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吻

第一吻

「全體注意!」

「十分鐘后將有大量病人轉入醫院!」

「東京大道發生連環車禍,傷者二十二人,通知所有值班醫生立即集合!」

烏拉烏拉的警報聲響徹夜幕。

瓢潑大雨也澆不滅今夜的喧囂。

東京第一綜合醫院,除了正在手術的醫生,全體醫護人員集體待命。

護士在醫生的指導下提前準備好可能需要的藥物,一時間醫院忙成一片。

醫院頂樓,相貌昳麗的男人半蹲在天台邊緣,俯瞰眾生掙扎求生,大雨潑下來完全被一層藍膜阻隔一滴沒有落到他的身上。

他全身佈滿縫合線,每一處都堪稱完美,彷彿是是從無數屍體上拆下了最出眾的部分拼湊而成。

漂亮的異瞳隨着進進出出的醫生護士來迴轉動,聽着那些痛苦的哀嚎,嘴角突然扯起一些邪笑,冷白的牙齒在夜裏泛著詭異的光芒:「遊戲開始了。」

警車救護車呼嘯而過,各種聲音尖銳刺耳,傷患的慘叫哀嚎不絕於耳。

「準備電除顫!」

「送去3號病床!」

「消毒藥品不夠了,快去準備!」

「目暮醫生呢?這個病人由他負責!」

忍足侑士剛剛下手術室,看到這幅混亂的場面。

他微微蹙眉,側身攔住走來的護士:「怎麼回事,哪來這麼多的傷患?」

「忍足醫生。」護士端著消毒物資,見是忍足問話,立馬停了下來。

「今夜暴雨,東京大道發生連環車禍,十七輛車連環相撞,一次小爆炸,死者十三人,傷者二十二人,這些傷患都是直接從事故現場拉過來的。」

「這裏交給我吧,你去那邊幫忙。」

忍足神色凝重,接過護士手上的消毒物資,迅速加入救援隊伍。

「快!讓開!」

「肺部貫穿,身體大量失血,脖頸到胸部大面積燒傷,右腿以下粉碎性骨裂。」

護士推著一個年輕女孩進來,一邊跑一邊向忍足彙報情況。

「病人家屬呢?」

「已經聯繫了,在趕過來的路上了。」

女孩躺在急救擔架車上痛苦的呻/吟,脖頸到胸部大面積燒傷,衣服和傷口黏在一起,血肉模糊。

年輕漂亮的面龐佈滿了淚水,眼裏滿是痛苦與絕望。

她想叫疼都不能,只能咿咿呀呀的嗔喚,疼得幾乎快要死去。

忍足湊近仔細檢查,見女孩的情況眉頭緊緊地蹙起。

「病人氣息微弱。」

「煙霧灼傷導致咽喉腫大,無法呼吸。」

「肺部出血嚴重,右腿以下粉碎性骨折,馬上安排手術!」

傷患很快被轉移到了手術室,手術室內燈光充足,醫生護士早早的進行了消毒,都屏息圍着一張小小的手術台忙碌。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各自手裏的事情上,聽從著忍足侑士的吩咐。

他全身上下被無菌服包裹,看不清面容。

只能依稀可見護目鏡下,那一雙狹長的丹鳳眼。

那雙眼裏從來都盛滿了風流多情,可此刻也染上了一絲疲倦。

這已經是他三天來的第十八台手術,其他的手術時常最短一個小時,最長的十小時。

這一場手術生生持續了六個小時,忍足侑士縫合好傷口,一滴汗液順着他的額頭流到了脖頸,打完結才稍微鬆了一口氣。

結束的時候,他的手都在發抖。

但不是因為緊張,而是長時間手術造成的肌肉痙攣。

再度從手術室出來,已是晨光乍起,可緊張的氣氛依舊在空氣里瀰漫。

醫院大廳滿是傷患。

受傷的孩子依偎在母親的懷抱里哭泣:「媽媽,我肚子好疼。我快要死了嗎?」

貌合神離的夫妻相互爭吵,互相推卸自己的責任:「這件事情能怪我嗎?是我叫她離家出走的嗎?」

「是你逼她的,如果不是因為你,她根本不會跑出去!」

「乖孩子別哭,爸爸陪着你,爸爸陪着你。」年過半百的男人守在兒子的床前等待兒子康復。

「病人呼吸衰竭,準備電擊。」恪盡職守的醫生爭分奪秒的從死神手裏搶奪性命。

孩子的哭聲,病人的哀嚎,父母的爭吵,醫生護士一次次緊張的搶救一下,各種喧嚷的聲音不絕於耳。

護士呼叫着病人家屬,緊張而忙碌,而那對夫妻卻依舊還在爭吵。

「你要是不吵,京香能忍受不了你嗎?不就是參加比賽,現在好了沒有了腿,只能截肢了,你滿意了!」

「那能怪我嗎?」

「她現在正是讀書的時候,我叫她老老實實的讀書有錯嗎?她能跳多久的舞?你這個做父親的有幾天關心過孩子?出事兒了賴在我頭上!」

「醫院禁止喧嘩,你們能不能別吵了!」

「電擊,準備!」

「1…2…3!」

「媽,我好疼。」

「爸,對不起了,讓我死吧!我好痛!」

」都是你的錯,你要是不送她去跳舞她能有這種不切實際的夢想,我能因為這件事跟她吵架?」

雜亂的聲音交織在一起,忍足侑士只覺得腦袋脹痛,胸口因為這吵雜的聲音莫名心悸。

心臟像是剛剛跑完了馬拉松,呼吸亂得不行。

眼看着他就要倒下,護士連忙扶着他的胳膊:「忍足醫生,你沒事兒吧,需要去休息嗎?」

他的身體早已經精疲力竭,卻還是堅守崗位到最後一秒:「不用,去把病人家屬叫過來,我囑咐幾句。」

記者的嗅覺卻遠比家屬要來的迅速。

一見到忍足侑士便提着長|槍短炮架到了他面前:「忍足醫生,手術順利嗎?有傳聞你將接任院長一職,現在有時間,方便配合我們採訪嗎?」

顯然比起病人的傷情,記者更關心的還是他的私事。

「不好意思,忍足醫生已經很累了,暫時不接受採訪,如果有需要可以預約。」護士擋在記者的面前,將他護在身後阻止記者的進一步靠近。

可記者不甘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推搡著護士,一點點逼近忍足,企圖為自己爭取一次採訪機會:「忍足醫生,不需要很長的時間,只需要兩分鐘,兩分鐘就行了。」

「這次你是……」

話筒幾乎是捅到了他的面前。

忍足侑士好看的眉頭微微一皺,原本的溫和儒雅在這一刻被全部撕碎。

鏡片下的鳳眼掃過一絲凌厲,毫不客氣的下了逐客令:「把人轟出去!」

接連三天連軸轉,他早已經消耗掉了所有的體力,現在連說話的力氣都所剩無幾。

只想早點吩咐完家屬注意事項,回休息室好好的睡上一覺。

然而這些要人命的記者連這種機會都不給。

他是個醫生,又不是畜牲!

「醫生說手術怎麼樣?我女兒沒事兒吧!」一個婦女衝過來緊緊抓住他的手臂,拽得他手臂發疼。

他動了動手,抽回手臂:「目前情況已經穩定,她的身體燒傷嚴重,截肢手術和肺部的縫合都非常順利,燒傷也做了處理,只是接下來還需要多次植皮手術,經歷這些患者心……」

「你無權這麼對我!」

不遠處正被保安架走的記者,聲音不斷抬高直接蓋過他的音量。

「你們不能這麼對我,我是記者,我有權進行採訪,你無權把我趕出去!」

忍足的眼裏染上些許惱怒,心臟強烈的不適應讓他當場發怒。

「哦~那可真是遺憾,你的記者生涯只能在今天結束了。」

精緻的面龐上依舊是那副平靜無波的表情,只是扯起的唇角帶着些生殺予奪的睥睨。

「你敢!」

「我有什麼不敢?」

他側了側身,睨着他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不巧,剛好認識你們台長。」

那個記者再度被激怒,掙脫了保安,直接將手裏的話筒朝他扔了過去:「去死吧!萬惡的資本家!」

話筒眼見着就要砸到病人家屬,忍足伸手扣住婦人的肩膀往身側一閃。

話筒在他的耳側炸開,碎片飛濺,擦過他的面龐,在他的右臉劃出一道血痕。

他伸手摸了摸臉上的血漬,沒有任何猶豫對身側的護士吩咐道:「馬上給東京電視台台長打電話!另外通知警察過來!」

「以後我不想在醫院內看到這種蠻橫無理的人。」

他的眼神像淬了毒的冰刀,護士撥通了電話,將手機遞到他面前,他面無表情的伸手去接,指尖還沒有觸及到手機,心口莫名變成咚咚的鈍疼。

四面八方莫名的痛楚朝他襲來,他踉蹌站直身體,撐著牆,等待身體緩過勁兒來,可身體卻莫名的發麻,眼前猝然發黑。

他想讓醫生給他急救,張了張嘴卻是說不出來。

突然「咚」的一聲朝後倒下,身體躺在冰涼的地板上抽搐了幾下,在一聲聲急促的尖叫中失去了意識。

「忍足醫生……」

「忍足醫生……」

忍足侑士只覺得身體一輕,睜開眼卻看到自己正躺在病床上,而不遠處川島醫生正為他急救。

「準備點擊!」

「150J」

"200J"

"……"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手指已經成了透明,而那邊還在進行搶救。

他死了,蒼天呀!

他居然被一個傻逼記者活生生給氣死了!

他還沒來得及心痛,身後突然一道白光朝他砸來,再度失去了意識。

【叮~系統裝載中。】

【正在載入劇情……】

【系統裝載完成。】

【歡迎來到美男攻略系統,我是您的系統君東雲。】

忍足侑士猛然驚醒,翻身從床上坐起,大口大口喘息。

正準備繼續加大電力的川島醫生被他突來的動作嚇到,不禁退了半步。

還一次見電除顫起來,反應這麼靈敏的。

川島醫生湊近小心翼翼的問:「忍足醫生,你醒了,感覺怎麼樣,身體有沒有什麼不適?」

忍足坐起身,揉了揉太陽穴,只覺得頭疼。

他剛剛是不是幻聽了?

東云:【你並沒有幻聽,我存在於你的身體里。你已經死了。】

忍足:我一定是還沒睡醒。

忍足剛想倒回去繼續裝死,然而腦袋裏繼續傳來了催命般的聲音:

【警告警告,您的生命值僅剩5分鐘……您的生命值僅剩5分鐘……】

【請宿主在五分鐘內找到一位容貌為SSS級的花美男親吻延續生命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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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西狼今天親了嗎[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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