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一句話正中紅心!
戳得葉天凌一顆心疼痛刺骨!
是啊,他有什麼值得秋無咎針對的?
修為?他比自己高。
地位?他也比自己高。
名聲?這更不用說。
機緣?他機緣是好,可秋無咎也不差,用不著惦記。
所以他有什麼值得別人針對?秋無咎,從來都看不起葉天凌,從未將他當作對手。
因為他不配!
可笑,真可笑。
他一直以為他們勢均力敵,他們是宿敵,甚至有時候,他認為自己可以輕鬆碾壓秋無咎,對方不過是他成仙路上的一顆墊腳石罷了。
可原來這墊腳石從未將他放在眼裡,輕鬆碾壓是真,卻是對方輕鬆碾壓自己。
有那麼一刻,葉天凌心中竟然生出了絕望,他打不倒秋無咎,拉不下秋無咎。
他永遠都高高在上不染纖塵,襯托地別人污濁如爛泥。
葉天凌心中頹喪,任由那幾個女人圍上來。
「郎君,你瞞得奴家好苦啊……」
「賀郎,你仔細看看,這是你的親生女兒……」
「文郎……」
「……」
對於這幾個女子的指認,他辯無可辯,只能認輸。
驗親結果也毫不意外地說明這一切都是真相。
葉天凌就是個愛拈花惹草的風流浪蕩子,表面裝得正義凜然,內里不知有多骯髒。
這一消息,幾乎壓下時靈兒被玷污的消息,成了宗門中眾人議論紛紛的事。
畢竟時靈兒這件事她可是受害者,眾人也無法多說什麼,可葉天凌卻不一樣,在他這件事中,他是一切的主導,眾人當然理直氣壯指責他。
如今葉天凌便是走在路上,路過的弟子都會對著他冷哼一聲表示不屑,或者對他視若無物,他幾乎成了宗門中的透明人。
就連他的師尊,也不再如從前那般看重他,把精力更多分給了其他弟子,見到他便唉聲嘆氣。也不知該說些什麼。
這都在池意的預料之中。
在他預料之外的是葉天凌的態度和反應。
當天在大殿上被揭穿后,他便好像破罐子破摔,也不再掩飾自己對他的嫉恨,不再偽裝,不再粉飾太平。
面對其他弟子的鄙夷之聲口誅筆伐,他也好似並未放在心上,每日開始全心修鍊,其他事都不放在心上。
池意輕笑道:「他終於醒悟了。」
系統不解:「醒悟什麼?」
「醒悟……在這個世界,實力才是最重要的,當你沒有足夠的實力,再卑賤的人都能欺壓你,當你擁有無上實力,再高傲的人也得捧著你。」池意緩緩解釋。
在他看來,從前葉天凌的那些小動作都是下下策,換言之,很愚蠢。
若是成功自然是好,可一旦不成功,還被人發現,那便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葉天凌最應該做的是修鍊,而並非用小伎倆針對他,當他強大到一定程度,便是劣跡斑斑,心狠手辣,狼心狗肺,又有人能將他如何?
池意本以為葉天凌被打擊後會失意許久,甚至一蹶不振,可他卻給了他一個驚喜。
非但沒有一蹶不振,反而還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到正確的道路,並且調整心態開始實踐。
也對,幾次失敗而已,若是這點都承受不住,也太浪費作為主角的氣運了。
池意很高興,這意味著他的任務還要繼續做,不至於太過無趣。
而葉天凌的努力也並沒有白費,在全心修鍊幾個月後,他順利突破到了金丹後期,即將衝擊金丹大圓滿。
而宗門也果然如他所料,給出了嘉獎的態度,看樣子似乎是重新重視起他來。
說到底,葉天凌的事不過是私德女色上有虧,只要處理得當,連點話柄都不會有。
對此,挽月峰上有一人面露嘲諷。
在醫修的治療下,時靈兒已經恢復神智,自然也恢復了記憶。
她想著在魔宗看到的畫面聽到的聲音,就渾身顫抖,驚懼不已。
她看著挽月長老,像從前沒和對方鬧翻一樣,苦苦哀求著,「娘,女兒要嫁給天凌……」
「你可要想好了?你可是因為魔宗之事才會有這想法?修士對此無需在意。」哪怕心裡告訴自己她就是沒救了,挽月長老卻還是狠不下心,忍不住說了幾句。
時靈兒低著頭,別人看不見她的表情,卻能聽見她的聲音。
只聽她聲音凄婉道:「女兒傾慕天凌……此生只願意嫁給他啊……」
在葉天凌也曾表示願意娶她后,挽月長老拒無可拒,只能同意了這門婚事。
而葉天凌的名聲,竟也真的因為這門婚事而挽回了一些。
有些人認為他雖然貪圖女色,卻也願意承擔,有責任心。
有人逐漸與葉天凌恢復往來,葉天凌的困局,正在一步步解開。
池意將這看在眼裡,卻並未放在心上。
正如他對葉天凌認為的那樣,實力才是最重要的,於他來說也一樣。
只是很可惜,在這方面,葉天凌大概永遠也無法做到。
一日,池意前去道場為其他弟子講座,在卻見葉天凌與幾名弟子姍姍來遲,有人趁機發落他,起身指責道:「葉師兄,大師兄好心為我們講課,你卻故意遲到,竟連半句歉意也無,如此不知感恩,沒心沒肺,可配做宗門弟子?」
葉天凌輕笑出聲,俊逸的臉上染上一分邪氣,「大師兄是大師兄,靈根不同,道途不同,修行與我相差十萬八千里,講座於我也是無用,難道就因為他是大師兄,我便要浪費時間聽這無用的講座嗎?」
「何況,我這不已經來了嗎?不過是遲到片刻便被人針對,究竟是你路見不平,還是某人刻意為之?」
說罷,他意味深長地看了池意一眼,池意不為所動,依舊眉目溫柔,好似並未聽出這是在對他質疑。
那指責葉天凌的人被氣了個臉紅,「你、你目無尊長!」
葉天凌最近也並未掩飾對秋無咎的嫉恨與針對,聞言當即笑道:「我怎麼目無尊長了?我對大師兄可尊敬了,我以他為榜樣目標,立志要超過他,這樣還不好?難道大師兄還是那嫉賢妒能之人?只願看師弟追逐,不願看自己被超越?」
池意雙唇輕抿,微微一笑道:「葉師弟既然對修行有自己的看法,那很好,修行就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若有人超越我,作為師兄,我定然為你們高興。」
「如此說來,在一年後的宗門大比上,師弟斗膽,要向大師兄討教一二了。」葉天凌緩緩道。
他也明白了,只要在大庭廣眾下,他打敗秋無咎,那從前他因為秋無咎而損毀的名聲自然而然會回來,因為這個世界本就如此,強者為尊。
先前其他人都踩著他吹捧秋無咎,又怎麼能說不是因為秋無咎比他強呢?
池意欣然應允,「那葉師弟可要好生修鍊才是。」
葉天凌笑著轉身就走,「既然大師兄都說了讓我好生修鍊,那我不來這講座浪費時間也是應當不是嗎?」
說罷他還轉身對池意露出挑釁的表情,彷彿在說:看吧,你都這麼說了,那我不當眾不給你面子豈不是看不起你?
誰知池意根本沒看他,已經開始給其他弟子講座了。
葉天凌媚眼拋給瞎子看。
他心中妒意翻湧,心緒難平。
「葉師兄,你走什麼?大師兄今天不講修鍊啊。」他一個跟班說。
葉天凌:「那他講什麼?」
「講金丹升元嬰的心境、契機、渡劫、與天道的感應啊。」
正要衝刺元嬰的葉天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