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三章 賑災(四)

第三百零三章 賑災(四)

一番告別後,韋柳堂便坐着馬車同蘇清露一起,往著延安府所治理的各縣而去。

然而,正當他們來到延安府所治理的其中一縣——安塞縣之時。

他們所見到的不是一群活生生的饑民站立討著飯。著的而是一群坐着、睡着的饑民,時而還能聽見哭聲。

看着城門外的百姓如此,由此,可看到這延安府等地的災情如何了。

「吁!」

蘇清露的一聲,馬兒停了下來。坐在城門外周圍的飢餓的百姓們皆投來了目光。

「清露,先下車,看看百姓們。」柳堂道。

「好。」清露亦是答應了。

柳堂下車后,看着睡着、哭着、坐在地上的百姓,走了過去。

「大娘,您這哭什麼呢?」韋柳堂俯下身子問道。

這上了年紀的婦女聞見聲后,轉過頭來,一臉委屈的面容看向了韋柳堂。

「官爺,我家男人去世了。我……我都不想活嘍。」這婦女哭着道。

看着這婦女哭得如此之樣,再看着另一旁睡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男子,柳堂吩咐了起來。

「清露,看看。」

「好。」

蘇清露走到一旁,伸出稚嫩的手來,幫着這人把著脈。

一番操作后,蘇清露看向了韋柳堂,一話未說,僅是搖擺着頭。

瞧見后,韋柳堂有些心疼著大娘起來,溫和著道:「大娘,莫哭。還請大娘節哀。本官是朝廷派來賑災的臣子,本官想向你了解下情況,可否應允?」

這大娘點了點頭,看向了韋柳堂,道:「官爺,你問吧。」

「你們多久未吃過頓溫飽飯了?」

柳堂道。

「溫飽飯?」

這大娘一臉不高興,接着繼續說了起來。

「打去年,小麥顆粒無收,靠家中僅存的幾斤小麥度過。我們啊,我與老伴,打算這小麥啊,何時餓得實在受不了了再做成饅頭吃。就這樣,幾月來,這小麥越來越少,直至前幾月,小麥一粒也沒了。」

說后,這大娘一臉淚水看向了一旁的老伴,說了繼續說來:「老伴啊,對我很好。上次的那小麥,本想我們二人平分,可老伴為了我能吃頓飽,把他應得那饅頭遞給了我。說啊,年紀大了,是時候該離開這世間,去閻王爺那兒了,可就在昨日,老伴便餓得實在受不了,離我而去了。」

看着大娘的樣子,韋柳堂小心翼翼的掏出僅剩二兩銀子來,將一兩給了遞給了這大娘。

「官爺,這銀子,我……我收不得啊。」這大娘想着拒絕。

「沒事,大娘,你拿着。都怪我,要是早些知曉這兒的情況,早些來,或許就不會有那麼多事發生了。」韋柳堂自責著。

「誒,不怪您。要怪就怪那些不稱職的官,未能早日將消息告訴您。」

柳堂聽后,看了看這大娘的周圍,發現啊,除了大娘連同一旁的老伴外,別無親人了。

「大娘,那你的孩子,兒媳呢?」柳堂道。

大娘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說了起來:「我那幾位兒子啊,有一個當了官,一個早些年時,死了,另一個啊,失蹤了。」

「那,您那位當官的兒子叫何名?未有回來看你們嗎?若是碰見他,本官替大娘問個好。」

「我那兒子啊,叫陸溢之,這當何官,我不知曉。未回來過,不過啊,當娘的能理解,這做了官,事也就忙多了。」

「那可否給你們捎來書信?」

大娘搖了搖頭。

想着問了這麼多,亦是足夠了,韋柳堂並未繼續追問下去,道:「大娘,這銀子就收收。就當是本官對不住你老人家。等過幾日啊,朝廷的糧到了,到時延安府啊,便好多了。」

「好好好。多謝官爺。」

正當韋柳堂欲要走之時,這大娘一臉謝意的看向了韋柳堂,問了起來:「官爺,您叫何名?」

柳堂回過頭來,微微一笑,道:「本官啊,叫韋柳堂,字舍人。」

說后,韋柳堂再囑咐道:「大娘,好好活着比啥都重要。」

看着韋柳堂離去的身影,再看着手裏緊緊握著的一兩銀子,看向了一旁的老伴說了起來:「老伴啊,你若是還活着就好了。這一兩銀子,我們啊,就不餓著肚子了。」

一番話語后,大娘便將這一兩銀子啊好好的收藏了起來。

「清露,去縣衙了解下。」

「好。」

說后,蘇清露便將這馬車啊趕了起來,往著縣衙而去。。。

京師城裏,如同以往一樣,很好的生活着,絲毫不受其他地方的影響。或許,對於京師來說,因為它是大明朝的首都吧。

「娘,您考慮的怎麼樣了嘛?」

榆樹下,韋雪凝撒嬌的問著娘。

「問你爹。」娘回了句。

聽娘一言,韋雪凝兩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了一旁走來走去的爹。

「爹,你可否答應?」雪凝笑嘻嘻道。

爹聞見韋雪凝的聲后,回過頭來,一臉茫然的看向了雪凝,道:「答應何事啊?」

「爹,就那日的事,您忘啦?」雪凝問著道。

「啥事啊?」爹似乎不知曉。

這下,韋雪凝有些生氣了,喊道:「婚事!」

「哦,婚事啊。問你娘。」爹道。

看着爹的面孔及話語,韋雪凝兩目光看向了娘。

「問你爹。」娘道。

如此場景,讓韋雪凝有些難住了。

玲兒與婉兒坐在一旁,微微笑着,不說話。

「爹,娘。我到底該問誰。您們若是不答應,我……我就跟楊南簫遠走高飛!」

聽着雪凝的一聲,這下的爹娘同聲喊道:「你敢!」

「我就敢!」雪凝霸氣著道。

爹聽后,擼起衣袖來,道:「你若是這般做,看爹不把你腿打斷!」

聽着爹一言,韋雪凝有些束手無策來,道:「爹,娘。我就不明白,楊南簫有何不好的?他人長得那麼俊,對人又那麼好,怎會不合適?」

「不合適。你說你,找什麼不好,偏要找他。他有錢嗎?他家有父母嗎?他家有宅子嗎?這些皆沒有,他怎能給你幸福?」

爹道。

娘坐在椅子上補著鞋墊,一話未說。

聽着爹再一言,韋雪凝什麼亦未反駁,一人往著大門而去。

「你幹什麼去?」

「玩!」

看着雪凝的樣子,爹看向了自己的妻子,道:「你看你,生了什麼玩意?這麼犟,東楠還可理解,可她呢,要是把他嫁出去,我們這家啊,天天虧本。」

「什麼叫我生的?不亦是你生的?」娘有些氣的看向了自己的丈夫。

「我生……的。」

說后,爹便什麼亦未在語。。。

「諸位愛卿啊,這賑災之糧準備如何了?」皇上道。

這時,戶部尚書從椅子上起開了來,走到中間,說了起來。

「回皇上,目前,賑災之糧已在南方籌備好了,興許如今正運往陝西路上了。」

「好啊。」

話后,皇上正與幾位大臣們在這宮中稍微高一點的地方繼續期盼著日食的出現。

瞧見日食未出現,皇帝朱由檢有些氣憤來,兩隻眼睛看向了一旁的台官們。

「據這曆法推算,今日是有日食啊,為何還未出現呢」皇上道。

一旁的台官們互相看了看,跪了下來,誰皆不能說出是何原因來。

看着皇上的眼神,幾位大臣知曉,若是他們惹怒了容顏,定會帶來嚴重的後果。

正當幾位臣子看着天空不敢語之時,一大臣站了起來,走到中間來。

這位,便是禮部尚書徐光啟。

「回皇上,台官測候,本郭守敬法,元時嘗當食不食,無怪今日之失,宜及時修治,參用西法。」徐光啟道。

聽后,皇帝朱由檢看着未到來的日食,這氣啊方才慢慢削弱,看向了禮部尚書徐光啟。

「好。過幾日讓傳龍華民等人編修曆法,你負責監督。」皇上道。

「是。臣領旨。」禮部尚書徐光啟道。

如此,這台官啊方才逃過一劫,至於這觀看日食嘛,也就見不著了。

說起來啊,這龍華民啊,是外國人,號精華,是意大利西西里人,貴族家庭出身。

他在墨西拿的耶穌會初學院攻讀文學兩年、哲學三年、神學兩年,成績十分優秀。

經過三年的實習教學后,任初學院助教兩年,導師一年,1582年入耶穌會。1596年,他從里斯本啟程向東出發,同行者有神父。

萬曆二十五年之時(1597年)抵達澳門,一開始在韶州傳教,萬曆三十七年到北京,次年繼利瑪竇任在華耶穌會會長

在華傳教五十八年,經常在山東濟南一帶活動。

利瑪竇認為中國的祀孔祭祖是優良習俗,允許教徒參與,而龍華民則把祀孔祭祖視為迷信,不準教徒參加,為此在傳教士間和教徒間引起激烈的討論。著有《聖教日課》《地震解》《人身圖說》等。

由此,這西曆便開始在大明中運用起來。。。

「這雪凝,自從跟了那男子,這麼多日很少來跟我們玩了。」雲蕊初道。

此時,韋雪凝的兩個朋友正在京師的街上逛著。

「是啊,不過,沒事的。等她啊,解決了她的事,到時自會來。」張清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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