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明白！」

蕭檸凡的手在唇邊做了個拉起拉鏈的手勢。

推開玻璃門，蕭檸一走進辦公室，脫下外套，她將綁縛的頭髮放下，面帶倦容，她坐在辦公椅上，問道：「蕭先生今個兒親自登門，不單單隻是為了請我吃飯吧？」

「蕭小姐，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說的我好像每回來找你的動機都不純似的。」蕭檸凡往旁邊的沙發一坐，長腿交疊而放，右手撓著頭。

「你，我還不了解嗎？從小就不會說謊，每回說謊必撓頭。」蕭檸一身軀往後仰靠，手中的筆在指尖來迴轉動，順暢自如，她淺淺一笑，道：「說吧，什麼事？」

「父親想見你！」

說完，蕭檸凡偷瞄著蕭檸一，等了半晌，她都沒給出任何反應，忙說：「他，他說一道吃個飯，就我們三個，沒有外人！」

收起二郎腿，蕭檸凡身子微微前傾，試探性道：「姐，要不？」

蕭檸一打斷道：「最近發生兩起命案，我又剛來刑偵隊，事情比較多，我……」

稍稍停頓，想到那個家，想到那個男人，蕭檸一就渾身不自在，可那座房子里畢竟承載了自己與母親所有美好的回憶。

她猶豫了，雙唇微啟，話猶在喉，一陣敲門聲傳來。

「蕭隊。」一個中年男子領著一個小姑娘走了進來，見有人在，男人的視線在兩人間來回瞟著，辦公室的氣氛似乎有點凝重，他忙笑道：「蕭隊，既然你這兒有客人在，那你們先聊，我待會再過來。」

「秦科長。」蕭檸一將來人喊住，她沖弟弟使個眼色，示意他先去外面等。

等人走了，秦科長才介紹道：「她叫夏朵，華東警官學院刑偵專業畢業，各科成績都不錯，人才難得。」說著，他將一個檔案袋遞給蕭檸一，「她剛分配到局裡，趙局長的意思是想讓你多帶帶她。」

初見偶像，夏朵心中的喜悅難以言表，她沖著蕭檸一敬了個禮，激動道：「學姐，以後請多多指教。」

「蕭隊，人，我可就交給你了！」秦科長笑呵呵的走了。

「學姐。」夏朵擺著手，改口道：「蕭隊，我現在該做什麼？」

「額，這個！」蕭檸一叫來王捷吩咐道：「王姐，她是新來的，你給她安排個位置。」

「蕭隊，根據2號屍源的指紋，技術科做了對比，沒能匹配成功，說明她沒犯罪記錄。」李少宇匆匆趕來，插話道：「另外，案發現場附近的監控有幾個年久失修，我們沒找到有關影像。」

「馬路口的監控調取了嗎？」蕭檸一問。

「調取了，小方正在看！」

「得加快速度。」蕭檸一見夏朵還站在那兒，「夏，夏朵，你待會去幫小方翻看監控，仔細點，任何蛛絲馬跡都不能放過！」

「是，蕭隊！」夏朵一本正經，立正敬禮。

她的舉動再配上那張娃娃臉，憨態可掬，引來在場的人一陣笑聲。

……

解剖室。

在上工作台前，徐初在獨立更衣室里待了很久。

水嘩嘩嘩的從龍頭裡流淌出，匯聚在瓷白的洗水盆里。

對著鏡子，他摘下眼鏡，憋住氣，一頭扎進水中。

十五秒。

水泡一個接一個的往上冒，水面下發出嗡嗡聲，他似乎已經達到極限了。

猛的抬起頭，發尖帶水，濺起一陣激烈的水花，擊打在鏡子上，模糊著他的容顏。

啪。

關掉不斷傾瀉著的水龍頭。

徐初用手將濕漉漉的頭髮往後捋了捋，亂糟糟的心情變得平復了，他一粒一粒解開襯衫的扣子，露出健碩的胸膛。

換好術服，徐初徑直走進解剖室。

2號屍源放在解剖台上，前期工作都已經處理好了，蔣宸見徐初來了，趕忙打開無影燈。

「徐醫生，可以開始了。」

他沒吭聲，視線朝門口瞥了幾下，似乎是在等人。

師徒倆在工作台前足足站了半分鐘。

眨了眨眼，蔣宸只覺身旁之人的氣場不對，他以為自己處理屍源時做錯了，支吾的問道：「徐、徐醫生怎麼了嗎？」

「固定架！」

吱昂。

木門被推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