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亂的分家

混亂的分家

分家成員很難得地聚在了一起。

「真不知道大長老把我們叫來做什麼,他不是一向不管事的嗎?」

「為了禪院裕也吧。」一個人一臉不屑地說,「誰不知道禪院裕也是大長老一手提拔上來的,說不定就是想讓我們放棄追究,保下禪院裕也唄。「

」這怎麼能行!禪院裕也居然想騙明一留給孩子的東西,要是明一泉下有知,估計會被氣活吧。「另一個人義憤填膺地說,看他這模樣,好像和禪院朔的父親關係很好,但是誰知道他和禪院明一隻是點頭之交,甚至連話都沒說上過兩句。

」對,必須得嚴懲他!再讓他在這個位置上坐着,以後不知道還會發生什麼事呢?「

眾人議論紛紛,好像一批正義之士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在討伐反賊,可誰都知道他們的表皮下藏着一群貪婪的豺狼虎豹,就等著一聲令下上前去瓜分獵物肥美的肉。

就在他們議論紛紛的時候,門從裏面打開了,一個侍從恭敬地立在門口,對他們說:「大長老請你們進去。」說完,便回身向裏面走去。

眾人面面相覷,躊躇了一會,見侍從已經腳步不停走出好遠,才紛紛跟在他的身後。他們在侍從的帶領下走過長廊,最後到達一個廣間,大長老正坐在裏面等着他們。

「大長老。」不管心中是怎樣想的,眾人表面上還是對大長老紛紛下拜。

「行了。」大長老擺了擺手,「我想今天叫你們來,你們都知道是為了什麼。」

「大長老可是為了禪院裕也的事?」

「沒錯,看你們那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是不是忘了我還坐在這裏。」大長老眼睛掃過下面一個個面有異色的傢伙,冷笑了一聲。

「大長老您話可不能這麼說,他禪院裕也想要侵吞孤兒的財產,難道還不允許我們主持公道嗎?」

「主持公道?在我這裏就別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了,誰不知道誰皮子底下藏着的是什麼」大長老不耐地看了他們一眼,「就說你們想要個什麼樣的結果,事先說好,禪院裕也這些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替我們分家做了多少事,你們自己掂量掂量。」

眾人四下看了看,似乎有些猶疑。

「別看了,這裏沒有其他不相干的人,想說什麼就說。」

「大長老,禪院裕也現在能幹出這種事,這還是這次發現了,誰知道他以前做過多少次。再讓他呆在這個位置上,我們也不安心啊。」

「是啊,誰知道要是以後我們出了意外,禪院裕也會不會也像這樣欺負我們的兒女,大長老你可是我們分家的大長老,可不是他禪院裕也一個人的大長老。」

「怎麼?你們這是在說我偏袒他?!」大長老重重地一拍桌子,虎目圓瞪。

「不不不,我們這是希望禪院裕也得到一個公正的審判。」眾人義正言辭地說。

大長老本來還對是否要保下禪院裕也有些猶豫,他故意試探了一下分家眾人,看看他們是否聽他的話,沒想到他們完全是把他的面子往地上踩。貪心不足蛇吞象,大長老心中冷哼了一聲,看來必須保下禪院裕也了,不然我在這還有什麼威信可言。

「既然你們都這麼說了,那我就讓禪院裕也自己來說說,怎麼我聽到的和你們聽到的事實不符啊。」大長老譏諷地看着他們,揮手讓侍從去將禪院裕也帶來。

剛剛還群情激憤的分家眾人看着大長老胸有成竹的樣子,頓時升起了不妙的預感。

只見禪院裕也蒼白著一張臉,眼睛紅腫衣衫不整地進到了廣間,一見大長老,就立馬跪倒在地,哽咽著說:「大長老,我沒想到…」

「好孩子,你受委屈了,有什麼委屈慢慢說,我會給你一個公道的。」大長老站起身來,慈祥地扶起禪院裕也,親自把他扶到了座位上。

「禪院裕也!你別在這裏演苦肉計,快說,是不是你想要侵吞禪院朔那可憐的孩子的財產!」

「不,不是,我沒有。「禪院裕也惶惑無助地看了眼大長老,又看了看眾人,欲言又止。

」裕也,你別怕,有什麼事你就說出來。只要理在你這裏,量他們也不敢做出什麼。「大長老眼含威脅地看了他們一眼,拍了拍禪院裕也的肩,安慰道。

禪院裕也抹了把淚,滿臉痛苦難堪地說:」一切…一切都要從我拉着小桐去找小朔道歉開始…」

」這關禪院桐什麼事,你別轉移話題!「

」閉嘴!是我這個大長老說話不管用了嗎!聽他把話說完。「大長老充滿威嚴地瞪了說話的人一眼。

禪院裕也面帶感激,接着說道:」你們也知道小桐…有點被我寵得無法無天了,在知道他把小朔用咒靈嚇壞了之後,我就拉着他去道歉。沒想到…我和靈苑說小朔的父親留下了一把咒具的事被他聽到了,他…他因為我逼他去對小朔道歉,就對小朔懷恨在心,再加上我也跟他說過過兩天要好好表現,會有主家的人來,他就想要得到那把咒具…」

「禪院桐才多大,他能想出這種主意來?我看不見得。誰知道是不是你指使他去做的?」

「我沒有!」禪院裕也捂著臉悔恨道,「這件事靈苑和澄花都能作證,是我沒有教好小桐,才讓他…」還沒說完,就泣不成聲了。

「去找禪院靈苑和禪院澄花。」大長老吩咐道,轉過身來得意地看了眾人一眼。

分家的人只能在心中暗恨,沒想到禪院裕也居然就這麼把事情說了出來,這是不管禪院桐的前途了嗎?禪院桐這輩子就只能生活在別人的指指點點中了。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居然直接犧牲了他的兒子,沒想到禪院裕也也挺狠的啊。分家眾人倒是沒想到是禪院裕也把這件事栽贓給禪院桐的,畢竟平時禪院裕也表現出來的就是一個疼愛孩子的好父親,禪院桐也確實有點嬌縱蠻橫小心眼,誰能想到這一切都是大長老和禪院裕也的計謀呢?

不一會,禪院靈苑就帶着禪院澄花到了廣間。禪院靈苑看了一眼禪院裕也和大長老,面帶愧疚地說:「確實,我和裕也聊過那把咒具的事,但是絕對沒有什麼侵佔的心思。澄花前兩天私下裏跟我說小桐準備去想辦法得到那把咒具,我還以為她是在開玩笑,沒想到…」

澄花也有些害怕地從禪院靈苑的身後探出腦袋,她看了一眼父親,得到他暗中的眼神后,才怯生生地說:「是,是這樣的,我當時也以為是桐在和我開玩笑,我就把這件事說給了父親,我也不知道他是說真的。如果…如果…我當時阻止他就好了。」

接着,大長老又叫來了禪院桐的侍女和幾個自稱是見過禪院桐的人,他們都紛紛證實禪院桐確實對禪院朔懷恨在心,私底下也經常咒罵他,做出這樣的事也是在情理之中。

禪院分家的眾人雖然還有些疑惑,但證據準備的這麼充分,他們也沒辦法證明這一切都是偽造的,所有人都是一肚子髒話憋著罵不出來,只是面色猙獰地看着低着頭的禪院裕也和面含笑意的大長老,眼睛裏的怒火恨不得噴出來把這群傢伙燃燒殆盡,就在他們以為這次要塵埃落定,他們要白跑一趟的時候,意外發生了。

「你們胡說!你們全都在胡說!」禪院桐不知從哪裏跑了出來,眼淚在臉上糊成一片,瘋狂地大喊道。

分家眾人頓時感到事情變得有趣起來,好像事實並不是像他們說的那樣啊,不少人看着禪院桐的眼神都放出了光,心裏暗暗為他加油,希望事情能鬧得更大一些。

「你是怎麼出現在這兒的!誰把你放進來的!」大長老趕忙去看禪院裕也,發現他也驚呆了,難道是誰看穿了我們的計劃?還是我們中間有內鬼?大長老又把懷疑的目光投向了分家的眾人,卻見他們也都是一臉看好戲的神情,看不出究竟是誰設下了這個局。

「澄花,澄花,我對你那麼好,你怎麼說謊呢?我什麼時候和你說過這種事了,快,你快和他們解釋清楚!」禪院桐撲過來想要抓禪院澄花的手。

禪院澄花下意識地躲開了,她看了看父親,躲開了禪院桐的視線,閉着眼縮到了父親衣服後面,小聲說:「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你…你那天確實是這麼對我說的…」

「呵呵…呵呵…」禪院桐一臉悲戚地哭笑着,轉頭看向他的父親,「父親,我不是你最疼愛的兒子嗎?你為什麼要污衊我呢?難道我在你眼中比不上你的權力地位嗎?」

禪院裕也握緊了拳頭,閉了閉眼,一臉痛苦地對禪院桐說:「小桐,爸爸幫不了你,就算你這麼說,爸爸也不會幫你頂罪的。」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禪院桐喃喃自語,一副心灰意冷的模樣,正當所有人都以為他認命了的時候,他突然從懷裏拿出了一個灰色的本子。

禪院裕也眼睛一縮,一臉緊張地站起身來,」小桐,你這是做什麼?「

」做什麼?哈哈哈哈哈!「禪院桐瘋狂地大笑道,伸手扯下本子上的幾頁往天上撒去,」你們都想我死,全都想我死!我怎麼可以一個陪葬的都沒有呢?都看一看啊!獨家絕密大放送了!哈哈哈哈!「

」你瘋了!「禪院裕也撲上去想要阻止禪院桐的動作,明明可以用咒力輕易地阻止他的動作,緊張之下卻連咒力都忘了用。

大長老見禪院裕也一臉緊張,頓感不妙,他立刻指揮着侍衛去撿禪院桐撕下來的紙,但分家的人也不是吃素的,他們一邊用身體和咒力阻擋着撲過來的侍衛,一邊手忙腳亂地撿着地上的紙頁,一看之下頓時驚呆了,」天,這是禪院裕也和大長老交易的記錄。「

」我這頁是他以次充好,偷換了庫房裏的貴重物件。「

」我這頁是…「

完了,這下都完了。大長老雙目無神地坐在椅子上,看着像是瘋了一樣的禪院桐和禪院裕也以及背景里喜笑顏開的分家眾人,好像在看一部滑稽劇,荒誕的可笑,大長老忽然老淚縱橫,嗚咽地哭出了聲。

**********

在分家發生的事果然轟動了整個禪院家,主家緊急派下來了人員來處理這一片混亂的局面,大長老因為識人不明和收受賄賂被拉下了馬,禪院裕也和禪院桐在清算了罪孽之後也被逐出了禪院家,可以說整個禪院分家現在是亂成了一鍋粥。

而在僻靜的小院子裏,仍舊是一片歲月靜好。

」所以到最後,根本沒有人管咒具的事。「禪院甚爾用手裏的水果刀切下了一塊蘋果,塞進了禪院朔的嘴裏,然後在剩下的大半個蘋果上咬了一大口,肯定地下了結論。

」咒具是一個引發這個局面的引子。現在只是因為有更大的利益在吸引着他們,等一切結束,他們總會想起這件事的。「禪院朔艱難地把蘋果咽下去,伸出手揉了揉頭,感受到外面的涼意,又立馬把手縮回了被子裏。

禪院甚爾無語地看了他一眼,」所以說,你的體質也太弱了吧,穿那麼多曬太陽,也沒有多少風,你怎麼就能感冒了呢?「禪院甚爾百思不得其解。

」習慣了就好。「禪院朔淡定地打了個噴嚏。

禪院甚爾擦乾淨手,上下打量了他一下,惡趣味地把禪院朔捲成了一個被子卷,收穫了禪院朔一個」別鬧「的眼神。」你一早就知道咒具在哪裏了?「

」最開始只是有些猜測。「禪院朔看了一眼他在第一天就注意到的掛在牆上的山水畫,毫不在意地轉頭把眼神落在了門口。」但現在這個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人和事已經來了,甚爾君。「

」啊。「禪院甚爾慢慢地轉過身,朝着慘白著臉呆立在門口的山田梅露出了惡劣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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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

這章寫下來發現所有人都是演技派。禪院甚爾君,你現在還小,可塑性還很強,你學着點,指指點點.jpg。(禪院甚爾:滾!)

哦,對了,解釋一下上一章有小夥伴說最後那裏沒看懂的問題。我想想該怎麼表達,簡而言之就是:

禪院甚爾:你明明早就安排好了一切。小騙子。

禪院朔:我們還沒有熟到可以將一切都和盤托出。

禪院甚爾:你不是在馴養我嗎?你能做到嗎?

禪院朔:我什麼也沒做,是你自己在向我走來。

禪院甚爾:那就讓我們看看誰才是最終的勝利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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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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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家家主不想轉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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