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不吝賜教
飯桌上,吳留白和已經和孟慶茵坐到了一起,他們看著徐聰,微笑,尤其是孟慶茵看著徐聰,上下打量。
「雖然吳教授和我說了你的事,但我還是很驚訝。」
「沒想到那篇作文竟然是你的即興發揮!」
「換作是我,或者在座的各位,都寫不出這麼出彩的文章!」
「兩個半小時的時間,實在是太少了!」
「是啊!在吳教授說了你那篇作文文言文的時候,我們讀了讀,欠缺雖然有,但!」
著重強調了「但」!
「但是我們說實話,我們沒有實力對你的文章進行過多的評價!」
「徐聰!我們以茶代酒,好好敬你一杯!」他們起身!
這些年長的老人主動起身!嚇壞了徐聰!
而且一個個躬身向徐聰。酒桌上的規矩,徐聰懂!
—般都是晚輩起身,長輩坐,晚輩主動敬酒。
可現在倒好,這幾位五六十的老人,主動向自己舉杯!徐聰連起身,「諸位,你們折煞我啊!」
「不敢!不敢!你們快坐!快坐!」
這幾位還有說辭,「我們敬的可不僅僅是你本人,是敬你身上的文學造詣!徐聰!你可不能扭捏!這一杯,你應該的!」
「對啊!況且場合如此!」
「要是換了個場合,你主動來敬酒,你主動來端杯,我們自然開心,也任由你表現,但現在不行!」
「來來來!」
這些傢伙一旦認可了,決定了某件事,是九頭牛也拉不回來的!
執拗啊!
徐聰好說歹說,差點臉紅脖子粗了,但人家這幾位依舊微笑,不予理會。
徐聰,「!!!」
吳留白這時候也起身。
「徐聰,就這樣吧!至此一杯!一杯就好!」「諸位,你們說可以嗎?」
眾人,「好!」
好是好!
可是你吳留白為什麼也端起了茶杯!徐聰頭皮發麻。
趙亘生自然是立馬也起身,如此陣仗,他能做的安穩?立馬跟著眾人一起向徐聰端杯。
徐聰無奈,「不至於!真的不至於!太誇張了!」眾人碰杯!
這些老傢伙們太講究,還專門低杯子!!!!
徐聰這杯茶,不敢喝了都!「你們這樣這…」
眾人一笑,「可不是為了你,是為了學問!」嚇!
為了學問?
那你們敬酒給學問啊!為什麼敬酒給我!
趙亘生私下沖著徐聰豎大拇指。徐聰,「.…
這頓飯吃的,很不踏實。如坐針氈!
好在後面眾人不這麼敬茶了,有說有笑起來。吳留白有講述了一遍和徐聰結識的進過。
「所以,是他們市一中的語文老師找到了我,我才認識了徐聰。」
眾人一笑,「不是我們看不起他,教了十多年語文的老師,還真看不懂他的這篇文言文作文。」
吳留白嘆了一口氣,「是啊!」
「不過話又說回來,老師的能力雖然有限,但態度很端正,否則,就給徐聰一個0分了!」
「這樣他就只能考80分了!」
眾人t了一下,「作文我記得70分其他的考80?滿分卷?」
「`寫了這麼一篇作文的情況下,其他題目還能考滿分?!」
他們這些老師教授的,什麼樣的學霸沒見過?但徐聰這樣的!
他們還是第一次見!
一個個瞪大雙眼,隨後端起茶杯,準備起身。
徐聰嘩啦啦,率先站起來,「我敬諸位!你們坐!你們坐!」
這才把這群老人家安撫好。他們越看徐聰是越喜歡。
「有這樣的才華,還不驕不躁!實數可貴!」「不飄,懂得沉澱!」
沉澱?
吳留白一口菜差點嗆住,「咳咳咳!沉澱?他還沉澱呢?我和他聊了太多的古文,這小子都對答如流!」
「古文都精通?」
吳留白點頭,「我是沒試出來他的底!諸位,靠你們了
「喀!」
有位拿起了自己的摺扇,打開,「徐聰,看看我這扇子
扇子面上:
責人斯無難,惟受責俾如流,有惟艱哉。徐聰掃了一眼。
什麼意思?
指責別人的錯誤並不困難,困難的是最忌能夠想流水一樣從容地接受別人的指責。
「這是尚《尚書》中的《秦誓》。」《尚書》可是儒家五經之—!「此句好啊,意思在反省自己。」
「用的還是玉筋篆,很巧妙!」
「字十分溫厚細長,結構公正,字形優美,很適合您這樣的典雅者!」
「正好這種字體也始於秦代,唐代齊已《謝曇城大師玉筋篆書》詩稱:玉筋真文久不興,李斯傳到李陽冰。」
徐聰之所以認出這是玉筋篆,是因為這句話在扇子上寫下的時候,用筆圓渾遒勁!
雖然很多情況下,玉筋篆被當成篆書的而一種,是極小的一類。
但其字,其書寫筆道,圓潤溫厚,形如玉筋。玉筋在古代,也就是筷子的意思。
這位老人當場怔住!
同桌的眾人也是一個個瞪大雙眼盯著徐聰。
徐聰,「我說錯了?「
等等!
徐聰突然他意識到,自己說跑題了!
這些人是讓徐聰看文字的意思的,不是讓他討論字體書法的!
糟糕!露餡了!
徐聰擺了擺手,「瞎說的!瞎說的!」圓不回來了!
矇混過關,也更是不可能了!
吳留白放下筷子,「徐聰!你竟然懂書法?!」「你知道玉筋篆!你連玉筋篆都知道?」
一般人!
別說普通的高中生!
要不是專業學習過的大學生!誰知道?
可徐聰知道,不僅知道,還說的那麼一針見血。
以玉筋篆寫《尚書》中的《秦誓》!正是這位老人得意之處!
沒想到被徐聰一眼洞穿!
「高!絕了!真的是絕了!」
「徐聰,你太令人意外了!」
「千金易得!知音難覓!我敬你一杯!這一杯,不為別的,之為你懂我!請不要推辭!」
這位十分認真,立馬站起來,眸子中透著堅毅。他是鐵定要敬茶了!
徐聰立馬滿上,也站了起來。兩人碰杯。
一飲而盡。
坐下來,吳留白深吸一口氣,問,「除了玉筋篆,徐聰,你還懂什麼其他字體嗎?」
徐聰,「楷書?行書?行楷?「吳留白掏出紙筆。
「寫幾個字來!」
徐聰,「別別別,吳教授,大家吃飯呢!不合適!」
眾人不假思索,「我們不介意!還請徐先生,不吝賜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