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書咖門口。

送走小小柒里香，蕭檸一與徐初面對而站，她咳了聲清清嗓，「今天，謝謝你了。」

「我說了人情可以慢慢還，不怕你欠。」徐初拿出車鑰匙晃了晃道，「我車停那邊了要不要再送你一程」

「我，我還有些事走這邊。」想起早上在他車上睡著的樣子，她不禁躲開他的目光，尷尬神情幸好隱藏在昏暗的光線中。

佇立在街口，等紅綠燈時，蕭檸一聽到有人說：「你看那邊有人打起來了！」

循聲望去，果然在書咖附近圍著一群人，其中有兩人已經扭打在一起了。

快速奔跑過去。

撥開人群，蕭檸一看清那兩人的容貌。

徐初？

蕭檸凡？

他倆怎麼會打起來！

來不及多想，蕭檸一跨步上前，一手抓住蕭檸凡打出的拳頭，側身擋在兩人中間，她吼道：「你在鬧什麼？」

她身後的徐初本也想伸手去擋，那手肘恰好打在蕭檸一的肩頭。

一陣撕疼鑽心。

兩個男人出奇的默契，異口同聲道：「你讓開！」

按著肩膀，蕭檸一盯視著兩個男人，深吸了口氣，極力平復著自己的情緒，她扭頭看向蕭檸凡，問道：「為什麼打架？」

「他就該打！誰讓他腳踏兩條船，欺負你的。」

聞言，蕭檸一哭笑不得，心中的怒火熄滅了一半，她沖著蕭檸凡翻了個大白眼，轉身對徐初道：「徐醫生，誤會，我替我弟弟向你賠禮了，對不起！」

弟弟？

猛然抬頭，徐初打量著兩人，現在仔細看來，兩人的長相是有幾分相似，念及此，不知為何，他的心底泛起一絲竊喜，撿起地上已經碎掉的眼鏡。

「檸凡，你都把人家眼鏡都打碎了。」蕭檸一發現自己又欠了人家。

「我車上還有備用眼鏡。」徐初淡淡道：「現在沒事了？我可以走了！」

當事人都走了，圍觀的人自然也散去了。

望著徐初的身影在拐角處消失。

伸手在蕭檸一眼前揮了揮手，蕭檸凡打趣道：「別看了，人都走遠了。」

「你還說和他沒什麼？」

「唔，你的小心思全寫臉上了。」蕭檸凡見姐姐瞪著自己，揉著唇角，「臭小子他下手也不輕啊。」

「你自找的！」

見苗頭不對，蕭檸凡替姐姐揉著肩膀，佯裝委屈道：「我還不是為了你！」

她白了他一眼，柔聲道：「疼嗎？」

走進書咖，在交談中，蕭檸一才獲悉這家書咖竟是弟弟背著家裡開的，姐弟倆又聊了會兒，其樂融融。

……

夜漸已深。

喧囂的城市慢慢的安靜下來了。

閃耀的霓虹燈陸陸續續地滅了，只剩下路旁的街燈，泛著橘色的光芒，照亮著回家人腳下的路。

人行道旁，一排排梧桐樹挺拔、肅穆地站著，樹梢的葉子隨風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響。

映著燈光，留下了斑駁的樹影。

128路夜班車是直達南苑小區。

坐在後排，蕭檸一側頭靠著車窗，戴著耳機，輕柔的音樂陪著窗外的景色，她的心，漸漸變得柔和了……

12幢樓。

蕭檸一爬樓梯回到家所在的樓層。

樓道里很是幽靜。

她所住的這幢樓屬於老式商品房，一層樓有四個住戶，左右兩邊各有兩戶人家。

蕭檸一住在右邊。

掏出鑰匙的空隙，她瞥了眼隔壁的房門，不鏽鋼防盜門緊閉，門把手上插著三四張宣傳海報，連報紙和牛奶都還放在門邊，人好像還沒有回來。

旺旺——

小狗的狂吠聲打破清冷的空氣。

蹙眉，蕭檸一附耳貼在門畔，又傳來幾聲狗吠。

隔壁什麼時候多了一條狗？

小狗怎麼叫的那麼凶！

難道是以為主人回來了，它來門口迎接嗎？

抽動鑰匙，她進了門。

脫外套、換拖鞋，一氣呵成，無縫連接。

走進小客廳，她點燃一根檀香，插進香爐。

青煙裊裊，蕭檸一纖細的手指慢慢撫上冰冷的相框，來回摩挲，母親正笑盈盈的注視著她，慈祥而又溫柔。

「媽媽，我回來了！」

放下相框，蕭檸一轉身進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