天賦和苗英俊的體內,將他們包裹在內,從地面飛升起來。

咔擦!

聖德法杖上面的一顆顆寶石炸開,最後直接在我手中化為了齏粉,我也是跟着噴出一口血,體內遭受到了狂暴的反噬。

「三門合一!」

我身體發光,將茅山秘典運轉到極限,同樣方天賦和苗英俊也是如此。

三道不同顏色的光芒從我們身上升起,最後在我們的頭頂上匯聚成為一道璀璨的神光,后出現一副畫面,沖開天門,散發出古樸沉重的氣息。

我們三人飛升進入那山門中,天空徹底被光芒籠罩進入,最後轉化成為一道被符光纏繞的光影,這道身影一出現,天地頓時分為兩種顏色。

一種為絢麗璀璨的金光,一種為黑暗。

嘭!

這道光影一出現,天地動搖,無數地方破碎,跟着破碎的還有冥冥之中的氣數,一股可怕的力量打在冥王和葬天女王兩人的身上,只不過冥王受力面積更為廣泛,遭受到了毀滅性質的打擊。

光影不斷揮舞拳頭,殘留下來的那些主王紛紛死亡,天師府、地星觀的納鞋弟子體內的力量也跟着被斬平,只剩下了最為原始的傳承法,用以占星、看勢、寫法。而無法再像現在這樣,擁有超越常人的破壞力量。

大地破裂,葬天女王和莉子的身影被吸入進去,而冥王卻是永久性的被留在了上面后那道光影又是一變,返回到了光門模樣,將冥王吸收進入,冥王大吼,他捨去最後的力量爆發,無數道的黑色光芒從他身上射出,將省城完全覆蓋,光門籠罩,但最後還是被穿透過去一些,無論是人還是物,碰到這些光芒便是當場死亡。

咔擦!

龐藺魚身上的符光炸開,她的身體被一道光芒掃中,徑直飛了出去,人在半空中時就已經不行,慢慢斷了氣。

伴隨着道道金光,冥王帶着她不甘的怒吼永久性的消失在了空中,和那光門一起消失。

嗡!嗡!嗡!

小時候的光門中落下三道身影,我率先從中落下去,伸手一指一點,將方天賦和苗英俊身上的力量全部剝奪,只留下了一點維持寫法的血術,「從今以後,天師陰司地星何為一家,茅山再現,同樣天下不再有修士,天下不再受陰間所迫害。」

但最後我並沒有將我身上最後的力量跟着斬去,而是朝着倒下的龐藺魚走去,我將他的屍體從地上抱起來,面色陰沉的朝着鳳溪市飛去。

很快我帶着她回到鳳溪市中,我將龐藺魚的屍體放在床上。

而這個時候,我體內的力量已經不受控制的再自我消失,跟這個新世界的局勢格格不入,我知道我的時間不多了。

我還要以我最後的力量將龐藺魚救活。

她受到的傷害源是靈魂,而不是肉身,我只需要將她的三魂七魄強行拉回來,那她也就可以醒來。

「最後,拜託了!」

我寫法,將我體內的全部力量都逼發出來,在天地之間抓尋龐藺魚的靈魂,將遊走的魂魄全部尋回來,在我的面前重聚,可是在我要將她放回到龐藺魚體內去時,房中出現了兩道鬼差身影。

「司法大人,你這樣做是有違常理的——」一位鬼差出聲阻止我,另外一位鬼差揮手用鐵鏈將龐藺魚的魂魄鎖住。

「放開她!」

我呵斥,「她陽壽未盡,本應該活到八十五歲,我為什麼不能救他!」

「可是她還是死了,況且你這樣做的話,你自己也會——」那位鬼差很為難。

「我知道,我會用我自己剩下的陽壽為她續命!」我嘴角已經開始流血,我也清楚我自己現在是真么狀態,本來欠下的陰債已經還清,我也可以活到八十多歲去,但是經過剛才那樣一折騰,留給我的壽命也只有二十年了,此時在用十年壽命為她續命,這樣在一折騰,我能否活過三十,都成為了一個未知數。

「司法大人,您——」那位鬼差臉色一變,恭敬的低頭道:「司法大人,像您這樣的好人,應該好好的活下去的,陽間少了您,不知道會出現多少亂子。」

我搖頭,「我時間無多了,給我這個機會吧,我不能看着她在我面前死去,我辦不到——」

「司法大人,我們遵從你的決定——」那位鬼差將龐藺魚的魂魄放開,跟着兩位鬼差消失在了房中。

我長長吐出口氣,感覺到力量已經無法徹底掌控,連忙操控著龐藺魚的魂魄,讓她回到她的身體之中。

做完這一切后,我體內的力量也跟着全部流失,這一下我所剩下,只有了我十歲左右的模樣,只可以勉強將陰司一脈傳承下去,再也無法辦到先前那些事情。

我望着床上慢慢有了呼吸的龐藺魚,我換上一身乾淨的衣服然後離開了這裏。

是時候需要歸隱起來了,我心中荒涼,可是陰司這一脈我還是需要將他傳承下去,這世界上不再需要修士,可依然還需要陰司,還需要茅山。

可是,我這個樣子,還想着要去結婚,讓別人為我生子嗎?

我苦笑,這些力量都消失后,我狀態雖然好了很多,但我心中清楚,以我的樣子頂多還有七八年可以活,七八年的時間,只會誤了別人一生,也沒有精力將下一代撫養長大。

嘴周,我去到了天師府中,苗英俊這時候也已經返回,不只是他,還有其他的幾位弟子,這個時候的省城百廢待興,正處於重建當中,可是這一切都已經不在和我們有關係,地星六子也都回到瞭望星山中去,他們還要重建地星觀,將這份傳承傳承下去。

我在天師府上一連休息了十天,狀態這才有所好轉,這十天裏面,苗英俊也沒有來打擾我,不過十一天的時候,苗英俊找上了我,「哥,茅山此時已經重現,需要一位掌門,我心中清楚你肯定已經沒有心思在這上面,而且你也只剩下了不到八年的陽壽,我們這一脈不能中斷,你得要為自己留下一個後人,然後讓他繼承茅山掌門。」

「你也知道,我現在只剩下了不到八年壽命,你想讓我去耽誤別人一生嗎?」我搖頭,我的內心此刻也是充滿了糾結,可以說陰司會發展成這個樣子完全是我一手促成,我不後悔,但我會覺得對不起他們。

「不,有一個人她一直都在等你,而且她比誰都希望能和你有一個孩子。」苗英俊道。

「誰?」我微微一驚。

「她——」

苗英俊一指外面,這時候沈靜從外面走了進來,當我見到是沈靜后,我還有些詫異,她是如何找到我的。

「王三德,你還記得嗎,我們之間還有一紙婚約在身,我現在的身份,也還是你的未婚妻。」

沈靜走到我的身旁,含蓄的對我笑了笑,道:「沈家靠我一個人拿不穩,你離開的這段時間族人又開始活躍起來,甚至有人已經開始引入外人,所以在這個時候我很需要你,你想要一個孩子,我可以給你生,我也會答應你,等你去世后,我不會再婚,會盡心儘力的把孩子撫養長大,讓他當沈家的主人,也只有你,我才能將沈家的家產守住。」

我沒有從沈靜眼裏看到對我的愛,甚至是喜歡都沒有,看到的只有執念,她一心都在沈家上面,為了能夠穩住沈家家產,她似乎可以付出一切。

「好,那我願意——」

既然如此,我也沒有拒絕的理由,以後讓我的孩子從商吧,我身上的這些東西了解並且傳承下去也就好了,不要在想我這樣,一生都撲在這裏面,沈靜的確是一個很合適的人選。

「我不同意!」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門外傳來一道憤怒的聲音。

她的聲將我們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過來,我也跟着望去,我的身子輕輕一震,來人是武安然?

她是怎麼跑出來的?

我吃驚的望着她,「安,安然?」

「王三德!」

武安然大步走到我的近前,雙手緊緊的抓住我的胳膊,說着眼裏就湧現出了淚花,「在我要死的時候你說過要娶我,可是當我好了后你又離開不願意牽連到我,現在總沒事了吧?你我都是普通人了,你娶我楊家也沒有人會反對!」

「不。」我輕輕搖頭,「我不能娶你,我給不了你想要的生活,而且你不清楚——」

「我知道你時日不多了,可是在我最危難的時候你能陪我度過,可在你最危難的時候你卻想讓我逃脫是嗎?」武安然緊緊的抓住我的胳膊,一字一句的道:「王三德,我就問你,你到底有沒有喜歡過我!」

「有過。」我閉上眼睛,輕輕嘆息。

武安然苦中帶着笑,「既然喜歡過,就別談什麼不能,現在你沒有拒絕我的機會,你要麼讓我陪你走完這後面的餘生,要麼你現在跟她走,等你新婚那天我就死在你面前,我說到做到!」

「安然——」

我將她拉入懷中,溫柔的撫摸着她的秀髮,苦澀一笑,「你這又是何苦呢——」

「我不管,為了這一天我等的太久了,我絕對不能再讓你跑掉,只要能嫁給你,別說八年,就算只剩下八天我也願意。」武安然道。

隨後我和武安然離開了天師府,趕往帝都,不日後我和她就會完婚,到時候不光苗英俊他們會來,方天賦他們六人也會來。

這場婚禮並沒有大肆舉行,而是很低調的在一家酒樓中舉行,我這邊已經沒有了至親,楊家這邊也只是楊家的人來了,其他人並沒有請來多少,時間倉促,一切也跟着從簡,不過這並不妨礙武安然高興,一心只想着能和我儘早完婚。

「新娘——你願意嫁給王三德先生,並且一生愛他,敬他,相夫教子嗎?」

「我願意!」武安然大聲回應,一臉幸福的望着我,我也含笑望着她。

「新郎——你願意娶武安然女士,並且一生愛她,寵她,不讓她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嗎?」

「我——」

「我不同意!」

我剛張口,正欲要同意時,酒樓入口處,出現了龐藺魚的身影,她冷冷的望着婚禮殿堂上面的我們。

「藺魚——」我的臉色一變,她是怎麼跑到這裏來的?

「姑娘,今天是大婚之日,不可胡鬧!」武安然大舅大步走過去,不悅道。

「三哥!」

龐藺魚看也沒有看走過來的大舅一眼,而是漫步朝着我走過來,一邊走來,一邊她從腰間將匕首取出,抵在自己的脖子處,匕首很鋒利,剛一碰觸就見了血紅,她緊緊的咬着牙齒,「為什麼,為什麼!」

「不要,你把匕首放下,不要亂來!」

我慌了,連忙從台上衝下去,朝着她跑過去。

「我已經死過一次了,你認為我還怕再死一次嗎?」

龐藺魚用眼神制止了我,場面因為她的出現以及她的舉動而轟動起來不過都在楊建林的制止下,安穩下來。

「今天是我和武安然大婚的日子,你這樣鬧,讓我很難辦。」我停下腳步,輕輕皺眉道。

「我還是忘不了你,你一次次的傷害我,拋下我,我本以為我都可以忘卻你,不再想你念你,可是到最後我發現我還是辦不到,每一次看到你我都很沒用的會心跳,會慌神,不知道所措,你既然奪走了我的心,可為什麼不給我未來?以前你總是是我們是兩路人,可是現在好了啊,你我都是普通人,我這一條命也是你救的,你為什麼還要迴避我!」龐藺魚大聲道。

正因為這樣,我更加不能去找你了啊,你還有一生,而我只剩下了八年,我怎麼能讓你——

「既然得不到你,那我活着也將毫無意義,我現在就將這條命還給你。」

龐藺魚苦澀一笑,說着就作勢要刺死自己。

我眼神狂跳,「住手,不要!」

我的聲音將她動作制止,龐藺魚兩眼愣愣的看着我。

我嘴角泛起一絲無奈的笑意,慢慢走向她,來到她面前然後將匕首拿掉,頗為無奈的看着她,「我又何嘗不是如此呢,我能放下一切,可還是把你放不下,不然你以為,我會用我的命去救你嗎?傻丫頭。」

「三哥——」龐藺魚撲進了我懷中,再也堅持不住的哭泣起來。

「王,王三德——」

台上的武安然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氣一樣,絕望的朝我望來。

我抱着龐藺魚,眼神複雜的朝她望去,「安然,抱歉,我沒想過會這樣,但是,我真的忘不掉她,忘了我吧——」

說着,我抓住龐藺魚的手就衝出酒樓,而後面則是亂成了一片。

我不知道我這樣做會對武安然造成多大的影響,又會讓陽間的顏面如何,我只知道,我這一次要為了自己而活了,哪怕只剩下最後的八年。

可是,這一次,我真的要為自己而活,我再也不用逃避,更不用刻意迴避我對她的感情。

我愛她,勝過所有!

我和龐藺魚回到了鳳溪市,我的家中。

當夜就我們兩人舉行了婚禮,兩根大紅蠟燭,指天為誓,對地像拜,結為夫妻。

一年後,龐藺魚為我產生一個男嬰,我取名為善水。

一年過去,我的身體狀況也慢慢糟糕起來,然而這並不妨礙我和她的感情,我們也一直居住在這裏,過上了隱居的生活,徹底不管外面。

時光匆匆又過去三年,這三年裏,王善水已經慢慢長大,漸漸有了學習能力,我也開始慢慢的教他一些東西。

眨眼間四年過去,而我也只剩下了三年時光,我的身體狀況慢慢變弱,精神面貌很枯萎,這其中苗英俊和方天賦都來過很多次,他們也幫我承擔起了教王善水的指責,把他當做茅山掌門培養。

三年過去,王善水已經七歲,現在的他已經習得了所有的陰法,並且可以自我的完成寫法、刻咒,而我的生命也是慢慢走到了盡頭,已經卧病在床長達一月。

「娘親,為什麼父親身體會這麼糟糕,他以前發生了什麼呀?」

王善水問我我沒有告訴他任何事情,他只好去問龐藺魚。

龐藺魚將王善水抱起來,眼裏帶着淚花看了已經快要張不開眼睛的我,然後對着王善水道:「你父親他是一個大英雄,拯救了這個世界,你以後,一定不能給你父親丟臉,你知道嗎?」

「嗯嗯,我會的,我一定不會讓娘親失望,更不會給父親丟人,只是,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呢,善水好像知道啊——」王善水朝我望去。

「藺魚,以後,善水就交給你照顧了,我,先走一步——」我用盡最後的力氣,對着龐藺魚道。

「善水,跪下。」

龐藺魚將王善水放在床邊,王善水連忙跪下,茫然無措的望着床上的我,我對他擠出一絲微笑。

龐藺魚緊緊的抓住我的手,此時她已經泣不成聲,「三哥,我會的,你放心的去吧,我一定會好好的活着,把善水撫養長大。」

「很好,很好——」我徹底的閉上了眼睛,在無意識。

「三哥——」龐藺魚緊緊的抱住已經沒有了氣息的我,哭的更加傷心。

「娘,娘親,有人來了——」床邊的王善水出聲提醒。

「誰?」龐藺魚連忙起身,吃驚的望着突然出現在空中的兩人。

葬天女王牽着莉子從空中慢慢走來,她們的身子很淡薄,似乎一口氣就能吹散一樣。

「是你們——」龐藺魚輕輕咬着牙齒,隨後將一旁的王善水抱起來走到一旁去。

「娘親,爹爹他——」莉子小聲的哭了起來。

葬天女王走到我的身旁,在我的額頭輕輕親了一口,隨後抱着莉子轉身向龐藺魚走去,在身子即將消散前,對她說。「好好跟他生活下去。」

「你——」

龐藺魚正要說什麼時,葬天女王已經消失在了空中。

龐藺魚不解的朝着我望來,而我卻是從床上坐了起來,身上的病痛不知為何消失一空,我吃驚的望着龐藺魚,「這是,這是怎麼回事?」

「三哥,你活啦!」

等到的不是答案,而是龐藺魚,我也緊緊的抱住她,抱住他們兩母女,「我回來了,我不會再讓你們后苦受累了——」

——————

「娘親,我們不是去接爹爹回家一家團圓嗎?為什麼爹爹沒有跟我們走,那兩個人又是誰,是他們搶走了莉子的爹爹——」

莉子委屈的拽著葬天女王的衣服,從下面看上去,看着歡笑的三人,眼淚跟着滑落下來。

葬天女王蹲下身去將莉子抱起來,輕輕將她的眼淚擦去,笑着安慰道:「爹爹他,他還有他沒有完成的使命,娘親已經等了她幾十年,再等爹爹幾十年也就好了,莉子不急,爹爹很快就會回來跟我們一家團聚。」

相公,我等你。

不管多少年,都會依然等你。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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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間陰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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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六十九章塵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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