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比舞
晉王生辰宴，京城裡有頭有臉的人物都來了。
晉王坐在首座，旁邊坐著的都是些朝廷重臣，再往下是各家的貴女公子們。
周雲作為錦衣衛副指揮權，除了赴宴還擔負著監督群臣活動的責任，便不遠不近的坐在一個利於觀察的位置。
一個衣著華麗的女子正坐在周雲的右手邊，含情脈脈的看著他，這女子正是大將軍的嫡女歐陽慧。
「周大人，慧兒敬您一杯。」歐陽慧笑著說道。
周雲點了點頭，既不得罪也不熱情的舉起杯喝了下去。
「今日本王十分高興，能有各位來給本王慶賀生辰。」晉王站起來感慨的說道：「父皇在的時候，本王每年的生辰，他都要寫一首詩送給本王，如今看到還是萬分懷念他老人家。」
幾個丫鬟捧著先皇的詩詞走上前來，將詩詞在眾人面前一一展示。
晉王抹著眼淚一首一首的讀著，下面的達官貴人們也配合著一起熱淚盈眶。
「可自打他老人家仙逝之後，本王的日子也是一年不如一年。」晉王傷感的說道。
「晉王莫要這般說。」宣武大將軍曹來勇說道：「有我們大家跟隨您，您只會一年勝似一年，越來越好。」
「是，您就是我們的主心骨，先皇在的時候我們支持您，先皇走了也是一樣。」吏部魯尚書也跟著說道。
「對」
「對」
眾人贊同的喊道。
「大家的心意本王明白。」晉王笑道：「只要有你們支持本王，本王必然會一年勝似一年。」
「本王敬大家一杯！」晉王喊著一飲而盡。
眾人都舉杯拿起酒共飲起來。
「他想一年比一年好?都王爺了，還能怎麼好?難道還想當皇帝?」小骨吐槽道。
莫楚楚顧不上說話，正小步朝著廳里走著。
莫楚楚走到廳中，抬起手，伸長腿，站好舞姿，然後示意吳倩準備開始奏樂。
吳倩雖然心有不忿，可也知道在這種場合里作妖就是作死，只得老老實實的配合著。
莫楚楚一抬頭朝前走去，吳倩的琴聲隨之彈起，莫楚楚一甩袖，一彎腰，跳了起來。
經過這段時間的練習，莫楚楚將如今流行的西域舞與這拉丁舞結合在了一起，這一次的舞比上次在花月閣跳的更加精彩。
眾人正喝著酒，抬頭就見到這仙子一般的姑娘走了進來，接著仙樂奏起，這仙子帶著夢幻般的舞蹈就在眾人眼前舞起，不禁都看呆了。
晉王看著也失了神，心中暗嘆怪不得這周雲只對這女子著迷，可惜這女子要留下牽制周雲，還真是可惜了。
周雲看著莫楚楚跳舞，表面上似乎並無變化，但他專註的眼神還是出賣了他。
「哼。」歐陽慧心裡不滿，摔下筷子，氣鼓鼓的看著莫楚楚。
莫楚楚跳著輕盈而又優美的舞步，一個翻身跳躍結束了整段舞蹈。
「好。」晉王回過神來說道：「跳的好，賞！」
一個小廝遞上來一錠銀子，莫楚楚高興的收了起來。
「這是本王府里新晉的樂人，本王覺得比起宮裡的教坊司也不差嘛。」晉王得意的說。
「不止不差，是比教坊司的樂人還要好！」一個男子說著站了起來。
莫楚楚朝說話聲望去，卻見竟然是張曉曉。
「在下覺得晉王殿下不光府中樂人厲害，文采也厲害，武藝也厲害，就連這府里的裝飾也雅緻特別，都可堪稱我勝國第一啊。」張曉曉笑著說道。
「哈哈哈，張公子可真是懂欣賞之人。」晉王笑著對莫楚楚說：「快去給張公子敬酒。」
「是。」莫楚楚走到張曉曉身旁，倒下一杯酒遞給他。
「多謝美人。」張曉曉低聲在莫楚楚耳邊問道：「你怎麼來晉王府做樂人了?那我以後還怎麼見得到你。」
下一曲本應是柳青兒唱曲，綠芙等人為她伴舞。
見她們已經走進來，莫楚楚微微一笑，就準備悄悄起身離開。
「慢著！」歐陽慧站起說道：「晉王殿下對剛剛那樂人如此誇獎，倒引起了本姑娘的求勝心。」
眾人知道，這歐陽慧因為是大將軍的獨女，驕橫慣了，從無人敢得罪，因此也都不做聲。
「難道這一個小小的樂人還比京城貴女更有才不成，我記得這滿朝的貴女，論美貌舞論琴藝都不如我，這是先皇和如今的陛下都承認的。」歐陽慧說道：「所以今日我必須要和她比上一比。」
莫楚楚驚異的看著這歐陽慧，這歐陽慧生的有些健碩，臉盤又大，不能說是美女，但也算不上醜女。
可如今自己出來說這滿朝的貴女都不如她，就實在是有點太過自以為是了吧。
可這滿廳的貴人們卻都面色如常，無一人出聲也無一人嘲笑。
「慧兒說得對，是本王糊塗了，慧兒才堪稱是本朝第一才女、美女、貴女，一個小小樂人，算的了什麼，我看就不用比了，必然是你勝的。」晉王說道。
晉王為了拉攏大將軍，無所不用其極，連大將軍那傻兒子都養在晉王府，奉若貴賓，這些假話說起來自然面不紅耳不赤。
「對對對，不用比了，你必然是第一。」眾人忙附和道。
「不行，這不免勝之不武，怕這樂人也不會服氣。」歐陽慧說著含情脈脈的看向周雲。
周雲只吃著桌前的小菜，不做聲。
「哼，原來是為了周雲爭風吃醋。」莫楚楚朝小骨吐槽道。
「可不是，這女人看起來不簡單，你最好還是躲著點。」小骨提醒到。
「那慧兒跳吧，本王正想欣賞欣賞這勝國第一舞藝。」晉王忙說道。
「好。」歐陽慧笑了笑對著吳倩說道：「和剛剛用一樣的曲子。」
「是。」吳倩忙說道。
樂音一起，歐陽慧揮動著粗壯的胳膊跳了起來。
莫楚楚認真的看著，這歐陽慧還真是學過，每個動作都做的很到位，很認真，只是非常的平平無奇，又或者說毫無美感。
眾人卻都練練讚歎，大呼這舞簡直就是此舞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歐陽慧本人簡直就是仙女下凡。
歐陽慧得意的在舞蹈間隙看向周雲，只見他目不轉睛的看著手裡的小菜，似乎這是他的頭等大事。
「哼。」歐陽慧心裡有氣，草草結束了舞蹈。
「跳的太好了！賞！賞一錠黃金！」晉王連呼道：「真沒想到本王有生之年還能欣賞到如此美妙的舞蹈。」
「是啊，是啊，太美了！」眾人喊道。
「那是誰贏了?」歐陽慧問道。
「自然是慧兒！」晉王堅定的說道。
「對對，必然是慧娘子。」眾人都說道。
「周雲，你說呢?」歐陽慧看著周雲的眼睛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