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你們找誰？」

一個老頭探出頭來，那張爬滿皺紋虛浮的臉上寫滿了驚恐。

「趙大爺，您好，我們是市局刑偵大隊的。」蕭檸一出示證件。

杵在防盜門后，趙幼松微微一怔，不好意思的打開門，側身而站，「你們是來找趙超的，他不在家。」

「那小兔崽子是不是又惹禍事了。」

聞言，蕭檸一與徐初對視一眼，似乎達成某種默契，決定暫時先將趙超的死隱瞞下來。

「不是，趙大爺，我們有個案子想來了解下情況，只是例行調查。」

「哦——那，那快進來！」

屋裡葯香繚繞。

年過半百的趙妻立在沙發前，有些茫然。

四人圍坐。

「趙大爺，你們最後一回見趙超是什麼時候，知道他上哪兒了嗎？」

蕭檸一的問話即刻招得趙妻淚如雨下，她『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雙手合十，邊拜邊抽泣道：「警官，小超他小孩子不懂事，要是犯了什麼過錯，你們大人不記小人，饒了他吧！」

「我，我，都是我們當父母的沒能力，沒有管好他。」

一旁的趙幼松雖看著無動於衷，一口接一口猛抽煙，眼眶卻早已紅了。

「老頭子，你也來求求警官們，我們可就這麼一個兒子……」

每個母親對孩子的愛都摻雜著幾分寵溺，似乎沒底線，有時候甚至喪失理智，看著老人哀求的模樣，蕭檸一喉頭髮緊，正要伸手去扶。

一雙手越過她，率先將趙妻扶起來，他微笑道：「趙超沒有犯錯，大娘，我們今天來就是想了解點情況，沒有別的意思！」

趙妻依舊老淚縱橫，蕭檸一遞了張紙巾給她，問道：「趙超平常都和誰一起玩，他出門前有說去哪兒嗎？」

趙妻抹淚的動作頓了一下，「小超有打電話回來，是，是他爸接的，說是要去朋友家住幾天。」

說著，她又捂臉哭了起來。

雙眉微蹙，蕭檸一轉而打量著趙幼松，良久，她才開口道：「趙超的房間是哪個，能不能讓我們看看。」

「就是那間。」趙幼松終於開口了，他指著對面其中一個房間。

推開木門，一股濃濃的刺鼻的煙味劈頭蓋臉而來，令人作嘔，蕭檸一下意識得用食指擋在鼻孔前，屏住呼吸。

趙超的房間，不是很大，大約有六平方米，內置擺設一目了然，中央擺著一張1.8米的雙人床，靠門邊的一側牆壁前放著兩個柜子，床那頭擺著書桌，上面放著一台筆記本，一台台式電腦。

屋子已經很久沒有收拾了，衣服、鞋子隨意擺放，凌亂不堪。

趙妻站在門口，小心翼翼道：「小超不讓我們進他房間，也不要我幫他收拾，他說擺整齊了反而會找不到……」

「大媽，我就隨便看看。」

站在柜子前，蕭檸一掃視著上頭的擺件，大多數是動漫、遊戲出的手辦人偶。

唯獨——

放在頂層的一個球體模型引起了她的注意。

地球儀？

她踮起腳尖把它取了下來。

地球儀球體表面積著一層薄灰，可上端的轉軸卻很乾凈，用力晃動，裡頭發出『哐當哐當』的響聲，她打開一看，裡面竟然藏著三四支針筒，一小袋白色粉末狀未明物體。

心中一動，她彷彿抓到了什麼，抬腿朝正在檢查電腦的徐初走去。

「趙超的血液報告有異常嗎？」

蕭檸一壓低聲線問。

徐初撇頭看了她一眼，劍眉微挑，點頭道：「如你所想！」

案件似乎越來越複雜了。

相視而望，兩人許久沒出聲。

『叮咚——』

筆記本右下角突然彈出一個對話框來，一行文字映入兩人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