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江晨的親戚們
「二姐，我們去你家，發現家裡沒人，鄰居說你們去醫院給女兒做手術了……」柳傑關心地問：「小蘋果的手術怎樣了？」
柳如月哭得更傷心了。
「手術失敗了！小蘋果下肢癱瘓了，嗚嗚……都怪江晨，賭錢輸了就喝酒，喝醉之後就打我，罵我不旺夫，小蘋果的病情之所以惡化，多半是他嚇出來的，嗚嗚……」
「二姐，那種沒出息的渣男，你還跟他幹嘛？離婚吧！」柳傑心疼姐姐，攥緊了拳頭。
「小月，瞧瞧他把你和小蘋果折磨成什麼樣了？」大姐眼睛通紅。
說話間，江晨出現在門口。
「都來了？」江晨看著久違的親戚們。
柳傑走到江晨面前，低聲道：「我們去外面說話！」
不等江晨是否同意，柳傑拽著他的胳膊就走。
「砰！」
柳傑一拳砸到江晨臉上。
「這一拳，是替我那可憐的外甥女打的！」
江晨並不還手，因為他深知，女兒之所以有今天，全拜他所賜。
「打！繼續打！我這樣會好受些！」江晨眼睛紅紅的。
柳傑倒是很意外，若在之前，這個二姐夫可是會反抗的呀。
今天怎麼了？
良心發現了？
「這一拳，是替我二姐打的！」柳傑再次緊握拳頭。
而就在此時，突然伸來一隻手，抓住了柳傑的手腕。
是大姐夫。
「小傑，算了！江晨現在的心情，比我們更悲痛！」
柳傑這才罷休。
大姐夫鬆開柳傑的手腕。
柳傑指著江晨罵道：「滾！滾得遠遠的，別再讓我看見你！」
「我女兒還在住院，我要照顧她，誰都不能剝奪我見女兒的權利！」江晨一字一頓地道。
「虧你還知道小蘋果你女兒！」柳傑瞪了江晨一眼。
「江晨，進去說話，你大姐要找你談事情！」大姐夫對江晨道。
江晨來到病房。
大姐柳如雪單刀直入地道：「江晨，現在你就跟小月去民政局，辦理離婚手續！」
江晨心中暗驚，下意識看了老婆一眼。
柳如月冷冷地道：「我已經同意了！」
女兒手術的失敗，是直接導致柳如月對江晨心灰意冷，甚至絕望的原因。
「我不同意離婚！」江晨說得斬釘截鐵。
「求求你，放過我和女兒吧！」柳如月眼眸通紅。
「媽媽，不要拋棄爸爸！嗚嗚……雖然爸爸做錯事了，可他是我爸爸呀。小蘋果原諒他了，小蘋果相信爸爸會改的！」
小蘋果蘇醒了。
江晨聞言，眼中含著淚花。
女兒太懂事了，懂事得讓人心疼！
「小蘋果，你的病情惡化，手術失敗，都是他害的，你還護著他？」柳傑摸著外甥女的腦袋。
「嗚嗚……我不要爸爸媽媽離婚……」小蘋果傷心大哭，結果口噴鮮血。
「不離婚！不離婚！」柳如月慌了，趕緊安慰女兒，又拿住紙巾擦拭她嘴角的血跡。
「那就等孩子的病好了再說！」大姐柳如雪想了一下，低聲建議道，故意不讓小蘋果聽見。
「姐，小蘋果做手術，又住院，你現在一定很缺錢吧？我現在去銀行給你取錢！我所有的存款都給你！一定要治好小蘋果的病！如果不夠的話，還有大姐，還有咱爸咱媽！」
柳傑沒有考上大學，高中畢業以後，跟著開調料店的父親，專門去本市各大餐廳送貨，收入倒也不錯！
「小傑說的對，還有我們！」大姐夫搭腔道。
「不用你們的錢！我來醫院就是要給女兒交住院費的！」江晨的錢包里，裝著從銀行兌現的三千元現金。
「你一個嗜賭如命的傢伙，一有倆錢就輸個精光，你吹什麼吹？」柳傑厭惡地道。
江晨也不反駁，只是說道：「我去交住院費！」
「等等！我女兒住院不花賭來的錢！」柳如月對江晨失望至極。
「誰說是我賭來的？這三千塊錢是我講課賺來的！」江晨實話實說。
「三千？」大家都是一驚。
隨後，柳傑皺眉道：「你吹什麼吹？一個初中畢業的，你給人講課？真是天大的笑話！從銀行搶來的吧？」
江晨不搭理柳傑，而是看著柳如月，一臉認真地道：「老婆，錢絕不是賭來的，你要相信我！」
「那你實話告訴我，這些錢到底是哪兒來的？」柳如月不相信江晨給人講課掙錢。他才初中畢業，這不科學！
江晨苦笑，實話實說老婆不相信，但也不能撒謊說是賭來的，只好說道：「我借的！」
「那你去繳費吧。」柳如月終於妥協。
江晨微微一愣，隨後喜上眉梢：「嗯嗯，我現在就去！」
江晨離開后。
「二姐，你還花他的錢幹嘛？他借來的錢，到最後還不是讓你來還？他有沒工作，就知道混日子。」柳傑道。
「別說了，他畢竟是孩子的父親，應該承擔！」柳如雪低聲道。
江晨交完住院費回來，還剩餘一些錢，他只拿出一百，然後全部遞給柳如月。
「老婆，這些年你一個人照顧咱女兒，辛苦了！我不是一個合格的丈夫，更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這些錢你拿去，給自己，也跟咱女買些好吃的，補補！」
柳如月沒有接錢，甚至有點厭惡地道：「你別在親戚面前演戲了！」
江晨把錢放到小蘋果的病床上：「不管你相不相信，我都是真誠的！對了，你被工廠開除這件事，我已經幫你解決了！估計明天，那個人事部經理就會親自找你，向你道歉，讓你去上班！」
「別說了！」柳如雪壓根不相信江晨還有這個本事。
他嗜賭如命，結交的也是旁門左道的狐朋狗友，他又不是廠長，怎麼可能讓人事部經理過來找她上班？
第二天。
廠長李雪梅辦公室。
「廠長，您叫我？」人事部經理宋佳倩，見李雪梅一臉嚴肅，不安地問道。
「那個財務專員柳如月，是什麼情況？」李雪梅問道。
宋佳倩很會察言觀色，趕緊坦白：「廠長，財務經理黃安民對我說，柳如月道德敗壞，為了給女兒掙手術費，居然用美人計騙他的錢，我想這種員工，我們工廠是絕對留不得的啊，所以就……」
「財務經理說什麼你都信？你身為人事部經理，只聽別人的片面之詞？自己不去調查一下？」李雪梅責備道。
「是……是我的失誤！柳如月除了經常請假照顧女兒，也沒做過什麼不好的事……」
「你現在去找柳如月……」後面的話，李雪梅沒有說明，全讓宋佳倩意會。
「我……我現在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