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以一殺十

段元沖即做了決定，但令秦德川領三萬軍士繼續圍困守天門關，而自己親六萬五千大軍直奔巴縣。李嘯炎得知消息之後，只說了一句：「先生果然神機妙算。」，先生自然說的是李永執。

卻說滇軍先前被那高呼的幾聲「叛賊」已是弄的心中不按，雖然有求於功名，但是心中對於「叛賊」這樣的身份並不認同。再加上，除了剛來的那日攻城失敗后，就一直按兵不動，再也沒有組織攻城，不免士氣衰落，人心渙散，軍紀也越來越差。

秦德川見段元沖領大軍一走，便按奈不住心中的躁動，領軍去天門關去叫陣。而李嘯炎則是理都不理，只是關門不出。

第二日一早，秦德川又領軍去叫陣，李嘯炎還是不理。秦德川見李嘯炎一直不出，自然就有了輕敵之心。於是派人上去輪翻罵陣。什麼縮頭烏龜啊，膽小如鼠啊，不戰便回家去吃奶去之類的全數都罵了出來。赤炎軍素來膽氣盛，什麼樣的硬仗沒打地，但就是沒受過這樣的氣，紛紛給激得要求出戰，卻都被四皇子李嘯炎壓了下來。

如此這翻，又過了三日。秦德川見李嘯炎一直沒有出城應站，便以為李嘯炎膽怯了，心想，李嘯炎也不過如此，並沒有傳聞中的那樣勇猛，只不過是粘了他是皇子的光而已。便更加輕敵，軍紀更加渙散，晚上的守略也是相當鬆懈的，連他的主帳都設在最前沿。

而由於經歷了幾天的被罵，連一向好脾氣的莫朝歌也是忍不住了。

「殿下，明日那些狗賊再來，請允許我帶軍出戰，我寧願戰死，也不願意被憋死！」莫朝歌說道。

「末將也願意出戰，這實在是太憋屈了，赤炎軍可從來沒受過這樣的窩囊氣。」大將程碧說道，他是程風的侄子。

赤炎軍素來紅甲紅袍，每遇戰事都沖在最前，張揚無比，哪裡受得了這番侮辱。見這兩位將軍開了口，其他的將領也都憋不住了，紛紛要求出戰。

眾將領個個嗷嗷大叫，激憤了半晌，發現李嘯炎只是淡然的看著他們，一言不發，一下子便安靜了下來，不知所措。

「殿下，我們只是說說，當然，最終拿主義的是您，您說戰便戰，您說不戰，就不戰。」莫朝歌馬上訕訕的說道。

「戰，今晚就戰，今晚我們就要用二千人打敗滇軍的三萬人，眾位有沒有信心。」李嘯炎厲聲說道。

「好，說干就干，老子早就憋得不耐煩了。」眾將說道，他們從來沒情疑過自己能不能打贏。他們不懷疑，可是有人懷疑。

「殿下，殿下，這可是以一擋百啊，殿下還是慎重些。」徐文彪一聽四皇子李嘯炎說要用二千兵馬去打三萬人馬，驚得目瞪口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趕緊勸助到。心想，這四皇子還真敢想，想用二千人去打三萬人。這仗打不贏不要緊，要是把四皇子有什麼三長兩短，他可要吃不完兜著走了。

其他軍士剛剛是因為熱血上涌沒有多想，等徐文彪一說完，又猶豫了起來，他們雖然沒什麼文化，這樣簡單的算術還是會算的，這哪此以一擋十啊。赤炎軍雖然勇猛，戰功屢屢，但是還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戰鬥經歷。

「滇軍現在圍城的將領秦德川素來剛愎自用，早有輕我之心。現在布陣之時聲音嘈雜，軍紀渙散。秦德川自以為人多，必料不到我們敢出城迎戰，還將自己的主帳設在離天門關不到1000米的地方。此時我軍蓄勢而發，無不克之。我們先將秦德川擒住，滇軍必將群龍無首，我們今夜必破滇軍。」李嘯炎用不容置疑的口氣說道。

眾將本來就很信服李嘯炎，再加上心中憋了一口氣，見李嘯炎這樣講，便又躍躍欲試。

當晚子時，滇軍已進入夢鄉，守備鬆懈。李嘯炎帶著二千人馬沖入營帳先是一通好射，然後就縱馬橫衝直撞，見人就砍，可憐好多人還在夢中便去見了閻王。秦德川聽見外面動靜，一躍而起，手持長劍跑出營帳想喚來下屬整軍抵抗。剛一露面，便被莫朝歌發現。

「秦將軍來得正好，借你人頭一用。」莫朝歌一邊縱馬向秦德川撲去，一邊叫到。

秦德川聽了拔腿就向里營跑，可是兩條腳哪裡跑得過四條腿，沒跑幾步便被莫朝歌追上，一刀斃命。莫朝歌取了秦德川的首級，高高舉起，令軍士用火把照著，高聲喊到：「你們這邊看，叛軍將領秦德川已被取了首級，你們還不快快投降。」

滇軍本來就被空襲搞得惶恐，迷迷糊糊中也不知道來了多少人。李嘯炎所帶領的赤炎軍剛殺入時，反應機靈點的慌忙向後跑去，后軍見前軍向後跑也跟著向後跑，不一會所以防線全部潰敗。也有冷靜的將領心知天門關守軍並不多，馬上糾結士兵準備反抗，自然會向前沖。黑燈瞎火的看不見，人又多，向得向前沖，向得向後沖，一時間自相踩踏，亂成了一鍋粥，死傷無數。

現在見到主將被殺，自然全無鬥志，紛紛棄械投降。從李嘯炎帶軍沖入滇軍軍營到滇軍棄械投降整個過程不到一個時辰，滇軍的三萬人馬便敗在了二千人馬手中。赤炎軍的將領們見了這種情況不由豪氣頓生。

「這仗打得真他媽的過癮！」一人說到。

「過癮?哪裡過癮了，老子筋骨還沒活動好，這就打玩了！」另外一人接到。

眾人一聽這話，都哈哈的哄堂大笑起來。

待李嘯炎收軍回天門關時，硬是把徐文彪的下巴都要驚下來。自從李嘯炎領了二千人馬出城后，徐文彪便一直惴惴不安，在心裡把他所知道的神仙求了個遍，求他們保佑李嘯炎能夠安然無恙的回來。現在看來那些神仙們不僅顯靈了，還顯大靈了，李嘯炎不僅毫髮無傷的回來了，而且還是大勝而歸。

不一會，點完囚的軍士來彙報此次戰役共俘獲敵軍二萬人左右，問怎麼處理。

李嘯炎沉思了一會，便輕輕的說道：「全部射殺。」

「殺掉？」莫朝歌問道。殺降卒，這個並非沒人干過，但是這樣乾的人很少。每個行業都有每個行業的規矩，軍人自然也有，那就是不殺降卒，雖然沒有名文規定，但是大家都在這樣做。

「不殺掉能有什麼辦法。如果就地放掉，他們勢必又會被段元沖收攏，或是自行聚攏，再來攻天門關；若是囚在這裡，先不說這二萬人的吃的，天門關的守軍只有二千人，若是這些俘虜暴動起來，天門關也會失守，不管怎麼樣都會後患無窮。」李嘯炎說道。李嘯炎的決定，在當時來看，雖然有些殘忍，但也是唯一的辦法了。他自然沒想到自己的這個決定會為不久以後的攻城戰帶來多大的阻力，還差點要了他的命。

「是」眾人見李嘯炎說得也是有理，便不再說什麼。

「今日就到此，眾位都先回去休息吧，明日整軍到巴縣與大軍會合，李嘯炎說道。

段元沖那日領軍直撲巴縣，不出他所料，在第二日便攻克了巴縣，並據險以待游靖大軍到來。不料游靖大軍沒有來，卻收到了秦德川被殺，天門關三萬滇軍被擊破的消息。剛收到消息時，他完全不相信，他不相信自己的三萬兵馬會被李嘯炎的兩千兵馬打敗。等到陸陸續續的有從天門關逃過來的滇軍士兵告訴他天門關的戰況，段元沖才相信，不過此時他想退兵已經晚了，游靖所帶的十五萬大軍此時已抵達了巴縣，攔去了他的退路。

於是段元沖本來圍點打援的計劃變成了自己被圍，不久后得到消息的將令已都齊齊的聚到了段元沖這裡。

「侯爺，這可如何是好，沒想到四皇子竟用二千兵馬擊破了我們三萬兵馬，這，這樣下去可如何是好。」滇軍將領說道。先前，他們都只呼李嘯炎其名，或者是這廝，那小兒的稱呼，現在氣勢一弱，便又開始稱呼四皇子了。

「是啊是啊，四皇子用二千兵馬就能破我們三萬兵馬，這樣算下來，我們這些人哪裡夠打。」

「侯爺，您快拿人主意吧。」

「侯爺，要不，要不咱們降了吧。」

前幾日張口閉口都要將四皇子李嘯炎分分鐘擊敗的武將們，此時都六神無主，開始言語無狀起來。這時，只見張玉虎拔出腰間的長劍，刷刷幾下，將剛剛說要投降的人一一刺死。眾人一見張玉虎這樣，都是嚇了一驚。

「降了，咱們就真的是亂臣賊子了，還是一死，反正都是一死，大家何不博他一博，要是贏了，王侯將相還少得了大家的？今後再有言降者，立斬！」張玉虎厲聲說到。

眾將見張玉虎這樣，哪還敢吭聲，而且張玉虎說得也不差，現在他們已經是沒有退路了，只能進不能退。

被置以死地，反而又增了無數勇氣，一時間眾將也精神大振，士氣高漲。

此時段元沖羞愧難當，悔當初不聽張玉虎所言，落到今日進退不能。段元沖用感激的眼神看了眼張玉虎，然後又強自鎮定，用充滿激情的聲音說到：「秦德川至所以會敗，是因為他輕敵，被李嘯炎那小兒鑽了空子。此時，我軍戒驕戒躁，據險以守，奮勇作戰，一定能夠找到對方的弱點，定能克敵制勝。再者，南夷十萬兵馬不日也會到，屆時，我軍與南夷兩軍夾擊，一定能擊敗對方。將來，打下的江山，我與諸位共享！」

說完便自信滿滿的看著各個將領，這一番話分析了失敗的客觀原因，而且還有策略、有獎賞，大大的鼓舞了士氣。。