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小冷宮

林佳嚇得差點大叫一聲，背靠牆角，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別出聲，不然宰了你！」

借著月光，黑影的長相看清楚了，居然是個英俊的男人，什麼劍眉星目、挺鼻如峰，那都不夠形容的。這麼帥的帥哥，只能讓她覺得詞窮。若不是情況特別，真會忍不住好好欣賞一番。

她一臉人畜無害地搖頭擺手。

「林湘兒住在哪？」

林佳怔了一下，壓低聲音，說：「從這院子出去往東走到頭，再朝南走，第三個院子就是。」

她的院子其實在出門往西第二個。

男子沒吭聲，只皺眉看著她。

她可不敢跟他對視，像個擔驚受怕的小兔子一樣，微微縮著身子，儘可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在前面給我帶路！」

林佳暗暗咂舌，帶著哭腔道：「壯士，饒了我吧，要讓管事的知道，非打死我不可。」

「你半夜不睡覺，鬼鬼祟祟在這裡，就不怕被打死了？」

「我就是想偷偷跑回家去看看病重的奶奶，要是讓管事的知道了，我就完了。」她偷偷把手伸到腰上，那裡藏著一柄防身用的小刀。

男子盯著她又看了兩秒，想說點什麼，但遲疑了一下，終究沒說出口。

林佳看這男人，像個幽靈一樣轉身，朝著院門，三步並兩步，一晃就沒了蹤影。

一切恢復，等確定再沒什麼動靜了，她緩緩呼出一口長氣，攀上老樹，踩著粗枝，蹦到牆頭上，順著院牆滑了下去。

城門早就關閉。

剛過立冬，夜晚時間長，住店太顯眼，露宿到城門開啟，非凍死不可。

乾脆去城東糕點鋪投奔原身妹妹。

林佳沒敢走正經大路，只沿著小巷子，一路心驚膽戰，到了糕點鋪的後門。

裡面亮著燈，還有幹活的聲響。

她拉起門環敲了敲，一個夥計從小窗里探出頭。

「你好，我是來找林英兒的。」

夥計讓她稍等，關上了窗。

很快，門就被打開。

林佳剛想張嘴叫妹妹，卻見是膀大腰圓的婦女站了出來。..

她本能地想轉身逃跑，但脖子上傳來一陣劇痛，緊接著眼前一黑，什麼都不知道了。

等她恢復神智的時候，又回到了杜家那個花廳。

剛要站起來，旁邊杜二小姐的尖嗓子，很不樂意地說：「你以為杜家是什麼地方，你想鬧就鬧，想走就走？」

林佳轉過臉盯住她，道：「杜雲晴，人長腿就是用來走路的。腿在我身上，我想走哪裡就走哪裡。」

杜雲晴氣得一樂：「幾天沒見，你還變得伶牙俐齒了。你就狂，待會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別再繞彎子了。」林佳不緊不慢地說：「你們到底什麼目的，能不能直接說？折騰來折騰去的，累不累啊？」

杜雲晴是個文質彬彬的十六歲姑娘，皮膚白嫩，鵝蛋臉，一雙眼睛在燈光下，顯得愈發細長。她身材偏瘦，穿著一身鵝黃錦裘，妝容和頭髮一絲不亂。

她沉著臉道：「你這是什麼態度！」

原身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一件件湧上心頭，林佳知道她想找茬，嬉皮笑臉道：「杜雲晴，你是不是想說，你是杜家小姐，我是妾，我得拿你當主子一樣跪舔，你還得看心情賞我個臉色。」

「你以為你高人一等？別說是在這裡，就算是在天王老子那裡，你們這一套也不好使。」

看她要跳腳了，林佳又道：「想叫人打我？想叫所有人都看看我這人有多野蠻？快去，我求之不得。」

杜雲晴恨地狂拍桌子，「都傻愣著幹嘛！把她的嘴巴給我撕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