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接手果園
轉眼間，蕭遙便帶女兒來到了新院，可院門卻是緊鎖。
他從門口的磚石下找到鑰匙，把竹籃放在院子后，又皺著眉走了出來。
「這麼早就上地去了？」
正在他自言自語的時候，只見一名包著頭巾，鋤草歸來的婦女正好路過，蕭遙隨即問道：「嬸子，見我爸媽了么？」
「喲，這不是遙娃兒嘛，你爸媽正在山上呢。」
大嬸提醒道：「你爸媽要把果林轉租給王二狗了，你還不知道？」
「轉租？」
蕭遙愣了，父母沒跟他說過這事兒啊。
不過，現在說什麼也不能讓父母把果林轉租出去！
他毫不猶豫，抱著女兒便往山上果林跑去。
……
此刻，就在前山蕭家的果林處，正聚集著一堆看熱鬧的村民，圍在中間的已然是蕭山和張桂芳，還有一名大金鏈子小手錶，夾個黑皮包的青年。
「二狗子，我們是想把這地租給你，可你給的價格也太低了。」
「蕭叔，我都說多少遍了，價格真的不能再高了，這已經是我看在咱們都是鄉親的份兒上，給的最高價了。」
王二狗是跟蕭遙同輩的存在，同樣沒上大學，大字不識幾個，在以前，他只有見了蕭遙繞道走的份兒。
可自從蕭遙入伍之後，這貨就成了村裡的頭號惡霸，這幾年投機倒把，從村民們手中低價收購一些果實，轉手賣給外面。
說白了，就是個中間商，還是個沒良心的中間商，專門坑害老農民，賺差價。
這段時間，他趁著乾旱，來大規模承包村民手中的果地，想來個從頭到尾一條龍，壟斷整個產業鏈。
「簫叔，你這地還是轉給我得了，沒事兒種種莊稼，還搞什麼果園啊。」
王二狗慫恿道：「只要你點頭兒，租金我保證一次性付完，現結！」
話說間，他從包里掏出一沓紅彤彤的現金，還有一份轉租協議。
二老見狀面露難色，還在猶豫，其他村民卻開始動心了。
「果林不能轉租！」
就在這時，蕭遙總算是緊趕慢趕跑了上來，將女兒放下，勸阻道：「爸媽，我知道這段時間天旱，可果林是爺爺的心血，絕不能轉租。」
「喲呵，這不是蕭遙么？啥時候回來的？」
王二狗調笑道：「來，抽根華子先，回來準備幹嘛，要不跟我混得了？」
「你也配？」
蕭遙不屑道：「趕緊從我家果林滾蛋，別再讓我見著你。」
這傢伙從小就沒少干下三濫的事兒，他堅決不允許爺爺的果林被這種貨色糟踐！
「我擦！」
王二狗一聽這話怒了，譏諷道：「小子，別以為你當了幾年大頭兵我就怕你！」
「告訴你，這地你家種不了，不租給我，別說你媽看病買葯，就連吃飯的錢都沒有！」
「都快揭不開鍋了，還敢跟我這兒裝比，現在我就站在你面前，你看我幾分像從前？」
頓時，聽到這話的蕭遙愣住了。
「什麼看病買葯？」
他看向蕭山道：「爸，你不是說媽身體沒問題么？」
「唉，都是一些老毛病了，沒事兒。」
不等蕭山開口，張桂芳就勸道：「兒子，我們也不想轉租，可就算沒有乾旱，這果林，我跟你爸兩個人也實在忙不過來……」
「爸媽，我這次回來就是幫你們的。」
蕭遙連忙道：「這張卡你們先拿著，裡面有五萬，是我的退伍費，媽你先看病。」
他著實沒想到家裡會過得如此拮据，顯然，父親是刻意對他隱瞞了母親的病情。
一時間，他心中別提有多愧疚。
想他十年在外，救人無數，可家中父母卻連看病買葯的錢都沒有，這也更加讓他堅定了果林不能轉租的想法。
「兒子，這錢媽不能要，這是你的血汗錢。」
張桂芳看著蕭遙遞來的銀行卡，淚眼婆娑道：「以後你用錢的地方還多著呢，你留著，媽這病不礙事，靈兒丫頭給我開的有葯，吃一吃就好了。」
「不行，這錢你必須拿著！」
蕭遙強勢地把銀行卡塞進了她口袋裡，卻又被張桂芳掏出來，說什麼都不要。
「嗤！」
就在這時，王二狗不屑道：「五萬塊也至於這樣讓來讓去的？當了十年兵就這麼點錢，你小子該不會在部隊養豬吧？」
蕭遙聞言面容冷峻，目光銳利。
他的退伍費，當然不止這些，但多的都匿名匯給了陣亡的戰友家屬。
錢對於他來說，只是一串數字。
他真正想要的，是賺錢過程中的樂趣。
「爸媽，果林必須留下來，這是爺爺的心血，你們以後忙你們的，交給我來種！」
「啥？遙娃兒你還會打理果樹？」
「孩子，這果林可不是那麼好打理的，鋤草施肥，澆水殺蟲，連我們都頭疼……」
聽到這話，眾人訝異無比，都是紛紛不信蕭遙還會種田。
王二狗更是嗤笑道：「聽這小子在這兒吹牛比吧，他要會種果樹，我把頭割下來當球兒踢。」
蕭遙冷笑道：「你要是再不滾，我現在就把你當球踢。」
一個冰冷的眼神，讓王二狗頓時不寒而慄！
且不說他在戰場上所經歷過的無數生死，就算小時候，這傢伙也只有被他把頭打爛的份兒。
「唉，兒子說得對，果林咱們還是不要往外租了。」
蕭山嘆息道：「老爺子生前就對果林十分看重，留著是個念想，大不了以後我累點，就算旱死，也不能往外租！」
張桂芳聽後點頭道：「我跟你一起，這天肯定也不會一直旱下去的。」
最終，二老經過商議終於同意，主要是被蕭遙的這份兒孝心所感動。
「擦！浪費老子感情！」
王二狗聽后罵了一句，但遇到蕭遙那殺人如麻的眼神，連忙拔腿就跑，心中卻是怨恨不已。
村民們見狀也都相繼散去，二老則拿著鋤頭，開始在果林里賣力鋤草。
蕭遙來到一顆蘋果樹前，檢查了一下，發現林子里的果樹都是半死不活的樣子，葉子枯黃，蔫了吧唧，更別提果子了。
但這情況，跟老院的柿子樹還不一樣，彷彿並不像是單純乾旱造成。
他看著王二狗離去的背影，心中不禁犯起了狐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