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賣衣服？
這一瞬間，林凡有一種恍如隔世之感。
面前的這個女人，叫姚冰月，是他的同班同學。
也是前世自己的妻子。
姚冰月的父親在前世幫助自己極多。
甚至連自己的創業，也少不了姚家的幫助。
後來他醉心工作，冷落了姚冰月，導致兩人離婚。
只不過他心中，對姚冰月依然有情。
「林凡！」
「怎麼是你？你這是……」姚冰月俏臉上滿是疑惑。
她被林凡和林凡父親的舉動嚇了一跳。
林凡深吸一口氣，開口道：「實在是抱歉。」
「我媽暈倒了，需要送醫院，能否幫個忙？」
聞言，姚冰月掃了一眼林凡的母親，美眸中神色變換，最後點點頭。
「好！」
隨著車子發動，林凡眉頭略有舒展。
……
金陵市第一人民醫院。
一間普通病房外。
林凡手中拿著檢查報告，目光掃過病房內正在被父親招照顧的母親，心中微沉。
腎衰竭！
這個可以治療，卻又耗費龐大費用的病，讓他心中沉重。
前世父母被混混打傷后死亡，本來自己的出現避免了這一切。
沒想到母親卻檢查出了重病，這一切讓林凡有種被命運拉扯回去的壓迫感。
怎麼還會這樣？
十多萬的手術費，放在現在這個時代，是絕對的天文數字。
在這個哪怕萬元戶都是被人羨慕的時代，十萬是多少人一輩子也不敢想象的財富。
「林凡，我有個建議，不知道你願不願意聽？」
清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讓林凡回過神來。
「你說就好，沒什麼不可以說的，我又不吃人。」林凡苦笑一聲。
聞言，姚冰月朱唇輕啟道：「十萬的手術費用實在是太多了，我建議你可以向社會上發出求助。」
「無論是登報紙還是上電視都可以。」
「好心人還是很多的，就算最後湊不齊手術費用，也會給你們一家減輕很多負擔。」
姚冰月一字一句的開口。
她對林凡母親的遭遇表示同情，但卻無能為力。
畢竟十萬不是十塊，這也不是她力所能及的事。
作為普通同學，她已經仁至義盡了。
林凡目光微閃，輕輕點頭。
「我知道了，謝謝你。」
聽到林凡的話，姚冰月綉眉微蹙。
在她看來，林凡這話，分明就是根本沒有把她的話放在心上。
她一番好意，卻落得個這個下場，心中頓時有些不忿。
「姚冰月，我還有事，就先走了，今天謝謝了，日後回報。」
林凡沖著姚冰月點了一下頭，轉身離去。
看著林凡的背影，姚冰月忍不住哼了一聲。
心中陡然升起一絲不滿。
剛要轉身離去，可掃過旁邊的病房，略一猶豫，還是敲門走了進去。
……
回到位於城郊的一處平房。
這裡就是林凡的家。
將東西收拾好，他從父母的柜子中取出存摺，看著上面的三萬塊錢，眉頭緊皺。
「這些錢，還不到十分之一……」
林凡長嘆一聲，腦海中迅速思索，有什麼辦法，可以在段時間內弄到十萬。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一個公鴨嗓：
「凡哥在么？凡哥在家么？」
「有天大的好事！」
「你在家么？」
林凡忍不住轉過頭。
看到來人，心中一陣激動。
一個足有二百斤的胖子氣喘吁吁的跑進門。
這是自己前世今生的好兄弟，王乾！
「如果沒什麼意外，我應該一直都在。」林凡臉上露出一抹笑容。
前世自己走投無路的那段時間，王乾幫了自己不少。
後來自己創業成功后，也帶著王乾發了財。
聞言，王乾臉上立刻露出憨笑。
「凡哥，看你說的，哪能有什麼意外。」
「你猜猜，我有什麼好消息？」
林凡頓時頭大如斗。
他最煩的就是這種問題，你猜猜？
猜猜我是誰？
猜猜我要幹什麼？
如果對面不是自己的好兄弟，他真想轉身就走。
不過他還是無奈的開口道：「直接說吧，我沒興趣猜。」
王乾撓撓頭，嘿嘿一笑。
「凡哥，你知道東富服裝廠吧？」
聞言，林凡微微一怔。
東富服裝廠是金陵郊區一家民營企業，註冊資金不到二十萬。
這個從改革開放建立的工廠因為運營不良，逐漸被市場所淘汰。
在兩年後倒閉。
王乾的大姑，就是東富服裝廠的一名中層管理。
後世林凡創業后，就買下了這塊地建廠。
所以林凡對此極為熟悉。
「你要賣關子的話，我無所謂。」林凡攤攤手。
王乾連忙告饒，繼續道：「我大姑就在裡面上班。」
「我大姑說最近有一批質量不好的衣服準備便宜賣。」
「我想咱們倆可以買一批衣服然後擺攤賣。」
「進貨價二十左右的衣服，咱們可以賣四五十，絕對有賺頭！」
王乾滿目放光，彷彿已經看到了綠花花的鈔票在眼前晃。
林凡眉頭微皺。
次品積壓一直以來都是工廠的難題，生產質量不過關，想要賣出去，首先就要接受市場的考驗。
可隨著人民漸漸富裕起來，對服裝的要求也開始有所提升。
雖然沒看到這些衣服什麼樣，但是可以想象，既然能賣這麼便宜，必然是有極大的瑕疵。
想要拿貨賣，除非是以更低價格處理，否則根本做不到王乾說的大賺特賺。
若是放在前世，自己或許會同意。
可重生回來，他的目光也變得不同。
「這些衣服工廠既然能低價處理，必然是有缺陷。」
「市場經濟時代，市場是質量和價格并行，除非薄利多銷。」
「這其中還要涉及到運輸、攤位、時間等等成本的核算問題，想要靠這些舊衣服賺錢。」
「難。」
林凡沉聲開口。
這些雖然都是他的推論，但實際上這就是根本的文化屬性的問題。
他前世縱橫商界，對這件事幾乎是看的通透。
誰想要佔便宜，誰就會先吃虧。
接多少貨，就會砸在手裡多少。
更何況，兩個人又有多少本錢來拿貨？顯然是空想罷了。
王乾臉色頓時耷拉下來。
聽到林凡的話，他此刻心中雖然不願意相信，但是卻明白林凡說的沒錯。
可一想到自己沒錢賺，他就有些難受。
「我去看過，那些衣服也就是質量不咋地，不知道用的啥布料，自己就會勾絲。」
「那現在咋辦……」
林凡微微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